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厚顏
剛回學校,就迎來一次摸底測試, 同學們怨聲載道。
“不想考試, 是嗎?”貝河站在講臺上陰氣測測地說。
“貝殼老師,我們才剛回學校, 怎麽着也得給我們一點時間過渡一下吧。”陶溪言帶頭起哄。
整個寒假陶溪言這幾人都忙着吃喝玩樂了,還真沒翻開書過, 這一考,誰知道會是怎樣一副慘烈景象。
喬安也表示認同,他對自主招生的事情十拿九穩,別說看書了,連書都沒有帶走。整個寒假忙得腳不着地, 突然被告知要考試也是一臉懵逼。
“過渡呢, 你們上學期期末有仔細看過自己的成績單嗎?”貝河冷笑着反問。
如此一問,全班瞬間安靜如雞。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平均分全年倒數第一, 這樣的成績都考得出來我還以為你們很牛逼呢!”貝河見衆人心虛地低下頭, 眼裏的那把火燒得更甚。
貝河此話一出,全班頭低得更下,瑟瑟發抖。
“現在, 摸底考, 沒意見了吧?”貝河露齒一笑, 猶如露出尾巴的大尾巴狼。
衆人紛紛搖頭。
于是,白花花的卷子如催命符咒般發下來。
喬安看着數學卷子,還好他數學底子還在,畢竟拿過奧賽金獎, 不管是運氣也好實力也罷,對付這一張卷子還是不在話下。
嗖嗖做完卷子,唐淮起身第一個交了卷子,喬安校對之後也交了卷子,跟着唐淮走出去。
唐淮出門沒走多遠,就接到一個電話,臉色微變:“我現在過來。”邁步就要往前,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身後的喬安:“你跟我來。”
喬安一臉懵逼,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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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淮回到教室門口,敲了敲教室門,貝河擡起頭看他。唐淮冷着臉,向他示意了下,貝河慢吞吞走到門口。喬安親眼看着貝河走到門口的空檔,教室裏還埋頭考試的同學迅速抽出抽屜裏的書翻了兩下。
貝河好像腦後長了雙眼睛:“不用翻了,你就算翻也是找不到答案的。”
走到門口,唐淮低聲對他說:“春湖景庭有點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貝河點點頭:“去吧。”
“他也跟我走。”唐淮指指吃瓜群衆喬安。
貝河臉色變了變:“你确定?”
“恩。”說完,唐淮就拉着喬安往外走。
喬安的腿不如唐淮腿長,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用小跑的方式,這讓喬安很不爽。腿長了不起啊,非常用事實碾壓?
“放手放手,我自己能走。”
唐淮放慢了速度,卻依舊沒有松開喬安的手。
“你讓我跟去哪兒啊?春湖景庭是哪裏?”喬安眼尖地聽到這個地名。
“沒印象了嗎?你不是也去過的?”唐淮反問,兩人已經走到校門口,唐淮攔下一輛出租車。
将喬安塞進車後座,他再鑽進去,對司機抱了個具體地址,喬安才反應過來,那是唐淮母親住的別墅區嘛。
司機不樂意了:“小夥子,你要去的地方那麽遠,有好幾十公裏呢?這樣的生意我可不做,白白浪費我的油,你下車吧。”
“我給你雙倍的價錢。”唐淮不緊不慢。
司機猶豫了下,這才為難道:“好吧,看你們都是搖師附中的學生,我就送你們一次吧。”
喬安疑惑,難道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嗎?
