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7
傅琛驅車抵達家中，傅卓民正在花園裏修剪枝葉，看到傅琛回到家，直起身子，問：“怎麽回來了？”
傅琛說：“有點事。”
傅卓民好奇，坐到沙發上，沏好的茶溫度恰好，“什麽事”
傅琛：“媽呢？”
“樓上。”傅卓民讓陳阿姨把方彤喊了下來。
傅琛很少回家，方彤看到兒子也覺得驚喜，快步下了樓，邊念叨着：“昨天還聽陳阿姨說她兒子特別喜歡看你節目，今天你就回來了。”
人齊了，傅琛慢條斯理說：“我準備結婚。”
傅卓民嗆住了，咳了幾聲，“什麽？”
傅卓民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結婚？和誰結婚？”
方彤擔心兒子會不會被騙了，“阿琛你是認真的嗎？”
傅琛語氣平靜，認真回答：“認真的，和舒家女兒舒窈。”
舒家千金？傅家和舒家生意上沒有多少往來。
傅卓民問：“你怎麽會和她認識”
“今天替陸遠相親遇到的。”
方彤聽到是正經女孩子，心放下了一半，舒家那女孩她幾年前見過一次，白白淨淨的小姑娘，跟着父母身後，笑起來甜甜的，看起來就很讨喜，沒想到會和自家兒子有緣分。
方彤問：“你要結婚人家姑娘同意嗎？”
傅琛颔首。
方彤：“那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啊？怎麽沒聽你提過？”
這個還沒和舒窈商量過，傅琛敷衍過去：“有一段時間了，想等穩定下來再和你們說。”
方彤笑呵呵的：“不愧是我兒子，做什麽都這麽有效率。”
“……”
傅卓民思量了片刻，“你要結婚可以，但總要我們見見才好做決定。”
一向對這些心思不感興趣的傅琛突然開了竅，方彤不憂反喜，“阿琛，為什麽要和人家小姑娘結婚啊？”
傅琛悶悶地回答：“合适就結了。”
方彤自動翻譯：很喜歡人家小女孩，所以非結不可。
方彤樂得直笑。
要是傅琛現在在公司裏謀個一官半職，傅卓民覺得和舒家聯姻也不是什麽壞事，只是現在傅琛現在幹的事……
傅卓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女方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嗎？”
方彤也意識到這個問題， ：“是啊，雖然爸媽不反對你幹喜歡的事，但人家爸媽不一定會贊同啊。”
傅琛沒想到會有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這件事我會好好考慮的。”
“那小姑娘現在在幹什麽啊？”
“和我一樣。”
“……”
傅琛轉了個話題：“下午我去看看哥哥，晚上在家吃飯。”
方彤：“要我陪你去嗎？”
傅琛搖頭，方彤也沒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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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琛去花店買了捧白菊，靜靜走到一處墓碑前。
黑白照片上的人和傅琛有幾分相似，五官更柔和一些。
“哥。”傅琛蹲下，清理碑上的枯葉，“有好久沒來看你了，有點想你。”
“可能我還是比不上你，但我也在變好了，事業也有了起色。”
傅琛停頓了幾秒，眼眸溫柔了幾許：“有件事沒和你說，我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讓我覺得——”
“比不上你也沒關系了。”
也不用再把你當作目标了。
有她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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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邊刷牙邊刷着手機，出現一條未關注人的微博。
劉峰？
這不是傅琛的新經紀人嗎？
【您好，我是傅琛的經紀人劉峰，後面的節目想請您配合我們團隊的一些事宜，您看方便嗎？】 ？？？
