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啊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封遲和幹願碰面之後，一對口供，很快就達成了共識，下一次如果再遇到那個老頭，勢必要逮住他，不管使什麽法子都要逼他把幹願變回正常，并且發誓以後絕對不再用這種方式報複他們兩人。
周日晚上，封遲照常返校。本來是該五點鐘就要出發的，但是封媽媽說晚上準備做可樂雞翅吃，幹願說什麽都要留下來嘗一嘗，抱着封遲的腿不肯走，結果就耽擱了時間，九點多了他們倆才出發的。
返校路上，封遲再一次路過了他第一次見到老爺爺時所在那片的小樹林，因為此處非常隐蔽，中間還有一條鋪滿鵝卵石的曲徑通往深處，所以早上是阿婆老爺子們鍛煉身體的好地方，晚上則被被稱之為情侶們的幽會聖地。
封遲和幹願路過時，一對情侶正交疊着坐在長凳上忘情地熱吻着，小夥子血氣方剛、熱情似火，完全不顧旁人眼光，将女孩壓倒在長凳上，兩只大手胡亂地在她身上四處摸索着，女人的嬌軀不安地扭動着，試圖将男人推開，嘴角溢出一聲聲低吟：“不要……不要……放開我……”
可那男子罔若未聞，仍舊死死地壓着她，火熱的雙手變本加厲，越來越過分，已經往着女人裙下去了，看這趨勢，是要在這裏野戰來一發啊。
幹願突然扯了扯封遲的褲帶子：“封遲！你快去救那個女的！”
封遲用一種“你有毛病吧？”的眼神瞥着她，人家小兩口打得正火熱，我去救什麽救？
幹願繼續道：“封遲！那個男的要得逞了！”
“……”
“封遲，你管不管！”
那邊嗯嗯啊啊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了，那男人甚至已經開始上下起伏了，啧啧啧，真夠開放的，封遲連忙回避了視線，開啓自動屏蔽功能，只想着加大步伐快點走過這個令人害臊的地方。
正這麽想着，幹願突然嗖地一下從他口袋裏跳了出來，與此同時變成人形，接着就氣勢洶洶地朝長凳上的男女沖了過去，口中還義憤填膺地大喝道：“大膽淫/賊！！也不看看這是哪裏！竟敢對美貌姑娘圖謀不軌！看我不宰了你！”
話音剛落，她就揮舞着雙臂如綠巨人般沖了上去，一把拎起男人的胳膊把他摔到了地上，男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眼睛上就被重重地揍了一拳，登時雙手抱頭哎呦痛叫起來。幹願根本沒給他反擊的機會，對着他抱成一團的身子又踩又踢，毫不留情。
那男人的女伴早已愣住了，封遲也愣住了。
五秒鐘之後他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攔架，只不過他也不敢靠的太近，只能在旁邊喊幾聲試圖制止她，幹願變身後的怪力有多恐怖他是領教過的，他可不想誤傷了自己。
男人很快就被幹願教訓得鼻青臉腫，他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莫名其妙就被一股蠻力拽到遞上去，還以為是有好幾個人在群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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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人吓得尖叫一聲撲了上來，一邊去拉幹願一邊大哭着求救：“來人啊！有沒有警察啊！這裏有個歹徒！快來抓人啊！”
幹願也跟着大吼：“來人啊！有沒有警察啊！這裏有個歹徒！快來抓人啊！”
