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距離
晚上，公司單身的女士都興奮不已，各自談論對那個天神男人的記憶，有的有一面之緣，有的看過電視裏的風采。也有的和沐辰一起吃過飯，談過合作案，遇見過。只是對宮賀的印象，基本上停在表面。寡言，清冷，高大帥氣，但又一語中的。對公司各部門的要求都很嚴格，但同時又能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對公司的發展方向起着前瞻性的作用。
只是等到吃飯的時候，宮賀還沒有到，一些人有一點小失望。
韓雪落有點擔心，不知道這麽遠的路，路上還有積雪。她雖然盡量收斂自己的情緒，可還是被賀一蕭發現了。
“別擔心，宮總的車技，可是無人能比！”
賀一蕭貼近韓雪落輕聲說。她仰起臉，“誰擔心？”
“我說我呀！”
兩個人說着話，小芬不自覺地瞟了兩眼。韓雪落趕緊正襟危坐，她可不想有人給他拉仇恨！
沐辰在愛妻的仰慕下走到人群中，開始發言。
“各位同仁，新年好！首先我代表公司感謝各位對本公司一直以來的支持和付出！在度假村的這兩天，希望大家放松心情，吃好，玩好。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裏，用新的面貌，迎接每一天！……”
雷鳴般的掌聲。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馬上還有一道菜，烤全羊，是宮總給我們臨時加的！以後這兩天，宮總讓大家提前點自己喜歡的。不要客氣！”
“宮總什麽時候來呀？”有人問。
可能都餓了，對老總期待，也是真的。
沐辰看看大家，然後笑着說，“宮總百忙中抽時間和大家相聚，他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就到！”
韓雪落舒了一口氣。心底的焦躁，瞬間平複。
她倒了一杯水，還沒送到嘴裏，手機響了一下。一看，原來是她大一的時候，帶家教的一個學生。那個孩子當時讀高三，想不到現在畢業了，而且做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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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學校舉行教師培訓。上課講課的人是AH師範大學教育科學院副院長、教授，碩士生導師，華東師範大學教育學博士，訪美學者李宜江。才三十六歲。他講課的內容是《孔子學當老師》。非常精彩。他講到了教師的五重境界。其中一種教人生。提到孔子，我對你可有滿腹的意見，你看看人家孔子，對顏回、子路、子貢的感情多深。
他對孔子的一些名句重新進行了講解。“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
大教教心，有教無類，授之以漁，教學之戀。還是最後一條，教學之戀，老師一點也不具備。
不說了，李教授，說話幽默風趣，我們聽課期間，往往不由自主地發笑。
只是下午，HF市一個區的教研室主任，她的課簡直難以忍受。虛空，雜亂無章。我忍了一個小時，實在不知所雲，別的老師也出于尊重，在忍耐。我給我們老總發了一個信息，告訴他這個講師的語言組織能力太差，思路混亂，雲裏霧裏，實在聽不下去了。校長回複，“再認真聽聽吧”。多浪費，請一個人半天幾千塊，如果受益匪淺，還值得，關鍵是難以忍受。
我坐在後面，估計校長也受不了，還好校長是個很有涵養的人。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五點半，放學了。看到學生和同事，才覺得生命又慢慢複蘇了。五年了，老師，我們一直沒有見面，不知你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沒有，我想請老師，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真是小屁孩，她想象不出，那個年輕帥氣的小夥，當老師是什麽樣子！
“出來了還玩手機，老總來了！”阿偉在旁邊提醒。
韓雪落趕緊放下手機，擡頭，宮賀竟然風塵仆仆地走來。她臉上應該有笑，有期待，有安心。大家開心地站起來，有人帶頭鼓起掌來。
