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楚楚：我的！
就像倒下的東京塔再次立起來一樣, 天空的巨大焰火也被冠上了天皇的神跡。
楚楚氣得七竅生煙，睡着前都在做着把雙丸子天皇的醜照發上微博讓大家嘲笑出幾萬轉發的美夢。
早上起來, 她故意難為酒店，要吃正宗的油條豆包炸糖角。
然後她坐在餐桌前, 一邊吃着家附近那家她吃了十幾年的早餐攤上一模一樣的炸糖角, 一邊消了火氣看新聞——美食能撫慰人心。
新聞正在狂吹天皇的神跡。
日本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天皇真的是上帝或天神或別的什麽天上的種族，反正不是人。他們一點都不覺得災難是天皇搞的，他們相信災難正在降臨到整個世界, 只有日本人能得救：因為他們有天皇。
楚楚喊孔明。
孔明出現, 準備回答她的問題——或許先認個錯。
楚楚指着潔白的瓷盤裏最後一個炸糖角說：“給你留的, 好吃絕了！快吃，快吃呀！”看他不動, 遲疑，楚楚女皇就要不高興了。
已經超過二十年沒按點吃過飯的孔明拿起還燙手的炸糖角，咬了一口, 炸得焦脆的面皮，流出微微發苦的紅糖心。他兩三口就吃完了，為了咽下去還倒了一杯咖啡, 這才是他熟悉的食物。
他有點餓了。
奇妙的，第一次不是在餓到胃部發疼，他想起了吃飯這件事。
等從游戲裏登出，他可以先喝一管能量補充劑。
楚楚等他吃完才大發慈悲的開口說話：“我們什麽時候去幹掉天皇？”
孔明确實已經計劃好了, 也确實打算帶楚楚去。
——把她一個人留下絕不是個好主意。
Advertisement
但他覺得在去之前，他需要交待楚楚兩句。
“我有一個計劃, 需要你的配合。你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孔明慎重的說。
楚楚提起了百倍的精神！
美人計嗎？
玩家想見“天皇”顯然比日本人方便得多。
孔明帶着楚楚大搖大擺的在身上挂一個“隐形”就走進了原天皇官邸。
這裏原本住着原天皇一家人，在原天皇遜位後，這裏就被他讓出來了，原天皇一家全都出家了。不論男女。原天皇和兩個兒子加一個孫子全都剃了頭發去當了和尚，原皇後和太子妃和另一個皇子妃和三位公主全都當了尼姑，他們剃頭出家的一幕還在日本國內進行了轉播，日本人都認為這是原天皇一家完美的謝幕。
天皇官邸讓給了雙丸子天皇和他的部下。
不過雙丸子天皇和主要骨幹人員都是住在昨天被楚楚一顆反物質中子彈轟成煙花的锲型飛船裏，這裏只剩下次級骨幹和其他湊熱鬧的玩家，都是對《逃離日本島》這個歷史大片感興趣的。
孔明和楚楚出現時，天皇官邸裏正在暴發小型沖突，倒是沒打起來，但聽起來是扯頭花現場。
楚楚昨天一天都沒能直播，非常、非常不甘心！
今天，她靈機一動，打開了直播——接入了《虛拟世界》這個游戲中的直播平臺。
未來人對直播也是情有獨衷，看來這種宣傳自己，娛樂他人的手段一千年後仍然沒有過時。這永遠是出名的最佳途徑。
她不必拿手機，不必拿相機，只需要說一句：“把這個拍下來發出去！”
溫柔男聲：“是的，已打開适時錄影轉播，在線人數：4人次……899人次……48972人次……384972240人次……”
幾乎是瞬間，這個适時錄影已經吸引了許許多多的觀衆！
觀衆們紛紛踴躍發言。
“史努比他們竟然跑了！”一個人喊，他穿着花魁裝。
——觀衆1：這個人穿的衣服我知道！是日本古代服飾！
——觀衆2：是的！我搜到了！這是職業服裝……哦，他是性工作者！我們出錢就可以跟他做愛！他穿這個衣服說名他是這一行業中最好的！
——觀衆3：他真敬業！我能向他出價嗎？
