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樣一個混蛋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後還能心安理得的升官發財,所以他下定決心去城東替妻子報仇。
到了知府府邸附近一陣打聽,從府裏出來的大夫說,大人前幾個月帶回一位懷有身孕的小娘子,不幸暴斃身亡,裹着草席被草草埋葬,怒斥這行為實在是為人所不齒。阿良聽後猶如五雷轟頂,他眼裏的光熄滅了,轉而代之的狠厲。他手段越來越陰狠,他想方設法的集結了一些暴民,在幾個月內掀起一陣又一陣的□□,可是那位知府大人卻始終連面都不露一下。後來那畜生終于肯露面了,躲在人牆後,阿良躲在旁邊伺機而動,卻意外地看到了阿靜,她正面帶微笑,看着一旁的男人在講話。他很疑惑,阿靜怎麽會出現在知府府邸中?他按耐住喜悅,不想打草驚蛇。
後來得知知府府內疫情爆發,他想,瑤瑤身染瘟疫還死于非命,一定是瑤瑤和孩子在天有靈,覺得上了天堂還冤屈的很,所以才會作祟,讓全府上下的人都染上瘟疫,好讓那些畜生陪她一起陪葬。于是他在家裏激動難耐地等待着王知府暴斃而亡的死訊,可是都過了好幾天,遲遲沒有等到該等到的消息。于是他上街去打聽,聽府邸對面的難民說,知府府裏請來了一位神醫,讓疫情有所好轉,連人見人罵的王知府也活的活蹦亂跳的,老天真是不開眼啊!他氣結,一股腥甜的味道沖進鼻子,他咬緊牙槽,抱着同歸于盡的心,即使豁出性命,他也要他這那畜生拼個你死我活。
這時他突然看到阿靜一蹦一跳興高采烈的跑出府,一口老血頓時噴湧而出,他斷定疫情好轉肯定和阿靜有些關關,不然她不可能活蹦亂跳的跑出府。于是他決定找阿靜看她能不能看在過去的面子上,幫自己一把,可是他發現她看見阿靜越開心,他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因為他想到了懷着身孕的妻子那畜生身邊受苦的樣子。他知道自己下定決心要和王知府拼個你死我活時,他的下場很有可能是必死無疑,所以為了不讓阿靜卷進這場風波,決定狠心與她斷絕關系,然後自己再去報仇。
可是他今天聽完了阿靜的遭遇,再看她一聽到他說了那句戲言後如癡如狂,又哭又笑的表現後,他覺得他做錯了,是他害她陷入了如此瘋狂的地步。
天已經完全黑了,複拾給林陌他們送飯的時候不見阿靜,問了一圈沒都看見阿靜,大家皺眉面面相觑,心存疑惑,那家夥對吃飯一事極為熱衷,每到飯點必定會準時出現在飯桌上,不說今天全府上下一下午沒見着她的人影,單單飯點缺席這件事就能讓人足以斷定這事可能沒有那麽尋常,于是他們連夜出府挨家挨戶去找阿靜。
當小破屋的門被打開,誠如借着火光看到一個邋裏邋遢的男人滿眼疼惜地抱着阿靜,而阿靜面無表情,明光呆滞地反抱着他。而那男人的面龐似曾相識,即使再胡子拉渣,以誠如的記憶他也能依稀分辨出來,再結合眼前的場景,他十分确定抱着阿靜的男人就是阿靜和他們想要尋找的阿良。
男人逐光而望,靜靜地看着誠如,是那天在阿靜身旁神采奕奕的講着話的那個男人。月光從他身後照進屋內,白衣翩翩,持火挺胸而立,火光忽明忽暗的,阿良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依然能感覺到他氣宇非凡,一身正氣。與他和阿靜,俨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
他輕輕地朝誠如開口道:“你是來找她的?那帶她回去休息吧,天也黑了!”話剛說完,阿靜忽然目光恢複清明,睜大的眼睛死死瞪着阿良,好像在質問他:你怎麽能?你怎麽敢?
