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們一起學貓叫
楚楚化好妝以後戴上了一個包住半張臉的黑色口罩加一副墨鏡，再加一頂帽子，連耳朵都沒露出來。
為了符合潛伏的行為，她沒有穿裙子，特·意穿了一套黑色帶反光條的運動服！
上衣還是超短的，露出一把細腰。
她扭着腰在鏡子前照了十分鐘，又拍了二十分鐘的自拍，這才滿足出門。
她完全不怕跟不上戰點點！
一出門她就呼喚孔明了：戰戰到哪兒了？給我開個定位！
孔明按住耳機，對眼前四十幾個屏幕做了一個手勢。
同會的衆人都先閉嘴或去做自己的事，等總工接電話。
孔明關閉屏幕收音，背轉身避免有人錄屏解讀口型，才回答楚楚：“你戴上那個C環了嗎？戴上了？那就直接說追蹤，說你朋友的名字就行。”
楚楚摸了一下戴在右耳上的C環。這個環狀的東西挺像耳釘的，款式簡單又好看，完全不落俗套。都有好幾個人問她了呢！
結果她都快忘了這東西其實是可以登錄游戲。
楚楚清了清喉嚨，戴着口罩還用手捂嘴：“追蹤……戰點點……”
眼前突然打開了屏幕，左側冒出來一串人名，帶頭像的那種。不搜不知道！原來叫“戰點點”的人這麽多嗎？
楚楚點開頭像，發現頭像不是照片，而是三維立體的，有點像活人投影，非常真實了，一舉一動都像是拍下來以後截出來的。
她按距離搜索，第一個就是她的室友了。
她再次點擊“戰點點”，立刻變成了一副路線圖，有三維坐标和地名、路線等指示，還很貼心的有公交、地鐵和出租車的選項！
Advertisement
楚楚叫了一輛車，等車時無聊，突發奇想！
楚楚：“搜索楚楚。”
右側變更，同樣彈出一串人物來。
楚楚好奇的按距離搜索，結果第一個最近的就在河北，第二個在黑龍江。
楚楚迷茫了一下——難道因為她是玩家所以才搜不出來？
她重新勾選順序，以性別女，年齡19歲，出生于1999年進行精準搜索。
這回一個人都搜不出來了。
正好車到了，她結束搜索之旅，坐上了車，想着以後有空要記得問一下孔明。
四十分鐘後，她找到了戰點點，也一眼認出了“金主”。
看到金主的真容後，楚楚就明白為什麽戰點點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罵滾，而是猶豫要不要答應。因為這個金主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男的·胖子居然感覺不油膩，還挺清爽的。身材高壯，至少兩米。唇紅齒白，皮膚看起來白裏透紅，眼睛也很明亮，看起來年紀也不大。
然後就是……楚楚上下打量，精準評判：第一，沒有啤酒肚。
第二，頭發剪得很好。很自然，沒有發膠什麽的。
這個金主看起來更像一個運動員而不是胖子。雖然确實很胖。
金主正在跟戰點點說話。
楚楚坐在花壇背面偷看，很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這種時候就要呼喚機器貓了！
楚楚：孔明！我想偷聽！
孔明笑了一下，再一次對與會衆人舉手示意，然後走到會議室外，溫柔地說：“你選中人物，然後點擊，有偷聽和偷看的選項。”
楚楚贊嘆：你們未來人的游戲太變态了！
孔明笑着問她：好玩嗎？
楚楚：好玩！
楚楚：我誰都可以偷聽嗎？
孔明：要是你願意，連美國總統都能偷聽。
楚楚真實激動了！她要是偷聽了美國總統的陰謀詭計上交國家這多爽啊！！
——不過這全都是游戲。算了。
楚楚覺得偷聽總統什麽的不用了，倒是偷聽娛樂圈的八卦會很好玩有沒有！誰誰誰外遇啊，誰誰誰偷情啊，誰誰誰對孩子一點也不好啊，等等。
她偷聽完可以賣給網站當個情報販子！
