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來不往

第22章 22

寒假時，齊米每天都過得很輕松。

因為假期時間沒什麽事，他去市立圖書館辦了個借書證，沒事就去圖書館借書看。

家裏的電腦，不時哥兒幾個和他聊聊天。

小杭開玩笑說有時間去他那玩，兩人相差了五百多公裏，齊米知道也是說說而已，如果是暑假還差不多。

柳哲回家後，幾乎是不上網的，可能因為家裏是農村的緣故。

直到過年三十那一天，齊米接到了柳哲的拜年電話。

“在家怎麽樣？”齊米打趣到。

“幹活呢，不過今年我去縣城擺了個地攤，賣春聯。”柳哲說到。

“哦，生意怎麽樣？”

“賺了一千三百多，呵呵！”柳哲說的時候，那種喜悅讓齊米在電話這頭都能感受到他的開心，也好像能看到他笑的樣子一般。

“厲害呀，早知道我應該讓你把我們家的寫好才是了。”齊米打趣到。

“下次一定給你寫好了。”柳哲說到。

“新年快樂哦！”齊米說到。

“新年快樂老大！”柳哲回到。

除了柳哲，洪子陵他們給齊米拜年都是短信拜的年，齊米統一回複了一下。

“新年在幹什麽啊親愛的。”小杭在快十二點的時候打來了電話。

“你跨年的時候，不和豬頭煲電話粥，給我打電話，不怕他吃醋嗎？”齊米好奇的問。

“天天在一起黏糊，夠了好嗎，家花哪有你這朵野花香呢？”小杭打趣的說到。

“咱兩誰是花啊，小可愛？”齊米笑着說：“你不生氣了？”

“生什麽氣？”小杭裝傻的說。

“哦，有人不記得了，那就最好不過了。”齊米躺在床上聽着外面關門的淩晨炮竹煙花噼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你們那好熱鬧啊！”小杭在電話裏說到。

“還好吧，你們那不打爆竹的嗎？”齊米問。

“當然打啊！”小杭說到：“不過我們小區前面有廣場，都在前面打去了。”

“哦，過年在家幹什麽呢？”齊米問到。

“天天無聊死了，都想早點去學校呢！”小杭抱怨到。

“你和豬頭提早去學校吧？”齊米問。

“我是可以，他扭扭捏捏的，不知道搞什麽鬼。”小杭說到：“要是你是我男人就好了。”

“哼哼，所以你才打電話我刺激他啊？”齊米笑着搖搖頭。

“備胎不都是做這個的嗎？”小杭慵懶的說到。

他的聲音聽得齊米都想入菲菲，真不知道這個小妖精壓在身下是什麽感覺。

“好了，說不定豬頭打過來了呢？新年快樂！”齊米看着時間說到。

“正月沒事給我打電話，再不行發發短信嘛！”小杭說到。

“好，待會他沒打電話你，我就陪你短信好吧！”齊米笑笑。

“好！”小杭心滿意足的挂了電話。

“我這算什麽呢？”齊米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乒乒乓乓的煙火，自言自語。

小杭的豬頭肯定是哄了他開心，他也沒發短信過來。

正月裏都是走親戚的日子，今年齊米買了件黑色的風衣當新衣服，為了不冷，裏面又買了帶襯衣領口的毛線。

初三的時候，馬大鵬就打電話約齊米打牌，被他給推了。

初五的時候，齊米接到了洪子陵的電話：“哥，你在哪啊？”

“我準備去洗澡。”齊米從他舅舅龍明堂那裏拿到了不少五星級酒店開設的一家浴池的沐浴卷，沒事可以去泡泡澡。

“去哪裏洗澡啊？”洪子陵好奇的問。

“林城大酒店啊！”齊米回答。

“哇，這麽好，帶我去吧？”洪子陵說到。

齊米想了一下：“你來吧！我在酒店大廳等你。”

“好！”洪子陵高興的挂斷了電話。

齊米挂了電話才出門，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答應他，在心裏上或許他對洪子陵有所排斥，但是在肉體上，他自己都不明白。

從家裏去林城大酒店有一點路，齊米坐公交車去的。

到了林城大酒店的大廳，洪子陵已經到了，不同于齊米手提着換洗的衣服，洪子陵就空着手來的。

“哥！”洪子陵老遠就和齊米打招呼。

齊米走過去：“來了，怎麽沒帶衣服啊？”