女人停下聲音，不可思議地瞪着她，這怎麽回事，賊喊捉賊啊？
男人顧不着身上疼痛，也跟着叫喚起來：“來人啊！有沒有警察啊！這裏有個歹徒！快來抓人啊！”
幹願睜圓了眼睛瞪着他，這怎麽回事，賊喊捉賊啊？
真是亂了套了，封遲看不下去了，趁着女人死死地抱住幹願的大腿的空當，他趕緊上去将幹願拉到一邊去，皺着眉頭低聲斥道：“你搞什麽呢！”
幹願理直氣壯道：“我見義勇為啊。”
“見個屁的用為！你就只會搗亂！”
幹願挺直了身板：“我怎麽搗亂啦？那女的要被霸王硬上弓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啊！”
“拜托你有點眼力價好不好！仔細看看，她那像是被霸王硬上弓的樣子嗎！”
幹願疑惑地轉過頭，就見那女的抽泣着将受了傷的男子抱在懷裏，一滴一滴豆大的淚珠子直往下砸，心疼不已地拿紙巾幫男人擦拭嘴角的傷口。
幹願撓撓腦門，朝他倆走了過去，不太确定地求證道：“這個男的不是在非禮你嗎？”
男人真是怕了幹願這個女怪物，一見她走過來身子就克制不住地瑟瑟發抖，哆嗦着從地上爬起，真怕她又要摩拳擦掌上來打他，抓着女人的手轉身就要逃。
女人還不忘啐了幹願一聲，惡聲惡氣道：“什麽神經病啊！”然後就罵罵咧咧地扶着男人走了。
幹願頗感委屈，回過頭可憐兮兮地瞅着封遲：“怎麽好心當狗肺啊，不領情就算了，還罵我神經病。”
封遲無語：“別人小兩口在這親親我我，你上去不由分說把那男的揍了一頓，不罵你才怪呢。”
幹願吞吐道：“……這真是小兩口麽？我怎麽感覺是男的要強迫那個女的啊。”
“你哪只眼睛看到強迫了嗎？”
幹願鼻鼻齉齉：“……我聽到那個女的嘴裏一直喊着不要不要啊，然後那個男的還弄她，這不叫強迫叫什麽？。”
封遲扶額，啼笑皆非：“這叫欲拒還迎你懂不懂？”
幹願直率地搖搖頭：“不懂。”
封遲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不懂。”
“？？”
“中國古典美女講究委婉含蓄，矜持自重，也就是不想要的時候就說不要，想要的時候也要說不要。”
幹願不太能理解：“為什麽要整得這麽麻煩？”
封遲聳聳肩：“因為這樣男人才會産生憐惜之情，更加喜歡。”
“喔——”幹願似懂非懂地拖長了聲音，忽然又轉過頭問封遲：“那你也喜歡我說不要嗎？”
封遲被她一個轉彎的問題問得漲紅了臉，腦海裏已經一閃而過幹願衣衫半褪地倒在他肩頭、一邊喘着氣嬌滴滴地說不要的畫面了，他按捺住心中湧起的悸動，半晌才悶悶地把連扭開，不易察覺地點了下頭：“一般般。”
幹願受教地拍拍手，笑眯眯道：“好，我明白啦！”
學以致用， 發揚光大。
一星期之後，回到家裏，封遲再暗示幹願想去“宣紙”上滾一滾時，幹願就開始現學現賣了，一個勁地對他說不要。
她表情也拿捏得非常到位，雙頰緋紅像是盛開的石榴花，溫柔甜美的眼神裏糅雜着情怯和嬌羞，秋波粼粼，旖旎蕩漾，實在叫人看了欲罷不能。
封遲對此十分受用，只覺心潮澎湃，情不自禁地俯身去親吻那嫣紅微顫之處，幹願嬌滴滴地扭動着身子，粉拳抵在他身前，“不要嘛~”
封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彎下腰啃得更帶感。
幹願漸入佳境，“不要~不要嘛~雅蠛蝶~”
“……”封遲動作僵了一下，“不要說日文。”
會有一種在拍片的感覺……
“不要~”
“要你別說日文！”
“唔~不要~”
“為什麽不要？”
幹願眨眨雙眼：“不是你讓我說不要嗎？”
“我讓你說不要，但是不要說日語！”
“是啊！”幹願點點頭，“所以我不是說了不要嗎！”
“=__=”
時間緊迫，還是不要在這種繞口的問題上糾結太久了。
