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只是情人

第7章

凡妮莎回到寝室，翻出了在霍格沃茨六年情人節收到的大部分情書，說是大部分是因為有時間久遠意外丢失的。

厚厚一摞信，她開始篩選起來，先是直接排除掉只送過一封的，然後将其他的按照年份排列起來，最後，她發現居然有一個人，連續六年給她寫了情書。

不出意外的話，今年情人節她應該還會收到他的情書。

凡妮莎将那封信拿在手裏，該說真是幸運嗎？對方很好聯絡，和她同年級、同學院，她只需要在下課的時候，或者回公共休息室時攔住對方就行了。

亦或者，寫一封信約個地方見面也可以。

但是……

看看信封上的署名，西蒙·萊斯特蘭奇，萊斯特蘭奇家族，她一點都不陌生，和馬爾福一樣的純血世家，雖然不及馬爾福在純血貴族中高貴的地位，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家族。

凡妮莎洩了氣，将信随手塞回去，開始絕望了。

好不容易有個好選擇，堅持了六年，大概不會被盧修斯一個眼神吓跑，可好死不死是萊斯特蘭奇，凡妮莎幾乎可以想見自己如果真的和他扯上關系，萊斯特蘭奇家族會是什麽反應，找他做男朋友的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次日。

公共休息室裏，凡妮莎見到了西蒙·萊斯特蘭奇，他和三個人走在一起，在讨論他的哥哥羅道夫斯和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的婚禮。

“他們很般配，婚禮很盛大。”

西蒙這樣說着，語調溫吞，不疾不徐，不管是相貌還是說話方式，看起來都很好相處。

“可我總覺得你哥哥的新婚妻子并不喜歡那段婚姻。”這是西蒙旁邊的人在說話，“她整場婚禮都拉着臉。”他誇張地模仿了一下，惹來西蒙蹙眉。

“你看錯了，他們很恩愛。”

西蒙強調了一下，忽然朝凡妮莎的方向望過來，凡妮莎迅速別開了頭，裝作在認真看書，這副樣子讓坐在不遠處的西弗勒斯·斯內普不由冷哼一聲。

凡妮莎瞟了瞟斯內普，沒再去注意萊斯特蘭奇那邊，但還是能聽見他們輕微的對話。

“聽說貝拉特裏克斯是那位大人的忠誠追随者，她已經加入了那位大人的組織，你哥哥也一起加入了嗎？”

西蒙被這話惹得眉頭緊蹙，低聲道：“不要在學校裏說這些，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那人是埃弗裏，同樣出身純血世家，是五年級的級長：“怕什麽，這裏是斯萊特林，有誰會不知道那位大人？說不定今年聖誕假期的聚會，我們會遇見不少同學。”

他看起來很興奮，十分期待聖誕節的聚會，萊斯特蘭奇抿唇再次望向凡妮莎的背影，她旁邊坐着西弗勒斯·斯內普，兩個混血坐在一起，被其他人排斥在外，這不是什麽少見的畫面。

凡妮莎慢慢收起了書本，心裏已經徹底放棄了找西蒙·萊斯特蘭奇做男朋友的想法，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分析出萊斯特蘭奇一家的不同尋常，那樣錯綜複雜的關系，她一個混血扯進去必死無疑。

凡妮莎抱着書本離開公共休息室，斯內普有更大的地方學習了，萊斯特蘭奇卻有點失落。

凡妮莎就這麽魂不守舍地過了幾天，情書裏面除去萊斯特蘭奇，堅持年份最長的就是一名格蘭芬多，格蘭芬多應該也有勇氣跟斯萊特林對着幹吧，也不至于被盧修斯吓跑吧？

凡妮莎在禮堂吃飯的時候，就抽空看了看對面的長桌，劫道者四人組最引人注目，波特歡呼着自己魁地奇又取得了勝利，西裏斯·布萊克百無聊賴地坐在那吃東西，他相貌英俊，整個長桌，或者算上別的學院，應該也沒比他更帥氣的男孩了，他的一舉一動都吸引着女孩子們的注意力，但不包括凡妮莎。

