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節
遠回他住的地方,只得看了對面的酒店,“你住這兒?”
慕香染沒說話,但是他從她包裏看到了房卡,徑直把車調了過去,抱着她往酒店裏走。
在他打算為她換衣服時,慕香染才自己站起來,拿過衣服進了浴室去換。
宮爵一手叉腰,一手按着眉間,在房間裏來回走着。
還是把電話打給了蘇牧,“我今晚不過去,你自己把事情處理好。”
蘇牧在那邊已經擰了眉,“不是吧?你又搞什麽?這麽緊要的關頭你就把其他事情放一放不行?”
他也想,但是這麽樣的情緒留她一個人,辦好了其他事,她出了問題何其不值?
沒辦法,蘇牧知道他的性子,既然這麽說了,那就只能自己把事情都安排下去,做好最後一個協議的環節,如果可以,連夜就把捐贈者送到國外做手術。
幾分鐘之後,慕香染從浴室出來。
其實她早就換好了衣服,只是一個人坐在馬桶上發着呆。
她一直覺得自己做事很幹脆,可是遇到宮爵之後數次的反反複複,不知覺的被牽着鼻子走,她再怎麽鬧,也從來沒影響過他。
那有何必再鬧呢?反正距離生産也不過幾個月了。
因此,宮爵看到她時略微蹙眉,她的平靜和上一面判若兩人。
只是,他走過去,剛擡手,她依舊是躲開了,敏感的不讓他碰。
宮爵沒有強迫,只是低垂視線看了她許久,“吃飯了麽?”
她這會兒倒還真的覺得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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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了酒店的夜宵,讓人送到房間,慕香染也安靜着過去坐在了餐桌邊。
然後她才開口:“婚紗設計師來找過我了,款式已經定了。”
宮爵并沒什麽胃口,擡眼看了她沒什麽表情的臉,思緒略微轉着,這就是她今晚情緒反常的原因?
“你不喜歡?”他如此猜測。
慕香染諷刺的想笑,他給別人準備的婚服,她為什麽要喜歡呢?
可她搖頭,不想多說。
夜宵用過之後,她很平靜的開口:“你走吧,我一個人可以,別耽誤公事。”
宮爵聲音低沉平穩,“不忙。”
後來那一段時間,慕香染腦子裏平靜了再平靜,思考了再思考。
她知道想離開最需要的就是錢,能得來錢的途徑也就那麽一條,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耍手段、玩心理戰,也不差一次不是麽?
看着最新一季的雜志,不管是首飾、衣物都是動辄上百萬。
“喜歡?”宮爵見她遲遲沒有翻動那一頁,在旁邊忽然問了一句。
她這才回神,看着面前的東西。
只是一套內衣,穿在模特身上的确很性感,性感得人都移不開眼,但是她現在的胸圍要比懷孕前漲了,穿起來大概會顯得過分飽滿。
所以她翻了過去,什麽也沒說。
但是第二天,這套內衣竟然直接送到了她住的酒店,就是一大早的時候。
開門時,她蹙着眉滿是狐疑,看着袋子上的品牌标志。
宮爵正在擺弄早餐,抽空朝她看去,“沒有你現在的號,忍一忍,生完再穿?”
她抿着唇,無法回答。
但是那時候,她也終于意識到一個問題:宮爵給盡了她衣食無憂,卻幾乎不會給她任大額現金,也從來不提這件事。
她曾經确實說過不要他的錢,反正都用在媽的病情上,平時她沒什麽用處。
只是現在仔細想,他是多麽的謹慎?
怕她有了錢就可以為所欲為,甚至遠走高飛?
“在想什麽?”宮爵已經邁步到她身側。
她回神,搖頭,放下衣服去洗手準備用早餐。
也是她剛坐下的時候,宮爵的電話急促響起。
男人坐在桌邊,整個人是慢條斯理的的優雅,掃了一眼蘇牧的來電,其實眉峰已經弄了一下,但也只是不疾不徐的接通,“怎麽了?”
蘇牧有些喘息,這會兒外邊還陰着天,下着雨,他卻滿額頭的汗,“出事了!我現在在醫院,人還在搶救!”
慕香染看着宮爵神色沉了沉,薄唇略微抿着,有那麽一會兒沒說話。
但她知道應該有急事。
果然,他從桌邊起身,也溫着聲對着她,“我出去辦點事,一個人不要到處走,晚上我再過來?”
她略微點頭。
看着他急匆匆的出門,慕香染也蹙起眉,什麽事能讓他急成這樣?
