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哈迪斯将付臻紅烏黑柔亮的秀發擦拭完之後, 并起身沒有離開,而是直接躺在了付臻紅的身側與他一同睡在了一起。
淡淡的如同郁金花的香息湧入進哈迪斯的鼻尖, 是他最熟悉的味道,恰當好處、并不過分濃郁, 萦繞在他的心髒周圍仿佛永遠都不會退散。
無論厄裏斯的神識徹底恢複之後對他是什麽樣的态度,哈迪斯都會坦然面對。
如果是憤怒,他會用自己的方法去慢慢消減厄裏斯的這種情緒,如果是想要遠離, 那麽哈迪斯更不會放任厄裏斯離開自己身邊。
在他們已經有了這樣親密的關系之後,哈迪斯已經無法再向從前那般壓抑和克制自己內心的那一份隐秘的悸動, 以一個冷靜自持的普通人的身份與厄裏斯相處。
那幾乎要溢出胸口的甜蜜與滿足無不昭示着他對厄裏斯的感情, 他不會放開厄裏斯, 也不舍得放開。
作為冥界的王, 哈迪斯平日裏是沉着而肅嚴的,低調、內斂,不動聲色, 他雖不似宙斯與波塞冬那般張揚而外露, 然作為神力強大的上位者,他的骨子裏一樣流淌着強勢和掠奪的因子。
哈迪斯看着付臻紅漸漸入睡的安靜容顏, 被好好疼愛和滋潤過的男子,那眉宇之間的清冷漠然已經變成了一種柔軟而倦懶的妩媚春情。
沒有誰能抵擋得了厄裏斯的誘惑。
而哈迪斯已經被束縛在了厄裏斯的獵網中。
哈迪斯抿了抿削薄的唇,克制住了想要伸手觸摸付臻紅唇角的沖動,如墨一般漆黑深邃的眼眸裏流轉出一抹複雜的思緒。
三天的時間,對于擁有着無限壽命的神祇來說, 不過只在彈指一瞬。
赫淮斯托斯早已修複好了付臻紅的宮殿,不過與其說是修複,不如說是重新鑄造才更為恰當。
赫淮斯托斯不僅僅是火神,更是鍛造與冶煉之神,他雖模樣醜陋,又天生瘸腳,然卻有着極其超感的工藝技術,阿波羅的太陽神車、天空之主宙斯的神盾等都是出自赫淮斯托斯之手。
赫淮斯托斯有心要為付臻紅打造一座最特別的宮殿,在這位最醜之神的精妙修建之下,付臻紅那原本蕭條又荒涼的住處已經變成了一座雄偉又輝煌的宮殿,華麗、貴氣,別具一格。
然宮殿已經重修建造,紛争與不和之神卻遲遲不回,這讓一些想要與付臻紅親近的神祇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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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看來冥界是廣闊又荒涼的,灰黑的平原,彌漫着死亡之氣的河流,沒有燦爛的陽光與鳥語花香,只有不甘赴死者們哀怨的嘆息與呻吟,他們不明白這樣的地下國土有什麽值得厄裏斯待上幾天。
“嗨,我親愛的兄弟赫爾墨斯呀,沒有厄裏斯在的奧林匹斯山,我精心釀造的葡萄酒仿佛也失去了靈魂。”狄俄尼索斯單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把玩着一盞精致的白玉酒杯,表情悻悻的感嘆着。
“我真想變成葡萄酒,然後被厄裏斯喝下去,感受被厄裏斯的身體包裹住的溫暖。”說到最後,狄俄尼索斯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那有些幹澀的唇角。
赫爾墨斯皺了皺眉:“狄俄尼索斯,葡萄酒的自由與浪漫不是讓你總是借此抒發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狄俄尼索斯聞言,擡了擡眼皮,意味深長的看了赫爾墨斯一眼:“赫爾墨斯,從前的你可不會對我這樣的話語發表任何的感言,是因為厄裏斯嗎?”
赫爾墨斯不置可否。
狄俄尼索斯笑了笑:“我真有點想去冥界找厄裏斯。”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說來,我還從未去過冥界,我親愛的兄弟,你作為衆神的使者,想來已經對冥界之路極為熟悉了。”
“怎麽?”赫爾墨斯也笑了:“要我帶路嗎?”