韓雪落也站了起來，宮賀溫潤的笑如春風拂面，示意大家坐下吃飯。沐辰請宮賀坐在了首位。“對不起，耽誤大家的時間了！大家都餓了，今天晚上多吃一點！開飯！”
服務員，很快端來了很多菜。很多，韓雪落都沒有見過。只是吃飯的過程中，她總是能感覺到宮賀的目光，不時地投過來。連賀一蕭，小偉，小芬，玲玲幾個人都有點狐疑。
她裝着沒有看見。
宮賀今天晚上表現的很親和，和沐辰兩個人，一起向大家敬了四個酒。等到宮賀到了韓雪落這一桌，他竟然站在韓雪落身邊，盯着她看了幾秒鐘，然後才敬大家。她被他身上的熱氣，灼烤得心慌意亂。
但她盡量平靜，深吸兩口氣。
只是當她端起第二杯，他竟然從她手中接了過去，自己一揚脖子，喝了。她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男人，有點驚呆了！
六十六章 體溫
宮賀喝掉韓雪落手中的酒，不止她受到了驚吓，其他人也受到了很大的驚吓。賀一蕭和沐辰沒有一點異樣，身邊的玲玲和小芬，有點消化不了。
宮賀只是說，韓雪落酒精過敏，不能喝酒。倒是阿偉悄悄問韓雪落，“什麽情況？”
“什麽什麽情況？喝你的酒！”
喝第三杯的時候，宮賀說，“在座的都是維度廣告公司的得力幹将，希望在新的一年裏，繼續支持沐辰經理的工作！”韓雪落很驚訝，他的記憶力。他能說出每個人的名字，和每個人的特長、對公司的貢獻。
“特別是賀一蕭，韓雪落設計組，為國際維達公司，國內啓翔航空公司設計的服裝，都相當成功。當然，你們為H市中小學生設計的校服，也受到了廣泛的好評！祝賀你們！繼續努力！”
在韓雪落的記憶裏，宮賀是不愛說話的。自己在宮家斷斷續續兩年多，和他見面的次數也不少，但真正在一起規規矩矩說話的機會卻很少。
“宮總，落落姐為齊愛奇設計的婚紗，已有兩款。唯美，聖潔，飄逸，仙氣十足，穿上婚紗的女孩，都要飄飄欲仙。”
玲玲興奮地說着，眼中放着光彩。她是韓雪落的助理，當然不能太低調。
“是嗎？”宮齊的含笑的目光落在韓雪落的身上，興味十足。
韓雪落接觸到宮賀的目光，有點不自然。
“還不太完善，還有許多需要改進的地方。”韓雪落用目光制止玲玲，玲玲朝着她吐了一下舌頭。
“韓雪落、賀一蕭、魏雅雯，小芬等，都是很有潛力的設計師，公司的發展離不開在座各位！”沐辰适時進行了補充。
幾個人離去之後，幾個人都在詢問韓雪落，“真看不出落落姐，你和宮總是什麽情況？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真的沒有，我只是有一次和宮總的奶奶，在散步的時候認識了，也因此見了宮總一面！”
“就這些？”
幾個人都不相信！
“就這些！你們以為還有什麽？”韓雪落實在受不了他們的八卦。
“你确定你沒有省去什麽重要情節？”小偉盯着韓雪落的表情，嚴重有逼供的傾向。
韓雪落瞪着大家，心中還是有點愧疚，但是保持沉默，比什麽都好！
“我倒想有呢！不好意思，對不起你們豐富的想象力了！”
“沒勁！”有人搖頭。
晚飯後，由于白日休息的太多了，晚上大家精力都很旺盛。舉行篝火晚會的時候，連平時很少活動的小芬，也腼腆地跳了起來。大家又是唱又是跳。
最後韓雪落和小芬一起演奏了葫蘆絲，《月光下的鳳尾竹》。
音質純淨，柔美，悠遠，好像在月光之下，隔着一片竹林，對着心愛的人，在纏綿的傾訴。她們吹奏的過程中，下邊的人，都屏聲靜氣，連宮賀都好像沉浸在美好的旋律中。
她們演奏完畢，停了一會，大家才緩過神來，掌聲不斷。
“人常道，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剛才兩位美女演奏的樂曲，是不是有餘音繞梁的感覺？”
“有！”
“好不好聽呀？”
“好聽！韓雪落——再來一個！韓雪落——再來一個！”
“謝謝大家！我只會吹這一首，還是跟小芬學的！”韓雪落有點不好意思！
最後還是賀一蕭解圍，笛子獨奏《牧笛》。
沐辰吉他獨奏《故鄉》，當他蒼涼的聲音發出時，他美麗的妻子在一旁抹着眼淚。韓雪落知道沐辰老家在很遠的農村，母親在他十二歲時，因為救一個溺水的孩子，而喪失生命。
他的父親，一直未娶，一直守着他母親的墳墓，在老家種地。而他從初中到高中，都是現在的妻子一直陪伴他，守候他。所以兩個人談了那麽久的戀愛，最後，即使分居兩地，也沒有分開。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這是什麽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
