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又鎖了!抓狂!抓狂!抓狂! (2)
和舅母別提多高興了。他們兩位偶爾也和美珠、李總來看我,把我當成他們的另一個女兒一般。原來美珠也有孕了,與王玉瑩一樣,只是不知道她們的孩子,誰先出生呢?
我們大家最近都在為孩子的名字煩惱着呢,要是你,你會給孩子取什麽名字?而且祝明星竟然打着咱們家孩子和美珠肚子裏的孩子的主意,說年紀相當,要訂娃娃親。李總一陣得意,說想追他的孩子,叫祝明星準備好大大的聘禮……
我和美珠,還有玉瑩聽着他們兩個大男人在吹噓自己,不禁笑了又笑。送走了他們後,我又積着圍巾,這樣,小家夥長大了可以圍着了。積着積着,我才想到,我沒有為你做過什麽,你就走了。陳若瑾,我很想你。
漫長的夏季終是結束,迎來了落葉的秋季。這天,秋高氣爽,我蹲下身子,剪着那些凋零了的月季,施了肥,澆了水。進屋後,媽媽和妹妹又來了,而劉嬸招待着,還有一個男人,應該便是妹妹口中的男朋友了。
妹妹正想給我介紹,那男的也站起來,挺斯斯文文,一表人才的,見我過來,妹妹道:姐,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陳世美。只見那個男孩子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朝我打招呼:你好!渺渺的姐姐。我只是笑了笑:随便坐,不用很拘謹的。
世上還真有人叫陳世美啊?妹妹的男朋友解釋說,他出生的時候體弱多病,他的母親迷信請了道士給他改了名,說也奇怪,他改名後沒有再出現什麽大病大痛了,倒也健康成長起來。所以名字沒有再改回來。妹妹倒也不介意,不就一個名字麽?叫世美的人多了去了。
我卻想起了陳若瑾跟我說過陳世美的故事,陳世美這個人歷史上真有其人,只是不是所謂《鍘美案》中負心薄幸之人,而是清代一位為官清廉、剛正不可、體察民情的清官。随即也招待妹妹的男朋友:世美,吃東西呀,不要客氣。
☆、我們的愛
很快又到聖誕節前夕了,今天是陳若瑾的忌辰。肚子裏的孩子已經五個月多了,明天是公司年會,可我早已忘記,舞是怎麽跳的了。在那張大書桌靜靜地看着書,發現那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裏面夾着什麽,翻開一開,那張之前被陳若瑾抓皺的宣紙,曾經被自己撫平過,現今也沒有如初那麽皺了。
摸着宣紙上的那三個大字,已經不會再哭了。這時劉嬸走了過來,把批好的水果遞了過來:小姐寫的字還是那麽工整。翠翠,你別想太多了,小姐也不想看到你為她難過。我卻搖搖頭:劉嬸,若瑾她,學了多久?劉嬸想了想:唔,好像4歲就開始學了,該有二十多年了。每天堅持寫一個小時。但自從陳先生和陳太太離開之後,小姐好像也沒怎麽碰過毛筆了。
自那之後,我也常坐在那張大書桌上學習毛筆字,像劉嬸說的每天堅持一小時,把陳若瑾的名字反反複複不知寫了多少次。劉嬸見了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在廳中看着電視。或者去給我調試水溫,說着叫我去洗澡,在浴室裏,我又會回想起陳若瑾與我在愛琴海時的種種。
她給我的每一天,都如此,讓我刻骨銘心。
她說她的理想是,四十歲可以當上一名教授,在課堂上并不那麽悶騷地講授着書中的知識,希望學生的思維得到啓發,而不是一味的死記硬背,去發掘屬于自己的才能。又說希望與我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陳若瑾,我許你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我摸着肚子裏的孩子,洗完澡後,拿起書,給他說《小王子》的故事,懷孕三個月後,我每晚都會說着故事給自己和孩子一起聽。就像當初在愛琴海那般,每晚睡覺前陳若瑾給我說故事一樣。說完一章,我便告訴孩子,明天接着說。然後進入了并不怎麽安穩的夢鄉。
我看到陳若瑾對着我笑,她說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叫我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孩子,還有媽媽和劉嬸。夢裏,我說我睡不安穩,她便擁着我,唱着情歌,靜靜地哄着我睡。可當我醒來,發現枕頭,不知何時已經濕了一大片,我的眼淚何時流落也并不知道。
今天,如常去産檢,看着許多準媽媽熱熱鬧鬧地閑話家常,都在分享着育兒經驗,有的已經是第二胎,或者第三胎了。可她們臉上還是洋溢着笑容與幸福,我看着這些準媽媽,摸了摸肚子,也覺得幸福滿滿,直到護士喊了我的名字:張翠翠!我才離開這個育兒聖地,産檢去了。
醫生跟我說情況良好,叫我注意飲食,還有注意調節情緒,又好奇道:怎麽每次都是你一個人來?即使工作再忙,也該抽點時間陪陪你。我聽了後并不反駁她的話,只是說了我的丈夫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回不來了,那醫生想了會才明白什麽原因一樣,又囑咐我萬事小心之類的,我知道醫生是關心我。可我仿佛已經慢慢習慣了陳若瑾不在身邊的日子,我還有孩子的陪伴,不是嗎?
