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菁華中學教導主任從教三十多年, 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狀況。
瘋了, 都瘋了！
不僅女生瘋了，連男生也瘋了。
“天啦，真的是謝昀！我要瘋了！”
“那是薛渺嗎？Mont男團那個？”
“喻雪盈啊，最美藝考生那個！”
“那是蔣年年吧？好漂亮！”
藝考生本就盛産帥哥美女, 這樣齊齊地列成一排，那畫面簡直美爆了。
教導主任喊得嗓子都快啞了, 才勉強維持住紀律。
升旗儀式結束後，就準備舉行百日誓師大會。
“喂, 年年。”現在暫時沒有鏡頭跟着, 謝昀又想找蔣年年聊天了。
蔣年年不想理他。
這人怎麽回事？吵架又吵不過她，純粹找虐嗎？
謝昀盯着蔣年年白皙的後頸, 輕聲喚道：“年年, 蔣年年。”
蔣年年無可奈何, 提醒道：“不要跟我說話。你家站姐正在拍你。小心她們吃醋，爆你黑圖回踩你。”
謝昀愣了一下。
兩人相識好多年了。
要說有多熟, 其實也沒多熟。
除了劇組和一些節目, 他們私下從未聯系。
蔣年年生性涼淡, 性格極為不合群，待人接物都是冷冰冰的, 圈內人稱“冰雪公主”。
那時，謝昀剛開始拍戲，十分不解，像蔣年年這樣高冷孤僻的人怎麽也來混娛樂圈？
後來, 奇葩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兩人要說不熟，其實還是蠻熟的。
畢竟是少時就認識，又一起在劇組長大。
謝昀剛開始拍戲時什麽都不懂，臺詞講的磕磕巴巴，還是蔣年年一句一句教會他的。
在這個臨時拼湊的班裏，蔣年年竟是他最熟的人。
來之前，經紀人反複跟他交代人心隔肚皮，讓他不要輕信他人。
有些人表面對你好，其實不過就是想蹭你的流量拿你當梯子。
謝昀不了解他人，但蔣年年嘛，他可太清楚不過了。
這女孩對誰都毫無興趣，也沒有任何的人際來往，看着一副随時要遁入空門的模樣，但是絕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兒。
曾經有一個女演員嘴賤，在她面前陰陽怪氣地內涵小三女兒将來也要發揚家族優美傳統繼續當小三。
蔣年年拿起桌上的冰水，對着她的臉直接潑了過去。
謝昀有尴尬恐懼症，正苦惱如何勸和，兩人已經打了起來。
清清冷冷的女孩打起架來，那狠勁令人心有餘悸。謝昀正要去拉架，蔣年年已經揪着對方的頭發，把她的臉摁在梳妝臺上。
女演員疼得嗷嗷大叫，狼狽極了，“你瘋了嗎？我可是你前輩！”
蔣年年唇角彎了起來，笑意卻未到達眼裏，眸底清冷得可以結冰。“阿姨，按您說的話，那您可得看好您爸，否則以後說不定得喊我‘媽’了。”
“你這個神經病！怪胎！瘋子！”女演員氣得全身發抖。
“既然知道我腦子有病，那就少惹我。”蔣年年涼笑一聲，帶着滿滿的嘲諷，“下次嘴賤時先好好想想對方是你揉捏的起嗎。這是後輩我送給前輩你的忠告。”
這件事傳得圈內人盡皆知。女演員顏面盡失，哭到了制片方面前。
蔣年年拒不道歉，最後退出了劇組。
經紀人覺得，蔣年年實在是太不知分寸。誰沒被欺負過？忍忍不就好了。
可謝昀卻覺得，蔣年年并沒有做錯。
謝昀低聲又問：“年年，你想去北電還是中戲？”
北電，是北京電影學院的簡稱。
中戲，全稱中央戲劇學院。
北電和中戲，再加上簡稱為“上藝”的上海藝術學院，是國內三大藝校。
可以說中國大部分演員，都是從這三所學校走出來的。
蔣年年和謝昀都是童星，兩人順利通過了北電和中戲的三試。
蔣年年中戲和北電都是第一。
謝昀中戲第二，北電第三。
“都不去。”蔣年年回。
“都不去？”謝昀無法理解蔣年年的話，“都不去的話，你幹嗎去藝考？找虐嗎？”
小說裏原主最終去了北電。謝昀和她在綜藝中關系惡化，最後選擇了中戲。