——觀衆4：500星幣！
——觀衆5：那我出1500！
“他們沒有跑！是一個反物質彈打中了他們，他們現在全都上不來了。”另一個人煩躁的解釋，“我跟他們聯絡過了，他們登出後就登不進來了。”
——觀衆6：反物質彈？外挂？游戲裏沒有反物質彈。
——觀衆7：所以是一個帶外挂的被另一個用外挂的打了？我覺得這很好啊。
——觀衆8：讓他們自相殘殺！我真恨他們！他們就不怕把游戲搞停嗎？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第三個人左看看，右看看，“我們怎麽辦？”
——觀衆9：看，這裏有個傻子。
——觀衆10：真可憐，他可能只是被騙進去的。
——觀衆11：別犯傻，這裏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你們知道嗎？孔明已經為了這群人辭職了。
——觀衆12：什麽？你說的是那個孔嗎？他怎麽會辭職？他做了這個！！
孔明的屏幕提醒他，它檢索到了關鍵詞。
他點開，屏幕就出現了眼前正在直播的畫面。還有旁邊的議論。
——觀衆13：他很可憐，我很同情他，這個游戲是他的心血，他們怎麽能趕走他？
——觀衆14：我承認他做游戲很在行，但開公司不是那麽簡單，我猜他是被排擠出去的。你知道，那些不會做游戲的人在別的地方很擅長。
——觀衆15：但我看總裁本傑明·誇克很生氣，他說他一定會想辦法再讓孔回到公司來，《虛拟世界》不能沒有他。
——觀衆16：可我懷疑他只是在做戲，如果他想做什麽，為什麽不早點做？
孔明愣住了。
他監視游戲裏的語言和信息只是為了防止SD公司在游戲裏散布他的謠言。
他以為游戲裏的玩家不會知道他，他們不會記得他的名字。
因為從發行《虛拟世界》起，他的名字就在片尾的第十六位。他從來沒有出現在片頭的前三位中。
但他沒想到玩家們竟然知道他做了游戲。
他們知道他做了什麽……
在一分鐘以前，他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會再知道《虛拟世界》和他的關系。
《虛拟世界》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
他在SD公司裏的職位一再變動。開始他是策劃者，後來他變成了建模師，再後來他成了主程序員，再後來他成了排解BUG的救火隊。
公司裏每一個人都知道他做了這個游戲，幾乎，全都是他的心血。其他的人只是做一些替他打下手的工作。
但他們誰也不說。
他以前從來不在乎。
他以前不知道他會這麽在乎。
楚楚開始把鏡頭怼到正中那個穿花魁裝的男性玩家臉上，因為關于他的競價已經快呈白熱化了！
她很想讓鏡頭對着這個男花魁上上下下拍個夠，最好能再讓他做點什麽……
男花魁非常堅定：“我們要繼續我們的計劃！”他生氣地說，“不能沒有史努比我們就什麽都不做！”
“但是，機器貓……”第二個人顯然有點後悔了，“你有沒有看游戲裏對我們的評價？他們都很生氣啊！”
男花魁·機器貓：“我們已經計劃了這麽久，我不想放棄！我們可以把計劃提前！只要炸掉日本島下的大陸脊，讓它碎掉，它就會下沉了。”
另一個人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但他緊接着又提出一個問題：“那日本人呢？我們還救嗎？”
男花魁·機器貓：“我們已經沒有飛船了。算了，不用救他們了。到時就拍他們在島下沉時的樣子也很有紀念意義。要知道，我們的計劃只有這一回可能成功。以後都不會有人能學我們一樣去炸沉日本島了。這次以後，游戲公司一定會禁止這種事的，說不定他們會把日本島固定在海平面上。”