凡妮莎的視線定在他身邊的……彼得·佩迪魯身上。

彼得身材瘦小，三年級的他比布萊克要矮上一個頭，還不如凡妮莎高，她都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被分進格蘭芬多，格蘭芬多難道不都是勇氣十足的人嗎？可這家夥怎麽看……怎麽都老實巴交到有點懦弱了。

“艾伯特為什麽一直盯着你，彼得？”詹姆·波特發現了凡妮莎的目光，凡妮莎旁若無人的注視外加思索讓彼得·佩迪魯臉漲得通紅，他慌張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波特奇怪地看看他，又看看凡妮莎，凡妮莎漂亮的眉頭皺着，許久才收回視線。

“嘿！新一屆霍克沃茨最美女孩票選開始了！投票投票！各位，請為你們心目中的女神獻上一票吧！”

果然，做那種無聊排行的是格蘭芬多的人，低年級的學生抱着兩個投票箱，笑嘻嘻道：“今天是莉莉·伊萬斯和凡妮莎·艾伯特的競選，後來居上的伊萬斯的票數能不能超過我們連續獲得六屆冠軍的艾伯特呢？就看各位手裏的票投給誰了。”

西裏斯瞥了一眼嚷嚷着的人，冷着臉說了句“無聊”，但他手裏也出現了一張票，這就是魔法啊魔法，拉票的人抱着箱子經過哪裏，哪裏的人手裏就會出現選票。

彼得·佩迪魯紅着臉把票投給了凡妮莎，波特看見不悅道：“彼得，你怎麽能給斯萊特林的女孩投票呢？你應該投給伊萬斯！”

彼得結結巴巴道：“可我已經投完了……”

波特有點不高興，但還是沒說什麽，拉着還沒投票的盧平道：“萊姆斯，你一定要投給伊萬斯，伊萬斯比那個艾伯特漂亮多了！”

盧平無奈，只好在波特的要求下把票投給了伊萬斯，魔法選票扔進箱子裏後就沒有重量了，只在排行榜上加上一個數字，西裏斯在波特過來拉票的時候，就淡淡道：“我已經投完了。”

波特急急忙忙地問：“你投給誰了，西裏斯？”

西裏斯斬釘截鐵道：“當然是伊萬斯。”

波特笑了，滿意了，但是，排行榜上加了一票的，是凡妮莎。

凡妮莎心裏亂糟糟的，根本沒察覺到長桌對面的投票，她滿心的希望都在兩個不能選擇的男友人選上破滅了，她頹喪地起身離開禮堂，失望地思考着，也許她可以直接找一個能對抗盧修斯的人進行合作，可她又能給對方帶來什麽好處呢？

計劃進行得非常不順利，凡妮莎的作業也寫得慢吞吞，她趴在圖書館的桌上，擺弄着課本，羽毛筆握在手裏，寫不出一個字。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她懶洋洋的樣子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圍繞過來的男孩子們竊竊私語，惹來圖書管理員頻頻側目。

“你在哪都那麽喜歡惹人注目嗎？”

頭頂響起一陣嫌惡的聲音，凡妮莎擡起頭，對上西裏斯·布萊克灰色的眼睛。

她意外地站起來，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這個動作使她的腦袋磕在了布萊克頭上，兩人痛呼一聲，一齊後退，靠在書架上。

圖書管理員終于忍不下去了，大聲道：“你們！再不安靜點，就都出去！”

凡妮莎捂着腦門，總覺得上面腫了個大包，她生氣地瞪着布萊克，布萊克也瞪回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凡妮莎無語道：“對待學姐，能有點你該有的态度嗎？布萊克。”

西裏斯冷笑道：“學姐？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

“你！……？”凡妮莎無意間瞥見他懷裏書的封面，皺起眉道，“你在研究阿尼瑪格斯？”