李總知道我今天去産檢有些不放心,硬是說要來接我。好吧。美珠也有些孕相了,以前那個高高瘦瘦的美珠,被補得發了福一樣,每次看到都忍不住笑。美珠卻埋怨李總:都是他,天天炖這個炖那個給我吃,翠翠,你說我的身材走樣得那麽嚴重,以後怎麽辦啊?
我打趣道:不是還有李總麽?放心吧,美珠,你肥了瘦了,還是李總心裏的那個美珠啊。李總被我誇了,笑意盈盈:真是沒白當這個幹爹,啊,對了,以後這兩個小家夥出來了,不知是兄妹?還是姐妹?還是姐弟?還是兄弟?好期待啊!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嬰兒用品啊?
美珠笑着說:瞧你那高興勁,孩子都還沒出來呢,不過翠翠,明天醫院有準媽媽上的孕期課,你來嗎?我叫占文接了你一起去吧。我想了想:明天我不過去了,有劉嬸在家裏,劉嬸經驗可豐富了。對了,今晚你們來我家吃飯嗎?把明星和玉瑩也喊來吧。
李總一聽聚餐,高興壞了:行!等會我給祝明星那小子打個電話!估計他夫妻倆也是好久沒來了。這正好!美珠卻嚷道:李占文!給我專心開車!李總在美珠面前總是低頭順耳的:好的!老婆大人!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轉眼已到了春暖花開的三月,離預産期越來越近,想着自從懷孕七八個月後,小腿經常抽筋得厲害,讓劉嬸不得不在我身旁睡着,我看着劉嬸也一把年紀不好老是麻煩她半夜照顧着我,媽媽也是知道,便與劉嬸輪流照顧我,孕吐已經沒有那麽難受,或許是習慣了吧。
摸着那條早已積好的圍巾,把它放好。而以前那件陳若瑾的西服,也被我帶回了家中。想她的時候,便把那件西服拿出來看看,聞聞。早已沒有了她身上的味道了。唯有衣櫃中那支香水靜靜矗立在衣櫃深處,我每次小心打開,聞了聞,味道還是那般,像她那樣,一樣清冷。
我又撫摸着那架黑色鋼琴,剛認識她那會,我以為她會跳華爾茲已經很了不起了,卻不想,當她背着我在我身後靜靜為我彈琴時的陶醉表情,我才知道,或許她還有許許多多的故事,并未讓我知道。陳若瑾就像一本書,需要時間慢慢去細讀品閱一樣。
而她對我說的那些簡單的語句,有時候或許只有一個“嗯”。卻無比沉重,就像承諾一樣。我以前從來不相信什麽承諾,或者說一生一世之類的所謂的愛情經典語錄,可是,當我遇到陳若瑾時,才發現,人間确實有真愛。雖然她留給我的時間極短,但我們也沒有留下任何遺憾,普通情侶做過的,我們一一兌現了,唯一沒實現的就便是結婚吧。
想起她曾經說過,欠我一個婚禮。有什麽關系呢?我從來也不在乎這些。她卻說,可惜時間不允許,不然,她會給我們辦一場婚禮,邀請所有親朋好友來觀禮什麽的。那時候我靜靜地聽着她的妄想。是的,她時日無多了,卻想着這些美好。令我向往。
我摸着肚子裏的寶寶,說道:孩子,我很緊張,也很期待你的到來。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聽懂了我的話,踢了一下我的肚皮。我不禁想到,當他出來後,長大了,像我呢?還是像她多一些?還是會像李總?