謝昀久久都沒有等到蔣年年的回答，又開始喚道：“年年，喂，蔣年年。”
蔣年年被他叫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我沒聾，我聽得到。”
她又說：“我想去清華。”
謝昀：“…………”
清華？我還北大呢！
薛渺，就是在數學課上甜甜地喊蔣年年“姐姐”的漂亮男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扭過頭對蔣年年豎了個大拇指。
“年年，我小時候經常問自己，我是要去清華還是北大？”薛渺撩了下劉海，一臉臭屁地說，“現在我明白了，我是清北這輩子都得不到的痛。”
蔣年年噗嗤一聲，哈哈笑了。
謝昀覺得，蔣年年似乎沒變，似乎又變了很多。
感覺就像是從古墓來到人間的小龍女，身上多了很多活人的氣息。
換成以前，聽到這冷笑話，她不給你翻個白眼已經算有教養了。
一陣激動人心的音樂過後，校長在主席臺致辭：“春去春回，不知不覺間，高考僅有百日。今天我們在這裏，鄭重地面對高考赫然醒目的戰書。今天我們在這裏，吹響一百天決戰沖鋒的號角。”
全體高三學子右手握拳，放在右耳上方，齊聲道：“我用青春的名義宣誓，百日之後，讓夢想煥發燦爛的光芒——”
正值初春，擡頭是碧藍色的天空，像是大塊大塊的水晶，剔透晶瑩。
陽光灑在蔣年年黑色的長發上，越發襯得她臉蛋白皙細嫩。
她的皮膚極好，如上等羊脂玉，還透着淡淡紅粉。
雙眸清亮，睫毛濃密纖長，眼波流轉間顧盼生輝。
不少男生一直盯着她看。
教導主任一宣布解散，蔣年年就被男生們包圍住了。
“年年學姐，你真的跟我們一起讀書嗎？”
“女神，我從小看着你的戲長大的。我是你的顏粉！”
“年年，我宣布，以後你就是我們菁華的校花。”
“年年，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
“年年，你給我簽個名吧。”
“可以加個微信嗎？”
這真是個看臉的世界。
蔣年年毫無法子，幾乎是被一群男生簇擁着往前走。
預備鈴聲響起，那些男生呈鳥獸狀散了。
蔣年年身後沒有攝像老師跟着，人生地不熟，像個無頭的蒼蠅到處亂竄。都上課了，她還是沒找到回去的路。
一個女生向她走來，熱情道：“年年同學，你是迷路了嗎？我帶你過去。”
蔣年年跟着她，來到圖書館後的一棟建築物。
女生還要往裏走，蔣年年叫住她，“同學，錯了，不是這裏。”
“沒錯的。從這裏後門出去，就到了你們拍攝的地方。”女生邊走邊說。
蔣年年不疑有他，經過衛生間時，突然竄出了好幾個女生，把她拽了進去。
等她回過神時，洗手間的門已經被反鎖上。
這是……
有事？
“你們想幹嗎？”蔣年年打量着眼前這幾個跟她同齡的女生，問。
“沒想幹嗎，就是想和你這個小三孩子聊聊天。”為首一位綁着高馬尾的漂亮女生冷笑道。
蔣年年簡直莫名其妙。
原主确實是小三孩子沒錯，但也不是随便一個阿貓阿狗都可以來罵她。
“同學，我們認識嗎？”
“同學？”那女生一臉震驚地看着她，“姜年年，不，蔣年年，你跟我裝什麽蒜？”
蔣年年是真不認識她， “同學，你哪位？”
啪——
女生下了狠勁，一巴掌扇了下去。
蔣年年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起初只是完全懵了般的麻木，過了一會兒臉上才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
“裝死是吧？我是盛家大小姐，而你只是盛家不要的野種！”女生高傲地擡起下巴，叫嚣道。
蔣年年捂着火辣辣疼的臉頰，想起她是誰了。
盛嘉兒，盛家千金，小說裏的二號炮灰，癡迷男主沈洛。
性格又蠢又毒。
總而言之，她存在的目的和原主一樣，全方位反襯出女主有多善良、多純潔、多惹人喜愛。
