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的弟子,新弟子？”
用充滿僵硬的不自然口吻吐露了疑問。
無論是看上去充滿稚嫩，略感迷茫的臉還是給人無比乖巧感覺的鄰家妹妹裙裝打扮,從間桐雁夜的認知出發,你絕對不像是崇尚優雅從容的那個時臣的弟子。
簡直是直接拉低了遠坂時臣的品味值。
這讓他對你的身份充滿了質疑。
在聽見“時臣”這一關鍵詞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表情由淺笑而瞬間轉變為僵硬，凝視你時複雜的眼神你看在眼裏，你的印象分瞬間和他對時臣的好感值挂上了鈎。
還是拉低了的節奏！
【逐漸沒落的間桐家，這一代唯一有着符合繼承家族刻印的二男，對魔道極端厭惡以至于離家出走的人,還是禪城葵的青梅竹馬的小弟弟】
【嘛，我的master啊,暫且給慌亂的你提供這點信息吧】
【然後自己想一想，給我交一份答卷吧。】
時不時出一份自己覺得有趣的問卷，然後保持微笑冷眼旁觀已經快成為這位英靈的一大特色了。
輕柔的搭在你的肩膀上的手掌的溫熱的觸感，讓你忍不住的心底發憷。
“啊哈哈，看不出來也不奇怪啦，我也不算個正統的魔道修行者呢。”
為了演給葵夫人看的帶着少許自嘲的爽朗笑容 。
“愧對弟子之名我只是個因為突發事故，在父親慎重的考慮後而接受了遠坂家慷慨的幫助，一無先天天賦，二無後天補足的不入流的普通人罷了……”
雖然在心裏一萬個不滿，感嘆着你的導師樹敵廣泛，居然搶了間桐家的媳婦……但這小心思并不影響顏藝帝你的發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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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轉為了有些失落的幹笑，尴尬的絞着自己的衣角，低着頭，你的聲音越來越小，變成了無奈的感嘆。
只是出于意外，不是正規的魔術師，并且對魔道感到無可奈何。
對遠坂時臣有尊重，但沒有直接的關系。
你并沒有撒謊，口中所言均是你心中所感，不過你只是誰都不招惹的說了客觀幾個片段，關于理解方面剩下的東西全由着傾聽者憑借個人情感補全。
……而人們往往選擇看到自己的想要看到的那一面。
這是作為導師的白蘭曾經教給你的東西，這句話這此刻也得到了證實。
葵夫人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在嘆了口氣後，難得親昵的摸了摸你的頭。
間桐雁夜則露出了有些動容的神色，緊繃的神情在你的解釋後而慢慢緩和，最終化為了夾雜着感同身受的無奈與同情。
“這樣麽……”
男人有點感傷的發出了感嘆。
感謝他的配合。
【嗯~】
【這不是很好的抓住了要點了嘛。】
【好孩子。】
從英靈這樣親切的鼓勵中猜測，你應該是得到了不錯的印象分。
算是松了口氣，你握了握手掌。
啊，手心黏膩，全是的都是冷汗。
……接下來凜過來打招呼的一次對話并不輕松，再次牽扯到了遠坂家母女都不太願意提及的關于櫻的安置問題這種話題，使得原本還算和緩的氣氛一下凍了起來。
值得你關注的是那位間桐家的次子。
在心情頗為愉快的英靈的不時點播之中，一點一點看出來的
——談及間桐時激動的語氣，對于遠坂時臣這個人若有若無的尖銳質疑，雖然你無法理解，但是對于葵夫人難掩誠摯的關心……
若不考慮這種古老家族拉外援參戰的可能性，看着家族內部都是基本魔術絕緣可以排除在外的人員，過繼給間桐家的遠坂櫻又因為年齡問題直接回避這次聖戰……
再想想這個人自身的性格,以及他與遠坂的關系。
他回來的真是太巧了……
【吶，考慮着脫離遠坂家的話，你可以現在就考慮考慮哦。】
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你只是觀察着間桐雁夜在和葵夫人對已定的事實進行争論，然後在他把問題扔給你時。
“作為一個平凡的孩子被迫接受魔術你應該能理解的吧？！那種想要平凡幸福生活的心願！”
“ ……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沒有力量也就沒有選擇。”
“間桐先生……”
你選擇了一個可進可退的立場，默默地把自己擺在了一個懦弱而無奈受害者位置上。
“不，會有辦法的……”間桐雁夜在失神的看了看選擇逃避的葵夫人和你，在離開之前這樣喃喃低語着。
【你動手挺快的嘛。】
天殺的……
《《《《
這次原本愉快的周末出行，因為間桐雁夜的到來而隐隐帶上了點壓抑的味道，堅強，冷靜，接受命運的遠坂葵，不知為何，坐在這位女性身邊的你感到相當的無趣。
這讓你連一起吃中午飯的邀請都直接以“遇到了熟人想要一起吃”而拒絕了。
你所處的時代科技尚不發達，沒有所謂的智能手機讓你歡快的保衛個蘿蔔，玩玩天天愛消除，懷一顆喪失之心，一鼓作氣在空間裏把所有看到的東西都點個贊…… 但是簡單地吃豆人，貪吃蛇，俄羅斯方塊還是有的，雖然是無奈之選但是考慮到離下午一點還有一段的距離，你還是按下了那個被廣告訊息塞滿了的手機的開機鍵。
三十條未讀短信，被二十來條形形j□j的公司廣告壓在不起眼的小角落的是來自井川悠人的問候。