走回那張大書桌,今天還沒有練字。卻不想,走着走着,發現腿間竟然濕了,我有些慌亂,喊着劉嬸,劉嬸才從廚房走出來,看着我的位置下,地下濕了一大片,随即連忙穩住我,叫我別慌!又馬上打了電話給美珠,還有李總他們。劉嬸扶着我,問我有沒有不适,我說肚子開始疼起來了,劉嬸叫我忍着,截了的士,把我送去醫院。
我一直滿頭大汗,辛苦地忍着,可肚子裏的小家夥像是不想再等,在肚子裏一直鬧騰,司機好人,與劉嬸趕緊扶着我進醫院,直到去了産房。醫生問我清不清醒,我點頭,随即痛苦地啊了一聲,感覺像便秘一樣,好久沒拉出來,終于一口氣拉了出來。
随即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哇哇大叫。我才看到那個滿身血污還帶有點糞便的小家夥出來了。醫生剪掉了臍帶,護士收拾好現場,整個分娩過程也不夠半小時,還順産。這多得劉嬸的指導,再累再苦也要多走走。護士把小家夥抱過來,對我道賀:恭喜你,生了一位千金。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這個女兒,見她還在哇哇大叫,在護士的引導下,給她喂奶才停止了哭聲。看着這個小東西安靜地吃奶,終于流下了幸福的淚水。劉嬸在外面等了許久,問了醫生,護士才帶她進來,随後媽媽和妹妹她們也趕來了,大家都開心地看着小家夥。小家夥早已安穩地睡着了。
李總與美珠也趕來了,看着美珠那個大肚子,想來美珠與玉瑩也差不多要生了,還有兩個月。這時李總看着小家夥出神,問道:翠翠,孩子的名,起好了沒有?其實這個問題,我想了許久,我想到我和陳若瑾的關系,國內是不承認的,要是跟陳若瑾的姓也不知道手續麻不麻煩,日後又要上戶口什麽的,索性便跟自己姓吧:她叫張若瑾。
大家一聽這名字,也就了然。美珠卻擁着我哭道:翠翠……我回抱了美珠:你也當媽媽了,要堅強一點。
☆、傷逝
王玉瑩與祝明星晚上來看了我和寶寶,醫生說叫我住兩天院,等身體恢複了才出院。媽媽和劉嬸又為了我忙活,輪流守着我和寶寶。妹妹也帶着她的男朋友過來幫忙照看一二。舅父和舅母,也過來道賀,一時間病房十分熱鬧。護士小姐叫我們小聲一點。
王玉瑩抓住我的手,我沒有想過真的與她做了朋友,以前的水火不容,針鋒相對,如今她也繼美珠之後,成為了我的閨蜜。若瑾,你也想不到吧。我們三個女人還經常逛街,購買婦嬰用品,相互交流自己的育兒知識。
我對王玉瑩說:玉瑩,不用緊張的。平時多點走動就好了。王玉瑩卻說:小家夥叫什麽名字?我笑了笑淡淡道出:張若瑾。不料王玉瑩聽了與美珠一樣,擁着我哭了:翠翠,翠翠……我又安慰着她:你也是都當媽了,怎麽和美珠一樣,還那麽愛哭呢?該堅強一點。祝明星逗弄着小家夥,只見小家夥竟然對着他笑起來,他興奮地說道:她笑了!笑了!