現在的宮爵的确是焦急的,不只是焦急,到了醫院,已然騰起怒意,“什麽結果?”
蘇牧坐在急救室外的長椅上,正埋着頭,聽到他的聲音才擡起頭來,整個人顯得很無力,“還在搶救,但是……希望不大。”
昨晚做好了所有的安排,清早準備把那個男人送到國外,沒想到去機場的路上就出了事。
車禍很嚴重,但是因為下雨,現場的确是意外的痕跡,沒有半點嫌疑人的蹤跡。
宮爵一張臉繃得很緊,嗓音也低得壓抑,“這是他們最擅長的勾當,還能讓你輕易找到證據?”
如果車禍現場可以讓他們找到證據,當年慕岩松、肖雅也不用死的不明不白,霍骁又何必被他隐秘的藏着治療?
急救室的燈一直亮着,看得人卻越來越無望。
終于,大門推開來,醫生疲憊的走出來,衣服上蹭了很多血跡,看了在場的幾個男人。
蘇牧上前,“醫生,怎麽樣?”
醫生很遺憾的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但傷者情況太嚴重,內髒幾乎沒有一樣是完好的,連輸血都困難。”
就是那種全身被撞到沒法找到完好的地方,輸血也就像是往竹籃子裏倒水,這邊倒了那邊漏,沒有意義。
“辛苦!”蘇牧無力的閉了閉眼。
好容易篩選出來的人就這麽沒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十分不樂觀的。
霍氏現在情況那麽糟糕,霍骁如果不能盡快起來掌管,那集團就只能易主,或者直接宣布破産。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宮爵想要的結果,他怎麽也不允許自己承諾過的東西變得一場空。
一下子,事情多起來。
他們要把死者的後事安排好,要安頓好他的家屬,畢竟協議已經全部簽署,更要抓緊确定下一個捐贈者,否則華盛頓那邊是等不了的。
去安撫死者家屬之前,蘇牧看了他,神色略微凝重,沒了平時的風流散漫,道:“你應該很清楚,這個時候除了找肖柔,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們耗得起,那邊的霍骁耗不起。”
嘆了口氣,他說:“肖柔就算心思不太正經,那也只是看上你了而已。”
言外之意,只要他能犧牲一下,一切其實是很好解決的。
宮爵沒說話,靠在車座上拿了一支煙,蘇牧見了蹙起眉,他最近很不抽煙的,除非心情郁結的厲害。
但是也沒打算勸,只拍了拍他的肩,“我先過去了。”
這一去,可要砸出去不少錢,當初簽協議,捐贈者怎麽獅子大開口,宮爵都是眼都不眨的答應了,沒想到竟然中途出這種事。
那一整天,陰沉沉的哈爾濱顯得很壓抑,宮爵接連抽了幾根煙,車子已經停在了他下榻的酒店前。
肖柔正好在酒店大堂等着他,手裏拎了一套嶄新的西裝。
宮爵剛進去,她已經笑着起身,又皺起眉,“怎麽這麽疲憊?”
而且一身的煙味太濃重。
男人只目光淡淡的掃過面前的女人,眸底的思量很淡,根本看不真切,随即低聲淡淡,“上去說。”
肖柔皺了一下眉,很明顯感覺到他有事了。
進電梯前才神色定了定,這麽看來,那人辦的事很順利,否則這個時候宮爵是不可能來找她的,一定是陪着慕香染才對。
但是一路上她一句也不多問。
甚至到了房間,也只是淡笑着,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昨晚有事應酬很晚?一看就沒睡好,你老這樣很傷身體的。”
說着去幫他脫了外套,道:“對了,昨天本來幫你洗緩下的西服,不小心被我弄壞了,幹脆新買了一套,同一季的款式,你會喜歡的,洗個澡換上?”
宮爵解了袖扣,只沖她略微颔首,示意她坐到沙發上。
肖柔蹙着眉照做,擡頭看着他,“有事?”
他又拿了一根煙準備點上,但是肖柔伸手過去把煙拿走了,坐過去,眼神柔和的看着他。
在他面前,肖柔的确永遠都是溫柔、知書達理的,在事業上更是搭檔好手,人如其名,她也的确表現得很好,因為他從來沒讨厭過她。
看着他,柔聲道:“如果遇到什麽事,完全可以跟我說,我可能沒那麽大本事,但只要可以,我一定會幫你去做,不管要付出什麽。”
“你以為欠了我姐一條命,所以一直這麽照顧我,我并非受之坦然,所以但凡有機會,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做事。”
“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