這番話最後打消了這些人的顧慮，他們都不想白來游戲一趟，而且這個計劃太吸引人了！他們已經計劃了四年！去年計劃完善後，他們還湊了錢，定制了锲型飛船和那麽多武器。如果放棄，那這些錢全都白花了。
楚楚在道具裏翻了個遍，找不到她想要的，她悄悄腦內問孔明：有讓人慢慢脫衣服的道具嗎？
孔明從激蕩的心情中回過神來就聽到這句話。
他思考了一下，指點她自制道具。
《虛拟游戲》中模拟了地球所有的生物，包括植物、動物、昆蟲等。
玩家進入游戲之後，身體也會模拟20世紀的地球人。所以一些已經在星際時代免疫或再也不會出現的病症，在游戲中，玩家都可能會得。
楚楚照他說的，先發布懸賞，從已經解封的暴亂區美國區的玩家手中買來毒藤，然後提取漆酚（可致接觸皮膚表現紅腫、搔癢），然後充入氣體，然後制作飛蛾型毒氣彈，然後設定目标男花魁機器貓，投放。
十幾只日本天蠶蛾撲天蓋地向男花魁·機器貓飛過去，場面驚人。
觀衆們也大為驚嘆。
——觀衆199999：我知道有句中國古話叫沉魚落雁。這說明這個花魁非常漂亮，對？
——觀衆200000：真是神秘，我是說，我在星際時從來沒見過一個地球男人能吸引這麽多昆蟲。但在地球，這就可以做到。
——觀衆200001：可能是職業特點。他必須非常迷人才行不是嗎？
——觀衆200002：跟他做愛一定非常棒！我真想試試！
——觀衆200003：30萬星幣！
——觀衆200004：我有個疑問，我們應該是在游戲裏跟他做，還是出去後找他也行？
這時畫面中的男花魁發出慘叫，然後瘋狂的扭動，兩只手在脖子、胸口、腰和大腿的位置狂抓亂撓。
——觀衆300003：哦，這一定是傳統舞蹈
——觀衆300004：我要說實話，這不太吸引我
——觀衆300005：但他很努力
他的同伴都趕來幫助他，他們費了千辛萬苦才幫他把身上的和服給脫掉，但衣服之下的身體卻有些慘不忍睹。全是紅色的、病态的小疙瘩。
楚楚沒料到這個結果。她本想讓這個男花魁更誘惑一點，現在好像起了反效果。
但她再看觀衆們，觀衆們發言的熱情再次高漲！
——觀衆500232：我知道！這是一種性病！
——觀衆500233：他真敬業！他為了扮演好這個角色竟然真的去染了這個病！
這時，男花魁的同伴之一，那個膽小的家夥發現了《虛拟世界》直播區的盛況，他立刻把這個給男花魁看了。
男花魁看到這一幕，直接氣得變了形：他變得頭又闊又遍又平又大，沒有眼睛，也沒有嘴，身體也變形了，光滑的灰色的粘糊糊的身體。
男花魁的其他同伴立刻大叫：“快變回來！”
“控制你自己！你現在一定已經到警戒線了！”
“你會登出去的！記得嗎？星外人參加游戲必須做地球人或地球怪物，你自己選的要做地球人！”
但外星花魁已經不能忍受了，他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裏——萬能翻譯器把它翻譯了過來。
外星花魁：“小人！藏頭露尾！出來！”
楚楚：古風式翻譯？
孔明：不是，只是因為他現在穿的衣服，系統為了配合他的着裝才會這麽說話。
然後他就解除了隐形。
楚楚繼續保持隐形。
他們在來之前說好了！她不能出聲，不能解除隐形，不能讓別人發現她也在場。
她是他們的殺手锏，最後一道保障。如果孔明被抓，她就會把他救出去！
孔明笑嘻嘻：“我是丞相。剛才是我的一個小玩笑。我也想炸掉日本島，讓我加入，我就不搗亂，不讓我加入，你們就別想完成計劃。”
外星花魁：“……”
同夥一號：“……”
同夥二號：“……”
&c：“……”
——觀衆66666666：我喜歡他！
——楚楚：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