蔣年年是衆所周知不受承認的私生女，生父是港城有名的富豪盛濃，也是眼前這位盛嘉兒的父親。
換句話說，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要論年紀，蔣年年還是她的姐姐。
盛濃婚前跟姜月茹糾纏不清，婚後更是出軌外遇不斷。
十年前，盛濃二婚了。
去年，盛濃又離婚了，據說不久後又要結婚。
蔣年年不明白，盛嘉兒不去找她渣爹算賬，來找她晦氣幹嗎？
欺軟怕硬嗎？
盛嘉兒用手指着蔣年年，眉眼間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加嫌棄，“你這惡心的私生子、揚州瘦馬、堕胎爛貨、濫交賤種，菁華都被你弄髒了！賤人，滾——”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懵了。
盛嘉兒瞪着蔣年年，咬牙切齒道：“你竟敢打我！你這賤人——”
啪——
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又是一聲清脆的耳光。
盛嘉兒臉上數個指甲印重疊，血紅血紅的，像是燒着火，臉頰一下子就腫的老高！
“叫誰賤人？”蔣年年用力拽着盛嘉兒的馬尾。
她心裏窩火，對這個沒有教養的蠢毒女人越發厭惡。
在盛嘉兒的叫疼聲中，蔣年年冷冷警告道：“我不想打人。所以，下次見到我，記得滾遠點。”
盛嘉兒疼得眼淚直流，又打不過蔣年年，氣急敗壞地沖着她的小姐妹嚷道：“我叫你們這些廢物來是看熱鬧嗎？還不快來打死這個小賤人！”
幾個小太妹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一擁而上。
即便不算一旁的盛嘉兒，這也是個6打1的局面，換個普通女生怕是早就吓到腿軟了，然而蔣年年臉上沒有絲毫懼色。
蔣年年抓住向她伸來的一只手，反手一扭。女生立即痛得嗷嗷大叫。
又有一人上來想抓她手臂，被蔣年年一腳踹開。
一眨眼功夫，蔣年年就麻利地收拾好了兩個蝦兵蟹将。
這些女生以前仗着有盛嘉兒撐腰，在校園作威作福，霸淩弱小。聽着接二連三的痛呼聲，才知道這回踢到了鐵板，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盛嘉兒正要破口大罵，蔣年年打斷她：“你是不是想說蔣年年你等死吧？盛嘉兒，你除了找幫手你還會做什麽？不過你盡管找，我還真不怕。”
盛嘉兒氣得牙癢癢，想了好久，最後說出口的是——“蔣年年，你等死吧！”
其他女生以盛嘉兒為首，一起附和着讓蔣年年等死。
小太妹甲：“我的同學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蔣年年你死定了！”
小太妹已：“知道菁華小霸王嗎？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小太妹丙：“對，你死定了！”
蔣年年要走，她們哪裏敢攔，只能一邊虛張聲勢，一邊眼睜睜地看她離去。
十分鐘後，蔣年年走到一處僻靜的小竹林，徹底迷路了。
她摸出手機，打開了微博。
果不其然，她和謝昀的名字一起出現在了熱搜榜前三。
蔣年年點開，第一個熱門便是新浪娛樂。
配圖是兩人在操場聊天的照片。
【我們的小年年@蔣年年和@謝昀 成同學了。這對青梅竹馬，如今成為了同班同學，太甜了吧！】
評論自然是被謝昀的粉絲雲朵控住了。
除了彩虹屁之外，蔣年年還看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評論。
雲朵輕飄飄：WTF？這女人是要鐵了心要捆綁我們小謝嗎？惡心！
愛上一朵雲：hello？堕胎完後就來當清純學生？離小謝遠點！你不配當他的同學。