這才叫爽啊有沒有！
楚楚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決定先搞清戰點點遇上的這個玩家到底想搞什麽，然後趕緊去辦她的大事！
她拿出手機做掩飾，然後選中“戰點點”，點開人物，上面果然有偷聽、偷看的選項。
但她緊接着看到了【角色資料】。
她點開，跟着眼前就拉出了一頁詳細的表格。
有年齡、三圍、籍貫、教育程度、家庭情況，竟然還有一個身體健康的标簽！點開後上面還有性經歷和次數！
楚楚一眼就看到那一長串的“前男友”們！可更讓她吃驚的是戰戰意外的純情，前男友一大堆，但真正有過關系的只有兩個人，交往時間也跟這兩人最長，一個是一年，一個是九個月，其他都是季抛。
但看完之後，八卦的熱情褪去，她開始感到真實的不舒服了。
一周前發生在洛杉矶的事對她來說本來已經過去了，而且她也通過懸賞報過了仇。
但“戰點點”詳細的資料無比真實的讓她體會到……她是一個虛拟人物。
她的一切都能被人閱讀，被人翻看。她沒有隐私和自我。
“戰點點”就沒有。
她想起張懷真和蘇臻還有蔣晶國的事。
他們不管在這個世界是什麽人，是普通人還是大佬，是混日子的學生還是社會精英，在玩家眼中都是一樣沒有尊嚴的。
她和孔明這樣……那她算不算人奸啊……虛拟奸？虛奸？
楚楚想得腦筋打結。
孔明開會中還記得她正在跟蹤，見她安靜好一會兒了就問了句：“聽到什麽了嗎？”
楚楚一機靈：“聽着呢聽着呢！”然後立刻選擇偷聽，一邊不忘強調：“我聽着呢！哇！他們說的……這傻B說什麽？！”楚楚調門一高，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生氣了。
……他就不問她剛才因為什麽走神了。
山根·雷姆正在企圖說服“戰點點”。
“……你要好好聽我的話，做我的女人，住在我的後宮裏，你會有仆人服侍，也會得到你夢想中的一切。”他擡頭一看，一個漂亮的大美人正向他們這裏沖過來，他立刻高興的說：“你會有許多姐妹！就像這個一樣，你們可以好好相處，做一家人！”
戰點點都開始懷疑這個外國金主腦子不好使了，正想辦法脫身，就看到楚楚大步走來！
孔明再次打斷會議，讓其他人繼續讨論。
他回到辦公室，關上門，打開屏幕。
屏幕一出現就見楚楚已經站在另一個玩家面前破口大罵了。
楚楚：“你個垃圾玩意兒！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德興！看看你配不配……”
戰點點顯然有話要說！她拉住楚楚：“你從哪兒冒出來的？你跟蹤我？好啊你！我還當你是開玩笑的！”這居然是真想跟她搶啊！這什麽人啊！這算什麽朋友啊！
戰點點氣爆炸了。比剛才聽那傻B做夢都生氣。
楚楚一把推開她：“你少摻和！看你這什麽破眼神！找這麽一東西！你就不惡心啊！！”
戰點點踮着腳尖跟楚楚鼻子對鼻子：“我我我來之前也不知道他這麽惡心啊！我要知道他這麽惡心……”戰點點反應過來了！擠開楚楚拿着手裏的普拉達照着玩家臉上甩過去。
都被朋友看到了，為了不丢臉，必須要出氣！
介于她和玩家的身高差，她要一邊蹦一邊甩，很累了。
楚楚看着心急，再次一把推開戰點點，奪過她手裏的包：“看老娘的！”
玩家當然不可能站着讓兩個女人打，他伸手抓住楚楚的胳膊拉住她，再抓住戰點點——
傳送。
孔明迅速發了一封系統郵件強行打斷了傳送。
山根·雷姆看到游戲的官方信使出現在他的屏幕前，信使開始溫柔的朗讀：“親愛的玩家，山根·雷姆先生，我代表《虛拟世界》的全體同仁祝您游戲愉快~”
屏幕中的那兩個女虛拟人已經開始手撕口咬，周圍的其他虛拟人有的在攝像，有的好像在打電話。
