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5)
想起此時的處境,公共場合的确不合适,她将餘希的手拿了下來,滿含期待地看着她說:“那我們現在回家?”
餘希手指拂過她微微撅起的唇,寵溺地笑道:“好,回家。”
到了家裏袁悅就像是脫缰的野馬,她把餘希按在門板上,大力之下居然将餘希的內衣帶都給扯斷了。
倆人愣了一秒,餘希按住她的手,失笑道:“輕點啊,這件可貴了。”
袁悅也驚訝于今天自己的神力,她恍然回神,又被餘希胸前白花花的肉晃得眼暈,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她目光灼熱地看着那一處說:“撕了吧,壞了我給你買件更貴的。”
餘希只好放開手任她胡來。
袁悅雖然心急,但仍知道把倆人衣服給脫掉。
餘希一時不妨被她撲倒在地,後背觸及冰涼的地板,她猛地彈起上半身,對已經迷失的袁悅說:“別急,先洗澡。”
“不,先做。”袁悅卻堅決地說。
餘希制住她不讓她亂動,耐心地哄着說:“洗幹淨了随便你怎麽做。”
袁悅還保持着騎在她身上的姿勢不變。
餘希被她這樣看得呼吸一滞,卻努力讓自己沉住氣,輕輕拍打她的雙頰說:“好了先起來,今晚我們的時間還很長。”
浴室裏霧氣氤氲,餘希拿了條幹淨的浴巾正要為袁悅披上。袁悅卻将她的手隔開,迫不及待地說:“不要這個。”
餘希早就知道她等不及,再磨下去只怕袁悅會咬人了。
倆人糾纏着像是分不開的藤蔓滾到了床上,餘希一直勸她慢慢來,袁悅卻因為喝了酒的原因異常亢奮,沒幾下就暈了過去。
餘希被吓得不清,忙爬起來查看,卻見她臉頰紅撲撲,眯着眼仰躺着在大口大口地吐氣。
Advertisement
“打仗啊你?”餘希輕輕壓着她,拍了拍她的臉頰戲谑道。
袁悅緩緩睜開雙眼,滿足地笑道:“再來!”
餘希幫她将額頭的汗珠擦掉,擔憂道:“到底行不行啊你?”
袁悅感覺受到了挑釁,她一個翻身将餘希壓倒,咬牙說道:“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說完又是一番激烈的溺死人的折騰。
兩輪下來,袁悅僅有的體能終于耗盡,她趴在床上抱着枕頭,徹底折服了,“不行了,今天先這樣吧。”
餘希幫她捏了捏肩,試探道:“困了嗎?”
袁悅的臉被壓得有些變形,她掀了掀眼皮,虛弱地點了點頭。
“時間還早就困了?”想起她剛才大放厥詞的樣子,餘希忍不住想笑。
袁悅艱難地翻身與她面對面,很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嘴裏含糊不清地說:“不管了,先睡一覺等我恢複了力氣再說。”
餘希知道她只是嘴上逞能,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樣子,她親了親她的額頭,說:“困了就睡吧,晚安。”
燈還沒來得及關,袁悅就在餘希輕柔的愛撫下漸漸睡了。
等她呼吸漸勻,餘希慢慢收回了手,輕聲說:“睡吧親愛的,等你醒來,一切都會變得很美好的。”
話音剛落,餘希轉身将房間裏的燈關掉了。
……
袁悅一覺睡到自然醒。她昨晚做了一個香甜的夢,夢到自己和餘希去了德國,倆人在一個古堡裏結了婚。她們接收着來自親朋好友的祝福,在禮堂裏放肆地親吻對方。
還夢到她們在大牧場上騎馬,倆人同騎一匹,餘希坐在她身後。
袁悅有些害怕,餘希就抱着她在她耳邊說:“放輕松,別緊張。”
這時馬兒突然飛奔起來,袁悅猝不及防身體後仰。她尖叫着醒過來,噌的一下彈坐起來。
夢突然驚醒了。
聽到尖叫的餘希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她見袁悅頭發淩亂一臉茫然地抱着被子坐着,忙走過來摸了摸她冰涼的手,“做噩夢了?”
