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愛不夠
挂了樊越的電話,葉瀾又把自己的設計稿翻了出來。給自己設計飾品是一種全新的體驗,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能有屬于自己的飾品。就算不能做成實物,偶爾偷偷摸摸欣賞一下,也是好的。
圖紙上是一對形狀奇特的對戒,設計原型來自于《第一戰》裏萬磁王的頭盔和《天啓》裏X教授的腦波增強頭盔。葉瀾把外形做了概念處理,設計成了戒指的樣子。
也許拿去當同人周邊賣也不錯,葉瀾想,量産之後拿去給覃溱戴,可能他就不會拒絕了吧。
他認真思考着這個可能性,越想越覺得成功率高。他躍躍欲試,準備裝在包裏明天帶給費元德評估。剛拉開背包拉鏈,開門鎖的聲音響起,葉瀾手一抖,設計稿掉落在地。
在覃溱推門進來之前,葉瀾只來得及把設計稿往床底下踢了踢,祈禱不會被覃溱看到。
覃溱關上門,看到葉瀾呆呆地看着自己,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他笑了笑:“怎麽了?很吃驚?”
“是……是啊,”葉瀾嘀嘀咕咕地回答,小幅度挪動身體,“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接了個電話,所以就趕回來了。”覃溱看他一眼,走到立式空調前把溫度開得更高。
“什麽電話?”
“一個告密電話。”覃溱把外套挂在椅靠,扯松了襯衫領口,慢慢走向他,“晚飯吃了嗎?”
“吃過了,你呢?”葉瀾飛快地盤算着冰箱的食材,覃溱不在家吃飯以後,他只在冰箱裏存了少量的食物,晚飯也沒有做多,不知道還能不能湊成一桌飯。
“還沒。”
覃溱走得更近了,伸手把他攬在懷裏,久違的溫度讓葉瀾有些心猿意馬:“那……我去給你做?”
“這不是剛好有現成的嗎?”覃溱說着,低頭堵住他微啓的嘴唇,長舌直入,攪起他沉睡的欲望。
葉瀾覺得自己像是一根火柴,而覃溱則是火柴盒側面的紅磷,只要身體接觸輕輕一蹭,自己就會燃燒。每天晚上洗澡他都會給自己做清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也許潛意識裏,有着難以言說的隐秘期待。
覃溱拉低他的睡褲,手指滑進內褲裏,三兩下逗弄起擡頭的丁丁,又轉去戲弄後面潮濕松軟的穴口。在發現小穴內幹淨又濕潤以後,覃溱低下頭,給了葉瀾一個獎勵性的深吻。
Advertisement
就着親吻的姿勢,覃溱一只手指深深淺淺刺探着小穴入口,做着事前擴充,他前端的欲望挺立着,隔着衣料和葉瀾的頂在一起,鼓鼓囊囊夾在兩人中間。
葉瀾難耐地動了動,試探着提意見:“去床上?”
“唔。”覃溱咬了他一下,沒有半分猶豫地送進去三根手指,駕輕就熟地按摩着前列腺。
葉瀾嗚咽着軟了身子,雙腳支撐不住,幾乎半挂在覃溱身上,雙臂環繞着他的脖頸,勉強支撐着自己。
覃溱放任他勉力支撐卻不幫忙,等擴張得差不多了,他收回手,将兩人剝了個幹淨。憋久了的兇器得以釋放,立刻嚣張地挺立着,宣示自己的存在感。覃溱挺了挺下身,蹭過葉瀾的屯瓣和腿間,故意問:“你準備好了嗎?”
