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車禍
自從那日打的，遇到壞人之後，韓雪落一直不敢一個人外出。下班的時候，就跟小梅一起走。白天倒無所謂，如果太晚，兩個人都走在人多的路上。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肖曉曉還是無所謂，她說，人都是好人，偶爾有兩只禽獸，也是正常的。不能因噎廢食。
韓雪落說，還是小心一點沒有錯。一個女孩子，有點安全常識還是好的。
周末的時候，肖曉曉都被燕南星約去喝茶。
韓雪落倒落得清閑。
電話裏，肖曉曉還是照樣在燕南星和宮齊之間猶豫不定，不知道該選擇誰。有同學說，不要選擇自己愛的人做伴侶，那樣自己一生都很累。也有人說，要選愛自己的人做伴侶，那樣自己就會過得很輕松。
韓雪落不參與她們的争論。她看過幾本，愛是沒有理由的。如果真的愛了，怎麽可能權衡來權衡去。愛情就是劇烈的化學反應，等反應結束，曾經的海誓山盟，一旦進入飲食，就會減退。
何況每個人都是飲食男女呢！人類的小毛病是有的，自私自利，在所難免。完全的大公無私，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只不過宮齊好像從不知道一個女孩子在為自己傷神，他也不需要知道。因為在外面玩得有點過火，最近被他親愛的哥哥，派了很多任務。
忙得可謂焦頭爛額。如果不是鬧鐘一遍遍喊他，他不知道還要被親愛的哥哥罰到哪裏！
以前的好日子，一去不複返了。
下班回來，韓雪落将自己身上弄髒的衣服脫下來，放到水盆裏。學校寝室裏，有小型洗衣機，每個寝室都有。只是她不常用。
那些同寝室的人，天天有洗不完的衣服，除了上課期間，洗衣機一直在用。
韓雪落覺得無所謂，夏天的衣服好洗。有時用手洗，也很容易洗。
剛上大學的時候，傻乎乎的，雖然現在還不聰明，比以前也好多了。小姨說，小一輩孩子，不知誰有出息呢！
韓雪落想着自己，應該是不會有大出息的，大作為的。只想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就行。不能太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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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事，都得出去借錢。左鄰右舍，都借遍了，多丢人呀！
自己不要求高，有工作做，有飯吃，有可心的朋友，三五個，也就行了。為國為民，自己好像還沒有那樣的境界，關鍵是沒有那樣的能力。做一個平凡的小我，也沒什麽不好。
老師說過，作為一個人，最起碼要規劃好自己的未來
星期三晚上，天空烏雲翻滾，整個城市上空，都布滿深淺不一的雲，好像整個地球都被雲層覆蓋，不漏一絲縫隙。
韓雪落下班比較早，七點多，就沒有什麽事了。
她最近看書也比較順利，感覺考級是沒有問題的。只是太困了，暑假兩個月過得飛快。還沒怎麽着，就快到頭了。
開學了，就會有新的功課，做兼職，也得少兩份。不然身體吃不消！
整個假期除了定期跟弟弟聯系，鼓勵他好好學習，也沒有太多操心的事。何況她伯父，已經找了醫生，把她的老爸的腰快治好了。
除了錢的事，好像沒有什麽再困擾她。
她推着自行車，走一段，想看看附近有什麽好買的。
走着走着，在不遠處路口，看到一個老太太過馬路，旁邊一輛卡車開得很快。韓雪落看得有點心驚肉跳，老遠就擰亮手中的電筒，對着卡車照。
那輛卡車雖然沒有領會韓雪落的意圖，但也減慢了速度。那位老夫人沒有被碾壓，但也受到了驚吓，倒到路邊。
韓雪落拍了照片，走近那位老人。應該摔得不嚴重，卡車司機也下了車。詢問了幾句，老夫人自己站了起來，擺擺手說，沒事。走吧！走吧！
既然老太太堅持說，沒有事，那位司機留下電話，也就開走了。韓雪落認為這個老人一定是住在附近，晚上出來散步的。
看老太太的樣子，應該真的沒事。她剛想走，那位老太太抓住韓雪落自行車後座。
“小姑娘，我迷路了，麻煩你把我送回家！”
韓雪落看了看老夫人，覺得她穿者打扮，都很貴氣。眼睛分外有神。
不像壞人，也不像迷路了。
就說，“這樣吧，老人家，我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你的家人來接你！”
“不要，我就是在家裏待夠了，出來透透氣！”
老夫人怕韓雪落不相信，小聲地說，“我是偷跑出來的！”
韓雪落看着老人幼稚的表情，還是不忍心拒絕。不知是真迷路了，還是假裝迷路。
只是晚上，一個陌生人，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多少有點擔心。
