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來不往

第17章 17

不需要小杭說，齊米也很清楚自己在學校要遠離洪子陵才好。

在那天之後，洪子陵發過兩次短信問齊米去睡嗎，還發過一次，問齊米去打牌嗎？

齊米每天除了學生會，要麽就在蔡羽那喝茶，要麽就去羅胖子的網吧上上網。

他和小杭之間，也就是止步于好感，小杭鬼使神差的和他接了個吻，但是卻在底子裏很愛他的男朋友。

兩人加了扣扣，齊米甚至和小杭一起出去上過網，但是都絕對沒有再有出格的事情發生。

小杭的扣扣裏都是和男朋友的恩愛記錄，滿滿的都是幸福，他的男友一周來一次，或者是他過去，兩人感情穩定，每周末的相聚都是非常的珍惜，互動非常的活躍，他自己也覺得很滿足。

齊米和他在閑暇時候偶爾的聚聚，坐坐，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樣，讨論音樂，讨論小說，讨論一些屬于八零後的話題。

小杭的男友知道齊米，曾經想約齊米吃飯，但是被他拒絕了，小杭把齊米的一些習慣說給他男友聽，他男友對齊米的印象也逐漸的好了起來。

十二月的時候，學生會各項工作很好，運動會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

不過這個時候學生會也準備清掉一批不合格的幹部。

“你弟弟他們幾個，都不怎麽樣，就洪子陵一個人，就有六天沒有簽到過。”達文西坐在辦公室看着齊米商量。

“你和他們談談，把他們都勸退了吧，留着也不合适了。”齊米對萬淺文說到：“就說是我的建議。”

萬淺文點點頭：“明白。”

萬淺文的勸退很管用，除了他之外，533的人全部都退出了學生會，齊米不常見他們，也算是了卻自己曾經的相思。

矮子的火鍋城在十二月八號開業，搞得很盛大，準備了好多的券，派送給玩得好的朋友。

現金劵一百免二十，飲料酒水免費。

齊米把他分給了一些朋友，小杭知道了，很高興，他很喜歡吃火鍋，巴巴的看着齊米的劵，齊米笑笑把剩下的劵自己留了兩張，剩下的全給了他。

“謝謝！”小杭抱抱他：“可以約豬頭一起去吃了。”

他說的豬頭就是他的男友。

開業需要活動來活躍氣氛，齊米從學校找了街舞，獨唱，吉他合奏過去捧場，李雲浩也受到了邀請，帶來兩個節目過去。

齊米和小杭一起唱了那首《home》，借了萬淺文的吉他。

兩人唱得很好，把羅胖子網吧的客人都吸引了過去。

自動化的不少人看到了，驚呼起來，差點沒把嗓子喊破，為齊米叫好。

矮子的火鍋城，不但老葉來了，保衛科的老金來了，連老周和老劉都被請來了。

他的爸爸八面玲珑，齊米在臺上唱歌的時候，老周和老劉帶頭打號子，看着齊米笑得異常開心。

“大侄子帶來的節目不錯，歌也唱得好，我要有女兒，準嫁給你。”羅胖子的爸爸非常逗樂，雖然有個牛哄哄的外號，喝了點酒後卻非常的有趣，紅着個臉拉着齊米說話，說出的話，讓在場的人哄笑。

矮子的爸爸也很大方，來搞活動演出的，都免費吃。

齊米和小杭、錢小飛還有蔡羽他們坐一起，為了矮子，齊米和後面兩位一起湊錢買了六個花籃過來。

“老大，你知道今天多開心嗎？”矮子人模狗樣的穿了身修身的西裝，沒有打領帶，白色襯衣的領口放在西裝的外面，活活一個小混混。

“你開心嗎？”齊米和他一起碰碰杯子。

“開心，總算是有個事業了。”矮子笑道。

“那就好好加油，在咱們兄弟裏面第一個做大富豪，以後好讓我們打地主。”齊米逗着他。

“沒問題，我和哥哥商量了，你，老蔡，小飛，還是金卡，想吃就來，不怕你厲害，吃窮了算我的。”矮子笑着說到。

“你這樣說就是趕我們走啊，你問他們答應嗎？”齊米手指指蔡羽和錢小飛，後面兩個也是踩了屎的臉。

“一個月免一單，總行吧！”矮子讓步的說。

“咱們幾兄弟自己吃免費，但是說好了誰請就是誰請，可以吧！”錢小飛看着矮子。

“聽哥哥們的！”矮子也不推，對着他們笑：“是兄弟吧，是兄弟今天就一個字‘醉’，有問題嗎？”