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
我是永遠向着遠方獨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在異鄉的路上每一個寒冷的夜晚
這思念它如刀讓我傷痛
總是在夢裏我看到你無助的雙眼
……………………………”
最後大家都起哄讓宮賀唱歌，沐辰解釋道，“宮總太忙，晚上還要趕回去，我們就讓他唱 Richard Marx
的，《Right Here Waiting 》吧！”
宮賀微微颔首，接過沐辰手中的吉他，慢慢地彈撥着，他的眼睛沉靜，深情，好像看着某一處，好像更遠的地方，用低沉，磁性的聲音，好像在彈撥每個人心弦。
“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How can we say forever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Whatever it takes
Or how my heart breaks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
結果大家鬧到十一點半才結束，宮賀本來要連夜趕回去，路上結冰太嚴重。沐辰再三挽留，賀一蕭示意韓雪落去勸阻。
韓雪落很為難，猶豫再三，還是跟在宮賀後邊，一直走了四五十米。度假村很大，方圓十幾裏。
“你有什麽話要說嗎？”
韓雪落差點撞到他身上，“你幹嘛突然停下來？”
“你打算跟我跟多久？”他站在她面前，眸光忽明忽暗。
“我只是想說，你不要回去了！這麽晚了，明天回去也不遲！”她看着他，借着燈光，她能看到他眼中的玩味。
“關心我？”
“你誤會了，宮總！我只是怕奶奶擔心你！”
“是嗎？“
她用力點點頭，看着向她走來的男子，有點想逃跑的沖動。
他低下頭，貼近她說，”不過，如果你擔心我，我倒可以考慮！”
韓雪落覺得自己一靠近他，就好像被他吸引過去，有一種傾斜的錯覺。
腹黑，太壞了。她咬住嘴唇，不知怎麽開口。最後硬着頭皮說，“我作為公司的一名員工，肯定會擔心公司總裁的安全！如果宮總，明白大家對您的心意，就不應該一意孤行！”
“嘿，韓雪落，你明白我的心意嗎？”
他幾乎将她擠到樹上，“宮總，你……”她退無可退，只好仰起頭，求饒。還沒等她再說一個字，他就一口喊住她花瓣一樣粉色紅唇。
柔軟，甜蜜，讓他不能自持！
開始她還能保持清醒，不斷推拒着。只是他那麽高大，有力，他身上淡淡的清香，讓她逐漸迷醉。他的嘴唇侵略性地輾轉在她的唇上，讓她無法呼吸。
她身後是粗壯的古樹，身前是宮賀火熱的身體，她幾乎站立不住。緊緊抓住宮賀精瘦的腰，不至于讓自己軟軟地滑倒。兩個人都在克制着，不敢發出聲音。
不遠處，好像是玲玲的聲音，“落落姐呢，怎麽不見了？你們分頭找找！”
韓雪落猛地推開宮賀，就要跑。他伸手拉住她，正色道，“我不介意被他們發現！”
韓雪落小聲地說，“不要！”
宮賀眸光一沉，臉色暗了一下，“為什麽？難道做我宮賀的女人，讓你羞于見人？”
“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什麽？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可以不來，宮氏的子公司有多少，不是每個經理都有幸見到我！”
韓雪落眼睛一紅，“付涵小姐怎麽辦？”
聽到“付涵”兩個字，宮賀半天沒有說話。也許他還不清楚，以後應該拿她怎麽辦。韓雪落趁他愣神的瞬間，轉身跑開。宮賀看着那個流淚的女人，心裏竟然煩躁不安。
對于韓雪落，他一直被她吸引，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沐辰帶領公司成員來度假村，本來他可以不來的，可是他一想到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離自己很遠，腦子一熱就來了。
連他自己都不能對自己的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
第二天早上，韓雪落聽玲玲說，昨天，宮總和司機兩個人連夜又趕回了總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