意識還沒有完全恢複,袁悅怔怔地看了她半天才搖頭。
餘希頓時松了一口氣,又問她:“那究竟是是怎麽了?”
袁悅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赧然低下了頭,幾不可聞地說:“被尿憋醒了……”
餘希一愣,反應過來時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要不是因為沒洗手,真想揉一揉她那顆亂糟糟的腦袋,她說:“別睡了,快起來洗漱準備吃早餐。”
餘希轉身出去後,袁悅這才磨磨蹭蹭下床去找衣服。
她拉開衣櫃的門,當看到鏡子裏赤.身裸.體的自己時精神為之一振,下意識地對鏡檢查身上有沒有落下什麽痕跡。
好在昨晚占據主動權的是她,現在身上白皙一片啥也沒有。袁悅把心放回了肚子裏,伸手正要去拿要穿的衣服,突然就被左手無名指上一個亮閃閃的東西晃了下眼睛。
袁悅倏地收回了手,難以置信地看着手指上多出來的一枚鑽戒,一時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這難道還是在做夢?
袁悅試着轉了轉那枚戒指,發現大小剛剛合适,像是專門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她正準備摘下了細細研究,突然身後傳來餘希的聲音:“喊你快點洗漱,你發什麽愣呢?”
袁悅猛地轉過身,赤.裸相待,茫然地看着她,“你……”
“我怎麽了?”餘希不解地走近她。
袁悅慢動作似的舉起了左手,讓那枚閃閃發亮的鑽石對着她的方向,不确定地說:“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個什麽情況?”
餘希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會心地笑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個情況。”
袁悅可做不到像她這麽淡定,她連衣服都顧不得上穿了,飛撲過去将餘希的左手舉起來,反複看了看,驚詫道:“你的呢?”
餘希不緊不慢地從屁股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放到她眼皮底下,“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袁悅看清了那是一枚跟她手上同款式的鑽戒,激動得握住了她的手。
餘希安撫她說:“別急,要求婚你怎麽也得先穿好衣服對不對?”
反正家裏也沒別人,袁悅也顧不得許多,她按捺住緊張的心情,顫聲說:“求婚?你求,還是我求?”
“有差別嗎?”餘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催促道:“先穿衣服,你再這樣我可忍不住了。”
袁悅腦袋有些懵,傻站着不知所措。
餘希幹脆越過她去櫃子裏随便拿了件衣服出來,回身正要為她套上,冷不丁的房間裏響起了手機鈴聲。
是袁悅的手機在響。
袁悅渾身一個激靈,配合着她快速将衣服套上。
穿好之後袁悅忙不疊跑過去接聽,對着電話那頭嗯.嗯.啊啊了幾句,她将手機拿開,對向她走過來的餘希說:“是老媽。她說馬上要出門來市裏,問我們要不要帶什麽好吃的。”
餘希眼神灼灼看着她,卻是一臉無所謂地說:“別問我,你自己決定。”
袁悅将手機又放回了耳邊,她只要一低頭就看到左手上的鑽石,小小一枚,卻絢麗奪目,光是看一眼就已經心潮澎湃。
姜豔還在那頭等着她回話。
袁悅緩緩擡頭,觸及到餘希的目光時她臉上有些熱,忍不住向她伸出了手。
餘希一言不發,默契地将她的手握住。
袁悅深呼吸一口氣,嘴角微微揚起,她對着話筒一字一頓地說:“媽,你來的時候順便把戶口本帶上吧!其他的我們什麽也不需要。”
☆、54
袁悅和餘希最近在倒騰搬家的事情,姜豔聽說了之後立馬請假趕過來幫忙。
之前袁悅那套房子也已經賣掉了,現在這套新的是她和餘希倆人共同買的。
房子就在袁喜家對面,還沒收拾完畢,姜豔就大喇喇地站在走廊中間,環顧了一圈,說:“雖然搬來搬去有些麻煩,不過你住你哥家對面我也放心些。”
袁悅心情舒暢,走出來摟住姜豔的肩膀,一臉的甜蜜,“有我哥在我也很放心。”
她還指望袁喜幫忙一起勸服姜豔。不過這話不能當着姜豔的面說出來。
姜豔扭頭看她,一本正經地看着她說:“沒收拾好你跑出來幹什麽?還不趕緊進去幫幫餘希。”
袁悅只好将她放開,嘟囔着說:“總不能一直幹活吧?我累了,餘希心疼我讓我先歇會兒。”
從洞開的大門望進去,姜豔看到穿着一身便服的餘希正忙碌不停,那瘦瘦小小的身板像是有無窮的力量。姜豔看着她的背影,唏噓不已:“餘希這孩子真是好啊。”
袁悅瞅準了機會又粘了上來,她抱着姜豔的胳膊,用撒嬌一樣的語氣說:“媽,餘希好還是我好?”
