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殺機:甜甜蜜蜜?
衛伊一直覺得,大晚上坐在屋頂上這種事挺二的,只有傳說中的大俠才能欣賞這種美學,可是現在,她卻不得不跟着某個死小孩玩這種“浪漫”!
喬璧暄仰着臉,月光照在他臉上的時候,有一種寧靜到極致的錯覺。
衛伊看着他,忽然笑了起來,扯扯他的衣袖問:“你怎麽過來了?”
“想你了啊,”喬璧暄很是理直氣壯的回答,随即又問了相同的話:“你想不想我啊?”
“才幾天沒見……”衛伊無語。
喬璧暄哼了一聲,不高興的說:“沒聽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衛伊失笑,對他招招手。
喬璧暄眨了眨眼,湊了過去,不解的望着她。
衛伊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的說:“幾年不見的補償,好不好?”
喬璧暄怔了怔,眉眼都彎成了新月,得寸進尺的道:“再親一下?”
衛伊突然有種角色颠倒的感覺,瞬間失笑。
見她笑得開心,喬璧暄就握住她的手,湊過去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随即揚了揚眉,像只偷了腥的貓,眯着眼睛,懶洋洋的靠着她,眼角都是笑意。
衛伊瞪了他一眼,伸手過去揉他臉,溫暖卻像潮水從心底漫上來,她從來不是矯情的女孩子,既然喜歡了,那便坦然接受。
或許是自小的經歷,讓衛伊明白,單方面的付出,那叫一廂情願,而感情這東西要想長久,從來都需要彼此付出。
兩情相悅,真是再美好不過。
“剛剛那個黑衣人……”喬璧暄若有所思的開口,調侃道:“老實交代吧,你又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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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伊嘆氣,苦惱道:“我得罪的人貌似還挺多的,一時想不起來……”
喬璧暄:“……你看,事實都證明,我們天生一對。”
衛伊扶額,确實天生一對拉仇恨的好手!
她就郁悶了,明明沒想得罪人,可這宮裏的人是有多玻璃心啊,随随便便一句話都能糾結死……還能不能愉快的吐槽了?
想着,衛伊就把薛丞相設計她來侍靈一事說了,順便鄙視了一句:“丞相大人是有多小心眼啊?”
“他恐怕早就想除掉你了,畢竟薛采毓幾次都是在你手上吃虧,”喬璧暄皺了皺眉,道:“我讓秦悅過來保護你吧,否則再像今晚這樣……”
“不必了,我應付的來,”衛伊搖搖頭,沉吟道:“無緣無故讓秦悅過來終究惹人疑心,不好。”
有系統在,衛伊确實是不怕的,雖然這系統有時坑了點,但關鍵時刻還算靠得住。
喬璧暄聞言還是不太放心,“程将軍快進京了,我最近可能沒時間來找你,萬一……”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倒是你……”衛伊始終擔心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麽事來。
聽出她言下之意,喬璧暄笑了笑,認真道:“有你在,我就不會亂來,所以你保重自己就是保重我了。”
衛伊聽得心暖,戲谑道:“什麽時候甜言蜜語說的這麽順口了?”
“我這是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喬璧暄強調。
衛伊抿唇一笑,又想起一件事來,“你傷好了嗎?”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喬璧暄低聲道。
衛伊點點頭,指了指下方的德安祠,似乎是随意般的談起:“我總覺得這地方陰氣森森的,先帝病逝還沒幾年,不會陰魂不散吧……”
喬璧暄果然神色微變,沉默了一會兒,才用一種輕慢的語氣道:“先帝?他要是陰魂不散,那就讓他魂飛魄散!”
這話端的是煞氣四溢,衛伊倏地擡眼看他,意味不明的笑道:“你不是攝政王的養子嗎,跟先帝也有過接觸?怎麽聽起來這麽恨他似得?”
“因為……”在衛伊閃亮亮的目光下,喬璧暄揉揉她的頭,似笑非笑:“你變聰明了麽,自己猜啊?”
衛伊無力地擺擺手,遺憾的道:“本來還想套你的話……喬喬,你警戒心太強了!”
“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不對任何人提起過去的事情,就當忘了所有,好好活着,”喬璧暄的聲音極輕,在夜風中飄然散去,又有股不容輕視的意味,“那是他以性命為代價,從而交換的承諾,我答應了……”
說着,喬璧暄又低低笑了笑,對衛伊道:“當然,如果你自己找到了答案,或者猜到什麽,我也不算不守承諾。”
其實說起來,喬璧暄根本就沒刻意去隐瞞什麽,在她面前,言行舉止早已透露許多。
衛伊眨了眨眼睛,問道:“那個人……是誰?”
