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約見的人就是慕香染?”
那這慕香染的動作可是夠快的。
晚上接近八點的時間,名人堂會所已經霓虹亮起,各路名流進出。
慕香染沒有帶人,先一步過來定了包廂,耐心的等着。
十幾分鐘過去,隐約感覺樓道的交談聲往這邊來,她也就從沙發起身去門口迎一迎。
可她到了門口,一眼看過去時,臉色變了變,微微怔着,看着和趙處長并肩而行的男人。
男人正和身邊的人低語,随即很自然的擡眼看來。
門口處的燈光略顯昏暗,但要看清她并不難,一席秋冬長裙,溫雅氣質的站在那兒。
然而,他們誰也沒有打招呼,就像從來都沒有認識過,趙處長笑着在中間作介紹,“都是為同一個事情來的,集團資質也确實都很好,那就正好一塊兒談談?”
原本趙處長是只和慕香染約了的,但宮爵忽然來偶遇了,他也沒辦法視而不見。
可話雖然這麽說,但三方在場,很多東西都不可能放開了去談,所以大多時間都是無關緊要的閑聊兩句,說是彼此熟悉、拉一拉關系都很勉強。
慕香染一直在堅持,想獨自留到最後,今天必須和趙處長談正事。
可宮爵一直也不疾不徐的陪着,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她的電話響了兩次,都是魏悅打的,大概是蝴蝶有點鬧,她都忍着沒接,但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終于看向那頭坐着的男人,正悠然将酒杯遞到唇邊,抿了一口,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
電話再次響起,她不得不去接,起了身,“不好意思,去趟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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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電話出了包廂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果然剛接通,她都聽到蝴蝶在哭了,一下子揪起了心,“怎麽了?”
魏悅也皺着眉,“大概是認床了,也不餓,醒了一覺情緒就不好了,怎麽都不肯睡,我正抱着在樓道溜達呢。”
住酒店也就是這兒不方便,小孩喜歡被抱着出去走走,但是酒店有沒有自己家的後花園,大晚上也不方便出去。
“你結束了麽?”魏悅這才問。
她搖了搖頭,“估計還得一久,但是十一點若是談不了,我就走了。”
這麽難?魏悅狐疑着,但是沒來得及多問。
挂了電話,慕香染在衛生間待了會兒,站在洗手臺前看了看鏡子裏的人。
好久沒喝酒,她今晚喝了幾杯,一眼就能看出來狀态不一樣,但也必須再堅持一會兒。
從衛生間出來,她原本低着頭,餘光裏猛然掃到一抹身影,一雙昂貴的皮鞋映入眼簾,腳步也随之頓住。
旁邊就是男士洗手間,樓道盡頭是吸煙區。
宮爵半倚着牆壁正在抽煙,然後就擡頭看過來。
她緊了緊手心,管不了那麽多,直接走了過去。
“如果你真的想和趙處長也請你另找時間。”慕香染站在兩步遠處,很官方的語調,稱呼他為“宮先生。”
宮爵從見她開始表情就沒變過似的,沒有理會她的建議。
她直接道:“這個項目,我勢在必得,無論用什麽方式,都一定要拿到,所以如果宮先生要一路争下去,到時候傷到了別見怪。”
男人終歸微轉視線,低眉看了她,抿着的薄唇碰了碰,“你傷得還少麽?”
嗓音低低的,毫無起伏而顯得無比冷漠。
慕香染愣了一下,她幾乎從他這句話裏聽出了他對她的怨恨。
頭頂再次響起男人不急不緩的冷聲:“再要我一次命?”
關于那段時間宮爵車禍嚴重,GUD狀況堪憂的新聞她是聽說了的,因此這會兒柔唇抿着,蹙起眉。
“所以宮先生是打算咬住我不放了?”甚至他這是故意的,就是為了報複她當年的行為,以解心頭只恨?
然而,他引起了她的情緒,又只淡淡的一句:“生意場上各憑本事。”
言下之意,和私人恩怨無關。
只是這在她看來根本是說一套做一套。
“總之我不會退讓!”慕香染态度稍微強硬起來,“也希望宮先生不要在背後做手腳。”
宮爵似是扯了一下嘴角,“若我非要呢?”
慕香染愣住,沒想到他會這樣的直白。
她抿唇看着他,“你是在針對我麽?”
