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真相:步步揭開?
“你覺得,這個想法怎麽樣?”喬璧暄眨着眼睛,笑得很是燦爛純良。
衛伊瞪着他,半響,嘆了口氣,無力的道:“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再跟我扯那些亂七八糟的,我真要考慮反悔了!”
喬璧暄握着她的手微微收緊,忽然慢慢湊近抱住了她,動作很輕很溫柔。
柔軟的發絲掃過脖頸,就像是觸到了心裏,衛伊一怔,情不自禁的伸手回抱住了他,眼眸低垂,沒說話。
“我想抓住你,”喬璧暄喃喃道:“就像這樣,永遠都不要放開。”
他大概此生都忘不了衛伊陪他墜落摘星樓的場景,不放棄的承諾,她未曾失信。
沒有人能體會喬璧暄那時的感受,并非感動,而是混合了許多情緒的一種感激,命運耍了他十八年,終于也給了他一場恩賜。
“你……”衛伊張了張口,卻發現喉嚨生澀的厲害,幾乎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喬璧暄笑了笑,用一種淡漠的語氣陳述着事實,“你應該也發現了,宮外河邊,摘星樓上……我所有的不正常……”
頓了頓,他再度輕柔的開口,“衛琉衣,事實上,我是一個瘋子。”
衛伊手臂收緊,沉默了會,才淡淡的道:“瘋子又怎麽了,很多人說我傻子,咱倆正好湊合。”
喬璧暄一下子笑出聲來,“我從來沒有任何自卑的意思,只是怕你會介意。”
“雖說你亂七八糟的毛病一大堆,可好在美貌夠看,智商夠硬,武功還高,琴棋書畫更是無一不通……咦,說起來該擔心的那個不是我嗎?”衛伊越說越納悶,到最後直接郁悶了。
“這個不是恰好互補麽……”喬璧暄慢悠悠的說:“這下,咱們誰都不必嫌棄誰了。”
衛伊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個傲嬌的貨,給點陽光就燦爛啊!
不過看了他一眼,衛伊還是忍不住想弄清楚那個問題,便小聲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麽時常會那樣,像是神志不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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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璧暄身體微微一僵,半響沒說話。
“你不想說就算了,”衛伊連忙道:“當我沒問過吧。”
喬璧暄想了想,搖搖頭道:“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跟你說,這些都是舊事,牽扯太多了。”
衛伊幹笑,話說她就是想搞清楚那些舊事啊!可揭人傷疤貌似不太好吧……
“我相信你,琉衣,可是卻怕你知道太多會有麻煩,”喬璧暄皺了皺眉,又略帶諷刺的扯了扯唇角,“皇室之事,遠比你想的要亂。”
“那好,先不說這個,”衛伊又問:“今日是你讓秦悅阻止我去馮答應那裏的?”
“是啊,”似乎想起什麽,喬璧暄奇怪道:“是秦悅帶你來的?不是秦思嗎?”
衛伊無語的看他。
喬璧暄眨眨眼,噗嗤一笑,“秦思性情溫和,相反秦悅就太會鬧騰了,她是不是讓你頭疼了?”
“豈止是頭疼,這姑娘讓我開眼界了。”衛伊由衷道,不過語氣一變,森森開口,“你身邊的姑娘挺多的麽。”
“你可別亂想,她們都比我大七八歲來着,而且也都要心上人了。”
“心上人?”衛伊轉眼又八卦了起來,“那個秦悅心上人是不是秦堰?”
喬璧暄點點頭,“她告訴你了?”
“我猜的,那姑娘滿口秦堰混蛋,很明顯啊。”衛伊笑嘻嘻的說着,心裏卻想,秦悅坑她一回,改日得坑回去。
“對了,你別岔開話題,快說,馮答應那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衛伊回過神來,連忙道。
喬璧暄沉思片刻,似乎在想着該怎麽說,半響,就道:“這事情也比較複雜……”
“那你就簡單點說!”
“當日我帶你出宮,遇上晏辰晖的船,你還記得聽到他們在談什麽嗎?”
衛伊想了想,不确定的道:“似乎是有人勸晏辰晖拉攏薛丞相,對付攝政王?”
“嗯,其實如今朝堂混雜,攝政王主掌大權,太後亦有趙家等撐着,更有薛丞相為主的中立一派,最後就是晏辰晖多年經營的人脈,早已滲入其中,”喬璧暄微微笑了笑,緩緩道:“确實不能小瞧了晏辰晖,他還是皇子時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多年下來,恐怕攝政王都無法确定其下有哪些是晏辰晖的人。”
衛伊撇嘴,人家好歹也是原男主,主角光環杠杠的,會腦殘才怪吧。
“攝政王一直在頭疼這件事情,再過不久邊關幾位将軍就會回京,到時事關兵權,更是風起雲湧,在此之前,必須把晏辰晖安排的人找出來,否則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因一子而滿盤皆輸,”喬璧暄又道:“可關鍵是晏辰晖太能忍了,怎麽惹怒他,他都忍了下來,不過,很巧的是,晏錦陽又在這時候鬧騰了……”
“什麽鬧騰,表姐她……”
“好了,她的事以後再說。”喬璧暄揉揉眉心,沖她搖搖頭,示意聽他說。
衛伊一攤手,擡了擡下巴,“那你接着說。”
“自從上次受傷,引發了我的舊病,我時常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喬璧暄癟癟嘴,道:“那時我便有了一個想法,晏辰晖之所以忍,是因為沒有機會動,可若是給他機會……又會如何呢?”