葉瀾全副注意力都在想辦法讓自己站着,只顧得上勉強瞪了他一眼。
覃溱似是被他取悅了,一只手攬過他的腰,另一只手擡高他的腿,算是借了點力給他依靠,找準洞口,将碩大的性器貼上去,緩緩地撐開褶皺,挺身進入。
站立的滋味實在不好受,覃溱又比他高,葉瀾必須踮起腳尖才能保證跟他在同一個高度。灼熱的堅挺一點點嵌入體內,肛壁立刻緊緊吸附上來,絞緊着往更深處收縮。
葉瀾忍不住顫抖起來,他小口喘息着讓自己适應,努力放松身體。從頭頸到腳尖緊繃成一道弧線,像跳着天鵝湖的芭蕾舞者,優雅,又蓄滿力量。
覃溱的動作很慢,他一向如此,把原本可以迅速解決的動作無限放慢。這過程甜蜜又煎熬,葉瀾享受着泌尿科醫生獨有的溫柔,又痛恨他對人體的了如指掌。
葉瀾把臉埋在覃溱肩頭,淚水把睫毛濡濕了,混在一起睜不開眼。他的呻吟聲也被覃溱的動作拉長,黏膩的語調拖成細細的一縷,像麥芽糖的拔絲,又像貓兒的尾巴。
覃溱抱緊他,把最後一部分釘入甬道,用力向上頂了頂,把他的聲音撞得支離破碎。葉瀾被他猝不及防的動作撞得差點脫手,急忙收緊手臂,發洩似得咬在他頸側。
覃溱笑了笑,不再繼續橫沖直撞,耐心等他适應以後,才緩緩抽動起來。粗大的欲望反複進出,把穴口撐得爆滿,頂端的液體起到了潤滑作用,使闖入的動作越來越方便。
葉瀾全身泛起薄汗,與覃溱接觸的肌膚如同遇到磁鐵,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覃溱的身體有種金屬般禁欲的冷感,但真正接觸到又會發現他同樣熱得可怕。快感從下體席卷了全身,他攀附在覃溱身上,把他當做沙漠中唯一的綠洲,試圖降低自己的熱度。
覃溱掰過他的臉吻他:“怎麽了,不開心?”
葉瀾閉着眼睛,任他細細密密地吻着:“不是。”
“那是什麽?”覃溱語氣溫柔,下身卻毫不留情地狠狠撞了兩下,逼他開口。
“啊……就、就覺得你……很……很熟練……”葉瀾羞恥地閉上眼睛,斷斷續續地開口。
覃溱一聽便笑了:“這有什麽不好?”
“不、不公平……”
“哪裏不公平了,我摸過的丁丁比你畫過的稿紙還多,比你熟練不是理所應當的麽。”覃溱吻他猶自憤憤不平的臉頰,将性器整根拔出,翻了個身把他壓在床上,收緊手臂,再次動了起來。
連綿不斷的刺激擠壓着胸腔裏的空氣,葉瀾來不及呼吸,全身被汗水濕透,幾乎要融化在欲望的業火中。他隐隐覺得今天的覃溱跟往常有哪裏不同,但又說不上來。下體的撞擊既激動又克制,抽出再進入的過程有一種安撫意味的柔情,又像是在表達無聲的愧疚。
葉瀾打開身體,努力承受着侵犯,空虛寂寞的心情被一點點擠出體外。在高潮來臨前,覃溱貼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是第一個。”
葉瀾瞪大眼睛,身體率先做出反應,瞬間釋放在覃溱手裏。他喘息兩口,顧不得調勻氣息,掙紮着扭頭想确認剛才聽到的話:“你、你說……”
覃溱按着他的背不讓他轉身,揉捏着他的胸口,又馬不停蹄地開始了新一輪的沖刺。這一次他比以往都要持久,久到葉瀾的下半身麻木到沒有知覺,只有快感從體內咆哮着湧向四肢百骸,裹挾着激人顫栗的電流。
葉瀾想開口求他饒過自己,狂風驟雨般的沖撞令他無法開口成句。不時有汗水墜在他背上,仿佛滾燙的蠟油,幾乎要把他灼傷。終于,臨近頂點的時候,覃溱放緩了速度,只一下一下戳着那最要人命的一點,捏着他的下巴與他對視,眼底的火熱似要将他拆骨入腹。
他眯着眼睛,問:“我愛得夠多了嗎?”
