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寵愛
“羽兒,你若不過來受罰,以後便不用再叫我師父了。”穆雲飛望着斬天,話卻是對輕羽說的。
“師父……”輕羽含淚望着他。
“還不過來?”穆雲飛的聲音很冷,他從未這樣對輕羽說話,輕羽又是委屈,又是害怕,推開斬天,便要向他走去。
“慢着!”斬天喝道。
“魔君,對不起……我……我不可以不認師父師兄……”輕羽低着頭跑到秦真炎身前跪下,哭着說道,“請……請掌門師兄責罰……”
“若按西華門規,小羽毛應該受什麽樣的懲罰?”斬天問道。
“鞭刑三十,入仙牢三年。”
“如果本君用流雲的一條命來換,可否免除她的處罰?”
許冬青看了看四周,流雲并不在現場,剛才在蠱雕處,她明明跟在他身後的,難道竟着了斬天的道?
“許真人不用找了,流雲在本君手裏。”斬天掏出一個錦囊,打開,往下一抛,流雲從袋中跌了出來。她渾身被一條金色的繩索縛住,摔在地上爬不起來。
許冬青臉色鐵青,他雖然對流雲嚴厲,其實衆多弟子之中,最鐘愛的便是她,此時見她被擒,厲聲道:“斬天,你快放了她,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許真人這麽着急流雲仙子,看來對她頗為重視,只可惜她不是西華的人,本君用她來做交換條件,免除小羽毛的懲罰,也不知穆尊者肯不肯答應,許真人不如去求他救你的徒兒,你的威脅對本君根本沒用。”
“把流雲放了,你帶羽兒走吧。”穆雲飛道。
“穆尊者一言九鼎,今日既已免除小羽毛的懲罰,日後可不能反悔,再次責罰她。”斬天可沒那麽好糊弄,非要逼穆雲飛把話說得明明白白。
“她以前所犯的錯可以既往不咎,至于以後,如果再犯,自然應該另行責罰。”穆雲飛也不是省油的燈。
“穆尊者果然厲害,如果今日本君将小羽毛帶走,那她即是與魔界之人為伍,等她回歸西華,等着她的仍是重罰,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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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穆雲飛并不否認。
“然則當日本君與尊者的賭約便不再作數?”
“賭約自然作數,但她終究是我西華弟子,除非她被逐出師門,否則便需遵守我西華門規。”
“很好,本君明白尊者的意思了,尊者既肯讓她跟本君走,也并未将她逐出師門,這是要西華與本君結成姻親之意,本君允了,不日便會親自上西華提親。”斬天低頭在輕羽唇上溫柔一吻,說道,“今日本君就先帶小羽毛走了。”
他根本不等穆雲飛回答,直接便帶着輕羽瞬間移動離開了,朱哼羅哈和秋果子也各自使出本事,霎時間都不見了。
許冬青氣惱的看着穆雲飛:“雲飛,你的小徒兒可真厲害,獨得三界魔君的寵愛。”
“冬青先別生氣,羽兒雖在斬天身邊,卻始終是我西華弟子,斬天越是寵愛她,便越是對我們有利。”穆雲飛笑着說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今日若不是羽兒,天之匙豈不是已經落入斬天手中?”
“你是說——”
“不錯,我正是此意。好了,冬青,今日流雲受了驚吓,你帶她下去休息吧,至于羽兒,反正我已在仙界下了通緝令,她是無法在仙界呆下去的,斬天也不會讓她離開他身邊。”
一離開東庭派,斬天就一言不發,神情十分嚴肅,輕羽猜到是因為自己闖了禍,破壞了他的計劃,惹得他不高興,因此也不敢開口。
五人一起回到魔宮正殿,朱哼終于忍不住說道:“魔君,這次偷天之匙失敗,東庭一定會加強戒備,以後再想有機會,可就難了。”
“本君自會想別的辦法。”斬天淡淡的說道。
“魔君,你向來做事公正,這一次若不是有人搗亂……”
“本君自有分寸,你們幾個先下去吧,小羽毛留下。”
“魔君!”
“下去!”斬天的聲音帶着怒氣,朱哼只好和羅哈、秋果子一起退了下去。
輕羽見他們一走,斬天便看着自己,當即心虛的低下了頭。
“你去東庭做什麽?是誰帶你去的?”