太方便了！
舒窈漱口，把嘴上的泡沫抹掉：【請問具體是什麽事情呢？】
劉峰：【例如拍攝傅琛在節目上表演的照片等等，是有報酬的工作。】
舒窈也聽梁婧說過會有公司專門請粉頭站姐給還不紅的藝人上下班機場照，也不意外，立刻就應了，加了劉峰的微信，有事情就會通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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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節目觀衆都是網上報名随即選取，也有不少傅琛的粉絲選上了。
舒窈和姐妹們商量好了第一次應援的內容，她閑着也是閑着，就開始研究起怎麽制作物料。
自從上次相親之後她還沒和傅琛聯系過，總覺得有點尴尬，但粉絲群裏商量了半天應援色也沒有結果，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去問本人。
舒窈：【哥哥，你喜歡什麽顏色啊？】
傅琛：【？】
舒窈：【我們粉絲團下次去現場給你加油！】
傅琛：【不用這麽麻煩的。】
舒窈：【不行！我們哥哥當然需要排面的！】
傅琛：【你有什麽喜歡的顏色嗎？】
舒窈：【？哥哥是你的應援色，要你喜歡就好。】
傅琛環顧了一圈，看見擺在桌上的藍色文件夾：【藍色吧。】
舒窈：【好！】
舒窈切到粉絲群，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覺得就藍色吧，大家認識哥哥都是因為《創作人》，第一期節目哥哥在穿的衣服就是藍色的啊。】
舒窈作為站姐&粉頭，有很大話語權，她一說完，大家都紛紛附議。
【如意，那我們粉絲名叫什麽啊？】
先前大家也想了很多個，舒窈斟酌了一會，拍板定音：【音符吧。】
舒窈這幾天在網上也已經學得有模有樣，和一個會畫畫的粉絲童童兩個人一起制作了一批物料。
有印着傅琛Q版形象的手幅紙袋，還有印着音符的藍色熒光棒，節目錄制不給帶燈牌就還沒有制作。
這一批下來成本不高但也不低，對舒窈來說也是一筆不菲的費用。
舒窈一咬牙，閉着眼點了付款。
節目錄制當天，舒窈晚上要去幫傅琛拍照，下午就到了現場，喊了童童等會來幫她發物料。
她尋思着她也是個十八線的小明星，也該有點偶像包袱，還是戴上了口罩棒球帽。
【姐妹們！我到了！穿着藍色T恤戴着口罩帽子的就是我，超話大于五級的都可以來領物料！】
【馬上沖！】
【如意我看到你了！我來了！】
……
一個清秀的小姑娘走過來，笑着打招呼：“如意，我是童童。”
舒窈笑：“你好，你畫的Q版人物真的太好看了！還有你給粉絲設計的音符logo！”
童童笑着撓了撓頭：“以前學過畫畫，如意姐你等會有事是嗎？”
舒窈點頭：“嗯，等會麻煩你發一下物料。”
暫時還沒人來，兩個人就站着聊了會天。
“童童，你多大啊？看着年齡還挺小的。”
“大三，你喊我江童就行。”
“哦哦，我畢業一年了。”
舒窈随口問了句：“以後打算幹什麽？”
江童說：“以後還沒想好，但我最近在找工作，想當藝人助理什麽的，這樣離哥哥就更近了。”
助理？俞沛和汪憶文也有個共用的小助理，幫她們處理一下工作之類的。
但她現在……舒窈打消了一閃而過的念頭，她連自己都快要養不起了，更別說還助理了。
手機振動了兩下。
劉峰：【南門，你快來。】
江童：“如意姐你有事就去吧，我在這就行。”
舒窈點頭，扛着梁婧借她的相機就往南門沖。
“劉哥？”
車已經停在了演播廳門口，但劉峰讓傅琛再等一等。
瞥見扛着相機的人影，劉峰說：“來了！下車吧。”
傅琛皺眉，不知道經紀人在搞什麽幺蛾子，下了車才看見喘着粗氣的舒窈。
“哥哥！”小姑娘戴着口罩，但眼睛亮亮的。
劉峰解釋：“團隊找來給你拍上下班照的，你快進去吧。”
舒窈舉起相機，也用下巴努着演播廳的方向，示意讓他快進去。
傅琛嘆了口氣，看了舒窈一眼，邁步往裏走。
又回頭看了眼，舒窈笑着跳起，用力地和他揮手。
傅琛勾了下唇，走進了自己的休息室。
劉峰找到舒窈，問：“需要我們帶你進場嗎？”
舒窈搖頭：“我有票。”