誠如突然覺得很不舒服,雖然知道他們在很早以前就兩情相悅,但是當他的面不能收斂一點嗎?特別是阿靜,好歹也當了小幾年他的未婚妻,這買賣不成仁義還在吧!她當真絲毫不在意自己會不會尴尬?見阿靜不為所動,于是他面無表情,輕輕地牽着她的手想帶走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麽小心翼翼,只看阿靜的表情感覺她不樂意跟他走。
哼,可不是嘛!她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揪着阿良的袖子。阿良無奈,輕輕地親了一下阿靜的額頭,伸手撫摸着她的頭發,面帶微笑,眼裏的溫柔就像要溢出來似的:“放心!我會再去找你的,我再也不會丢下你了!”果然,阿靜看着阿良的目光變得柔和,秀眉輕皺,仿佛思考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阿良微笑着,然後一根一根的掰着阿靜的手指頭。誠如借機拉過阿靜,牽着着她的手就走了,阿靜一步三回頭。然後阿靜突然甩開誠如的手,抱住阿良的頭,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麽?然後柔情似水的撫摸着阿良的臉,阿良也看着阿靜笑了。
誠如越看越氣,用力扯過她就走,阿靜這次倒沒再回頭看阿良。誠如低着頭越走越生氣,真這麽急不可耐,如膠似漆嗎?反正人現在已經找到了,想見面随時可以見面,現在就露出這幅死樣子作甚?惡心人嗎?
阿靜被誠如拉回府中,林陌立馬就覺得不對勁兒,一把抓過她的手號脈,脈象紊亂,有氣血攻心之兆。把完脈以後讓複拾牽着阿靜回她的房間。用詢問的眼光看着誠如,誠如無奈的聳肩攤手。他和林陌說了阿靜和阿良在小破屋裏的場景,并強調自己一進去就看到阿靜面色不正色,但他看阿靜那樣,也不好再追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複拾牽着阿靜進屋後,看到她目光呆滞,面如死灰,她紅了眼眶,這才一下午,這家夥又怎麽了?她握着阿靜的肩膀使勁兒的搖了一下她,阿靜踉跄一下,呆滞的目光漸漸移到帶淚的複拾臉上,忽然一下子用力抱住複拾,沙啞的在她耳邊說:“我找到阿良了。”複拾驚訝之餘又為阿靜感到高興,這丫頭看似沒心沒肺的,實則對認定了的人,情深義重,近乎固執,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現在終于找到阿良了,也不枉她挂念他這麽多年。可她現在的眼神,卻讓複拾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她的眼裏跳躍着不正常的光,像窮兇極惡之徒做着最後的掙紮,眼裏釋放出的瘋狂一樣。她還是暗暗的為阿靜感到擔憂。
策亂
林陌開了幾副安息凝神的處方給阿靜,幾天後阿靜漸漸恢複了以往的神情,但複拾發現她眼裏的光不但沒有熄滅,反而越來越光亮。盡管阿靜極力掩飾,卻還是逃不過複拾的眼睛。複拾的心有點慌,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阿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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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事情并沒有像表面那樣簡單,這一天,阿良上門來找阿靜了!阿靜見阿良來,滿面春風,拉着他的手笑的很是甜美,道:“阿良,你果然來找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阿靜的長相并不出衆,她時常面若枯槁,但卻有一對會說話的眼睛,大大的,黑亮黑亮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看她的笑眼,你下意識會覺得這個女孩兒好像很單純,很實誠。有心事時,她的眼睛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池水,即使是她笑的時候,你仍然會感覺池底暗幽幽的好像随時有什麽東西會爬出來。她用這一雙眼睛騙了多少人啊!
阿良在阿靜的房間裏待了好一會兒才走。三人似乎各懷心事的坐着,整個客廳氣壓極低,阿裏巡視了三人一眼,吓得站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複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板,一臉憂事重重,秀眉緊緊撇着。誠如的臉黑着,像踩了狗屎一樣,雙手抱胸,眼睛裏似乎有火,好像要把地灼穿一個洞來。林陌背靠椅,右腿壓着左腿,左手疊着右手,放在膝蓋上,手肘懶懶的靠在椅子的把手上上,眯着眼睛在複拾和誠如的臉上來回切換的看着。
“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麽?”林陌打破了屋裏的安靜。
複拾驚慌擡頭看着林陌,林陌對上複拾的眼睛道:“最近我發現阿靜好像有點不正常,此時我發現你們兩個非常不正常。有什麽話別瞞着,跟我說一下,我好判斷我身邊的人是否都正常,我自己此刻是否安全。別想像上次那樣火急火燎的把我從一個坑裏拖出來再扔進另一個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我醫術再高明,也經不住你們這麽折騰,要不是你們,我現在已經在家裏喝着茶,吃着水果,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複拾紅着臉,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她知道林陌說的是上次她請他去城東處理疫情一事,城東情況特殊,不像在防護措施俱佳的醫館施針,而是直接進煉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