姜豔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說:“你怎麽能跟餘希比?”
袁悅早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她也不惱,反倒美滋滋地說:“既然餘希這麽好,那我們永遠把她留在中國好不好?”
“這不大好吧?”姜豔遲疑了,“人家父母親人都在國外,你強行把她留在中國這也太過分了。”
袁悅聳了聳肩,假裝無奈道:“這是餘希自己的決定,她說她以後再也不走了。”
“為什麽?”姜豔驚訝。
“因為這裏有她愛的人,她不舍得走啊。”
“她愛的人?”姜豔嘴裏喃喃,突然想起之前餘希提到過自己喜歡女人這件事,她一個倒吸氣,看了一眼房裏的人,轉過頭來小聲地問袁悅:“餘希喜歡的那個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袁悅也瞥了一眼房間,恰好此時餘希轉過頭來,倆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秒。袁悅沖她擠眉弄眼,這才不緊不慢地回答姜豔:“知道啊,而且我跟那個人特別熟。”
姜豔心裏激動不已,又有些緊張兮兮,忙追問道:“到底是誰?”
袁悅揚了揚眉,擡起一只手将手指指向自己,脆生生地說:“我啊!”
姜豔眼睛駭然放大,下意識地将袁悅上下打量了一番,等她反應過來時唾道:“開什麽玩笑,餘希怎麽可能會看上你!”
袁悅對此不置可否,傻笑了一會兒,她将左手手掌攤開,炫耀似的将那枚鑽戒放到了姜豔眼皮底下,“媽,瞧這鑽戒好看嗎?”
姜豔還在考慮上一個問題,突然被打了岔,她胡亂地看了一眼那戒指,漫不經心地說:“好看。沒事買什麽鑽戒,真是浪費錢。”
袁悅詭計得逞,她将手收了回來,煞有介事地在觀賞無名指上那枚鑽戒,狀似無心地說:“這是餘希給我買的,結婚都要帶的,不算浪費。”
“結婚?!”姜豔徹底回過了神,她一把抓住袁悅的手認認真真看了看,這時才發現袁悅帶戒指的位置不對,她不由得大聲質問道:“你什麽時候結婚了?你跟誰結婚了?”
袁悅早就打定主意要在今天告訴她真相,她氣定神閑地安撫姜豔說:“媽你別激動,我們還沒領證呢,這不就等着你點頭嗎?”
姜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緊緊抓着她的手說:“快說那男的到底是誰?”
“不是男的!”袁悅被她吼得有些無辜。
“不是男的?”姜豔像複讀機一樣複述了一遍。她不由得聯想到了什麽,慢動作似的回頭,然後她就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餘希。
餘希笑靥如花地對她說:“媽,悅悅說的那個人就是我,我要跟她結婚。”
說完,她緩緩舉起左手,将無名指上那枚鑽戒亮給姜豔看。
閃閃的鑽石代表着永恒,姜豔像是被那光芒刺了一下,她身體一個虛晃,怔然地看着眼前的人,總覺得不可思議,“餘……餘希啊……”
餘希忙扶住她,斂了斂容,一臉的愧疚,“對不起媽,是我把您唯一的女兒給拐走了,您之前答應過要祝福我的對不對?”
