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謀殺成立

第4章 意志

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個電池圖标，顯示充電的閃電标志，電量為：70%，下方提示：正在充電。

充電？

葉小宇迷茫。

手環上沒有任何插口，他也沒把手環放到無線充電坐上，這東西難道靠光能充電？不過他是有常識的，光能充電必須有個光能板，這手環顯然沒有。

充電速度非常快，葉小宇眼見着電量走到100%。

系統提示：“是否開機？”

“是。”

手環微亮，發出淡藍色的光。

他本以為手環會顯示時間、體能信息、APP應用什麽的，因為這是市面上決大多數手環的功能。

但這只叫panda的手環，除了換了個顏色外，什麽顯示都沒有，只在手機頂端多了個熊貓頭的小圖标，表示正在使用的程序。

什麽意思？難道壞了？

葉小宇滿腦子疑問。

“這是哪兒？”

手機突然響起男性說話聲，聲音很大，因為他手機的媒體音量目前設置的最大。

葉小宇被吓得差點坐到地上，趕緊條件反射的去按音量鍵。

聲音被調小，他也很快反應過來不對。

“誰？誰在說話？”

手機裏又響：“當然是我了。”

葉小宇瞪大眼睛看着手機：“你是誰？Panda手環？”

“少提那只蠢熊貓！先回答我，這是哪兒，你是誰？”手機裏傳來極不耐煩的語氣，說話全然一副命令口吻，讓人聽了非常不爽。

葉小宇：“你跟誰說話呢？問話能禮貌點嗎？”

話說完，葉小宇就笑了，自己跟一個手環置氣，也真是沒誰了，這就是人家廠家的設定呀，幹嘛如此認真。

手環顏色突然變紅，但僅一會兒，又恢複成手腕同色。

“請問這位帥哥，可否告訴我，此地為何處？您是何許人也？”

葉小宇：“……”

如此刻意的禮貌，其實代表了對方嚴重的不滿。這手環還真是有意思極了，感覺好像和真人在聊天一樣，智能AI非常高啊。

葉小宇索性和他聊聊天：“這裏是我家，我是你的新主人，叫葉小宇。”

“新主人……”手機傳來咬着牙說話的聲音，手環又閃了幾下紅光：“你知道我是誰嗎？竟然這樣和我說話。”

“你？”葉小宇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狂妄的人工智能，就連肖雲的機器人秘書麗麗，平素也是客客氣氣的。

真不知道寫這程序的開發人員怎麽想的，說不定這支手環就是因為太無禮，被主人丢掉。

葉小宇：“你這麽對我講話，不怕我丢掉你嗎？”

手環：“丢掉我？丢掉我只能是你人生中最大的損失！”

葉小宇：“是嗎？那我真要試試到底會損失些什麽。”說着便作勢去摘手環。

手環：“哎，等等！”

葉小宇：“嘻嘻，怕了吧！”心說還治不了你一只手環？

手環：“算了，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你聽好了，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就算再不可信你也必須相信，因為這件事就是真的。”

葉小宇莫名：“？”

“我是肖雲，就是世界首富那個肖雲。”

葉小宇：“……”

“我想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因為我懷疑我被卷入時間黑洞，錯亂了時空。”

“2030年。”葉小宇打算配合這個害有妄想症的手環，想知道它到底想幹什麽。

手環發出嘆息：“我果然猜得不錯，我回到了一年前！哈哈哈！想殺死我？可惜天不亡我，看我不揪出那個王八蛋！”

葉小宇聽着手環似乎自言自語，情緒十分激動，只得無聊拿起平板電腦刷聊天軟件，懶得搭理這支戲精手環。

“哎！和我說話你認真點兒！”手環不滿。

葉小宇翻個白眼：“你還真以為自己是霸道總裁啊？你只是扮演的好嗎！”

“什麽扮演，我就是肖雲，哦……準确來說，我是肖雲的意志！為什麽我覺得你對我的話非常不信任呢？難道你見不到我站在你跟前和你說話嗎？”手環嚴肅道。

葉小宇四下轉頭，什麽人都沒見到：“你站在哪裏？”