風中有朵雲做的昀：@愛上一朵雲 什麽堕胎？她一年沒出來了，就是生孩子去了。給老男人生孩子，你說惡不惡心？有沒有發現她胸變大了，那是喂奶漲的！
謝天謝地是真的：小謝是我們若天的！小謝是我們若天的！小謝是我們若天的！重要的話說三遍！
雲朵輕飄飄：@謝天謝地是真的 CP粉請圈地自萌好嗎？不要出來雷人！
第二個熱門是黃V號蝦米愛昀昀。
@蝦米愛昀昀：某位不要臉的女人，再敢來倒貼謝昀一次，我就讓你的黑料上遍熱搜！
這位粉絲還挺努力的，把蔣年年的黑料弄成了九宮圖，圖文并茂，從各個角度呈現蔣年年是個多麽惡心的女人。
比如說，有劇組工作人員小號爆料，蔣年年在劇組的外號是“冰雪公主”，對劇組所有人都愛理不理，與謝昀只是塑料青梅竹馬。
比如說，有狗仔爆料，數年前，蔣年年曾跑到盛家，希望盛家接受她認祖歸宗。
比如說，蔣年年的母親姜月茹結交過多任男友，幾乎都和蔣年年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
蔣年年面無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黑料。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
是婁欣打來的。
“我的小祖宗，你跑到哪去了？節目組在找你。”婁欣急切道。
蔣年年回：“我迷路了。”
婁欣嘆了口氣，語氣聽起來十分無奈，“你在哪？我進不去學校，我讓工作人員去找你。”
蔣年年描述了下這裏大致的模樣。她等得有些無聊，逛進了小樹林深處。
這裏地處偏僻，很是幽靜，地上開滿了無數不知名的小花，五顏六色的，倒是挺适合校園小情侶來約會。
“我，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蔣年年聞言，連忙頓住腳步。
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穿着黑色襯衫的男生。他懶洋洋地靠在樹上，玩着手機。
旁邊有個女生，在跟他表白。
男生淡淡地掃了一眼蔣年年，眼裏充滿着戲谑的笑，似乎在說“好看嗎”。
女生聽到有人來了，驚慌失措地跑了。
蔣年年也趕緊溜之大吉。
“等等。”男生邁着大長腿，走到蔣年年面前，“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在學校見過你？”
雖然女孩臉上紅腫了一片，但還是難掩驚人的美貌。
手上的王者榮耀瞬間就不香了。
蔣年年有些吃驚，按理說他們藝考班的到來應該在菁華掀起了驚濤駭浪。
蔣年年反問：“你是誰？”
男生臉上的吃驚是實打實的，“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我一定要知道嗎？”蔣年年突然想起了蔣丞丞的叮囑。
菁華有兩個人，千萬不要惹，一個是太子爺霍輕舟，一個是小霸王餘典。
她打量了下眼前的男生。連校服都不穿，這麽嚣張，符合小霸王的人設。
她做了個大膽的猜測：“你是餘典？”
男生臉上頓時烏雲遮面，臉黑得似乎随時飄出雨點來，“我是那個只懂得揮拳頭開摩托的白癡嗎？”
蔣年年看着他帥氣的面孔，“你是霍輕舟？”
男生默認了。
這就一言難盡了。
霍輕舟在小說裏是只忠誠的舔狗，不過不是女主的，是女配的。
兩人簡直就是狗血小言裏教科書般标準的“渣女賤男”，不管女配怎麽作踐他、傷他的心，霍輕舟依舊還是對她癡情不改。後期霍輕舟被女配帶着吸毒、賭博，在女配跳樓自殺後，他也瘋了。
女配把自己毀了的同時，順便也把最愛她的男人給毀了。
卿本佳男，奈何瞎了眼。
霍輕舟這個悲情人物贏得女讀者無數眼淚，是全文除了沈洛之外人氣最高的角色。
“你這表情是怎麽回事？”霍輕舟皺起了眉頭。