“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喬璧暄微微一怔,握着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他姓喬,喬之痕。”
風嗚嗚在響,夜,無聲中褪去。
衛伊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一身白衣的少年,綻開最純淨無邪的笑容,向她張開雙臂……然而場景忽然一邊,他的眼角,身上,腳下,漸漸漫延出血色……
她看到他慢慢閉上眼睛倒了下去,周身是紛亂的鎖鏈,尖銳的聲音仿佛要沖破耳膜,刀鋒如雪,斬斷了一切……
衛伊一下子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冷汗從額頭流下,半響,她才回過神來,對了,喬喬昨晚把她送了回來就離開了。
她拍怕頭,哀嘆一聲,看來真是想的太多了,才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也不無道理。
目光看向窗外,原來已經是翌日清晨了,她起身梳洗整理一番,打算去見端太妃。
另一邊,喬璧暄回了住處,卻是一夜未眠。
坐在樹下,指尖斷斷續續地勾着琴弦,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的,也透露了撫琴之人雜亂的心緒。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從牆頭躍下,抱劍走來,微微俯身,“公子。”
“秦奉,”喬璧暄手指按在琴弦上,微一擡眼,“那個黑衣人……”
“如您所料,是林家的人。”秦奉回道。
喬璧暄嘴角一扯,臉上露出嫌棄的神色,“當初說的好聽,誓死效忠攝政王,現在女兒後位穩了,就打起了別的算盤,啧啧,這人心啊……”
雖是這般說着,他語氣卻并無什麽憤然怨恨之類的情緒,就像是在說着一些跳梁小醜,漠然至極。
林家,也就是皇後的娘家,在朝中勢力不大不小,以前是投靠了攝政王,不過現在,卻是不好說了。
秦奉道:“公子,榮郡王一事也少不了林家的推波助瀾,攝政王說暫且不動,您看……”
“晏辰晖是皇上,林倩侬才是皇後,可晏辰晖若是倒了,林倩侬這個皇後也做到頭了,”喬璧暄淡淡的道:“只要晏辰晖永保林倩侬後位不變,以利相誘,林家生出異心也不奇怪,貪婪的人,永遠會選擇最大的利益。”
秦奉默然,又道:“可屬下不明白,這跟……璃妃娘娘有何關系?”
喬璧暄嗤笑一聲,漫不經心道:“你說,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哪個讓人動容?”
“公子的意思是……”
“林家像牆頭草,風吹兩邊倒,薛丞相已經站在晏辰晖那邊了,林家再去只是錦上添花,但若薛丞相這時候出點狀況,林家再去投誠,可不就是雪中送炭了嗎?”喬璧暄撫着琴身,語氣輕柔,聽起來卻有種令人毛骨悚然之感。
衛伊去侍靈是薛丞相提議的,誰都知道毓妃和璃妃不合,如果衛伊當晚就在德安祠出了事,薛丞相絕對脫不了幹系,這就是林家的目的。
秦奉了然,臉色微變,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所以說,人一旦往死路上跑,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喬璧暄眉梢一沉,殺氣在眼底彙聚,似嘲非嘲道:“看來林倩侬這個皇後當得也是不耐煩了!”
其實喬璧暄的想法很簡單,你作死你自己去,他懶得管,可牽扯到了衛伊就不一樣了,所謂龍有逆鱗,觸者即死,如今,衛伊就是喬璧暄的逆鱗。
既然衛伊說她能應付的來,喬璧暄在她面前就不做表示,那是縱容,但不代表他就真的會讓她處于危險之中了,這是守護。
誰說只有男人有自尊心了,女人也一樣,這是喬璧暄愛衛伊的方式。
他既敏感又聰明,很清楚衛伊不喜歡明面上霸道強制的掌控,所以在衛伊面前,喬璧暄雖然偶爾神經兮兮的,但還挺無害的,以至于連衛伊都常常忘了,他在原書中代表的是什麽,大反派啊大反派,表面天使,內裏已經黑化到底了!
秦奉站在一旁,面無表情,以一種絕對服從的姿态,“公子想要做什麽?”
喬璧暄聞言,笑吟吟的道:“我不想做什麽,有句話叫,自作孽,不可活!”
琴聲又響了起來,悠遠,清淡,這一次卻是連貫的曲調,于輕快明朗中,暗藏殺機!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黃桑對皇後承諾過後位永遠是她的,就是應在這裏……好吧,估計你們已經忘了o(╯□╰)o
我失算了,今天還得補國慶的課,晚上回來再碼第二更喲,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