布萊克立刻收起了書，藏在校袍裏，冷漠道：“那不管你的事。”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凡妮莎覺得頭不疼了，改牙疼了，她還想給他點學習意見呢，居然這副反應，算了。

氣呼呼地去上下午的課，晚上結束課程，凡妮莎回寝室的時候，安吉還沒回來，估計又去哪個角落裏談戀愛了，要說她也七年級了，難不成真的找不出一個合适的對象嗎？

哎，其實也不是找不到，只是找不到有能力跟盧修斯抗衡，不會一下子就退縮，又能接納她這種身份的而已。

再次翻着那些情書，凡妮莎最後不自覺把目光轉到了最下方的抽屜，那裏鎖着盧修斯的來信。

還是看看吧，總是逃避不是辦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自己勸着自己，凡妮莎下床打開抽屜，從裏面取出燙手山芋似的信，緩緩将它拆開。

信裏面根本就沒有多長的內容，僅僅只有一句話。

信的開頭，盧修斯直呼她的姓名，連個禮貌的前綴都沒有，至于信的內容，就更讓人心驚肉跳了，他在信紙上就寫了一句話——

你真覺得你能逃得掉嗎？

你真覺得你能逃得掉嗎？

凡妮莎幾乎可以透過信紙看見他寫信時那費解的冷酷神情，她的視線落在信的結尾，L·M，确定這封信的确來自那位尊貴的馬爾福家主盧修斯·馬爾福，凡妮莎腦海中又浮現出信上的那句反問，她直接把信撕碎丢進信封裏，然後念了個消失咒。

終于處理掉了。

可她卻一點都沒因此松一口氣。

隔天是周末，沒課，凡妮莎哪都沒去，在寝室裏挺屍，她最近一直沒收到母親的回信，不知道她究竟在幹什麽，有沒有去找房子，現在距離聖誕節也不遠了，希望到時候回到家，她能得到母親已經找好房子的消息。

翻了個身，凡妮莎打算睡會覺，寝室的門卻被人敲響了，一個女同學古怪地對她說：“斯拉格霍恩教授讓你到他的辦公室去一趟。”

凡妮莎愣了一下：“現在？”

“對，現在，你快去吧。”她催促了一下，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凡妮莎在門口遲疑了一會，還是披上校袍，整理了一下儀容，往院長辦公室去了。

站在門口，她正要敲門，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了，可是，這裏面等着的根本不是斯拉格霍恩，而是……

“好久不見，艾伯特小姐。”

盧修斯·馬爾福站在門內，垂眸高高在上地睨着凡妮莎，手裏撐着蛇頭手杖，灰藍色的眸子凝結着冷意諷刺道：“撕了我信，對嗎？你總是出乎我的預料，我都要對你刮目相看了。”

凡妮莎吃驚地說：“你怎麽知道？”

盧修斯冷哼一聲，将她拉進辦公室，壓在門上道：“白癡，我在信上加了追蹤魔法，你看完就把它撕了，是不是覺得我根本不會察覺？”

“……難道我連處置一封信的權利都沒有嗎？”

凡妮莎難受地靠在院長辦公室的門上，盧修斯掐得她幾乎有點窒息。

“放開我！”她掙紮着，臉上布滿不健康的紅暈，盧修斯終于緩緩松開了她，後撤身子，和她拉開了距離。

“咳、咳。”

凡妮莎咳了兩聲，還沒來得及吐槽他一點都不馬爾福的野蠻行為，就聽見他再次開口了。

“納西莎給了你請柬？”

凡妮莎愣了愣，點頭。

“你為什麽不幹脆撕了那張請柬？就像你撕了我的信那樣。”

凡妮莎：“……能不能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盧修斯整理了一下長袍，冷着臉說：“你敢做還怕別人說嗎。”