劉峰拿出一張工作證：“你挂着這個，工作人員就不會阻止你拍照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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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找江童，一群人圍在攤位前領物料。
【這個手幅好好看啊！】
【這個Q版也好可愛！】
【好期待今天哥哥的表現！】
【是啊，希望下次節目組可以讓我們帶燈牌。】
……
自己努力準備的東西被認可了，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江童站在攤位後也是笑容滿面。
進場的時間快到了，物料也領完了，大家說了幾句話就散了，舒窈過去幫江童收拾東西。
“姐你回來啦。”
“嗯。”舒窈把紙箱拆開扔進垃圾箱，拍了拍手，“我們也進場吧。”
梁婧給她拿的票是內部VIP票，江童抽到的是官方票，座位不一樣，江童羨慕地看着舒窈的票，和她分開了。
上一期導師們選出了32位原創音樂人，這一期要兩兩pk，留下16位選手。
聽了前面幾位選手的作品，舒窈心裏差不多有了數，傅琛的晉級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了。
但傅琛出場的時候，她的心還是咚咚直跳，緊張又激動。
他身着草綠色西裝，身材比例好，長腿寬肩，刀削斧砍的一張臉，表情淡淡的，站在那裏就足以吸引所有觀衆的注意。
“卧槽！這他媽是神仙下凡吧，我今天不是來看他的都被他迷倒了。”
“絕了這男人！真他媽絕了！”
舒窈聽見旁邊的女生小聲議論，自顧自地打開熒光棒，大幅度地搖着，喊：“傅琛加油！傅琛加油！”
她在前排，拿着熒光棒和照相機格外顯眼，傅琛注意到她，面無表情的臉有了一絲裂縫，微微彎了眼角。
歌講的是一個少年在漂泊過程中浮沉的故事，歌名就叫《浮沉》，對應着傅琛的名字，像是寫的自己的故事。
傅琛坐在鋼琴前，白皙修長的手靈巧彈着不短的前奏，一分鐘左右的前奏将觀衆代入情緒，低沉的歌聲緩緩進入，音色略帶一絲滄桑，咬字清晰，音準節拍穩固準确，輕松地唱完。
不用過多技巧，他就是故事裏的少年。
眼前一下子出現了很多畫面。
第一次見到傅琛時那句驚訝的“你是我粉絲”，音樂節一個人孤單的坐在樓梯口的模樣出現在眼前。
舒窈眼眶浮起一片水霧，舒窈仰頭止住，吸了吸鼻子。
她突然覺得自己曾經的想法很自私。
他不該只有她一個人喜歡，也應該有千千萬萬比她更喜歡他的人出現。
小姑娘眼眶有點紅，傅琛皺眉，抿直了唇。
他毫無意外地晉級，進入下一輪的八強晉級賽。
這一期節目的錄制時間很長，要等32位選手都唱完歌。
看完後面幾個選手的表演，舒窈緩和了心态，反而感到有點疲憊。
錄制的中場休息舒窈舒展了一下胳膊，從廁所出來，走過一個無人的角落，被一股蠻力拉進去。
“你……唔唔唔……”舒窈被捂住嘴，才看見眼前的人。
她睫毛忽閃着，掃到傅琛的手指，癢癢的。
“哥哥！”溫熱的氣息撲到傅琛的掌心。
傅琛條件反射般放下手，低聲問：“剛才怎麽了？”
舒窈奇怪：“我怎麽了嗎？”
傅琛耐心提醒：“我唱歌的時候。”
“啊，這事啊。” 舒窈這才想起來，情緒低落下來，“我聽哥哥唱歌有點難過。”
傅琛愣住：“難過？”
舒窈嗯了聲，嗫嚅：“覺得哥哥以前過得不好。”
“沒有不好。”傅琛喉結滑動了下，“現在也很好。”
導播提醒觀衆回到座位，傅琛溫聲說：“回去吧。”
瞥見她纖細手腕戴着的手環，問：“這是什麽？”
舒窈搖晃着手肘，話裏帶了幾分求表揚的意味：“我做的手環，準備下次當作物料發給大家。”
傅琛：“不發也可以，別太辛苦了。”
導播催促的聲音反複響起，舒窈把手環摘下來，放進傅琛手心：“不辛苦！哥哥給你，我走了！”
傅琛站在原地，盯着手環愣了兩秒，低笑了聲，戴在了手腕上。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雞湯小劇場：
“別總說自己不配，不需要因為世界偶爾的一點饋贈患得患失，這世界是個巨大的賭桌，而他推到你面前的，都是你某一個微笑瞬間的努力而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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