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在跟富貴公寓鄰接的公寓路邊,鐘魁把車停下,讓韓越下車。
最近鐘魁都會順路載韓越回家,韓越無法拒絕他的好意,只好每次都提前下車,然後步行走回家。
所以湛路遙總是先回到家,劇組有發工作餐,累的時候他們就一人一份便當當晚飯,不過大部分時候韓越都會自己做飯吃,午餐則是吃自己做的便當——他是模特兒,對飲食要求很苛刻,那種高卡路裏的食物不适合他的飲食習慣。
湛路遙先是翻了冰箱,裏面只有青菜豆腐跟一些水果,這大概就是韓越的晚餐了。
看來他還是吃便當好了。
沒多久韓越也回來了,手裏提了個購物袋,湛路遙接過來一看,裏面有幾瓶牛奶跟兩顆西蘭花。
“這就是你的晚餐嗎?”
“還包括我的早餐。”
“你一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每天都只吃蔬菜,會營養失調的。”
“我有維持成人每日需要攝入的營養成分,不會失調,倒是你,少吃那些油炸食品,粉絲并不想看到一個肥胖的偶像。”
看着剛叉到嘴邊的油炸牡蛎,湛路遙成功地失去了食欲。
韓越戴上圍裙,在廚房裏忙碌了一會兒,把自己的晚餐做好了——一大盤生菜沙拉、幾片熏蒸雞肉,還有片好的西蘭花,西蘭花沾了面粉稍微炸過,上面淋了橄榄油跟碎胡椒,色香味俱全,最重要的是不像油炸牡蛎那麽油膩。
見湛路遙的目光一直放在西蘭花上,韓越把那盤菜放到了他面前,湛路遙叉了一塊塞進嘴裏,用面粉炸過的西蘭花糯糯的,有點像粘糕,居然意外的美味,他問:“你在哪兒學的?”
“在美國要自己做飯,就想了一些營養又簡單的料理。”
“你真的不考慮參加美食節目嗎?你的菜一定很受歡迎。”
“你參加,我就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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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什麽問題了。”
只是這樣一來,那句王不見王的豪言壯語就真的離他越來越遠了。
飯後照規矩,湛路遙負責洗碗,韓越去洗澡,順便把劇本也帶去了浴室,借着泡浴的時間領會戲裏的內容。
可惜效果不佳。
王不見王的導演做事跟構思常常天馬行空,像這次臨時改劇本是常有的事,韓越無法想象劇裏兩個相互讨厭的人怎麽會突然接∣吻……呃不,是人工呼吸。
但人工呼吸的做法也很奇怪,明明之前的戲裏是講偵探沈玉書破壞了俠盜的計劃,俠盜對他相當仇恨,還夥同偵探的死敵一起對付他。
所以俠盜怎麽可能一轉眼就改為救偵探?從理論上講,偵探死亡對俠盜更有利。
也許他想多了,反正作為被救援的人,他只負責裝死就行了。
韓越把劇本從架子上拿開,換成漫畫書,看完新連載的部分,他才起來沖洗。
洗完澡,韓越回到自己的卧室,把漫畫放回原處,目光再次落到劇本上,疑惑沒理清,他總覺得心裏不下不上的很難受。
看來他還是要去請教湛路遙。
韓越去廚房沖了兩杯牛奶抹茶,跟劇本一起放在盤子裏,上樓時,他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沒有去拿。
湛路遙不在卧室,聽到影院裏有響聲,韓越過去敲了敲門,推門進去。
令人心跳的呻∣吟聲驟然沖入耳中,大銀幕上是一對男女在湖畔纏綿,兩人都象征性的在身上挂了些布料,卻愈發的欲蓋彌彰。
韓越的目光轉向坐在對面的人身上,湛路遙也洗了澡,跟他一樣,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韓越看看他的腹∣下,冷靜地問:“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你想多了,我只是在琢磨劇情。”湛路遙指指放在茶幾上的劇本,對他說。
“我不記得明天有床戲。”
“是吻戲,”頓了一下,湛路遙追加,“接近吻戲的人工呼吸。”
韓越走過去,把托盤放到茶幾上,又依次調節了音量跟室溫,然後将遙控器整齊地擺放好,湛路遙在旁邊看着,嘟囔:“我多了個老爸。”
韓越沒理他,拿起托盤要走,湛路遙一把按住,搶先拿過抹茶杯,笑嘻嘻地說:“看在我工作這麽投入的份上,別這麽小氣嘛。”
放映機旁邊放了很多光碟,有言情電影,也有同志∣電影,更甚至有鈣片,韓越挑挑眉,決定暫且相信湛路遙‘投入’的說辭。
“看來你也是因為劇本問題來找我的。”看到托盤裏的劇本,湛路遙說。
“我不太理解主角的心理,想跟你探讨一下。”
“喔?”
“我指的不光是明天那場戲,還有今後的部分,原著救人的情節發生在後面的幾個案件裏,在兩個主角的關系比較融洽之後,導演把情節提前了這麽多,讓人感覺很違和,在這個案子裏他們本來都很想殺死對方的。”
“也還好了,畢竟電視劇可以帶給觀衆直接的視覺效果,所以對一些情節發展的接受度也會比較快。”
發現正在放映的電影無法提供到自己需要的東西,湛路遙換了另一盤光碟,這次他選的是同志電影,按動快進鍵轉到親吻部分,看着螢幕上的畫面,他說:“現在流行相愛相殺,只要劇情把觀衆的感覺調動起來了,他們會自己去給情節找解釋的,甚至是意∣淫主角的小段子。”
“還會寫同人嗎?”
“同人?”
看到湛路遙投來的疑惑目光,韓越才想起他不是那個圈子的,不懂什麽是同人。
音響裏傳來暧昧的喘息聲跟呻∣吟聲,螢幕上的兩位男主角已經結束了吻,進入實戰狀況,韓越把眼神瞥開了,感到很不自在。
其實電影處理得很模糊,他平時看的東西要比這個火爆多了,只是一個人看跟兩個人一起看的感覺不一樣。
還好昏暗的燈光掩飾了他的尴尬,看到湛路遙又繼續換片子,他說:“你吻戲拍那麽多了,還需要特別學習嗎?”
“聽起來你好像在吃醋。”看着新的接吻畫面,湛路遙說。
“那大概是你的嗅覺出問題了。”韓越幹巴巴地回道。
他越是毫無表情,湛路遙就越覺得有趣,故意往他身邊湊湊,問:“你知道為什麽昨天的吻戲,我會被導演cut多次嗎?”
“吻技太爛?”
“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很爛,因為白霏雪想跟我舌∣吻,而我極力拒絕她。”
韓越雖然面無表情,但不信的樣子不言而喻,湛路遙聳聳肩。
“我不是在演色∣情片,需要真實的∣舌吻,我也讨厭這種人趁着工作占便宜。”
“你應該吃大蒜跟香菜的。”說完後,韓越又立即追加,“明早不許吃。”
湛路遙笑得前仰後合,繼續換光碟,這次是貨真價實的鈣片,韓越忍不住問:“你在找什麽感覺?你不是有交過男朋友嗎?”
“是他先追我的,我也以為可以試試,但後來發現不行,我對男人沒感覺。”
湛路遙轉頭看韓越,暗示道。
如果從來都不認識韓越,沒有跟他一起生活過那麽多年,湛路遙絕對不會懷疑自己的性∣取向,甚至連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