韓雪落看看四周，散步的人很少。覺得很無奈。一個人走吧，又不放心！
“老人家，天也不早了，你想出來，白天出來，這大晚上的。如果他們發現你不見了，該多着急呀！還是早點回家吧！”
老夫人說，“你帶我到你家吧！”
“不好意思，我家不在這裏。實在不行，我給你報警吧，我還有事，不能陪你！”
韓雪落走也是，不走也不是。
這個老太太真難纏！
旁邊有幾個散步的人經過，韓雪落趕緊騎着車子就要走。
誰知那位老夫人大喊，“你不能走！你把我撞到了，就想跑嗎？”
幾個不明就裏的路人果然把韓雪落，攔了回來。
韓雪落還沒解釋，老夫人就要抓她的手機。韓雪落趕緊躲開。
“老人家，你到底想怎樣？”
“給我打電話，喊我孫子來接我！”
旁邊的人也沒有走開，好不容易有一次見義勇為的機會！
韓雪落只好按着老人家說的，打電話。等了十幾分鐘，有兩輛勞斯萊斯開了過來。前邊一輛車，下來四個黑衣人。後邊一輛車先下來的是徐助，後邊下來的是宮氏總裁宮賀。
那位老夫人，一看見宮賀，就不樂意了。
“我出來透透氣，你們都跟來幹嗎？”
那個一身冷冽的男人，見到眼前的老人，反而笑了，雖然笑容很清淡，但很柔和。看着那個男人的笑容，韓雪落竟然想到“一笑傾人城，二笑傾人國！”
祖孫兩個人互動很可愛，被孫子哄了好久，老人家也不肯上車。當韓雪落的眼睛投向宮賀的那一瞬，韓雪落發現他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下。眸光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韓雪落愣了一會，就要離開。這時徐助走過來，抱歉地說，“吓到你了吧？不好意思！”韓雪落還未回答，就聽宮賀說，
“奶奶，你想出來散步，我陪你！”那聲音有說不出的寵溺。
“老人家，我走了！”韓雪落實在沒有時間，陪他們！何況也沒有必要！
“你不能走！”
韓雪落很奇怪，遲疑了一下。
“你到我家，跟我住！”一家人說話都用祈使句！過分，憑什麽呀!不去，不去！
“不好意思，我才下班，還有很多事呢！老人家，你就讓你的家人陪你吧！”韓雪落話剛說完，騎着車子就跑！
一路之上，韓雪落感覺有一輛車跟在自己的後面，一直到小區門口才開走！
小梅回來的時候，順便給韓雪落帶了一包荔枝，很新鮮。
小梅洗好澡穿好睡衣出來，脖子上都是吻痕。韓雪落曾經聽肖曉曉說過，吻也能留下印子。
“你笑什麽？”小梅見韓雪落看着自己，笑了一下，繼續吃荔枝。
她倒在自己的床上，玩着手機。
“不笑什麽！”韓雪落，吃下最後一粒。
“我吃好了，你不吃嗎？”她擡頭又看到小梅，還在發信息！戀愛中的人，是不是都這樣着迷！
她好像從來沒有戀愛的感覺，雖然也有幾位男同學喜歡自己，但她對他們好像沒有什麽感覺。她從來沒有接受過，有時也裝糊塗！
因為家裏經濟條件有限，大一的時候，好不容易對一個人有好感，結果兩個星期不到，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她因此失落了很久。再後來，爸爸腰閃了，一年多不能掙錢。她和弟弟的學費，都靠媽媽在窯廠裏搬磚提供。她實在不忍心，就跑出去找工作。
在幾年大學裏，她發過傳單，端過盤子，帶過家教，只要能掙錢，再苦也不怕。
有時候想家了，她給媽媽爸爸打電話，學校裏寝室裏，有時候，就剩她一個，她也堅持不回去。回去一趟，花的錢，夠她一個月生活費的。
她不回家，還可以掙錢。除了自己的學費，生活費，還多少給弟弟一點。那時弟弟才上初三，也是關鍵時刻。
作為普通農民，培養一個大學生出來，真不容易，何況還有弟弟，也在私立學校！不知為什麽，現在農村初中，老師抓得不緊，學校管理也不嚴。留在家裏的孩子，很多都荒廢。他們玩手機，打游戲，不少孩子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了。
以前說求窮人家孩子早當家，現在根本不是那會事。
但也有懂事的孩子，知道學習是農村孩子最好的出路。不知什麽時候，她可以像別的女孩子那樣，談談戀愛，學學音樂，跳跳舞。她甚至沒有自己的愛好！
除了學習，打工，她從未享受過什麽！
聽到小梅放的歌曲《喜歡你》
“細雨帶風濕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裏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挂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你共我”
鄧紫棋唱這首歌很有感覺。韓落雪戴上耳機。看了一會書，靠到床頭睡着了。
小梅看着韓雪落的睡姿，搖搖頭，拉滅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