坐在車上,唐淮看着車外,好看的眉頭微蹙,顯然有心事的模樣。喬安不想随便開口,免得觸到什麽不該問的就尴尬了。
正好新招的兩名客服小妹,對于業務上有些問題需要喬安解答。喬安便拿着手機,登錄企鵝號給她兩人詳細解說,盡量不讓她們去煩蕭鳴和莫淩甚。
不知不覺,大約經過一小時的車程,車子開到春湖景庭門口。高檔別墅區對于外來車輛管理嚴格,沒有統一發放的出入證皆不能進入。
唐淮和喬安兩人只能下了出租車,雖然唐淮不常回來,但別墅區保安還是認得他的,核實身份後便放他們進去了。
喬安上次偷聽到唐母的話,也看多狗血劇,知道豪門多辛密,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成炮灰。
因此一路上什麽都沒有問,只安靜跟着唐淮走。
這裏的景色依舊如喬安第一次來時,靜谧,美好。初春來臨,路上開滿了不知名小花,姹紫嫣紅。淺薄的雲層後面躲着一抹火焰,似乎能将整個雲層染成赤雲。
不同尋常的火燒雲,聯想起唐淮的臉色,似乎真的是有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了。
一路走到唐母的別墅前,将指紋放在門鎖上,雕花鐵門自動打開。
推開那沉重的墨綠色銅門,客廳裏空無一人。唐淮帶着喬安直接上二樓,走進一間歐式繁複風格的房間,色調以米色為主,顯然是女性的房間。
喬安聯想了一下,只可能是他媽媽的房間。
“唐淮,你到你媽媽的房間來做什麽?”喬安略有不安。
“你上次去你媽那裏做什麽,我就是做什麽。”
上次?喬安回想了下,上次他去他媽的房間,不就是偷戶口本去了。他也要偷?可他偷戶口本來幹嘛,還搞得那樣神秘和緊迫。
做賊心虛的喬安自覺站在門口為唐淮把風:“那你動作快點兒,不然一會兒來人了。”
唐淮反而不以為意,翻找一會兒後,終于從床頭櫃裏找到了紅皮戶口本。拿在手裏,快步往回走,拉着喬安下樓。
“所以你帶我來是幹嘛的,專門給你放哨的嘛?”喬安想了想,自己跟來這一趟似乎真的沒啥別的用途。
唐淮什麽都沒說,拉着喬安腳步匆忙。
剛走到樓梯口準備往下走,就聽到樓下細嗦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音。
“老爺,夫人出門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恩,你先做自己的事情去吧。”一道低沉的聲音,跟唐淮有幾分聲線相似。
“是。”
唐淮頓了頓,喬安往下看了眼,就見一道穿着西裝的人影往樓上走。
還沒反應,就被唐淮拉着往回走,打開唐母對面的房間,走了進去。那個房間窗簾緊拉,沒有一絲光亮。兩人走進去後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房間久未通風,空氣有些窒息。
喬安靠着唐淮,貼在門口,耳朵仔細聽着門外的動靜。
細碎的腳步聲朝這邊傳來,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喬安小聲說:“躲這兒幹嘛呀,要躲也躲你房間去。”
“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回來了。”唐淮将喬安的腰用力箍了下:“躲自己房間不是自投羅網。”
喬安還想再說,被唐淮比了一根食指在唇間,不得說話。
那人打開了對面房間的門,進去後不久,又走了出來,在走廊間打電話:“喂,唐淮還在學校裏嗎?”
“廢物,還不快去找!等等……”男人的聲音急躁,顯示出心情的極不高興:“他可能回來了,你們多帶幾個人,到春湖景庭的別墅來,我在這裏等你們。”
挂掉電話,男人在走廊間來回踱步了番,便聽到腳步聲往樓上而去。
這下喬安算服了唐淮,小聲問:“那個人是誰?他找人監視你?”
“你猜?”唐淮沒那麽好心地一五一十告知,黑暗中其實什麽都看不見,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兩人間灼熱的吐息。
喬安比唐淮矮一個頭,呼吸正好噴在唐淮的脖子間,讓唐淮一直癢到心底。
全然不知唐淮的心理活動,見唐淮一直沒有動靜,喬安才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姿勢。他幾乎可以說是整個人靠在唐淮懷裏,燥熱的體溫從這裏傳到那裏,即使看不見,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唐淮喉頭滾動。
吓得他趕緊直起身體,想從唐淮的手裏掙脫開。唐淮倒也沒堅持,手在他腰上順了一把後,讓喬安逃脫掌心。
“呃……先不管那男人是誰,他既然找你,肯定是想對你不利,我們趁着沒被他找着之前,快走吧!”喬安提議,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紅着的臉。
唐淮想了想,提出異議:“他知道我不在學校,也知道這裏肯定是我的目的地。我們現在出去,很可能跟他撞個正着。等等吧,讓他以為我已經不在別墅裏了,才會安全。”
“可……我們要一直窩在這裏嗎?”這個密閉的房間有些氣悶,不知是因為跟唐淮兩人單獨待在一起,還是房間的緣故,喬安有些喘不過氣的感覺。
“對了,你那戶口本到底為什麽啊?”
“……我爸要送我出國,他知道我很快就要滿十八歲,到時候我就是完全行動能力人,他不能再對我的任何事指手畫腳。”唐淮慢條斯理道:“所以,他可能等不及了,我更不能讓他得逞。”
“你要把自己的戶頭從戶口本裏遷出去?”
“是。”唐淮大方承認。
“可你牽出去了,不就相當于變相跟父母脫離幹系了?”喬安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所以以後我也是個孤苦無依的可憐孩子了,你可要多照顧照顧我啊。”唐淮厚顏無恥道。
“呵呵,”喬安冷笑:“來都來了,你怎麽不幹脆把房産證也偷走,把房子賣了捐款逃跑,分分鐘百萬富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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