“哦,于是你故意放任自己的病情,早就料到自己會出事是不是?”衛伊一時恍然,越說越氣。
“這個麽,其實我也不确定的,”喬璧暄無辜的說:“只不過是以前失控時的經驗罷了。”
衛伊更氣,指着他顫聲道:“你……你就不怕自己會死嗎?”
喬璧暄垂下眼眸,不置可否,神情極為安靜,漠然的道:“其實這個世上,我最不怕的就是死,琉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
“那我呢?我算什麽?”衛伊拽着他的袖子,狠狠道:“我傻缺一樣的陪你跳下去,你卻告訴我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
“不是的,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意外,”在她怒氣狂飙的時候,喬璧暄竟然笑了,幾乎是一字一句道:“以前我不在乎,可是從那一刻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以後,我只想要為你而活,為你而死。”
衛伊愣住,這一刻,聽着最動人的告白,她沒有那種喜極之感,反而有種莫大的心酸與悲傷,以前是什麽都不在乎,如今也不為自己而活,卻為她而活,就像精神支柱一般……她約莫是明白了為什麽喬璧暄會說出那樣偏執的話。
愛情不是衛伊人生中的全部,可她卻成了喬璧暄的全部,一旦她背棄他,他絕對什麽事都做的出來,因為比起從未得到,得到了再失去才是真正的痛苦絕望。
衛伊嘆了口氣,她一直覺得她跟喬璧暄的感情不僅僅是男女之愛,可如今的她也根本弄不清楚,只能就這樣,不想其他,簡簡單單的在一起。
“好,”衛伊拉着他的手,認真道:“其他的我不管,可以後,只要我活着,就不準你死!”
“嗯,”喬璧暄似乎很開心,眉目宛轉,像個孩子一樣綻開了最純淨的笑容,不帶一絲黑暗的無邪。
衛伊微一揚眉,又道:“你先別高興太早,咱們賬還沒算完,你那晚流了那麽多血,重傷昏迷可是真的?”
“是真的,可并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喬璧暄解釋道:“我以前比這更嚴重的都有,有內力護着,沒事的……”
說到此處,喬璧暄似乎想到什麽,神情略有些追憶,不過也就是剎那,他就恢複了平靜,又道:“我昏迷了幾天就醒了,只是醒來後聽到衛芯雅被人陷害一事,所以猜想晏辰晖有了動作,就沒聲張,而是讓人去查查看,可查了才知道,這跟晏辰晖沒多大關系,他是想動手卻被人搶先了,不過後來牽扯到薛采毓,馮答應,就是他在推波助瀾了。”
“那真正陷害姐姐的人是誰?”衛伊眼睛一亮,連忙問。
“你猜?”
衛伊沉吟片刻,低聲說出一個名字,“段淑蕾?”
喬璧暄神秘的笑了笑,說:“動手的是她,可她只是個棋子。”
話止于此,他卻沒有明說,衛伊轉眼間便已恍然大悟,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搞了半天,繞來繞去,原來是……”
喬璧暄食指放于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說出來就不好玩了哦。”
衛伊扶額,皺眉,很糾結的道:“可紅藥當時指證的就是薛采毓啊,我能确定她是沒說謊的。”
“很簡單啊,因為她也被騙了,跟她通氣的是薛采毓身邊的宮女采兒,可采兒因為薛采毓時常打罵責罰,早已懷恨在心,投靠別人了。”
聞言,衛伊脫口而出道:“人品問題啊!”
所以說,就算薛采毓這次是被冤枉的,大部分也是她自作孽啊,而且她跟衛芯雅早有積怨,這次不是,難保下次就不是了。
“段淑蕾可能沒想到,晏辰晖對衛芯雅動真情了,也沒想到夏芬會出來作證,所以後來又經人指點,把事情全推在了薛采毓身上,晏辰晖當然是不相信的,可既然有了這麽一個捏住薛丞相七寸的好機會,他又怎麽可能放過?所以,薛采毓又進了天牢。”
衛伊揉揉眉心,喃喃道:“我暈了!”
簡直就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山更比一山高!
“這才是剛剛開始罷了,薛丞相疼愛女兒衆所周知,他定然已經妥協了,否則薛采毓不會出天牢,晏辰晖也不會重查此事。”
說到這裏,喬璧暄停了停,拿了旁邊茶杯喝水。
衛伊理了理頭緒,嘆氣,“還是沒說到馮答應呢!”
“別急,慢慢來,”喬璧暄放下茶杯,慢悠悠的道:“既然薛采毓暫時利用完了,時局又正好有利于晏辰晖,他當然會不遺餘力的針對攝政王,首當其沖的就是攝政王一派的榮郡王。”
“那個榮郡王……有什麽用呢?還有,你又不是晏辰晖肚子裏的蛔蟲,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着寫着,差點把自己給繞進去,于是又淚奔……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