他怎麽從這個女孩眼裏看出了同情、憐惜，還有……愧疚？！
就好像，好像，她做了很多對不起他的事。
霍輕舟簡直莫名其妙。這世上只有他負別人的份，哪裏輪得到別人負他？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霍輕舟遲疑地問。
“不認識。”蔣年年往回走。
霍輕舟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我說，你的臉是怎麽回事？被人打了嗎？”
蔣年年找了個小樹樁，坐了下來，等待工作人員。
“我問你話呢。”霍輕舟有些不滿。
蔣年年敲了敲酸痛的腳。這才剛開始錄制，就出了一堆事。
她不僅身體累，心更累。
蔣年年見霍輕舟還杵在這，問：“都上課了，你怎麽不去班上？”
“逃課呗。”霍輕舟不以為然，“你不也逃課？”
“我從不逃課。我迷路了，我在等人過來找我。”蔣年年解釋。
霍輕舟不可思議地看着她，“這麽屁點大的地方你也會迷路？你是路癡嗎？”
蔣年年給自己找回點面子，“我第一天來。”
“你是轉校生？”霍輕舟從左口袋裏摸出一根煙，含在嘴裏，然後把一只金屬打火機扔給了蔣年年。
蔣年年捧着打火機一臉茫然。
“白癡，幫我點火。”霍輕舟嘴裏含着煙，聲音有些模糊。
蔣年年火氣騰騰地往上冒。這些大小姐大少爺是怎麽回事？要麽找一群人欺淩你，要麽打發你做事情，永遠學不會“尊重”二字。
不像沈洛。沈洛永遠都是謙遜有禮，即便生氣了也不會亂發脾氣。
她把打火機丢了回去，語氣有些不善，“你自己有手，自己不會點嗎？”
誰還不是小公舉呢？
霍輕舟也有些火了，“小爺我讓你點火，是看得起你。”
“謝謝。不需要。”蔣年年與他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三觀不同，溝通不來。
霍輕舟慢條斯理點燃了嘴裏叼的那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突然彎下腰，全部吐在了蔣年年臉上。
蔣年年猝不及防被煙味嗆到，猛地咳嗽了起來。“你幹什麽？”
霍輕舟笑了出聲，“請你抽煙啊，乖乖女。”
蔣年年退後好幾步，憤憤然地看着他。
霍輕舟連吐了三個煙圈，薄荷味兒的煙霧徐徐漫開。
“我最看不慣你們這些好學生。一個個裝的，不覺得自己很假嗎？你知道剛才那女生是誰嗎？重點班的尖子生，老師眼裏的乖乖女，想的卻是跟我這個垃圾班的差生在一起。我對三好學生一點興趣都沒有。”
蔣年年不想跟他說話。
霍輕舟盯着她的臉，簡直跟着了魔似的，越看越歡喜，越看越心動。“恭喜你，小爺我對你有那麽一點點興趣。不過你別高興的太早，真的只是一點點。”
蔣年年轉身就走。
“喂，你等等！”霍輕舟跑到她面前，攔住她，偏不讓她走。
他把香煙扔在地上，碾了又碾，随即露出了吊兒郎當的笑來，裝出一副肆意風流的模樣，“小美人，我們在這打個野戰怎麽樣？”
蔣年年正要一腳把這個流氓踹飛，身後突然有只手伸出，把她拽到自己懷裏。
“年年，別怕。”
這個聲音……
蔣年年擡起頭，雖然這人戴着口罩，但蔣年年從那雙修長深邃的眼睛認出他了。
是沈洛！
“沈老師，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是不是在做夢？”蔣年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有做夢。”沈洛摸了下蔣年年的頭，“你在這。所以，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讀者“楓鍋家的懶豆子”和“秋水盈盈”送的營養液，謝謝“123”送的地雷，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