葉瀾全身軟成一灘,哆哆嗦嗦地回答:“夠……夠了。”
覃溱這才滿意地重新發力,将二人一齊送上欲望的巅峰。腦海中有如五光十色的煙花騰空綻放,葉瀾茫然的大腦似乎猜到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抓住。
漫長的性事結束,葉瀾累得連手指也動不了。抱他去浴室的路上,覃溱突然說:“其實我有一點後悔。”
葉瀾的心瞬間揪了起來,一個激靈又清醒了些許:“後悔什麽?”
“後悔我曾經勸你改變心态,減少對別人的在意。”
“為什麽?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啊。”葉瀾連忙否認,“做不到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內心不夠強大。”
“我現在覺得,這對你來說似乎太苛刻了。我的本意是希望你不要受傷,而不是勉強你自己。”覃溱調好水溫,把他放入浴缸裏,動作輕柔地替他洗掉身上的黏膩。
水溫剛好,酸楚退去,疲乏一陣陣襲來。葉瀾靠在他肩膀上,任水波把思緒帶遠,迷迷糊糊還想開口辯解:“沒關系,有了你以後,我只在乎你了啊……”
“不,我的意思是——”覃溱一轉頭,發現葉瀾已經累得睡着了。覃溱無奈地笑了笑,用浴巾給他擦身。也許是被折騰得狠了,葉瀾睡着了也不安分,嘟着嘴皺眉嘀咕着什麽。覃溱湊近他嘴邊,只模糊聽到幾個意義不明的詞彙。
入了冬,房間的暖氣開得很足,覃溱清理完,就勢用浴巾裹着葉瀾抱他回房間。走到床邊,腳下踩到什麽東西,他腳底一滑,連同葉瀾一起摔倒在床上。幸好床墊足夠厚實柔軟,葉瀾陷在床墊裏,翻了個身,并沒有因為這個意外而清醒。
覃溱粗粗檢查了他的身體,确認沒有受傷以後,給他蓋上被子,翻身下床查看。他印象中,葉瀾十分熱衷于做家務,總是把一切規整得井井有條,地上不可能會出現異物。
床下的異物是一疊折好的紙,跟工作臺上随處可見的設計稿沒什麽兩樣,也許是被風從桌上吹落。覃溱沒多想,擦掉稿紙上沾到的水漬,準備放回桌上。工作臺幾乎快被成疊的稿紙淹沒了,覃溱見過葉瀾工作時攤成垃圾場的樣子,然而一旦工作完畢,葉瀾總會分門別類整理好。面對着整整齊齊分好類的文件夾,覃溱瞪着手裏孤單單的稿紙,竟不知該塞到哪一堆裏。
覃溱轉頭又看了一眼熟睡的葉瀾,被細心收好的稿紙,可能被風吹落嗎?
心裏一動,他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設計稿。
稿紙右下角,是葉瀾龍飛鳳舞的備注:You can convince me to do anything.
以前葉瀾總會習慣性早起做早飯,跟覃溱一起吃完,再由覃溱開車送他去上班。自從覃溱忙起來以後,葉瀾反而成了起床晚的那個,他已經習慣了醒來以後枕邊空無一人,所以這天睜開眼睛,在發現自己依偎着一具溫暖的身體以後,他驚訝地顧不得下半身的酸楚,迅速地爬了起來,愣愣地看着覃溱。
覃溱比他醒得更早,半眯着眼睛,伸手撫摸他裸露的脊背:“你要起來煮粥了嗎?”
葉瀾隔了幾秒才想起來回答他:“是、是啊……”
其實孤獨的日子并沒有很久,但這樣充滿暖意的清晨,他竟然有些懷念。喝粥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你今天不用去醫院嗎?”