宮爵自顧的抽着煙,吐出煙圈,語調顯得滿不在意,“你覺得是,那便是。”
不知道為什麽,本就因為魏悅的電話而心急着,他這種态度一下子讓她起了脾氣,尤其被他吐出來的眼圈熏了一臉。
下一秒,她猝然擡手就奪走了他指尖的香煙,柔眉蹙得很緊,盯着他,“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所以你要以為我是惡人,可以!但這種私人情緒何必帶到工作中來,宮先生難道不懂公私分明麽?!”
男人只是低眉看着她的怒氣,相比于她,他泰然沉穩,唇畔涼薄,“誰又告訴你,我公私分明?”
面對這樣的他,慕香染還能怎麽辦?
反正也撕開了口子,她回來就做好一定會撞見的心理準備,直直的看着他,“我不欠你宮爵!關于你如何傷我,我又做了什麽,我不想和你算這些賬,所以別逼我!”
男人神色無波的看着她,同樣沒有起伏,卻絕對壓迫性的惜字如金,“我眼裏容不得沙子。”
她就是那顆沙子了?
臨走時給GUD放了一顆炸彈,他就等着她哪天回來自投羅網是麽?
慕香染冷然一笑,“所以呢?宮先生的目标不是什麽項目,而是非要針對我,甚至趕盡殺絕?”
面對她的情緒起伏,他依舊穩如泰山,“你可以這麽認為。”
又低低的道:“或者選擇退出。”
男人低低的語調裏,終于帶了幾分不可察覺的嘲諷,“慕小姐至少身家千萬,有必要勞心費力趟渾水掙錢?再找個人故技重施或許來錢更快。”
慕香染仰臉看着他,有那麽些愣神。
但她知道他在說什麽,那是她和宮夫人的交易,沒想過宮夫人會瞞着他,只是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語氣來奚落她。
她竟然覺得心酸,這麽久沒有過的感覺。
半晌,終究是笑了笑,不想做解釋,“好,那就走着瞧!”
宮爵冷漠的視線從她微酸的眸底劃過,側過身,長腿邁步直接從她面前離開。
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心裏的情緒反而不斷往上冒,偏偏沒有一個出口。
憋着這樣的心情,她也不可能繼續待着,回了包廂,随意和趙處長打了個招呼便拿了包離開會所。
因為剛到京市,她在這裏沒有房也沒有車,十一點左右的夜晚,要在這麽高檔的地方打車并沒那麽容易。
站在路邊吹着夜裏的冷風,卻依舊澆不滅她心裏的火,幹脆沿着街頭一直走。
會所這邊的局也已經散了,宮爵将趙處長送到門口,自己又折了回去,去了樓上的那個房間。
經理知道他最近很多時間都住在這裏,已經見怪不怪,反正那個房間他早就定下了,這一兩年來,會所裏的人誰也不敢私自進去,實在有必要,就是經理進去收拾,給換上幹淨的浴巾等等。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隐約可見窗戶和大床之間的地方擺了一張椅子,此刻男人正坐在那兒,窗外一點光線映出他半個背影。
就這麽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扔在一旁桌上的手機在黑暗中亮起屏幕震動着。
50、誰知道?也許是懷了
男人伸手拿過去,接通,“說。”
手機放在耳邊,他依舊阖眸倚着,只是下一秒,黑暗中的眉峰驟然擰起,人已然起身大步往門口掠去。
醫院走廊,譚澤緊張得走來走去。
他還沒從震驚和愕然中回過神,又必須揣摩着一會兒主子來了,看到慕小姐受傷時候的反應,不急都不行。
宮爵邁着大步從遠處走來時,臉色沉着,但除此之外沒有過分情緒外漏。
譚澤趕忙迎上前,“總裁。”
“怎麽樣了?”他低低的問了一句。
“還在裏邊做檢查。”譚澤皺着眉,語調裏難免有些罪責,畢竟是他把人給撞了,“我當時的确是分心了沒注意看道兒!”
而且誰又能想到她會忽然從路牙子冒出來,若不是他快速按喇叭、剎車一系列的反應,估計她都要直接悶頭鑽到他車底下了,想想都後怕。
然而,等譚澤再看到慕香染從裏邊走出來,她整個人又是淡然震驚的了,身上只剩從容,一點驚吓都沒有似的。
醫生看了看面前的兩個男人,道:“左手稍微有骨折傾向外沒什麽大問題,皮外傷注意擦藥。”
慕香染把醫生遞給譚澤的單子接了過來,語調淡淡:“我自己來就好。”
然後轉身去藥房。
她從醫院出來的時候,以為他們已經走了,反正也沒什麽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