“沒問題！”三人一起舉杯對子矮子。

火鍋城的生意果然很火爆，矮子還給了齊米一百多張劵讓他再送，齊米把劵分給外聯部，送給了各個學院的學生科，還找矮子拿了點，送給了一些老師。

火鍋城爆滿起來，幾乎是排隊到網吧。

矮子每天身上帶着幾包煙，就是發煙招呼，齊米他們也不好去，免得占了位置。

後來羅胖子在網吧支了個臺子，去火鍋城拿鍋底和菜，就他們幾兄弟吃，這倒成了他們聚會的好地方。

洪子陵的生日在十三號，也沒說要去哪裏吃飯，一切都由羅胖子口裏的肥妞安排。

萬淺文和齊米說的時候已經是十三號晚上，齊米在火鍋城碰到了周末過來玩的小杭情侶。

陪他們去火鍋城占了個位置，還給他們送了兩瓶飲料，萬淺文過來說這個事情，意思好像洪子陵沒說叫齊米去。

“矮子。”齊米招招手。

“老大怎麽了，還要送什麽？”矮子問到。

“身上有錢嗎？”齊米問他。

矮子看着齊米：“櫃臺萬八千的肯定有。”

“借我五百。”齊米伸手。

“借你個頭。”矮子罵到，掏出五百給齊米。

“給他，問我就說我沒時間，在陪朋友吃飯。”齊米看着萬淺文說到。

萬淺文點點頭，矮子有事跑開了。

“他？”萬淺文看着齊米，那種表情，齊米頓時知道了那天早上撞見洪子陵沒穿內褲的就是他。

齊米點點頭：“謝了，不用多說。”

“知道了，老大！”萬淺文接過錢離開，覺得洪子陵做得有點不地道，要是齊米多說一句，他也決不會去。

但是齊米什麽都沒說，就當是自己不願去，絕口不提洪子陵沒叫自己的話。

小杭給齊米擺好碗筷：“說了陪我們吃，就不能走，齊大人，剛剛什麽情況？”

齊米看着他們兩笑：“不就是你說到二分之一的孽緣嗎？”

小杭毫不在意男朋友在，握住齊米的手：“咱們三個人，晚上喝點？”

齊米看看他男友，後者點點頭：“應該，你不能失了老大的風範，看看，很多兄弟都挺你的。”

“也包括你們？”齊米笑到。

小杭和他男友點點頭。

齊米坐下喝酒，矮子送了他喜歡吃的牛肚，送了香蒜泥蘸料，還送了一箱酒，自己還沒事過來坐下，陪他喝杯，不但他這樣，羅胖子也不時過來喝一杯，然後被他女朋友打回去看店。

“呵呵，你人緣真好！”小杭不無羨慕的說到。

“或許吧，這可能是我将來不至于寂寞的原因。”齊米說到。

“什麽意思呢？”小杭追問到。

“你會結婚嗎？”齊米問小杭。

小杭堅定的搖搖頭，指指他男友：“他會，所以我們也不知道走多久。”

齊米手舉舉杯：“曾經擁有也是幸福，不過我也不會結婚。”

小杭聽了他的話愣了下：“為什麽？”

“不能去害一個好姑娘！”齊米堅定的說到。

小杭深吸口氣：“敬你。”

齊米嘆口氣，喝他一飲而盡。

晚上十點，齊米和他們在校門口分別，他們去外面的小旅館住。

深夜的校園裏，教學樓到護城河那一段一片安靜，連路燈都三三兩兩的間隔的開啓，喧鬧的聲音從宿舍區那一片燈火通明裏傳蕩過來，這黑暗裏逐步被凝固起來，最終變得輕不可聞。

護堤邊上的柳條如暗影一樣，飄飄灑灑，随風而動。

齊米掏出煙嘴，點上一支煙。

夜色那頭的喧鬧好像與自己無關，身後的街道上，洪子陵可能在某處享受着生日的欣喜。

在右手的小旅館裏，小杭可能已經在和他的男友激吻，退去彼此的衣物，相擁在一起，為一周一次的相聚傾盡彼此的熱情。

而他，有點累了。

緩緩的放下腳步，坐在一旁冰涼的長條石椅上，看着遠處，抽着煙嘴裏的煙，齊米把手輕輕的放在口袋裏，看着莫名的黑色夜空發呆。

冷風清冽裏，竟然有一點痛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