大家走過去瞧了瞧,張渺渺不禁嘟嘴:為什麽我逗她,她也不見笑得那麽開心。不料祝明星臭美了一把:因為我長得帥!把小若瑾也迷住了!王玉瑩卻走到祝明星身邊,扭着他的耳朵說道:你竟然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大家看着這一幕不禁笑出了聲。祝明星窘迫地求饒道:老婆我錯了!大家都看着呢!王玉瑩聽了才放手,對那個笑得開心的張若瑾親了一下她的小臉蛋說道:小若瑾,幹媽明天再來看你。
說完和大家道別,領着祝明星走了。舅父舅母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也和張翠翠等人道別了。妹妹也是,跟男朋友走了。剩下媽媽和劉嬸,輪流接班。我給寶寶喂着奶,看着桌面的水果籃,幾個醒目的橙子,讓我想起陳若瑾每次到我家中總是批好橙子給媽媽吃。
突然好想陳若瑾給我批橙子。
但我看了看懷中這個小東西,吃飽後又睡着了。小心放好小家夥,扣好紐扣,自己動手批着橙子皮。品嘗着酸酸甜甜的橙子,若瑾,我已經不會再哭了,真的。我會好好養大我們的女兒的。
出院後,我在媽媽和劉嬸的照料中,身體恢複得很好,而小家夥很安靜,除了餓了會哭鬧之外,其餘時間都很乖巧可愛的。想着想着小家夥的性格真是像極了陳若瑾。恢複不久後,我在媽媽、妹妹、還有劉嬸的陪同下,去看了陳若瑾和陳若瑾爸媽。告訴他們,我生了個女兒。
我們沒有哭泣,沒有難過,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笑容。我把小家夥交給媽媽抱着,蹲下身子給墳前除草,就像當初陳若瑾帶我來看她父母一般,一邊除草一邊說話:若瑾啊,你不用擔心。我們都很好。大家都很好,玉瑩和美珠準備生了,你保佑她們母子平安。我們也會好好把孩子養大。
做完這些,拜了拜墳前,便離開了。回家如常生活了。練習毛筆字,學習鋼琴,看書,還有打理花草,直到張若瑾斷奶,我又回公司工作了。而媽媽最後搬了過來和我一起住在陳若瑾家中,與劉嬸睡在陳若瑾父母的那間房。
美珠和玉瑩都生了個兒子。可美珠比玉瑩早生了一天,讓王玉瑩悶悶不樂。我看着她們,還是覺得好笑。三個女人有空還是會逛逛街去買小孩子衣服。但我更多時候留在家中,做着那些陳若瑾常在家中做的事,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下班回家打理花草,不同的是星期六日安心在家帶孩子,而不是看書。
美珠雖然也生了,可李總他們還是經常過來,說孩子他們也有份,都過來關愛着孩子的成長過程。讓我覺得十分溫暖。陳若瑾說過的,只要我願意,他們一直都在幫助着我。
☆、心有所屬
原來兩年多沒來公司,公司好多人都不認識了。但檢測部的部長陳小姐還在。她見我回來上班,又興奮的給我說着公司裏的人員動态。我只是笑了笑,并不搭話,靜靜地聽着她的人事情報。如陳若瑾當初來這公司上班一樣,拿着便當去熱飯,不想又在那個房間聽到一些閑言碎語。
“聽說那個人事部經理張小姐,是李總的情人,被包養的。”“你這消息靈不靈通?”“我那天見李總确實是對她很溫柔的啊,還說了什麽孩子!”“吓?不是吧?我看她手上戴着戒指的?但李總不是娶了XX集團的千金嗎?之前策劃部的袁主任,我們那天不是去參加了婚禮?”“所以說被包養啊!”“可是不像啊,那天見那個袁主任和張小姐關系挺好的呀,還經常一起去吃飯什麽的。”“沒準袁主任默認了張小姐與李總的關系呀……”
飯熱好後,我如陳若瑾當初那般,爬着樓梯,直達頂層,開啓了那扇好久沒打開過的天臺之門,吹着微風,吃着熱騰騰的便當。第一次爬這樓梯時,力氣不繼,分了好多次才上去,但慢慢地養成了習慣後,才明白陳若瑾當初在愛琴海背着我時,能走那麽多路也不說累。因為她爬這樓梯爬慣了,或者說,在她以前的那間小公司也爬慣了。
所以說,她的故事很多吧。在以後的生活中,慢慢讓我理解并體會到她當初做那些事情的時候的那份心情。如她書中所說,辦公室是一個是非非常多的地方。她還說第一次注意我的時候,是因為我這頭棕色的小波浪卷發,至此,我一直沒有剪掉,黑了又染,直了又卷,一直留存着如初的發型,即使她不再在我身邊,可我心裏早已住着她了。
有些不知情況的男同事,對我展開追求,可我早已沒有心思去談情說愛,均一一拒絕了他們。現在我唯一能做的除了女兒便是工作。有些知道情況的起了所謂的憐憫之心,對我不放棄,猛追求。直到我亮起了陳若瑾給我套的戒指:對不起!我早已心有所屬!請你另覓良人!他們才肯一一罷休,不再糾纏。因為李總發公告了,若是再發現有男職員公然騷擾女職員,一律革職。
我才得以喘一口氣。這天,美珠來看我,美珠剛坐完月子,我叫她注意點,因為春天容易滋生細菌,美珠卻笑笑,說叫李總帶我們去吃飯。我想起公司的風言風語,随即對美珠說道:你們去吧,我想,我不去了。美珠卻握着我的手:不必擔心那些閑言碎語,我們其身得正,不怕被人說。而且我們早就不在乎這些。那些人不過是路人,但我們不同,我們是一家人。随即美珠不等我反應,牽着我的手去找李總了。
李總一見美珠和我來了,趕緊收拾好手頭的文件,與我們走出辦公室,吃午飯去了。三人坐到餐廳裏,李總給美珠找話題:老婆,你不知道,我們家翠翠,自從回公司上班以來,俘虜了多少男同事的心吶。美珠好奇道:真的?李總猛點頭:珍珠都沒那麽真啊!我跟你說啊!未婚的男同事一大堆給翠翠表白!有些離異的也是對翠翠窮追猛打!幸好我發現了!都給翠翠擋了!
