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事實上,比起陽氣,唐僧是金蟬子轉世,他的血肉對于妖怪來說才是最能提升法力的妙藥。
不過付臻紅自然不可能将實情告訴唐僧。
“好。”唐僧幾乎是在付臻紅說完那兩個字之後,就立刻回答了,快得付臻紅甚至都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付臻紅挑眉,“你可想清楚了?”
他好整以暇的觀察着唐僧的臉色,不放過這清隽的白衣僧人臉上任何一絲轉變。
唐僧點了點頭。
付臻紅唇角一勾,下一秒就直接将如花般嬌嫩的唇覆蓋到了唐僧的雙唇上。
唐僧大驚,唇上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一下慌了神,漆黑的瞳孔猛地放大,吸陽氣需要像現在這樣嘴對嘴?
反應過來的唐僧迅速偏過頭,于是付臻紅的唇便擦過唐僧的唇角貼到了唐僧的臉頰。
付臻紅皺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這樣是在浪費時間,我有問過你,你也同意了。”
“我以為……”唐僧的話還沒說完,付臻紅的唇就再一次吻到了他的唇上,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語。
付臻紅微微擡起眼簾,用那勾人的桃花眼睨着唐僧的眼眸,然後在唐僧的視線下,伸出尖尖的小獠牙在唐僧的唇上輕輕咬了一下。
唐僧因這生理性的刺激而下意識張開了唇,付臻紅便趁此将猩紅的舌尖伸了進去,靈巧勾住了唐僧的舌就開始吮吸。
唐僧的身體猛地一顫,一道電流瞬間從他的背脊一下竄到他的神經。唐僧的唇齒間全是付臻紅的氣息,那靈活濕潤的舌,帶着一股令人迷醉的馨甜,伴随着那股濃郁的香氣,讓唐僧耳根發紅,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此刻,唐僧已是方寸大亂,想抵開付臻紅的侵略,卻反而被對方的舌尖緊緊纏住,變得更加唇齒相依。
付臻紅的眼睛愉悅的半眯着,他眼角眉梢間本就帶着一種妖異的媚惑,以往那漆黑的眸色裏是宛若深潭一般的幽冷,與眉目之間的豔色是兩種極端,然此刻他的瞳孔裏不再是凜冽和深冷,而是浮現出一抹了旖·旎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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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垂眸看向他的這一瞬間,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竟有一種落入到一張巨大情網中的錯覺。
付臻紅見好就收,不過幾秒就從白衣僧人溫熱的口腔中退出了出來,然後就這麽直接用唇貼着對方的唇,開始閉着眼睛真正吸收起陽氣。
唐僧感覺到體內仿佛有一種東西正在慢慢流失,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付臻紅,閉着眼睛的白衣少年盡管少了那能一眼就奪人心魂的媚惑眼神,然那眼睑處密閉的弧線卻依舊牽動出旖豔的風情。
面前這昳麗的容顏毫無瑕疵,肌如凝脂,眉目如畫,唇上柔軟的觸感讓唐僧心悸,溫熱,馨香,連清心真言都無法再讓他徹底平靜下來,而那唇縫間流轉出的氣息,更是讓他無法對眼前這樣的場面做到鎮定自若。
付臻紅本未真正聞入進銀角大王放的煙霧,自然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吸了幾下。
感覺到唐僧一直緊繃的身體,付臻紅睜開眼睛,微紅的眼尾微微上挑,離開的時候還壞心眼的用舌尖在唐僧的唇瓣上輕舔了一下,不意外的又是惹得唐僧的身體一顫。
明明十秒都不到,卻讓唐僧覺得仿佛過了幾個時辰一般漫長。
等付臻紅完全退離開之後,唐僧才松了一口氣,只是那如玉般的臉頰上紅暈卻并未消散。
顯然方才那短短的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太過沖擊,以至于到現在都還未完全回神。
