第20章
慕雲知是真情實感的在生聞謙的氣, 這是聞謙能直接感受到的,起初是心梗,繼而是無奈, 失笑連連的轉身。
倆人先後進屋後, 雲知立即回卧室,根本沒有理會随後追上來的聞謙。
他站在她門外,擡起手指敲她的門, 嗓音很平靜:“小姐生我的氣?”
裏面沒有回答。
聞謙自然是了解她的, 大概率是小脾氣發作了,但這小脾氣究竟是替楊開還是替自己, 他不得而知,就連雲知自己都搞不清楚。
“雲知。”
她也沒應。
聞謙并不着急,淺淡一笑, 将手收回來揣進風衣口袋,長身玉立站在她房門外,嗓音溫潤低沉:“我不是在看他, 也并沒有看上他。”
慕雲知其實并沒有睡覺, 自個兒坐在床上暗自發愁, 深思着她擱這兒替楊開氣什麽?可要說替楊開不值當,她自己這麽真情實感做什麽?
這會兒反應過來, 她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再怎麽輪也輪不到她上前跟顧子息發脾氣啊,這算什麽事兒。
慕雲知輕拍自己腦門兒,但也拉不下臉出去跟人道歉, 悶悶的聲音從門裏傳來:“你快回去睡覺吧。”
他溫潤低問:“還生氣嗎?”
慕雲知故作不解:“我?生什麽氣?”
自己都覺得心虛,因此這聲音聽起來明顯底氣不足,裝腔作勢的成份很重。
如此, 聞謙倒是放心很多,也沒再說話。
慕雲知仔細聽了一陣,沒聽到任何動靜,以為聞謙已經離開,重重的舒了一口氣,起身去開門,可這一開門,竟與男人深邃的眼睛對視上,她呆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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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麽還沒走?”
他眼神深沉安靜,凝視她幾秒後才低頭淡笑,“你在生氣,我怎麽敢走?”微啞的嗓音含着抹顯然的無奈和……她沒能品出來的嬌慣。
慕雲知自然是覺得尴尬的,剛剛也不知道為什麽,自然而然就對他耍起脾氣,但承認是不可能承認的,她大小姐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誰說我生氣?我幹嘛要生氣?”
聞謙的視線便再次放在臉上打量,他如果不說話也不笑,只用那深沉沉的眼神望着人,很容易叫人底氣不足,明明也沒做什麽虧心事,慕雲知的臉便慢慢的紅了,自己都覺得自己丢臉,趕緊側過身借此遮掩。
聞謙的視線理所當然落在她泛紅的耳垂和一截露出來的脖頸肌膚,大抵他視線灼熱,灼得人不舒服,雲知伸手往自己耳朵處擋了擋,聲音不禁幹澀緊張:“你快回去,我要睡了。”
他近前一步,仍舊是雙手揣在風衣兜裏,高她不少,慵懶的傾身靠近她,姑娘身上那股輕輕淡淡的香飄來,讓他嗓音更啞了幾分:“進去吧,我看着你關門。”
慕雲知立即将門關上,大概是因為自己的動作太過急促,恍惚間還聽到聞謙輕聲的低笑,她更窘一些,趴進被子裏尴尬的蠕動。
戴安妮回來後便看到被子裏那團不明生物,揭開被子就是慕雲知那張尴尬中透着羞恥,羞恥中透着複雜的小臉。
“小姐?小姐這是怎麽了?”
慕雲知當然也說不清自己這是怎麽了,從前楊開還沒有出現的時候,她便時不時會對着聞謙臉紅,本以為給他找個喜歡的人,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會冷卻下來,她也有意識的保持距離,可是為什麽有時候還會這樣?