肖雲：“……你難道看不到VR立體圖像？2030年應該已經有第一代Pai了啊。”

猝不及防便說到葉小宇痛楚上，他鼻子哼氣，心中不滿：“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肖大資本家一樣有錢嗎？你知道你賣的那破玩意兒多貴嗎？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

雖然嘴上不滿抱怨，他還是順手從包裏掏出VR眼鏡戴上。

手環：“你這麽罵你老板是不是太嚣張了？我如果不賣這麽貴，怎麽給你們這些員工發工資？”

葉小宇戴上VR眼鏡之後，這才見到他跟前站着一個虛拟立體成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個名聲顯赫的老板肖雲。

肖雲正低頭看着葉小宇包裏露出來的工作證。

“原來你還是我公司的前臺。”露出滿臉鄙夷的笑。

葉小宇雖然在派式集團幹了五年，可今天是第一次與肖雲如此近距離。

他平時是見不到肖雲的。

肖雲有地下停車位，那裏專梯直達辦公室。好多時候他還全國各地飛，回到總部最常去的地方是總部大樓後面的研究中心，真正在公司的時候非常少。

和其他人一樣，能見到肖雲的機會，只在網絡上。

網上號稱，肖雲是集美貌、才華、富貴于一身的天之驕子，是萬年難遇的青年才俊。

才華和富貴，葉小宇承認，但美貌這一點，他覺得有待考據，畢竟現在連攝像頭都有美顏功能，僅憑照片和視頻絕不可信。

不過眼前人，确如網上的照片無差。

但轉念一想，VR圖像也是通過軟件制造的真人模型，說不好有所美化。比如把臉部骨頭收縮、鼻子隆高、眼睛變大、身體拉長等等。

所以，肖雲怎麽可能長得像眼前一樣好看呢？劍眉立目、高挺鼻梁、肩寬體擴、身材筆直而修長。

葉小宇心想，為了制造自己在大家心目中帥氣的形象，肖雲的VR模型，一定照哪個男模的身材做的！

大家都是愛面子的人，葉小宇很能理解這種行為，于是突然感覺以前處在雲端的肖總，終究是個人，也沒有那麽高不可攀了。

肖雲嘴巴雖然在說話，但聲音仍舊從手機裏發出來的，圖像雖然極為真實，畢竟只是一個虛拟成像。

肖雲道：“葉小宇，你需要為我做一件事，這件事非常重要，你必須秘密完成。”

這時，葉小宇手機的聊天軟件響起簡訊：

小宇，上來游戲，組織需要你！

葉小宇看了眼肖雲，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你的事我們明天繼續聊，我得先關閉一下你。”

說着，他操作手機，想關掉那個熊貓頭。

沒想到，手機連打開屏幕都做不到。

“哎？是不是死機了？”葉小宇擡頭又看了眼跟前的肖雲。

肖雲一雙眼冷冷看着他。

葉小宇被盯得背脊有點涼，不明白怎會讓一個虛拟人物吓到，心裏突然湧出不好的想法。

“你，你不會是病毒吧？”他指着肖雲問。

肖雲揉揉眉心，從來沒人在他說話的時候居然告訴他要去玩游戲！

“沒有我的允許，你別想使用手機！”

葉小宇吃驚：“真是你搗鬼！你把我的手機怎麽了？”

“哼！”肖雲冷哼：“我不僅能控制你的手機，只要是你家聯網的電器，我通通能控制。”

說話間，葉小宇便聽到頭頂的中央空調被打開了，裏面吹着熱氣。

時下已進入春季，早過了取暖期，再開暖氣那是要熱死。

樓下立刻響起李恩惠的大嗓門兒：“你們誰把暖氣打開了？快給我關掉！”

葉小宇頭皮一麻：“哎哎，你快關掉，我聽你說就是了，不過你得讓我給朋友回個話呀。”

肖雲：“我已經幫你回絕了。”

葉小宇：“……”

肖雲：“你聽着，我不是普通的智能AI，除了我的外觀是虛拟成像以外，我就是肖雲本人，我是他的完全意志！”

葉小宇：“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