他的屏幕中彈出另一個系統信息：中國·北京·朝陽區群衆已報警。
虛拟世界的警方就要來了！
系統信息繼續體貼的通報：根據《治安管理條例》，您有可能面臨批評、教育、罰款、治安拘留十五日及以下處理措施。鑒于您的護照是美國公民，有可能會通知美國大使館，您需要律師嗎？
山根·雷姆大叫：“關閉信息！！”
信息關閉，改成文字在他眼前播放。
信息：您需要美國律師還是中國律師？
山根·雷姆頭昏眼花，突然手上一陣刺疼！
他低頭一看，那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正在拿她的胸針往他手背上刺刺刺，很快刺出了一片冒血珠的小洞。
他實在舍不得把這個漂亮女人扔掉，只好把她放到地上，再攬腰抱起挾在腋下。
圍觀群衆中的一個男人：“這也太嚣張了吧？欺負人啊！”
他這麽一聲，周圍不平之聲頓起。哪怕舉着手機仍在拍攝的人都開始受不了了。
山根·雷姆想再次傳送，但仍是顯示傳送失敗。
再看上方的官方信使仍在朗讀：“……您的體驗是我們的寶貴財富……”
他跳起來揮手想打掉信使。
信使升高：“友情提示，攻擊官方信使将會被記錄，您的攻擊行為會使您的評分下降。”
信使：“希望您能在《虛拟世界》獲得快樂~”
楚楚被頭朝下抱着，真實腦部沖血，開始想用武力解決了！
她開始翻倉庫準備把這傻B炸掉！
孔明不得不阻止她：這個不行，這個會把這一片都給炸幹淨的。
楚楚放棄那個名字非常厲害的“反物質中子彈”，往下選，又看中一個“納米機器人彈”
孔明：這個是偵查用的機器人。
楚楚氣瘋大叫：“那你就想想辦法啊！！我就知道你跟我不是一夥的！！”
孔明：你用那個刀，在他身上劃一下，別刺，劃一下就行。
孔明讓【見血封喉之刀】閃光。
楚楚選中刀，刀立刻出現在她手中！
竟然是一把不及手掌長的小刀！
楚楚氣煞！
舉刀準備動手！
圍觀的人已經從背後沖上來了，一個大叔可能是便衣，一手就把她手中的刀給奪了，她還沒反應過來，人也被大叔給奪過來了，眼前一花就發現自己被大叔扛着閃到人群外去了，再看那個玩家已經被人包圍了，戰點點也被解救了——她是被玩家扔出來阻攔來人的，被兩個武警給接住了。
大叔把她放下還抓住她不放，“小姑娘，你安生點！”
楚楚的火還沒撒，蹦蹦跳跳的還想撲回去：“把刀給我！看我不砍死他！！”
大叔一聽這個哪還敢放開？緊緊抓住這小姑娘，“小姑娘，你這樣我可告訴你家長了啊！”
他見過的孩子多了，這種的一說告訴家長立馬歇菜。
楚楚一聽就熄火了，忿忿道：“您是不知道那人想幹什麽！”一想起來又咬牙切齒。
大叔：“他想幹什麽都幹不成！”
山根·雷姆的眼前不停有信息滑過。
信息：中國北京警方已将您逮捕。
信息：請您配合警方，束手就縛。
信息：請不要反抗。
信息：律師會保護您的合法權益。
信息：請問您需要律師嗎？
山根·雷姆打算用武器逃脫！
在後面的警車裏，楚楚正在孔明的指點下“偷偷”襲擊山根·雷姆。
孔明：不必使用殺傷力大的武器也一樣可以限制玩家的行為。
孔明：你現在可以選擇他，要求對戰。
孔明：你唱歌很好聽，跟他比唱歌吧。
山根·雷姆剛選擇了【煙霧彈】【催淚彈】【笑氣彈】等武器，不料武器選擇突然全都上浮了！排在前列的選項突然變成了【環繞立體聲】【音箱】【話筒】【舞臺】【伴舞】【交響樂團】。
山根·雷姆：？？？？？
楚楚在警車裏戴着耳機傾情演唱了一首《學貓叫》，由于對手沒有唱歌，不戰而勝！
同車的大叔看後視鏡：“……”
同車的戰點點向左看齊：“……”
前後幾輛車到了派出所，分成幾個屋子進行詢問。
大叔把楚楚和戰點點放到一起詢問，顯然這兩個姑娘是認識的。
