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已經是從山上回來的第二天了,賀展還沒回來,項嘉想要出去尋人,住處周圍卻不知何時起增加了守衛,一個也不許出去,只好郁悶的在屋子裏揉揉酸痛的胳膊腿。
曉芸輕輕的幫他用藥酒揉着肩膀,一臉的苦相:“你聽說了嗎?外面突然多了這麽多的人,是因為教主要成親了,怕咱們這些人出去搗亂,所以才牢牢的守住 。”
“成親?娶誰啊?”項嘉好奇,這速度也太快了,剛讨論過這個問題,怎麽就一下子成了現實了呢?
“這我哪兒知道啊,想來是配的上教主的。哎,到時候咱們可怎麽辦呢?”曉芸放下手,坐到桌子旁發呆。
可能在山上的一夜并沒有睡好,再加上走了太多的路,項嘉從早上開始就腰酸腿疼,曉芸過來後,大呼小叫的要幫他揉揉,雖然都是男人,但是曉芸一直對項嘉有着不可說的心思,可是想到都是男人,何況是光天化日的,被吃豆腐就吃豆腐吧,項嘉咬牙同意了。
兩人沒有藥油,曉芸溜達着去外面弄了一瓶,然後帶回來了一個說不上是好是壞的消息——因為要成親,教主派人把他們住的地方圍上了。
項嘉對此是無所謂的态度,最好是把他們打發出去,他正可以趁機闖蕩江湖,雖然見不到賀展了有些遺憾,不過大丈夫就是要闖蕩,将來有機會成為大俠,再殺上魔教将其救出,引上正途,說不定可以成為一段武林佳話。
曉芸顯然不這麽想,他曾是有名的花魁,買過來就是獻給教主的,沒想到到了這裏,連教主的面都沒見過,他沒有一技之長,在魔教好歹還有一口飯吃,真的離了這個地方,怎麽謀生呢?
因此,他愁眉苦臉的坐立難安。
看不慣他這個樣子,項嘉安慰道:“放心吧,也許教主夫人是個大好人,給咱們一筆銀子再打發呢,再說了,教主還沒發話,不用着急。”
曉芸應了,然而還是不放心,項嘉忽然想到:“你的藥油是哪裏來的?”
“和守着的說了一聲,他們送給我的。”曉芸心不在焉的答了兩句,又陷入即将被趕走的愁緒之中,略坐了一陣就告辭了,臨走前含情脈脈的望着項嘉,欲言又止道:“若真走了,咱們一塊兒吧。”
“當然要一起走了,大家都一起走嘛。”項嘉打了個哈哈。
雖然知道曉芸的心思,但是項嘉認為這只是因為自己是這裏的唯一正常人,剩下的不是瘋瘋癫癫,就是女裏女氣,自己這樣的純爺們被看上毫不奇怪。
不過,雖然是個彎的,項嘉的取向絕對不是曉芸這種輕聲細氣的男人,而是和他一樣的正宗純爺們兒,最好再帥一點,器大一點,活好一點,在武俠世界的話,武功厲害點,那簡直就是完美伴侶。
歇了兩三天後,項嘉覺得自己恢複的差不多了,心中更加擔心賀展,想着他是不是四處亂跑結果被捉到了,聽說魔教規矩挺嚴的,若是擅離職守據說會被打斷腿,別剛長點個子,又縮回去了,項嘉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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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避開守衛偷偷去找找,結果發現魔教的人真不是吃素的,用盡了手段都不行,只好灰溜溜的躺在床上,想着等到天黑了再去碰碰運氣。
不知不覺睡着了,等醒來的時候,項嘉覺得自己像是在天上飄,忽忽悠悠的,大概是做夢沒醒吧,項嘉安慰自己,閉着眼睛再感受了一會兒,發現不太對,真是晃晃悠悠的,猛的坐起,發現并不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一輛行走的馬車中。
這是怎麽回事兒!項嘉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立馬大叫了一聲,馬車停了,一個男人恭恭敬敬的過來,口稱項公子。
項嘉腦袋中一片混亂,問了幾個問題,對方都說不清楚,只說了自己姓李,負責路上的飲食起居等。
問到最後項嘉崩潰的大喊:“總要告訴我做什麽去吧?這不明不白的,我可不走了啊。”
李管事驚訝的道:“您不知道?”随即失笑道:“該死該死,是屬下的疏忽,忘了告訴您了,武林大會确定于一個月後在象山舉行,我是護送您過去争奪武林盟主的寶座的。”
項嘉再三确認了一番才确認自己沒有聽錯,就是想象中的武林大會,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武林盟主。