狄俄尼索斯搖頭:“總歸是冥王的領土,沒個正當理由就這麽貿然前去,我們那父神,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他的話音剛落,負責傳話的侍者便走了進來,說是神王宙斯讓赫爾墨斯前去神殿。
赫爾墨斯大致猜到了宙斯讓他過去的原因,這位聰明的神使意味不明的說了一句:“
狄俄尼索斯、我親愛的兄弟,接下來的冥界,可能不會那麽平靜了。”
……………………………………
付臻紅從睡夢中醒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哈迪斯的懷裏,哈迪斯的手臂抱着她的腰肢,下巴輕輕搭在他的頭頂。
哈迪斯的身上有着極其幹淨和清冽的冷香,因常年待在冥界,他的皮膚是那種不見陽光的蒼白,如同浸泡在寒潭深淵中靜置了萬年的古玉。
由于姿勢的緣故,付臻紅的視線正好就對着哈迪斯敞開的胸膛,結實而寬厚,并不十分溫熱,然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中,無不透出一種成熟男人的優雅和韻味。
付臻紅想到對方那被情欲染得汗水橫流的模樣,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容上是認真而執拗,凝着漆黑深邃的眉眼,動着緊致遒勁的腰,從削薄的雙唇中發出低低的粗重的喘息。
越是極端克制的男人,情動的時候就越是熾熱而滾燙,如若付臻紅不是神祇,或許早就在哈迪斯的疼愛下被做的昏睡了過去。
“醒了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從付臻紅的頭頂上方傳來。
“嗯……”付臻紅輕輕應了一聲,帶着幾分像是撒嬌一樣的懶散,軟軟糯糯的,如同喉嚨裏滾出來的一般。
神識還未恢複。
哈迪斯伸出手在付臻紅的背脊上安撫性的輕輕撫摸。
付臻紅從哈迪斯的胸膛處擡起頭,将手臂環住哈迪斯的脖頸,在哈迪斯淺色的雙唇上懲罰性的咬了一下。
哈迪斯的唇瓣上被咬出了血,付臻紅舔掉那溢出的血珠,就這麽貼着哈迪斯的雙唇緩緩吐息道:“精力旺盛。”
這樣的話語在經過一番持久的溫存之後,便帶上了幾分旖旎的意味,似在贊譽,輕佻又讓人浮想聯翩。
哈迪斯的喉嚨又開始發渴,他垂下漆黑的眼眸,深深凝視着付臻紅含着笑意的眉眼,無比慎重又肅嚴的說道:“厄裏斯,你是我的珍寶。”
付臻紅挑了挑眼尾,一個翻身将哈迪斯壓在了身下,他的雙手撐在哈迪斯的臉側,披散在身後的秀發也順勢傾瀉下來。
這些柔順黑亮的青絲大部分垂落到了哈迪斯的胸膛,只有幾縷發絲的尾端輕輕落到了哈迪斯臉上,讓哈迪斯覺得癢癢的,如同一片羽毛緩緩掉在了心尖,将身體的溫度慢慢升高。
付臻紅用手輕輕撩開了垂落在哈迪斯臉上的發絲,微涼的指尖順着哈迪斯的眉心往下描摹。
哈迪斯有着極其俊美的面容,五官輪廓精致而冷峻,正因為這樣的容貌,即便他總是森冷又不近人情,卻依舊引來了不少的愛慕者對他心動傾心。
哈迪斯身上的體溫也比一般人還要更冷一些,是那種常年待在冥界所被浸潤過的幽寒,而付臻紅身體的溫度也同樣偏涼。
兩個都是體溫偏低的神祇,那麽總有一個會被另一個捂熱。
付臻紅的手滑過哈迪斯的下巴,喉結,鎖骨,最後停在了哈迪斯起伏的胸膛,手掌心下是鮮活跳動的心髒,他的掌心細膩而柔軟,哈迪斯的皮膚緊實而溫熱。
于是哈迪斯熾熱的肌膚将付臻紅的手染上了熱度。
哈迪斯的珍寶,被捂熱的紛争與不和之神?
付臻紅突然笑了出聲,他的手指在哈迪斯的胸膛刮了一下,感覺到哈迪斯瞬間繃緊的身體,付臻紅半眯起眼眸,不疾不徐的說了一句:“哈迪斯,你是我的俘虜。”
哈迪斯抿了抿唇,并未說出任何反駁的話語。他甘願做厄裏斯的俘虜,并想竭盡所能的去取悅他。
但這前提必須是厄裏斯是屬于哈迪斯的。
哈迪斯抱住付臻紅的腰肢,收緊,将他拉到自己懷裏,以一種充滿着占有欲的姿态讓兩人的胸膛完全相貼。
他的手指插入進付臻紅的發絲,冷峻面容上勾起了一抹難得的弧度,眼眸裏閃過一道勢在必得的暗光。
付臻紅借着勒特河的忘川之水以另一種姿态攻略哈迪斯,而哈迪斯,又何嘗不是想在這樣的厄裏斯的心裏留下更多的痕跡。
于哈迪斯來說,沒被勒特河水所影響的厄裏斯,是不可觸及的存在,他冷淡漠然,不喜跟任何神祇有更親密的靠近。
然現在的厄裏斯卻是不一樣的,雖性格依舊陰晴不定,卻沒有了那麽多的距離感,不會再讓人感到不可侵犯和觸碰。
如果他在厄裏斯還未恢複神識之前,讓厄裏斯對他有了眷戀和依賴,等厄裏斯完全恢複之後,哪怕對方的心裏只有一分的動容和喜歡都會讓哈迪斯欣喜無比。
哈迪斯與付臻紅在宮殿待了三天,冥王神殿裏的公文雖有修普諾斯和塔納托斯幫忙打理,然一些重要的事情還是需要作為冥王的哈迪斯親自過目。
這其中,最值得注意的便是關押在深淵塔爾塔羅斯的一些罪犯們,不安分的發起了暴動。
同為五初神,塔爾塔羅斯與尼克斯一般,都選擇将意識沉睡。
尼克斯化成了無邊的黑夜,塔爾塔羅斯化成了地獄的深淵。
深淵位于地獄的最深處,裏面關押着窮兇極惡的罪犯和戰敗的第二代神族————堤坦神祇們。
這次,便是由這些堤坦神族發出的暴動,而煽動這些囚徒們的人,正是怪物之父提豐。
付臻紅來冥界的當晚,提豐就在試圖呼喚他,作為老朋友,他也該去看看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小可愛的營養液
感謝媛寶寶、羊五的地雷
………………
下一章提豐就出場了~
病嬌類型
提豐:雖然我是怪物之父,但是我一點也不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