付臻紅并不打算再對唐僧繼續做什麽,逼得太緊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裝作已經恢複了一部分法力的樣子,付臻紅嘴裏念動了一下,空氣中瞬間便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暈,這光暈很快凝聚成了兩把銳利的刀刃,割斷了束縛住付臻紅和唐僧身體的繩子。
“好了。”付臻紅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拉住唐僧的手就往洞外走去。
結果還沒走出洞口,就和進來的兩個人迎面遇上了。
是金角大王和一個黑衣男子。
這男子模樣俊邪,身形高挑挺拔,一襲墨色衣袍,領口和袖口處繡着銀色镂空的木槿花,腰間系着流雲紋路的玉帶,手上還拿着一把翠綠色的翡翠折扇。
付臻紅想到了金角和銀角的那番對話,想來這身上帶着邪氣的男子便是這兩妖怪口中的幹舅舅了。
付臻紅記得西游的原著裏金角和銀角這對兄弟,拜了壓龍山壓龍洞的九尾狐貍為老母親,但對于這幹舅舅,書中的筆墨卻實在不多,一筆帶過根本無法讓人探究到實力的深淺。
不知是不是也跟那所謂的老母親一樣,是個狐貍所變。
金角大王眨了眨眼睛,有些愣神的看着恢複自由的唐僧和付臻紅,反應過來這是打算要逃跑後,頓時大驚,趕緊念出真言用幌金繩想把付臻紅和唐僧重新捆住。
付臻紅暫時還不想暴露自己也是妖的身份,所以就跟一個普通人一樣稍微反抗了一下就被輕易制伏了。
[小紅這是幌金繩。]
[嗯。]
這幌金繩是由太上老君的一條勒袍腰帶所化,刀槍不可割斷,是個好法器。
不過付臻紅倒是不擔心會被這繩子困住,他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是白骨精,他既不是動物所修煉幻化,也不是肉體凡胎,他只是一堆骨架,随時可散落,甚至于他強大的精神力能讓這具身體的原形骨架瞬間融化消散成氣流。
“說!你們兩個是怎麽割斷繩子的?”金角大王逼問道,他的目光在付臻紅和唐僧臉上來回打轉。
唐僧抿唇不語,付臻紅壓根沒理他。
一直未說話的黑衣男子慢慢走到了付臻紅面前,他伸出手輕輕撫上付臻紅的臉頰,唇角邊噙出一抹淺淡的笑意:“面若芙蓉,氣若幽蘭。”
付臻紅躲開他的觸碰,清幽綿長的嗓音裏帶着一絲不屑:“咬文嚼字,故作斯文。”
黑子男子非但沒有覺得被冒犯,唇角邊的笑意反而更濃厚了,不管男女,美麗的人總是比常人多了一分脾氣,有着這樣旖豔的容顏,合該被好好疼愛。
[小紅,這個幹舅舅長得好看。]
[不是天選的,在我眼裏都是炮灰。]
黑衣男子盯着付臻紅的臉看了幾秒,随即扯掉了付臻紅用來绾發的枝丫發簪,于是那如濃墨一般烏黑的發絲便順勢傾瀉下來,垂落在了付臻紅的胸前。
付臻紅之前用發簪挽起額前和兩鬓間的發絲,讓人感覺到一種冷月皎白一般的幽然和矜貴,然眼下發絲全然披散開來,黑色的青絲柔和了五官,将容顏輪廓勾勒得更成了妩媚,那股子不可高攀的冷然也就變成了一種豔麗的惑人風情。
“真美。”黑衣男子并不掩飾心底的喜歡。
金角大王聞言,眉目間喜色頓顯,大笑道:“您喜歡就好,這小公子本就是要特意獻給您的。”
“把幌金繩收起來。”黑衣男子又道。
金角大王笑容一滞,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于是下意識又問了一遍:“不綁住他們兩個?”
“還需要我說第二遍嗎?”黑衣男子淡淡的看了金角大王一眼,明明是溫溫和和的聲音,甚至帶着些許的漫不經心,卻讓金角大王渾身一抖。
“哪裏哪裏,我這就給他們松開。”金角大王哈腰賠笑着,然後念動真言将幌金繩收了回去。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付臻紅身上的一襲白衣,又看了一眼同樣白衣如雪的唐僧,輕輕搖了搖頭,對付臻紅說道:“這衣衫不襯你。”頓了一下,他又說道:“你更适合紅衣。”
金角大王也機靈,聽到黑衣男子這麽說以後,趕緊吩咐了一個小妖去弄一件紅色衣衫。
“你是誰?”付臻紅直視着黑衣男子。
“玉凜夜,”黑衣男子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可喚我玉郎。”
付臻紅挑眉,“我問你是什麽妖怪所化?”
“我由你的心所化。”玉凜夜輕笑:“你信嗎?”
[卧槽這土味情話來得猝不及防!]
付臻紅抿唇不語,玉凜夜見此,便又往前走了兩步,他正要逼近付臻紅,卻被唐僧插進兩人之間給一下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