姜豔只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餘希扶着她可能會倒下。她完全消化不了如此勁爆的消息,有氣無力地看着餘希說:“你……你們這是想氣死我啊!”
袁悅見形勢不妙,她果斷地跑去對面哐當砸門。
袁喜嘴裏啃着根黃瓜出來,不明就裏地說:“怎麽了?”
袁悅從他手裏奪過了黃瓜,急切地說:“老媽知道真相了,你趕緊去幫幫餘希。”
袁喜一個激靈,跑過去時見姜豔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他擔心道:“媽你沒事吧?”
姜豔咬牙切齒地說:“我沒事,是她們兩個有事!”
“她們兩個能有什麽事?”袁喜聽得雲裏霧裏的。
姜豔哀嚎不止,“她們兩個要結婚了,你說這到底算個什麽事啊!”
袁喜恍然明白過來,卻是慢條斯理地說:“結婚很好啊,媽你應該高興才是。”
姜豔撲到袁喜跟前,難以置信道:“兩個女孩子要結婚了,你說我怎麽高興?”
袁喜一派輕松地說:“對啊,兩個女孩要結婚了,到時候你不就又多了個女兒嗎?餘希可比咱們家那個強多了,你就知足吧!”
姜豔又覺得眼前一黑,兩眼一閉,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
……
當夜幕降臨,沉睡了一整天的姜豔終于悠悠轉醒。她一睜眼就看到餘希放大的一張臉,呼吸一滞,猛地又将眼睛閉上。
餘希仍保持着彎腰的姿勢看着她,幾不可聞地嘆氣道:“媽,您如果不願見到我,那我現在就回德國了。”
姜豔眼睫毛抖了抖,卻是無動于衷。
袁悅添油加醋地說:“媽,餘希走我也要走了,我這輩子反正是離不開她了,你多保重。”
“媽,你要是一直這樣很可能會同時失去兩個女兒。”這時站在一旁的袁喜也過來湊熱鬧。
姜豔再也裝不下去,她不甘心地又睜開了雙眼,身體彈了起來,一時間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處看,氣惱地說:“你們居然合夥來騙我。”
袁悅大呼冤枉,“我們要是想騙你早就偷偷跑去德國領證了。”
姜豔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嘴巴動了又動。
餘希見縫插針,“媽,我知道您一時還難以接受。沒關系,您可以在這裏多住幾天,等您慢慢适應了,我們再談其他。”
“還談什麽?”姜豔脫口而出。
餘希一字一頓,“比如我和悅悅結婚的事情。”
一聽到這兩個字姜豔感覺自己又要暈過去了,她撫了撫額,掙紮着說:“結婚也未免太早了吧?”
餘希退而求其次道:“那就先訂婚,您看行嗎?”
“訂……婚……”姜豔哆哆嗦嗦地說。
餘希見她猶豫不定,索性拉着她的手,感情真摯,“要不就什麽也不辦了,反正能陪着悅悅一輩子我也知足了。”
姜豔遲疑道:“這樣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您覺得怎麽樣才不委屈我?”
姜豔恍然搖了搖頭,“不,我是說讓悅悅嫁給你實在太委屈你了。”
餘希笑盈盈地看着她說:“那您的意思是同意讓悅悅嫁給我了?”
“啊?”
“別啊了。媽,她倆都不喜歡男人,好不容易相愛了你要是把她們拆散多不厚道。”袁喜已經将剩下的黃瓜啃完,他随手将瓜蒂丢進垃圾桶,又說:“好了我不打擾你們母女情深了,我要趕緊回去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做什麽?”姜豔連忙問道。
袁喜攤了攤手,理所當然地說:“國內又不能結婚,當然是準确飛去德國啊!”