“懶得換了，洗洗就挺不錯的。”洪子陵笑着說到。

“走吧！”齊米帶着他一起從酒店後面的停車通道過去，體育場一樣的三層洗浴中心在林城算是最好的。

在洗浴中心交了兩張票，存了鞋，兩人一起進去。

洗浴中心火爆得驚人，白花花的全是人，相比其他的事情，洗澡是一項無關年齡的項目，老中青都有，甚至還有被大人帶來的小孩子。

齊米先去沖濕了身子，然後去蒸，洪子陵跟着去，陪他一起坐在蒸房裏。

蒸房裏還坐在七八個年輕人，估計是同學，有個小夥子全身打滿了泡泡，坐在那裏不斷的加水，熱氣騰騰的把他的同學一個個給蒸了出去。

“我的天。”衆人罵着跑出去，就剩下齊米和他。

兩人相對的笑了下，齊米看看對方的身材，一副欣賞的樣子。

“你也挺壯的。”對方笑了下，這種暗示，很有可能就是，齊米笑了下，慢慢起身出去。

從冰箱裏拿出冰毛巾擦擦臉，然後沖了下汗，大水池裏坐滿了人，齊米在池子裏找到了洪子陵，坐了沒一會，他又跑去搓澡了。

搓澡是另外收費的，齊米也沒說什麽，繼續泡他的澡。

等兩人洗完出來，去二樓休息室坐，那裏都是大沙發椅子，可以躺着看電影。

“哥，今天晚上出去住嗎？”洪子陵問到。

“大過年的出去住幹什麽呢？”齊米說實話有點心動，他很清楚‘出去住’的意思是什麽。

“出去聊聊天啊，我們好久都沒聊過天了。”洪子陵說到。

“你的女朋友過年沒給你打電話嗎？”齊米問到。

“就只是和她玩玩而已，哪能當真呢！”洪子陵敷衍的說到。

洗完澡換完衣服，齊米和洪子陵去了附近的快捷酒店。

兩人在酒店的床上躺下，洪子陵主動的攬着齊米，和齊米親熱在一起。

十一點多的時候，兩人躺着床上看電視。

“哥，我想和你借五百塊錢。”洪子陵對齊米說到。

齊米的頭發搭在額頭前，怎麽弄都不順。

“好！”齊米回答他，翻過身，用下身對着洪子陵：“用嘴。”

洪子陵猶豫了一會，張口含住。

次日一早，齊米給了他五百塊錢，早點都沒吃就退房回家去了。

一直到十五元宵，洪子陵也沒在聯系他。

二十五才開學，老劉卻打電話給齊米，說是要他十九去學校，參加培訓。

去就去吧，反正在家也沒有多少事情做，齊米放松放松心情，和爸媽說了句，去市立圖書館把書都還了，才買了大巴票回去。

私人大巴直達學校門口，過年的時候親戚送了幾盒茶葉給他，龍明堂舅舅看到齊米有抽煙的跡象，偷偷塞了兩條中華還給了他兩千塊錢。

齊米到了學校，去寝室登記，沒想到寝室的門已經打開了。

“柳哲就到了？”齊米推開門進去問。

“老大來了！”柳哲笑着說到，臉上青了一塊。

“這是怎麽了？”齊米手指指他的臉。

“打架了！”柳哲笑了下。

“正月打架？和誰啊？”齊米詫異的放下行李問到。

“我爸！”柳哲說到。

“你爸，”齊米驚訝的看着他：“再怎麽樣也不能和你爸爸動手啊！”

柳哲有點尴尬的笑了下：“老大你不知道，事出有因。”

“說說！”齊米搬了把椅子坐在他面前，掏出煙點上。

“今年我們縣城去了個歌舞團，可以看外國美女跳豔舞的那種。”柳哲說到：“我同學就拉我一起去，但是我卻在那裏看到了我爸爸。”

“這也不代表什麽啊？”齊米嘆口氣的說到。

“他站在最前面，正往人家胸罩裏塞錢呢，我能不生氣嗎？”柳哲說到。

“然後你們就打起來了？”齊米問。

“嗯，他罵我不懂事，跑這來玩，我就問他你來幹什麽呢？”柳哲說到。

齊米可以想象，看看他：“沒關系吧？”

柳哲搖搖頭：“習慣了，他小時候拿手臂那麽粗的門杠，打我和我媽媽，現在好多了。”