警察小姐姐送來了熱水，讓她們放輕松，如實說就行了。
大叔回來就換上了警服，戴上警帽，很是威嚴的出場了，嚴肅的像教導主任。
大叔開始釣魚：“說說吧，都什麽情況？這人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楚楚真誠的如實交待：“我聽朋友說的，她說那個人是她金……”
戰點點用大力金鋼腳踩在楚楚腳上！！！
楚楚暴發出慘叫。
楚楚：“你有毛病啊！！我就知道你還想跟他好呢！！”
戰點點：“那你跟過來幹什麽？啊？你跟過來幹什麽！！你還不是也想……”
楚楚大叫：“我TMD是怕你被害好嗎！！！”
戰點點被這一句給吼的啞了火，眨着眼睛，扭頭，閉嘴，半天才說：“警察叔叔，你們讓我同學出去吧，這事跟她沒關系。那人是我認識的。”
楚楚搶話：“那人是個壞蛋！！槍斃他！！”
大叔敲敲桌子，喊外面的警察小姐姐：“先把這個帶出去，讓她站牆邊上去！”
警察小姐姐笑着進來把楚楚拉到另一個屋去。
等屋裏安靜了，大叔問戰點點：“那你說。”
戰點點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最後擔憂地說：“我懷疑這人可能是個神經病。警察叔叔，你知道他說什麽嗎？他說咱們的皇帝能有三宮六院，他知道中國是一妻多妾制，所以才想讓我當他的小妾。警察叔叔，你說這都解放多少年了，咱們也改開了啊，怎麽會有這種傻B跑過來呢？”
大叔一邊記錄一邊教育她：“你以為外國的傻子就比咱們少？小姑娘，不能崇洋媚外知道嗎？外國的傻子跟咱們這邊一樣多，他們人少，其實按比率來說，比咱們多多了！”
戰點點深受教育。
大叔問完這邊的出去，看那邊的外國友人好好的坐在屋裏，有兩個警察陪着。
大叔問：“通知大使館了沒有？”
同事：“通知了。”
大叔：“他叫律師了嗎？”
同事：“沒叫啊。要不咱們給他叫一個？”
大叔拿本子拍了同事一下，“傻不傻？叫來不成咱們付錢了嗎？趁律師沒來，我去找這鬼子聊聊。”
同事興沖沖的跟上：“哎喲，不合适吧！”
然後大叔坐屋裏柔情似水的詢問，屋外窗下擠了一堆看熱鬧的。
大叔：“來旅游的嗎？來中國多長時間了？”
山根·雷姆眼前滑過信息：請配合警方。
山根·雷姆：“來玩的。來兩天了。”
大叔：“喜歡中國嗎？”
山根·雷姆：“喜歡。”
大叔：“喜歡中國姑娘嗎？”
山根·雷姆：“喜歡。”
大叔：“想怎麽喜歡啊？娶回家嗎？”
山根·雷姆：“是的。她們會成為我的妃子、王後。”
屋外。
同事一號：“我沒聽錯吧？們？還是複數？”
同事二號：“妃子王後是什麽？一妻一妾？還想妻妾雙全嗎？這夢我都沒敢做！”
屋裏。
大叔翻翻筆記：“那你想娶幾個啊？”
山根·雷姆：“三千個。”
屋裏、屋外真實嘩然了。
同事一號：“外國友人夢想很大啊！”
同事二號：“他想當皇帝啊？三千個，他有紫禁城嗎？”
屋裏。
大叔友好微笑，起身：“祝你在中國玩的愉快。”
出來就把筆記本給同事：“通知美國大使館把這傻子領回去。就說我們懷疑美國友人精神有問題，可能存在病理上的疑難雜症。”
同事：“不關上十天八天的？”
大叔：“你願意就停兩天再通知大使館也行，先扔到那邊屋裏鎖兩天吧。”
同事二號有點擔憂：“會不會投訴啊，現在正創建什麽什麽不是嗎？”
大叔：“那就先給他叫個大夫吧。心理的那種，理一理這傻B的智障話，都寫下來也顯得我們關心國際友人的心理健康。”
同事三號點頭：“那我給楊教授打個電話，請他過來一趟吧。他治這個有心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