“靠!”玩兒真的啊。
項嘉崩潰的往後面一躺,心中淚流滿面,讓你嘴賤,讓你嘴賤。
事到如今,如果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簡直對不起從小到大看的這麽多狗血電視劇。
簡單來說,就是他無意中撿到了變成小孩子的魔教教主,在相處中,教主對他産生了不可描述的觊觎之心,然而卻不知道如何表達,只好搜尋他話中的只言片語,然後他嘴賤說只有武林盟主才配得上魔教教主,于是就被送過來參加武林大會了。
至于賀展本人,肯定是上次突然長高後露餡,然後惱羞成怒的逃跑了,再命令屬下來護送他,他本人或是在療養,或是躲在暗處偷偷的觀察。
可是這都不中要,重要的是,他真的不想配的上教主,真的。
雖然賀展看起來乖巧可愛,長得也不錯,但是!小時候可愛,長大了就歪了的例子不是沒有,其次,聽說魔教教主是個大魔頭,喜怒無常,通過這次的事情,他也算見識到他斷章取義、自作主張的一面了,如果将來有了什麽沖突,他妥妥的是被碾壓的份呀。
要想個辦法逃跑才行,項嘉猶豫着,偷偷将馬車的簾子掀開了一角,更覺蛋疼。
外面有十餘名大漢騎着馬跟随,看着就是武林高手的樣子,更破廉恥的是,馬車前面居然有人舉着一面旗子,上書:恭祝項嘉公子即将晉位武林盟主。
這,簡直是不給人活路啊,先不說能不能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跑,光是旗子上的字就夠他羞死的。
因此第二天打尖住店的時候,項嘉是全程捂着臉的,吃飯也只露出一個眼睛的縫隙,免得被人記住他的長相,否則将來就算逃走了,估計也會被全江湖的人追殺。
李管事對于他的姿勢頗有微詞,勸了幾次後見項嘉有些生氣也不好再說什麽,畢竟是自己的主子,也輪不到他來多嘴,不過為了增加項嘉的曝光度,保證他的“英名”傳遍江湖,李管事從此以後住店都是挑大的客棧,生怕別人不知道。
這種行為雖然張揚,好在他們人多勢衆,又各個武力高強,雖然有人看不慣,倒也沒有不長眼的上來挑釁。
這天晚上,項嘉照舊躺在客棧的床上發呆,盤算着上擂臺的時候怎麽能不被打死,小二送過來熱茶,又殷勤的替他滿上。
正要出去的時候,項嘉忽然出聲:“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店小二左顧右盼了一番,發現周圍沒人,驚訝的道:“客官是在說我嗎?”
“廢話,還能是誰?”項嘉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恨恨的道:“你早就暴露了你知道嗎?一路上的店小二從矮到高,還專門每天給我送茶,這麽巧合的事情,除了你還能是誰?第一天的那個,還不到我咯吱窩高。”
雖然被戳穿,賀展沒有絲毫的窘迫,反而慢條斯理的坐在了凳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撣撣衣服道:“你不是說要做武林盟主嗎?我只是滿足你的心願而已。”
“我沒說過!”項嘉很生氣。
“有的,在我們認識後的第三天,晚上乘涼的時候,你在院子裏親口說過,自己幻想有一天成為武林盟主。”
好吧,可能是說過,項嘉承認,自己是有過這個想法,不過只敢在心裏想想,并且和賀展說也只是随口展望一下一個不可能實現的目标嘛,誰想到他這麽較真。
“對了,你做好準備,等你成了武林盟主,我們就回去成親。”見項嘉無話可說,賀展抛出第二枚炸彈。
“我什麽時候答應和你成親了?”項嘉跳腳。
“第一,你說要當武林盟主,第二,你說只有武林盟主才配做教主夫人,因此可以得出結論,你想要當上武林盟主之後做我的夫人,你做武林盟主也只是為了配的上我。雖然從未見過,但是你暗戀本教主很久了。”賀展擺出結論。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項嘉氣得要吐血,還沒等他想出反駁的話,賀展已經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走掉了,讓項嘉的郁悶更深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