封遲繼續往下，該到大筆出動的那步了，他滿腔熱血，慷慨激昂，立志勢必要吟一首絕古好詩出來！
他将筆頭伸到那有源源白墨水滲出的口子前，輕輕研磨片刻，待到筆頭足夠濕潤，書寫起來才更加得心應手，如有神助。
筆頭在宣紙上狠狠一點，用足了力，接着便一鼓作氣、流暢貫通、行如流水。
谷水潺潺，木落翩翩。汗流珠點點，發亂綠蔥蔥
“啊，好詩。”寫到盡興處，封遲忍不住停下來，發出由衷的感嘆。
幹願依舊嬌羞地在他手裏頭扭來扭去，試圖掙脫，“不要~”
結果一不小心，筆就嘶溜一聲滑了出來，濺出好大一片墨水。
封遲想要再進去，幹願卻似乎沉醉于這種感覺，演得十分入戲，雙手順勢捂住蘸墨水的地方，不給封遲動筆進來，“不要~”
封遲彎起嘴角，邪魅狂狷一笑，小妖精演得很逼真嘛，他伸手想把她兩只手挪開，但又怎能撼動得了她半分，憋足勁咬緊牙試了好多次，都搬不動。半晌，他歇了口氣，無奈道：“你松開。”
幹願的臺詞就那兩個字，“不要~”
封遲在她耳邊吹氣，“松開，乖。”
幹願養得咯咯笑，卻依舊嚴守陣地，“不要嘛~”
封遲笑不出來了：“……這個可以要。”
“不要~”
“可以要！”
“不要~”
“……”
封遲急得抓耳撓腮，不由粗着嗓子怒吼道：“你是不是只會說不要了！”
幹願被他一聲吼吓到，委屈起來，眼珠子頓時就濕了，“是你要人家這樣的嘛……”
見她要哭，封遲只得軟下聲音，“好了好了，你今天已經說了很多聲不要了，可以到此為止了，明天再繼續吧。”
幹願仿佛一下子得到了解放，破涕為笑，歡呼大樂：“要要要！！~(≧▽≦)/~”
“……”
于是那只超大號的毛筆又得以重新活動了起來。
只不過，三分鐘的時間也容不得封遲怎樣大做文章，草草了事之後封遲覺得對自己此次的作品仍舊不甚滿意，主要還是因為時間不夠充足，太多壓箱底的花樣技巧都沒發揮出來。
他兀自嘆氣半晌，突然心生一計，下一回就抓準時間在23:57的時候哔哔，然後到了24：00後，又是新的一天了，變身之後又有了三分鐘的時間，加起來就一共有六分鐘，這樣總不會那麽緊迫了吧。
哎呀，他真是太機智了。
（……為了哔哔也是蠻拼。）
第二天的早餐種類豐富，有幹願最愛吃的那家包子店做的玉米鮮肉包和豆漿油條，只不過封媽媽仍舊只買了一人份的。
封遲不太喜歡吃油膩的食物，就只配着榨菜喝了點白粥，肉包和油條一口沒動。等封媽媽走進廚房裏洗碗時，他就把幹願拿了出來，輕聲問：“你要吃嗎？要我就給你留着。”
幹願張口正欲說要，突然想到什麽，立馬開口：“不要~”
封遲喔了一聲，轉身就把它們丢進了垃圾桶裏。
幹願頓時橫眉瞪眼，心痛如割，失聲大叫：“你為什麽丢掉！！！！！”
封遲有些發懵，不明狀況地看着她，“不是你說不要嗎？”
幹願嘴巴一扁，快要哭出來了：“不是你說想要的時候也要說不要嗎？”
-_-||
“噗……”封遲啞口無言，“那也得分時間場合啊，這個時候你說不要，我怎麽知道啊。”
“那你又沒提前跟我說，哇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封遲拿她沒轍，無奈地搖了搖頭，“好了好了，有什麽好哭的，我幫你撿起來就是了。”
“嗚嗚嗚嗚，不要！”都丢垃圾桶裏了還能吃麽！好髒的！
封遲想的卻是：不要？不要就是要，嗯。于是彎下腰繼續撿。
幹願哭得更大聲：“嗚嗚嗚嗚不要呀！不要呀！”昨天看到封遲爸爸往垃圾桶裏吐了一口痰啦！！
封遲将包子和油條一起撿起來，包紮好，說：“不用那麽開心的，留着中午的時候再給你一起吃。”
幹願淚流滿面，雅蠛蝶，這次是真的不要啊！……/(ㄒoㄒ)/~~
作者有話要說：=W=自豪地挺胸，覺得自己開辟了一條能夠完整地寫完一套炕戲的新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