“信是寫給我的，就是屬于我的東西，怎麽處理是我的自由。”凡妮莎硬着頭皮說完，就快速轉移話題道，“至于那封請柬，我沒打算去，你也不用緊張。”

“笑話，我為什麽要緊張。”

“是，你不會緊張，反正我不會去，你現在知道了，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凡妮莎紅着眼睛望向他，納西莎交給她那封信時的樣子，她回想起來心裏還是有點難受。

事情怎麽就變成今天這樣呢？

她當初送福靈劑給他，明明是好意來着，怎麽到了最後，就發展到了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沖動是魔鬼，真的要不得，一次沖動，她直到今天都沒再過過一天踏實的日子。

盧修斯冰冷的臉莫名緩和下來。

他安靜地看了凡妮莎一會，低聲對她說：“如果你想去，就去吧。”

凡妮莎一愣，驚訝地望向他，他唇線緊抿道：“但我沒時間在婚禮上招待你，你不要對此有所期待。”

“……我壓根也沒想過要去參加，我還沒有自取其辱的愛好。”

凡妮莎吸了口氣說：“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盧修斯似乎有點累了。

他疲憊地皺皺眉，淡聲說：“我最近很忙，來一趟并不容易，你就拿這種态度對待我？”

凡妮莎也累了，無望地看着他說：“我活着也不容易，我承認是我錯了，那一天我就不應該約你見面，你能就此把一切都忘了，然後放過我嗎？”

盧修斯凝視着她說：“你真的想讓我放過你嗎？”

凡妮莎怔住，咬了咬唇。

“我得走了。”他看了看懷表，重新變回了那個高貴傲慢的馬爾福家主的模樣，“不要再試圖寫信給你母親提出要搬走的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她已經在那棟房子舉辦過宴會了，她認識了很多新朋友，包括你的室友安吉·布朗的父母，你覺得她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抛下一切，按照你的要求搬走嗎？”

“她怎麽會認識安吉的父母？”凡妮莎錯愕地說，“是你介紹她認識的，對不對？”

盧修斯淡漠道：“我沒有那麽多閑工夫幹涉你母親的社交，但不可否認，他們看見她住在馬爾福家的房子裏，對她非常熱情友好。”

凡妮莎僵硬地站在那，抛出自己的最後的救命稻草：“但盡管如此，我也不會妥協的，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盧修斯的眉頭輕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華麗的語調冷得幾乎掉冰渣。

“是誰。”

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單詞。

凡妮莎莫名産生一種報複成功的愉悅感，她盯着盧修斯，把問題抛回去：“你不知道嗎？你不是好像一切盡在掌握嗎？那就自己調查一下，看看是誰？”

說完，凡妮莎快速轉身離開了這裏，盧修斯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作，直到斯拉格霍恩從壁爐裏走出來，百般誇贊了他安排的魔藥商店之旅。

凡妮莎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即便最後似乎是她占了上風，她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雖然秉持着那股子道德感，使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感情，但每次見到盧修斯，她還是不自覺地想要靠近。

她喜歡他。

換句話來說，她是愛他的。

雖然她一直在拒絕他的靠近和安排，但從感情上講，她根本沒辦法真正地排斥他。

她甚至會在某個失神的瞬間，為他這樣的執着感到慶幸和暗喜。

那太醜陋了，凡妮莎根本不敢直面那些情緒。

她在岌岌可危地維持着自己的尊嚴和三觀，但她好像能看見，它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回到寝室，再次看向那封來自于納西莎的請柬，凡妮莎咬了咬唇，将它放回盒子裏，本來她不打算參加的，但是，也許，也許她應該去看看，好讓自己那不該存有的思想徹底毀滅。

至于那個見鬼的，根本不存在的男朋友，就讓某些人自己去發愁吧。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寶寶說想讓女主生一個西裏斯的孩子

我幻想了以下情節

凡妮莎：我懷孕了

盧修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欣喜、矛盾的神情

凡妮莎：不過不是你的

盧修斯是什麽反應，想想都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