齊米聽了有點無語，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臉，柳哲沒躲，只是笑了下。

兩人沒說話，齊米手機響了。

“喂，教主，有情報說你回來了，我的手下看到了你。”矮子的聲音嘹亮的穿過手機。

“哼，你改去幹特務了，矮子。”齊米罵到。

“少廢話，來我家吃飯，知道怎麽走吧，學校後面，走到三岔路口，我去接你。”矮子說到。

齊米挂了電話，拿出一條軟中華，還有一盒茶葉，他帶了三盒茶葉，兩條煙過來，就是為了帶點去胖子他們家。

“走吧，和我一起去吃中飯。”齊米說到。

“我就不去了吧。”柳哲看着齊米。

“害羞啊？”齊米笑了下。

柳哲露着牙齒搖了搖頭，幫他提着東西。

矮子蹲在三岔路口等齊米。

“還帶什麽東西啊？”矮子罵到。

“給你爺爺奶奶的，別不識相！”齊米頂過去，嘴裏在罵，但是和矮子勾肩搭背的，親熱不過。

“來了！”矮子在家門口喊到。

他家是兩棟別墅帶一個大院子，院子裏停着一輛寶馬越野，一輛大別克，一輛商務車。

“爺爺奶奶新年好！”齊米把東西遞過去。

“太客氣，你還是學生！”矮子的爺爺認識齊米，拉着他和柳哲坐。

“這茶葉是我們林城的，你嘗嘗。”齊米說到。

“我知道，我年輕的時候還在你們林城呆過呢！”矮子的爺爺一頭白發，雖然拆遷發了財，但是卻還在送豬肉，周圍幾個學校的豬肉都是他送的，兩個老人家一年能賺二十多萬，非常的了不起。

“沒事就來我家吃飯，他爸爸一個朋友以前在我家吃了三年呢，我們家就是大食堂一樣。”矮子的奶奶端着兩杯茶過來說到。

中飯的時候，矮子的爸爸和大伯都不在。

他們幾個陪老人家一起吃，大盆裝的燒豬腳，大盆大碗的菜，還有一臉盆的炖牛骨。

吃了中飯，齊米才和胖子他們一起回去。

“火鍋店什麽怎麽樣？”齊米問到。

“好，過年都不錯，村裏的人都來吃牛骨鍋，我還和我爸爸說，這都是你的主意呢！”矮子笑着說，遞給齊米一條芙蓉王。

“這是幹什麽？”齊米問到。

“我爸爸讓我給你的，別嫌差。”矮子說到。

“這五百多一條呢，還差嗎？”齊米笑着看他。

“網吧生意一般，待會咱們上網玩。”羅胖子笑着說。

晚上他們四人一起在火鍋店吃飯。

“我看到你的那個弟弟了。”羅胖子說到。

“洪子陵嗎，什麽時候啊？”齊米問。

“昨天，帶了個醜得死的肥妞來，憋壞了，親得那叫一個惡心。”羅胖子笑道。

齊米笑着搖搖頭，晚上沒事，陪他們喝了點酒。

兩人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回宿舍區。

村子那頭還有人在放煙火。

“老大，你們那放煙火嗎？”柳哲問。

“放啊！”齊米說到。

“我小時候想放，我爸爸不肯買。”柳哲突然說到：“我奶奶偷偷給我買了一點點，就是那種那在手上的煙火知道嗎？”

“知道，一毛錢一根的，我喜歡點着了丢上天去。”齊米回憶說：“我小時候膽小，大的不敢放，就喜歡放這種小的。”

“嘿嘿，真看不出來。”柳哲笑着說。

“走，去校外。”齊米說到。

“幹嘛。”柳哲好奇的看着齊米拉着自己往校門口跑。

“喔，喔！”兩個人坐在宿舍樓頂放在拿在手上的煙火，整個宿舍區黑漆漆的人，根本就沒人管。

“太好玩了！”柳哲笑着說到。

齊米看着煙火照耀他的臉，也跟着笑：“不錯吧，我們肯定是在宿舍樓頂放煙火的第一人。”

柳哲看着手上的煙火慢慢燒完：“謝謝你老大。”

走下樓時，黑漆漆的六樓樓道一片黑暗，齊米差點踩空了，柳哲一把拉住他。

“小心點。”就着外面的路燈柳哲說到。

“謝謝！”齊米道聲謝，看着柳哲。

兩人誰先親的誰，說不清楚，但是卻是一記很長的舌吻。

這種感覺和當時在廣播站和小杭激吻時一樣。

親完以後，柳哲氣喘籲籲：“我第一次和人接吻，原來和男人接吻也這麽刺激。”

柳哲怕有人聽到，拉着他的手：“回去吧！”

“嗯！”柳哲十指緊握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