我只是靜靜地吃着飯,如當初陳若瑾第一次正式見我時那樣沉默,聽着李總那些滔滔不絕的廢話,忽然覺得陳若瑾形容得很好。這時,李總又說了:我看着那些男同事,個個歪瓜崩棗的,要不就是太小白臉了,都沒我們家若瑾好看……
我因為李總突然提起陳若瑾,手上的刀叉停頓了一下,美珠看到後,推了一下李總的手肘,李總頓時閉了嘴。美珠小心地說着:翠翠,占文就是這樣大大咧咧的,你別怪他,還好嗎?我對美珠和李總笑了笑,舉起酒杯:有什麽好不好的?都兩年多了,我現在很好,至少你們還在身邊。随即與他們碰杯,啜了一小口紅酒,繼續切着牛扒。
以前都是陳若瑾給我切好的。看着這碟牛扒,想起了陳若瑾說過,牛扒一定是七成熟最好吃。這樣的牛扒嚼起來有點有血有肉,才算品嘗到牛肉的鮮嫩味道。再配上美酒,就是一流的配搭了。我不懂這些,可是為了你,我願意去嘗試,去學習品嘗。
☆、一個人飛
這天下班後,我啓動着陳若瑾的車,卻不小心碰到了那個DVD開關,随即看到有一張CD放在裏面,我點了一下DVD開關,按了播放,音樂響起,原來是古典音樂。陳若瑾,你還有什麽是沒有告訴我的?不禁失笑,開着車,直奔回家,因為女兒等着。我也盼着她那牙牙學語的那句“媽媽”。
回到家後,劉嬸在帶着小若瑾,媽媽在廚房裏忙碌。我看着媽媽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又想起了陳若瑾在愛琴海的時候,也是早早起來,給我煮飯做菜。劉嬸見我回來後,把小若瑾交到我手中,便去幫媽媽的忙了。
我抱着小若瑾,來到了庭院,跟她坐在那張長長的木椅上,身後是盛放得正豔的月季。與幼小的小若瑾說着我和陳若瑾的故事。直到,劉嬸喊我進去吃飯了。那張長椅,經過多年的風吹雨打,已經很是殘舊,我卻買了油漆,重新又再塗抹,它又像新的一樣,或許可以再坐幾年吧。
把小若瑾喂好,我們才吃飯,讓她自己在那個小型的波波池裏靜靜地玩耍着。小若瑾很文靜,真的一點也不像我,也不知道李總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麽文靜的,但一想起他一說話就停不下來的樣子,感覺小若瑾還是比較像陳若瑾。
我夾了些菜給劉嬸和媽:劉嬸,媽,您們辛苦了。多吃點。劉嬸笑了笑:小小姐很像小姐啊,以前小姐也是這麽靜的。翠翠,你上班也很累了。随即夾了些菜給我,又接着道:劉嬸不累,劉嬸這年紀也就可以帶帶孩子做做飯而已。
我聽了劉嬸還是那句小小姐,便說:劉嬸,以後別叫她小小姐了,叫她小若瑾吧,況且若瑾在的時候,也是沒有這種觀念的,你不用這樣稱呼她的。再說了,我也不想她長大後是什麽千金小姐,相信若瑾也會同意我這樣做的。
劉嬸聽了後,還是笑意不減:好好好。翠翠,我聽你的。媽媽一邊吃着飯,一邊看着小若瑾在一旁玩着。直到我們吃完了晚飯,她也不哭不鬧。劉嬸正想收拾碗筷,我卻攔住了,主動拾撮着拿去廚房洗了。劉嬸便陪着媽媽與小若瑾玩耍了,拿着波波在她面前晃了晃。
洗完碗後,我又把水果切好,可批着橙子的時候,一不留神,手指劃損了,卻想起陳若瑾當初教祝明星切茄子的那一幕,叫我去尋OK繃,只是,現在她不再在我面前叫我去尋OK繃了。我尋了OK繃,撕了紙,貼在傷口處。不料小若瑾卻靜靜地看着我,忽然哭了。媽媽抱着她,安慰道:哦~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又問劉嬸:是不是餓了?