姜豔一聽,再一次暈了過去。
“媽!”餘希手忙腳亂地撲過來查看。
袁悅扯了扯餘希的衣服,小聲說:“她裝的。”
餘希一愣。
袁悅眨了眨眼,這次聲音完全不受控制,“別緊張,其實兩次都是裝的。放心好了,老媽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不就是兩個女人要結婚,怎麽可能會把她吓到。”
話音剛落,姜豔噌的一下又坐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敲了一下袁悅的額頭,沒好氣地說:“臭丫頭,還沒嫁過去就已經胳膊肘往外拐了。”
那一下還挺重,袁悅龇牙咧嘴的,卻是開心地一把抱住了姜豔,在她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由衷地感慨道:“媽,我知道你其實是疼我的,我好愛你啊!謝謝你成全!”
☆、55
袁悅因為吃火鍋沒節制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簡直沒了人樣,餘希只好請假帶她去醫院。
醫生随便看了看,開了點藥叮囑了幾句就完事了。看病完畢,餘希扶着形容憔悴的袁悅走了出來。
一路上,餘希苦口婆心地對她說:“以後辣椒少吃點,你看你臉上的包包又多了。”說着捏了捏她的腰,皺眉,“好像還長了不少肉,看來最近運動少了。”
袁悅被她打擊得一直低着頭,不甘心地發出一聲聲哀嚎。
餘希不忍再逗她,失笑道:“放心,你現在身體沒好我也不敢亂來,一切等你好了再說。”
袁悅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緩緩直起腰來。
餘希見她身體虛弱,看她臉白得不像話,不禁擔心道:“要不要我背你?”
袁悅掃了眼她的小身板,狐疑地反問道:“你不怕被我壓扁嗎?”
“不怕。”餘希淺笑,抓着她的手順勢往肩上一放,提了一口氣,說:“來,試試。”
袁悅還是有些猶豫。
“快點兒。”餘希晃了晃她的手催促道。
袁悅拗不過她,只好妥協道:“那我要上去了,你可悠着點兒。”
說完,她雙腿一瞪往餘希背上輕輕一躍。
餘希雙手靈活地撈住了她兩條腿。
袁悅小心環抱住她的脖子,心裏低呼一聲,說話都不敢太大聲:“我很重是不是?”
餘希将她往上抛了抛,大氣不喘地說:“是有點兒。”
“要不你把我放下來吧?”袁悅微赧。
雖說現在天氣已經轉涼,可她還是怕把餘希給累壞了。
餘希無所謂地說:“太瞧不起人了吧?還沒走怎麽就能放下。”
“那你當心點兒……”
餘希一言不發,背着她穩穩當當連走了好幾米。
袁悅繃直的身體漸漸放松,她一手提着裝了藥的袋子,另一只手将餘希被她壓住的頭發扯出來,突然整個腦袋趴到她耳邊,笑嘻嘻地說:“你有沒有看過《西游記》?”
餘希想了想,說:“看過一點兒。”
袁悅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縷頭發,用發尾掃了掃她的脖子,輕聲說:“豬八戒背媳婦兒看過嗎?”
餘希又是一陣思索,下一秒明白過來着了袁悅的道,不由得掐了一下她的屁股,沒好氣地說:“好啊你個傻媳婦兒,居然罵我是豬。”
其實餘希根本沒使多少力,袁悅卻配合着嗷嗷叫,在她背上扭來扭去。
餘希有些擔心她會掉下來,也敢再跟她開玩笑了,一本正經地呵斥道:“別動。”
袁悅果然不動了,乖乖地趴在她背上,正準備對着耳朵來幾句甜言蜜語安撫一下,卻不經意地看到了不遠處站着的兩個人。
袁悅心裏一突,臉上的笑容收起,身體緩緩坐直,她看着前方那兩個人說:“放我下來吧,被人看見了不好。”
餘希卻反駁她說:“我背自己媳婦兒來看病又沒礙着誰,誰愛看誰看。”
餘希這聲音不大不小地剛好傳進了前面那倆人的耳朵裏,其中一個一臉淡然,另一個卻是目光呆滞身體還晃了一下。
袁悅無法,拍了拍餘希的肩膀提示她前方有人。
餘希擡起頭來,順着她的指示看了過去,不期然地就看到打扮清爽的孫文靜扶着穿了一身孕婦裝的孫文雅正傻愣愣地站在那兒,也不知道她們看了多久。
餘希頓了頓,最後把袁悅放了下來。
袁悅雙腳剛落地,活潑的孫文靜就跑了過來,興沖沖地說:“悅悅姐真的是你們,我還以為看錯了,好巧啊!”