“要啊。”
“那你怎麽……”
“我送完你再去。”覃溱瞄了瞄他的腰,意有所指,“不能讓你累着。”
葉瀾被一口粥噎到,猛烈地咳了起來。
坐上久違的副駕駛,葉瀾從車前內飾一寸寸摸到皮座椅,滿腔柔情蜜意難以訴說。從以前他就有種感覺,覃溱像超人一樣,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及時出現。仿佛有一根雷達,從未讓他失望。每個他痛苦脆弱的瞬間,他都在他身邊。
這麽珍貴的一個人,現在要被更多人知道了。葉瀾想到覃溱激增的微博粉絲數,胸口腫脹得難受。愛一個人,是不是都會這樣矛盾,既希望全世界都能看到他的好,又期盼自己能獨占他的所有。
真是……自私的愛啊……眼眶發潮,他急忙打開手機,低頭裝作浏覽微博的樣子。
一天不見,覃溱的微博變樣了。他把自拍的頭像撤了下來,葉瀾覺得新頭像有些熟悉,點開大圖,發現居然是自己那天拍的火箭浣熊照片。
覃溱的個人簡介那裏赫然寫着:已出櫃,有愛人,非醫學咨詢勿擾。
眼角一熱,他急忙轉開眼,眨着眼睛望向窗外。覃溱注意到他的異常,卻什麽也沒說,繼續沉默地開着車,任他慢慢平複起伏的情緒。
到了公司樓下,葉瀾直接就想開車門下車,試了幾次沒打開,轉頭對覃溱說:“你忘了開鎖啦。”
“等會兒再開,一起下車。”覃溱沒有向以往那樣送完他直接開走,而是在停車場找了位置,倒進去停好,才解鎖車門。
葉瀾看着他跟在自己身後下車,疑惑道:“你下來幹嘛?要跟我一起上班嗎?”
覃溱竟然點了點頭:“對。你都去我醫院好幾次了,我還一次都沒有參觀過。”
葉瀾以為他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的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上了樓。想想确實有些不公平,再說反正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葉瀾索性破罐子破摔,領着他朝麗美走。
進門的時候迎面碰上盧巧巧,她驚訝的表情在看到覃溱的臉後迅速泛紅,小聲問葉瀾:“瀾哥,這是你、你男票嗎?”
沒等葉瀾回答,覃溱率先默認了:“你好,我是覃溱。”
“你好,我、我是盧巧巧。和瀾哥一個部門的。”盧巧巧受寵若驚地說完,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看着滿臉花癡的盧巧巧,葉瀾腦海裏驀然冒出一個疑問,這姑娘……真的是喜歡他的嗎?
吃過盧巧巧熱情地塞給覃溱的巧克力豆,葉瀾帶他把麗美轉了一遍,順便介紹同事給他認識。麗美員工不多,同事之間相處融洽,帶家屬來玩是常有的事。葉瀾的性向問題沸沸揚揚鬧了那麽久,費元德又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挺他的決心,到現在大部分人早已見怪不怪地接受了。
開放式大辦公室轉完,覃溱貌似不經意地問:“你們老板的辦公室是哪間?”
“盡頭哪間,”葉瀾指給他看,“怎麽了?”
“能帶我去認識一下嗎?”
葉瀾不明所以,還是帶他去了。
“你想見費總做什麽?”葉瀾跟嚴卉打好招呼,問覃溱。
覃溱一本正經地回答:“叫他今天少給你安排點工作,不要操勞。”
“什麽啊!”葉瀾握住門把手,瞪了他一眼,“你再這樣我就不讓你進去了。”
“好吧,其實是我想找你們老板做生意。”覃溱覆上他的手溫柔地挪開,自己擰開門把手,“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回座位吧。”
葉瀾本想問他一個醫生能跟費元德做什麽生意,轉念想到溫家的鳳喜,難保他不是替覃健柏來傳話的,只好聳聳肩,松開手任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