劉嬸卻說:看看是不是拉了?脫了褲子,紙尿片還是幹淨的。她們覺得奇怪了,我把小若瑾從媽媽手中抱起,安慰着她:不哭不哭,媽媽不疼了。然後親了親她的臉頰。小若瑾卻像是在尋找什麽一樣,我把那只受傷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在找這個嗎?她卻拿起我那只貼了OK繃的手指,親吻起來。
那一刻,我好想哭。可是,我答應過陳若瑾的,不會再哭了。摸了摸小若瑾的頭:乖,媽媽的寶貝最乖了。雙手抱着她,讓她的頭伏在自己肩上,耐心地哄她睡覺。
媽媽和劉嬸看着這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對媽和劉嬸說:您們去洗簌休息吧,我能好好照顧她的。随即看了看小若瑾,對媽和劉嬸說道:瞧,她睡着了。劉嬸卻說:孩子果然還是親母親。我們哄她睡覺都費了些勁。媽卻說:這孩子這麽小就懂事,長大了也欣慰。随即和劉嬸去房間洗浴了。
我也回房間,把小家夥放回她的床上。然後去洗簌。不料出來後見她醒了,正爬着嬰兒床的圍欄,幸好她的身子不高,不然我真是擔心。我把她抱起,她看了我笑了笑,我想着她該是在尋我吧,把她放在我平時和陳若瑾一起睡的那張大床上,給她說着故事,耐心地哄着她,與她一起睡覺。
☆、打架
李總與美珠的孩子叫李瑜,而祝明星與王玉瑩的孩子叫祝願。妹妹在一年前也結婚了,現在已經大着肚子,媽媽早搬回家中照顧着妹妹,我也經常帶着小若瑾和劉嬸去吃飯。這天,我開着會,手機上的微信卻震動了一下,當時并沒有細看,直到我看到幼稚園的班主任打了電話過來,我才早早散會,接了電話。
一直文靜的小若瑾竟然在幼稚園與其他小朋友打架。當我聽到後是震撼的。老師也說,可能小朋友言語上傷害了小若瑾,才發生這樣的事,希望我能趕過去看看,如何處理。我挂了電話後,與李總說請了假,早退去了幼稚園,只見班主任見我來了,二話不說直奔主題:這位是被打傷的小朋友家長,張小姐您看看怎麽處理這事?
不料那家長看着就是一些有錢人的闊太吧,一見我來了,破口大罵:你是怎麽教育你的女兒的?小孩子說着話,就打人了!?許多同學看着的!你看看!你女兒把我兒子打得傷成這樣!你怎麽做人家母親的!
我聽着這一堆的指責,很不是滋味,但還是牽着小若瑾的手,給那位家長和那個被打傷的男孩子低着頭賠禮道歉:實在很抱歉!我回家會好好管教的!真的很抱歉!您看看孩子的傷要不要到醫院看一下,當然,醫療費用還是我來付的。我耐心地賠着禮,希望這位家長滿意了早點帶小若瑾回家,問個清楚,再好好教導。
誰知小若瑾哭了,指着那個被她打傷的男同學說道:是他侮辱我先的!他說我有娘生沒爸教!說我是雜種!我才打他!這時,班主任聽了,也替面前這位張小姐和小若瑾心酸。但她還是沒有吱聲,讓雙方家長解決。
那位家長一聽自己兒子竟然對着人家一個那麽小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随即扭着自己兒子的耳朵兇到: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啊?那滿身傷痕的小男孩吃痛:是就是,但我沒想過她會打我!媽咪!好疼!