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要是她不好的行為破壞到楊開和聞謙的感情怎麽辦?到時候她就是千古罪人了。
慕雲知自己都理不清這一團亂麻的心緒,自然沒辦法有條理的告訴戴安妮,戴安妮就更看不出來了。
慕雲知重新拉回被子:“沒事。”
戴安妮趴在她床邊,神情略有些嚴肅:“我有件事要跟小姐說。”
一件那天被楊開打斷這件重要的事。
而且今晚的楊開更讓戴安妮和康奇覺得怪異,必須要告訴小姐了。
被子裏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似乎是犯困:“什麽?”
“小姐往後得多堤防着楊開,我和康奇都覺得他這人很奇怪,咱們馬上回昭城了,我和康奇會立即着手調查他,在沒有查出什麽的時候,小姐不要跟他走得太近,跟顧助理也保持距離。”
戴安妮跟雲知的時間也很久了,知道這姑娘就是看着兇巴巴,其實單純善良,對身邊的人根本不設防,因為顧子息的原因早就把楊開歸類為自己人,要不然依着楊開那讨厭勁兒,慕雲知早就把他發送非洲了,哪還有他在面前蹦噠的機會。
慕雲知沒想到戴安妮會對自己說這個,将臉上被子掀開看着她。
戴安妮看一眼門的方向,湊近雲知小聲說:“我覺得,他似乎總是讓你和顧助單獨相處,這顧助理和楊開看起來根本沒有戀人的模樣,小姐不覺得奇怪嗎?”
慕雲知若有所思的坐起來,她其實有這方面的疑惑,顧子息總是喜歡跟在她身邊,對楊開的行蹤倒是一概不關心,而楊開看起來也并沒有一絲失落。
她之前還問過他們,倆人都表示不喜歡黏着對方,可現在經戴安妮一提,就覺得是有些耐人尋味。
将才對聞謙那點複雜的情緒在這會兒徹底冷卻下來,戴安妮知看她模樣就知道,她心裏已經有數,倒也沒那麽擔心了。
“小姐不要表現出任何異樣,不要讓他們看出任何不對勁,這事交給我和康奇,我們會去查。當然,我和康奇也希望他們沒問題,可就最近他們的表現來看,确實不同尋常。小姐身邊的人,就算查過一兩次,也還可以查第三次第四次,只要有一點不對勁,您都得堤防。”
慕雲知知道戴安妮說的話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人都能變成壞人,她不能保證剛剛跟着自己不算久的兩人能否像康奇和戴安妮這麽忠誠。
慕雲知抱着被子沉思:“如果顧子息和楊開真有問題,那他們到底圖什麽?”
戴安妮悠悠的冷笑:“還能圖什麽,小姐是不知道自己家究竟多有錢嗎?那顧助理是有姿色的,要是您愛上他,要死要活想嫁給他,你的一切不就都是他的了。”
“可他不是喜歡男人嗎?”
“我的小姐啊,也就你單純,他說喜歡男人,就真的喜歡男人嗎?他确确實實這麽告訴過你,他喜歡男人嗎?”
慕雲知猛然立即一驚,顧子息确實從來沒有說過他喜歡男人,她之所以會這麽認為,是第一次在酒吧遇見他時目睹他被調戲,後來幾次三番這麽認為,他也沒有糾正她,在為他安排楊開這個對象後,他也沒有表現出拒絕。
如果……如果這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麽顧子息的心機是有多麽深沉?他究竟要幹什麽?真的只是貪圖她慕家的財産嗎?
幾分鐘前殘存在她心中隐隐的暧昧突然一掃而空,她手腳逐漸冰涼,慢慢的躺下去,翻身面對牆,靜默的不說一句話。
如果這一切都是騙局,那麽他對她這麽好,都是假的嗎?
戴安妮看着她背影嘆氣,她也知道這麽說對雲知來說太殘忍,她對顧子息的好都是真心實意的,她很想要朋友,想得到除爺爺之外的關懷,如果最後都是假的,她要怎麽承受?