可不是巧嘛,她好不容易來趟醫院,沒想到居然還能在這裏碰到孫文雅。
久不見面到底還是有些尴尬,孫文雅緩緩走了過來,臉色不大自然地說:“我本來想繞道走的,沒想到還是撞見了你們。”
袁悅對此已經不在意,視線下移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象征性地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孫文雅大概是沒想到她居然還願意同自己說話,她愣了愣,淡然一笑:“快三個月了。”
袁悅也跟着笑了笑,“恭喜你啊,很快就要當媽媽了。”
“謝謝。”孫文雅不大習慣同她這樣寒暄,她錯開視線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餘希,遲疑道:“你們……”
“我們上個月在德國登記結婚了。”袁悅不知道她要說什麽,只是坦然地想要把真相告訴她。
孫文雅愕然地看向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沒有邀請你去參加婚禮,你不會介意吧?”
孫文雅看着她一臉幸福的笑容,扯了扯嘴角,澀然地說:“當然不會……”
“你是不是應該也恭喜一下我們?”袁悅半開玩笑道。
孫文雅咬了咬下唇,生硬地說:“恭喜你們。”
“謝謝。”
孫文雅的手不自覺地撫摸着圓滾滾的肚子,目光游移不定,她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那你們以後會不會有孩子?”
袁悅揚了揚眉,幹脆利落地回答她說:“應該是不會。”
“那……”
“對吧老婆?”袁悅偏頭詢問餘希的意見,堪堪将孫文雅到了嘴邊的話打斷。
孫文雅欲言又止,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落寞。
餘希回了她一個暖暖的笑容,寵溺地看着她說:“聽你的。”
孫文雅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她垂了垂眼,看到了袁悅和餘希十指緊扣的手,她的視線定格在那枚閃耀的鑽戒上不動了。
袁悅和餘希旁若無人地秀恩愛,并沒有注意到孫文雅的反常,自顧自地說:“好了不聊了,我們先走一步,拜拜!”
一頭霧水的孫文靜直到最後也沒能插.進去,看着袁悅和餘希手拉手走掉,她茫然問道:“姐,我怎麽完全沒聽懂你們在說什麽?悅悅姐說她結婚了?”
孫文雅改為雙手捧着肚子,面對着她們離開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自言自語地說:“她們到底還是結婚了,我跟她徹底完了。”
遠處,漸行漸遠的倆人走走停停。
餘希側身看着袁悅,見她神色恢複了些,笑着問道:“傻媳婦兒,傻樂什麽?”
袁悅笑得合不攏嘴,完全沒功夫回她的話。
餘希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引開話題說:“還要不要繼續背你?”
袁悅現在精神抖擻,高興得恨不得飛起,她戲谑地說:“不用,你還真把自己當豬了呀?”
餘希知道她又在取笑自己,原本想撓她癢癢懲罰一下,突然間聯想到了什麽,說:“其實我覺得吧,生一窩小豬仔還蠻好玩的。”
袁悅一聽大驚,警惕地看着她,“你生還是我生?”
“誰生都一樣,你說是不是?”餘希笑得意味深長。
袁悅連連擺手,拒絕道:“還是不要了,我怕生完孩子身形會走樣,我還想有生之年能看到我的小蠻腰呢。”
餘希将她拉到懷裏,誘哄着說:“我不怕,要不我給你生?”
袁悅仔細瞧了瞧她神色,感覺她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不禁有些緊張了,磕磕巴巴地說:“不、不、不要了吧,生小孩麻煩。”
“為什麽?”餘希有些遺憾。
袁悅反抱住她,将頭埋在她軟軟的胸前,甜蜜蜜地說:“笨老婆,因為這一生有你就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