“我……我……我一個人留在魔宮,我怕孤月再害我,我很害怕,就……就利用魔力水晶跑去東庭,想找魔君……”
“孤月被鎖妖鏈鎖住,根本無法脫身,又怎能害你?”斬天一語道出她話中的破綻。
“她……她的本事那麽大,我怕……”輕羽說着,便真有些害怕。她雖不忍心孤月魂飛魄散,但孤月兩次差點将她害死,她一想到就有些膽戰心驚。
斬天嘆口氣,将她摟入懷中:“她不會再害你了,別怕。”
他語氣中寵溺十足,輕羽既感動更內疚:“對不起,魔君,今日要不是我,你就拿到天之匙了,我破壞了你的計劃,你……你罰我吧……”
“怎麽?剛才在東庭沒受罰,你皮癢了?”
輕羽條件反射的打了個冷顫,往他懷裏縮了縮:“魔君,多虧你來救我,不然我會被掌門師兄打死的。”
“三十鞭哪裏能打死人?”斬天無奈。
“沒被打死也會被疼死。”輕羽有些後怕的說道。
“那如果本君也要打你呢?”斬天戲谑的看着她。
“魔君要打我?”輕羽将頭埋在他胸口,“魔君下手輕一點,我怕疼……”
“既然怕疼,就要知道教訓,你什麽都不會,本君又不在你身邊,一個人出門多危險,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斬天訓道。
“都怪那個秦天師兄,若不是他要抓我回西華,我早已經找到魔君了。”輕羽小聲辯駁。
“秦天?北岳派掌門弟子秦天?你遇到他了?”
輕羽點頭:“他說師父在仙界下了通緝令抓我,所以他要帶我回去,我怎麽求他他都不肯放我,真是鐵石心腸。”
斬天心說,你以為所有人都像本君這麽寵你?人家是仙門弟子,當然要執行仙尊的命令,哪裏有錯?不過雖然心裏這麽想,嘴上卻安慰道:“本君遲早會去北岳,到時候幫你教訓他,如何?”
輕羽趕緊擺手:“算了算了,他也沒把我怎樣,如果被師父和掌門師兄知道,說我不敬同道師兄,又要打我了。”
斬天暗暗好笑,這丫頭還真是怕疼,一提到挨打就怕成這樣。
“魔君……”輕羽擡頭看着他,“左護法好像很讨厭我。”
“嗯,本君知道,不過他不敢對你怎樣,放心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跟他解釋一下誤會。”
“除非孤月重回本君身邊,否則你跟他之間的芥蒂永遠都消除不了。”斬天說道,“不用去管他了,你給本君說說,你去東庭到底想做什麽?”
輕羽知道自己以孤月為借口的話斬天根本不信,可是她又不能實話實說,告訴他自己是去阻止他搶奪天之匙的,斬天這麽寵愛她,她這樣也……太沒良心了。
師父和魔君不能兩全,輕羽着實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踮起腳尖在斬天唇上親了親,說道:“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念魔君了。”
這真是個蹩腳的借口,不過斬天沒有再追究,不知是不忍心揭穿她的謊言,還是并不在乎她的真正目的。輕羽心中更加內疚,緊緊抱着他的腰,眼淚落在他的白衣上。
斬天假裝沒有看到,說道:“本君累了,想睡覺了。”
“魔君的宏圖大計遲早會毀在這女人手上。”一走出正殿,朱哼就憤憤不平的說道。
“左護法此言太過嚴重了,”羅哈道,“她不過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罷了。”
“哼,什麽都不懂?我看她懂得很!否則怎會剛好在蠱雕就要進入沉睡的時候出現?還那麽巧合的将許冬青也引了來,讓我們功虧一篑。”
羅哈無奈的搖搖頭:“左護法對輕羽仙子的成見太深了,其實一直以來也是孤月在害她,左護法何不公正一點看待這件事情?”
“你說她什麽都不懂,她又怎識得一個人從魔宮跑到東庭?我看她平時不過是僞裝罷了,在魔君面前故作嬌弱,實際上卻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說不定就是穆雲飛特意安排在魔君身邊的奸細。”
“左護法,這些話只可對我們說,可千萬別讓魔君聽到了。”羅哈勸道,“魔君寵愛輕羽仙子,三界皆知,你還是與她和平共處的好。”
一直沉默的秋果子也勸道:“左護法,屬下覺得,還是放下對輕羽仙子的成見,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比較好。”
“若不除掉奸細,就算籌劃得再天衣無縫,也會功敗垂成!”朱哼冷哼。
“可是魔君寵愛輕羽仙子,我們也沒辦法。”秋果子無奈的說道,“所以我們最好還是順着魔君的意,不要去招惹輕羽仙子,免得惹禍上身,魔君的脾氣……”
“我不會讓這女*害魔君的,你們等着瞧吧。”朱哼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