“小姐,也許一切都是我和康奇多心了。”實在不忍心看慕雲知不開心,戴安妮柔聲安慰。
慕雲知“嗯”一聲。
戴安妮拉燈睡覺,想了想,還是挨過去些,把雲知拉過來抱在懷裏:“也許真是我們多心了。”
小姑娘又悶悶的應了聲,戴安妮摸摸她頭發:“我會保護小姐。”
戴安妮其實也不想懷疑顧子息,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他看起來根本不像個普通的助理,那麽沉穩內斂,那麽處變不驚,倒像個運籌帷幄的上位者。
可查他背景卻又能查得那麽清楚,甚至小時候的事都能查得很明白,有時候越是透徹的人越是需要當心。
雲知身邊就戴安妮和康奇可以信任,戴安妮雖然有時候會陪着這小姑娘插科打诨,其實比她和康奇都要穩重,在出事的時候也能拿個主意。
這夜在經歷驚喜,喜悅,緊張和懷疑後,慕雲知在後半夜睡着,自然是沒怎麽睡好的,當然也沒人催她,等她起床準備好,大家一起吃好早餐後告別民宿店老板,一行人離開梨花鎮回昭城。
楊開仍舊使勁渾身解數支開戴安妮和康奇,為聞謙行方便。
戴安妮和康奇象征性的表現出不太願意,不過還是“貌似”無奈的被楊開帶到車廂後面,讓聞謙和慕雲知坐在自己。
慕雲知坐在離開梨花鎮的大巴車上,戴着個大大的墨鏡,不時盯着窗外看,聞謙要是跟她搭話,她也理會,态度和往常沒分別,态度漫不經心又敷衍,顯然很讨厭坐大巴,還是那個不好伺候的大小姐。可熟悉她一舉一動的聞謙明顯感覺得到雲知對自己的忌憚。
這不是雲知第一次懷疑他,這次卻故意裝得與往日沒什麽分別,看來是上心了。
他眼神淡淡的往楊開三人那邊掃過去,心思千回百轉,沒多久就把前因後果捋完一遍,倒也明白他們為什麽會懷疑了。
“小姐。”
男人低沉聲音傳來時,慕雲知心裏突的一跳,擔心被她發現什麽,狀似随意的“嗯”一聲。
“小姐坐得不舒服的話,加上這個怎麽樣?”
慕雲知戴着墨鏡的臉轉過去,黑色墨鏡下聞謙的臉變成黑白兩個色,像潑墨畫裏溫潤如玉的儒雅男子,漆黑的瞳眸沉靜的注視她。
慕雲知趕緊将視線落在他手中,他拿着一個軟綿綿的靠墊,雲知嫌棄的擰眉:“什麽東西,好醜。”
他握住她手臂,把她身體拉近些,讓她貼在座椅上的身體離開些距離,聞謙将松軟的靠墊放在她身後:“聽話,放在身後會好受些。”
“試試看?”
雲知往後靠,果然舒服很多,瞥他一眼,說:“謝謝。”
聞謙看向她,眼神很深沉。
雲知莫名心虛,調整坐姿:“……幹什麽?”
“小姐從前不會對我說謝謝,為什麽今天突然說?”他眼神一瞬不移的看着她,像要将她看穿,大巴車偶爾搖晃,她也不知是被這眼神看得發暈還是被車弄得發暈,不耐煩起來:“你這人真奇怪,跟你道謝還不樂意,受虐狂嗎?”
他緩緩低頭輕聲的笑了一下。
慕雲知奇怪的看着他。
“嗯,我還是比較喜歡小姐這樣。”
這樣的話至少可以說明,她把他當自己人。
慕雲知閉上眼想睡覺,可這大巴時不時就搖晃,她果然有些發暈,這是頭次暈車,體會到這種不是滋味的滋味,胃裏壓着一股悶氣,頭昏腦脹,恨不得這車立刻停下或者加快速度,這樣不快不慢還搖搖晃晃,更加劇她胃裏的翻江倒海。
聞謙發覺她臉色逐漸蒼白,抓着衣服的手變成拳頭,他伸手觸碰她的臉,很冰。
“雲知?”