《啊啊，乘車過了很久，到本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呢……》
《老家的姐姐還是原來的樣子真是讓人欣慰啊，不過總感覺這樣毫無變化的事情會讓人覺得有點無聊呢……》
……實在沒有事的時候看看這位青年的郵件，總給你種不得不說的微妙即視感，就像在大天朝刷好友動态一樣，當然見面這種東西你是直接拒絕的。
這樣的一來一往的交流，你閑的慌睡前沒事兒的時候會一分鐘一條的很頻繁，有時候又會因為你嫌麻煩，對方五條留言過來，你就随意的瞟一眼，然後半天都不回一句。
這樣毫不在意他人感受的壞習慣，曾讓這位先生頗感無奈的抱怨過你的任性。
《嘛，想要和言峰小姐進一步發展關系還真是困難啊，也可能是我話題太無聊了，一點也不funny所以小姐才會這麽冷淡吶，不過禮物我快準備好了喲》
《在此之前先談談別的吧，我在老家的倉庫裏發現了一本書哦，內容非常有趣。》
……
《費了不少力氣啊，最近覺得身體不太舒服啊，真是奇怪~》
緊接着上次的短信，這條信息到達你的手機已經是前幾天的事情了，跟随着它的還有幾個同樣來自井川悠人的未見電話。
《吶，言峰小姐相信惡魔的存在麽？》
這樣的問題讓你稍微愣了一愣，将手指在按鍵上摩挲片刻。
【嗯，我相信】
《那真是太棒了，今天就能讓你看到了！》
按下發送鍵之後，不過二十秒就收到了這樣的回複。
雖然有着對方可能只是在和你開玩笑，想要故意以惡作劇的方式吓你一跳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你重新把手機收回到了口袋裏，那手機金屬外殼傳來的涼意慢慢的浸透了薄薄的襯裙，然後一點點的流進了你的血液裏，不祥徘徊不去。
這樣糟糕的心情導致之後你說要和平和島同學聊天時，有些無法集中精神，整個過程中你只是漫不經心的随聲應和，但你的臉像是生生和心分開了一樣，依舊保持這微笑。
“今天早上明明還是晴的。”
“可看現在的天氣陰的就像馬上要下雨了一樣呢。”
“是啊，雖然說今年是暖秋，可冬天馬上就要來了吧，估計明天開始就要冷了呢。”
原本熱鬧的公園裏熙熙攘攘的人群正逐漸散去，烏雲緩緩聚集這樣的天氣很容易的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全然沒有約會心情的情侶正抱怨着路過你的身邊。
斷斷續續的對話順着風傳了過來。
手機在這時發出輕微的震動。
《言峰小姐！我的禮物準備好了哦！我還請了特約嘉賓喲！》
《猜猜她是誰呢？》
《會不會是水原同學呢》
濃重的不安像是傍晚時分的潮水，輕柔而緩慢的撫上灘塗，攀上你的胸膛，扼住你的喉嚨，在你的耳邊發出模糊又渾濁的呢喃。
除此之外，你什麽也聽不見了。
《《《
死後1~4小時：死後這一時段，身體肌肉開始僵硬，并使頭發豎立。
“那裏就是我今天邀請的特別嘉賓喲！”
橙發的青年帶着燦爛的笑容，修長的手指推開了倉庫的大門，伴着一聲沉悶而沙啞的“吱呀”聲，蒼白的日光從門縫偷偷摸摸的擠了進去，照亮了少女寧靜而柔美的臉龐，像是靜靜的睡着了一樣。
“向，向杏……”
從颠婆不平的土路上，好像是被困在黑暗的泥沼，有荊棘抽芽而出，緊緊地纏上了你的小腿，細小的刺沒入皮膚，手腳仿佛瞬間失去了知覺，
不要過去，現在就逃吧，什麽都不要看，快點逃走啊。
有驚恐的在耳邊嘶喊，拉扯着身子。
死後4~6小時：屍僵開始擴散。凝結的血液開始使皮膚變成黑色，從外部看皮膚底層會呈現一個個黑色的線條。
嗆鼻的灰塵乘着開門時的重新流動起來的氣流盤旋而起，撲面即是陰濕潮冷的黴味還有甜膩的血腥味。
你蹒跚着向着椅子上的少女走去，你伸出手指想要觸碰名為水原向杏的女性的臉龐。
死後6小時：肌肉仍然會痙攣。
顫抖的伸出手指，只是輕輕一碰，女孩子漂亮的腦袋，便“咕嚕”的滾了下來。
死後8小時：身體已經徹底涼了。
啊啊，不能讓阿杏的頭掉到地上弄髒了啊，要趕緊放回去才行啊。可是當你彎腰想要抱住那顆頭顱的時候，女孩子的身體也歪歪斜斜的倒在了地上，摔成了奇怪的樣子。
死後36~48小時：經過一天半到兩天的時間，屍僵現象完全消失。身體重新變的柔軟，柔軟到可以去表演柔術雜技。
阿杏在這裏等了我多久呢？
輕柔的拍掉了頭顱上不小心沾上的細土，你有點茫然的看向了那具扭曲的倒在了地上無頭屍體。
為什麽會變成兩半呢？
腦子已經一片空白了，無法思考，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親愛的月見星，你不是很讨厭水原向杏嘛，這次我作為內田涼太的替代品，幫你殺掉她了呦。”
“這是最棒的禮物了對吧！你也會很喜歡的吧。”
曾經第一次喜歡上的男孩帶着溫柔的笑容，懷裏是唯一的朋友。
死掉了啊……
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
不願意相信。
希望那并不是現實。
我不要……
當無聲的恸哭撕裂了胸脯，無法言說的話語像是尖銳的魚骨最後劃開了喉嚨，哭泣的你擁有了自己的願望。
如果啊……
我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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