随即那位家長不好意思地道歉:很抱歉!是我不會教兒子!我代我兒子向你女兒道歉!那小男孩見他媽媽竟然調轉了态度有些不甘:媽咪!可是她打了我!那家長又拍了那小男孩一下,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随即又說:這些都是皮外傷,況且,男孩子肉厚,很快就好了。
我看着這位家長也不好意思,還是叫小若瑾向那位小男孩道歉,蹲下身子,耐心地教導着小若瑾:若瑾,不管怎樣,別人說了什麽,也不該動手打人的,打人是不對的,你乖,快向人家道歉。聲音要讓人聽到。
只見小若瑾仍有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她抹掉眼淚,平複了一下,才向那家長還有小男孩道歉:阿姨!周志明同學,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打周志明同學的!請你們原諒我的行為!小若瑾說完便把頭低下了。那位家長見小若瑾也道歉了,而且還是自己的孩子不對在先。趕緊端正了态度:哎呀,好了好了,我們原諒你了,你不用再低下頭了。
我扶起小若瑾,對那家長說道:怎麽說也是我這邊不對在先,我看您兒子的傷……那家長不等我說完,便拽着她的兒子打算離開了:小孩子打架,很正常的事。況且我兒子也有不對,我代他向你和你女兒道歉了,真的很抱歉啊。随即跟班主任打個招呼:這件事就算了。畢竟也沒必要鬧大。沒什麽事,我們先走了。班主任點點頭。
我為小若瑾整理一下衣服,見她的白襯衫髒了一大片,并不打算責備她。為她抹了眼淚,牽着她的小手來到老師面前:很抱歉梁老師!給您添麻煩了!梁老師摸了摸小若瑾的頭,安慰道:你媽媽來接你了,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随即又對我說道:雖然說小孩子打架是很正常的事,可也怕對她的心理造成不良的影響,回家再好好和她溝通一下吧。
我跟老師點點頭:我會的,以後要是還有什麽事,請您也麻煩幫忙照看一二,或者給我打電話。梁老師點點頭:好了,事情也解決了,回家吧。随即叫小若瑾與老師道別。小若瑾揮着她的小手:梁老師再見。“再見。”
我牽着小若瑾,給她拉開車門,她自己自覺地爬上了副駕駛座位坐了起來,我關了車門,上了車,給她系上安全帶,摸了摸她的頭:坐好了哦。她卻笑着對我說:媽咪,我們快點回家吧!我餓了!想吃姥姥做的菜。我寵溺地對她笑了笑:好。
☆、解釋
不經不覺小若瑾已經四歲了,但我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當她慢慢長大之後,我要如何跟她解釋,我和她之間的關系?甚至是我和陳若瑾還有她之間的關系?她會明白嗎?可是今天發生的事,忽然讓我覺得有些難過。她的親生爸爸是李占文,親生母親是陳若瑾,而我只是因為深愛陳若瑾成為了她的代孕母親。
接了劉嬸,牽着她回到了我的家,三年多沒回過的家。開門,她與媽和妹妹禮貌地打着招呼:姥姥!姨娘!我回家了!随即脫下她的小鞋子,穿起了拖鞋,奔向媽那裏,抱着媽的大腿:姥姥,今天有什麽菜?我餓了!媽寵溺地擦幹手上的水,摸了摸她的頭:若瑾啊,告訴姥姥,今天在學校乖不乖,小若瑾的表情有些為難,我卻把她抱起,對媽說:她今天也很乖,是吧?
小若瑾有些不明白我我為什麽要在媽面前撒謊,可她沒有吭聲,朝媽點點頭窩在我懷中。妹妹挺着大肚子招呼着劉嬸:劉嬸,随便坐。劉嬸阻止妹妹的動作:渺渺!小心些,我自己招呼自己就行了,不用操心。我走出去,放下小若瑾,小若瑾又走去妹妹身邊:姨娘,小寶寶今天乖不乖?随即伸着她的小腦袋好奇地伏在妹妹的肚皮上,像是在聽着妹妹肚子裏的寶寶的心跳聲一樣。
妹妹摸了摸小若瑾,笑道:若瑾,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啊?小若瑾若有所思的模樣:弟弟妹妹我都喜歡!劉嬸批着橙子,遞了一片給小若瑾:若瑾,吃橙子啦。小若瑾才跑去劉嬸身邊,接了劉嬸的橙子道:謝謝劉婆婆!劉嬸又削着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