她沒應,實則是難受得說不出一句話。
聞謙猜到她不舒服的原因,眉心隴得很緊,伸手将人攬進懷裏,他們坐在前面,長長的車廂裏有許多空座位,楊開他們仨坐在最後一排,根本看不見兩人在做什麽。
雲知不想往他懷裏靠,可自己不舒服,暈得毫無力氣,腦袋晃動一下都能加劇這種眩暈。
聞謙緊蹙着眉把人摟過來,拉開自己寬大的風衣圈住她身體,她無助的縮在他懷裏,露出半張發白的小臉。
“很難受嗎?”
她哪裏受過這種罪,眼睛都不敢睜,只覺得世界天旋地轉,聞謙的問話讓她唇角微癟,委屈的輕輕哼了聲。
聞謙拿開她臉上的墨鏡,她雙眼緊緊的閉着,顯然是在強忍難受,男人用手掌輕輕拍她腰:“想吐告訴我。”
她漂亮的眉擰緊,吐?多髒啊,她才不要,就算暈死她也不會吐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聞謙的安撫,又或者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冷香氣,讓她沉悶發暈的腦袋稍稍好受一些,但人家是楊開的對象,她這樣做自然不合規矩,雖然并不是她主動跑到他懷裏來的,但她也得拒絕。
“你……你放開我。”她這會兒提不起勁,聲音虛弱無力,說這句話更加劇她的難受,隐隐有想要吐出來的感覺,她趕緊捂住嘴,決不能在他面前出醜!
聞謙是萬萬沒想到這姑娘難受成這樣還惦記着這事,放柔聲音哄道:“我讓楊開過來,他會同意的。”
雲知:“………”
不是,這顯得她多綠茶婊啊!
這不行,她的一世英名不能毀了!
哪怕再怎麽難受,她也固執的坐起來,爬回自己的座位警告他:“你時刻記住,你是有對象的人,就算關心你的上司,也要注意分寸,不準再對我摟摟抱抱,我告訴你,也就是我暈車,不然……”她痛苦的喘一口氣:“不然指定給你一巴掌。”
“好。”他也不在這時候跟她争辯,蹙着眉:“別說話。”
暈車的感覺就好像重感冒,她逐漸覺得四肢發涼,身體麻木,沉沉的喘氣。
一旁時刻看着她的聞謙神色并不好,他曾幾次想将她抱過來安撫,都被她軟綿綿的手打開,她也有自己的堅持,他們之間因為他的不守規矩已經多次越界,她總要做那個清醒的人。
她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在想戴安妮說的那件事,或許她真是誤會了,或許這個顧子息根本不喜歡男人,可既然他不喜歡男人為什麽還答應跟男人在一起?他究竟是聽話還是有什麽預謀?
越想她腦袋就越發暈,越暈便越委屈,委屈一股腦兒的積壓在心裏,突然就哭了出來,聞謙起初是一愣,繼而整顆心便是一揪,想立即将她抱過來,雲知瞪他:“說了你不準抱我。”
楊開他們聽見動靜過來,戴安妮和康奇從來沒見過她這麽虛弱的模樣,一瞧就是暈車了,康奇劈頭蓋臉就質問聞謙,“顧子息,你到底是怎麽照顧我們小姐的!她都難受成這樣了,你還一邊看着,枉費小姐平時對你這麽好。”
戴安妮倒沒說話,打量着聞謙陰沉的臉色,他安靜盯着慕雲知的眼神又深又沉,別說慕雲知有些害怕,就是他們仨都有點怵。
楊開趕緊說:“子息,大小姐這麽難受,你還愣着幹什麽,趕緊抱抱她啊,哎呦呦,咱們大小姐臉都白成這樣了,你不心疼啊,你不抱我抱了啊。”
說着故意要伸出手,幾道視線冷冷的落在他身上,康奇和戴安妮的眼神似乎在說“輪得着你嗎?”
戴安妮似笑非笑道:“楊開,顧子息可是你男朋友,你不介意?”
楊開鄭重其事的道:“我才不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就算我們家子息和大小姐呆個幾天幾夜,我也絕對相信他們清清白白!”
戴安妮可不信。
聞謙看慕雲知實在難受,不顧她意願将人重新抱進懷裏,慕雲知有氣無力的掙紮:“我說了不給你抱,楊開,你什麽情況,把你男人拉開!”
楊開臉上完全沒有一點介意,“大小姐,您千萬不要在意我,真的!您怎麽舒服怎麽靠。”
說完,他倒是立即拉走了戴安妮和康奇,他的這一行為倒是讓所有人一下子确定,他們倆根本就不是什麽情侶,哪有情侶不在意另一半去抱別人?
聞謙知道她已經懷疑,也并不慌亂,是時候準備別的策略了。
慕雲知靠在他懷裏,面色蒼白,聲音虛弱卻冷冷發問:“你和楊開到底是什麽關系?”
聞謙的衣服裏很溫暖,姑娘被圈在他懷裏愈發顯得嬌小玲珑,他垂着眸看她,仍舊輕輕拍她腰,看她仿佛比剛才稍微好受一些,放低聲音:“你以後會知道,現在先休息。”
“你都是在騙我嗎?”
他不語。
她便心裏有數:“果然在騙我。”
“小姐對我很重要。”他說了這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慕雲知閉着眼哼道:“重不重要,我不在乎了,回到昭城你就離開我身邊,愛去哪裏去哪裏。”
他手掌放在她頭頂,手指緩慢的輕揉:“我哪裏也不去,就在小姐身邊。”
她就算不舒服,也禁不住問:“你還打算賴着不走?”
“是。”
居然回答得這麽理直氣壯,她被哽了一下:“我要告訴我爺爺。”
有點小孩子發脾氣找家長告狀的語氣,聞謙一笑,眼神溫和了些。
慕老先生一出馬,哪還有趕不走的人,她心裏打定主意,不會再讓這人留在自己身邊。
“小姐舍得我嗎?”
她睜開眼睛,聞謙像在審視她,又像已經吃定她,料定她不會這麽做。
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離開他就活不成了?因為他這話和這個眼神,慕雲知突然之間忘記暈車的難受,輕嘲着冷哼:“想留在我身邊的人數不勝數,我有什麽舍不得的?”
他也并不意外,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意味,語氣淡淡的像說着再平常不過的事:“可我舍不得小姐。”
慕雲知不明白他怎麽能将這種暧昧的話說得這麽稀疏平常,她就做不到了。
雲知蒼白的面頰上漸漸暈染開粉嫩的紅,睫毛輕顫幾許,聞謙見她臉色終于好看一些,略略放心,溫和問她:“還難受嗎?”
雲知趕忙垂下眼,知道他和楊開很有可能不是情侶後,卻并沒有消除她心裏的芥蒂,反倒加重她心裏的怪異感。
看來她真是需要找點樂子了。
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顧子息一個男人。
“好受了,你把我放回去。”她躲避着他視線。
“放回去?你待會兒又該難受了,不如就這樣躺着。”男人坐得懶散散,修長的手臂圈着她,漫不經心的說着話。
雲知哽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自己聽完都覺得奇怪的話:“這樣于禮不合。”
他散漫的勾起唇:“哪裏不合?”
“你有對象。”
“你不是已經猜到什麽了嗎?”他也不拆穿,只把問題事情弄得模棱兩可,真要一下子說明白,她指定生氣,讓她慢慢想,慢慢查,他還有時間可以迂回。
但他并沒有想到,雲知會突然直接問出來:“你們根本就是假交往,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聞謙:每天都在掉馬的邊緣瘋狂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