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我又彎了

第37章 柚子換班

期末考和平時的考試沒什麽區別，要硬說有什麽區別，那可能就是成績出來得慢一點，重點班換血的時間晚一點。

“慢也慢不到哪裏去，反正收紅包前會出來，你們說是吧？”

寧珊珊抱着胳膊，站在講臺上沖底下的人笑。

大家面上嬉笑迎合着她，實則心裏都要滴血了。

又搞這冷嘲熱諷的一套！會傷心的！嘤嘤嘤！

考前給大家打完氣，寧珊珊又溜達到了熹柚旁邊，眼睛在她和簡書男之間轉來轉去。

有些奇怪。

這個學期已經考了三次試了，簡書男的成績沒有絲毫進步，就像要粘死在這第三排一樣。

熹柚也半點進步沒有，死皮賴臉耗在第四排。

要說熹柚是故意的，寧珊珊自己也不信，她的水平還沒到能控制自己成績的地步。

唯一可疑的就是簡書男。

這麽想着，寧珊珊把熹柚拎了出去。

熹柚連手裏的筆都來不及扔回去，只好攥在了手心裏，一并帶去了教室外面。

寧珊珊低頭看了眼她的手，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反正她對熹柚改觀之後就發現這個女孩兒真是有時傻得可愛，有時又機靈得像只抓不住的小鬼。

“期末考準備好了嗎？”她先問了成績。

熹柚堅定地點頭，“準備好了的。”

寧珊珊拖長聲音嗯了一會兒，看樣子是還有其他的話要說，斟酌了一會兒，她抿了抿唇，用一種有些猶豫的視線盯着熹柚。

半晌，她才說，“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考完再告訴你吧，我最近比較好奇的是另一個問題，你和簡書男之間……好像有些不對勁呢。”

這是要在班主任面前承認戀情了嗎？

熹柚斟酌了一下這個死法，直覺不妙，換了個輕松的口吻，“怎麽不對勁啦？簡書男最近在幫我補習，我們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多了一些接觸而已嘛。”

寧珊珊不信，抱着胳膊往前湊了湊，像是要從熹柚眼裏看出答案來，“真的嗎？”

熹柚忙不疊點頭，“當然了，不然，不然還能怎麽的？”

寧珊珊又問，“那林谷雨到底為什麽要搬出去？她說是因為你們宿舍裏有人總是晚睡會打擾她的休息，但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熹柚不得已佩服起了數學家的發散思維，雙手合十把筆架在了手掌之間，“姍姍姐，我求你了，我的題還沒做完呢，你就別在這兒耽誤我學習了成麽？”

寧珊珊在她腦門上輕拍了一下，“我了解了解你的學業呵生活，嘿，還被你說成耽誤了？”

熹柚吐吐舌頭，忙逃回教室裏，等到再次回歸簡書男身邊，她才發覺有簡書男在的地方簡直像家一般溫暖。

素小芬每逢熹柚的考試都表現得比她這個考生還要緊張，每天都要李叔載着她去學校裏兜一圈不說，一到飯店還要把熹柚給拽出來，帶她去酒店裏吃些好的。

因為中午去吃飯的地方離學校太遠了，熹柚連續兩天在中午被值日生抓住。

素小芬扶着要被風吹起來的帽子走了過來，試圖理論，“同學，就算是考試周，中午也是一點半進校門吧？你看看現在什麽時候？一點二十都沒到，你怎麽亂抓人呢？”

男同學一臉剛正不阿，“阿姨，您記錯了，考試周所有學生一點必須進校門。”

素小芬驚訝地張大嘴，“你，你叫我什麽？”

熹柚一掌拍在自己腦門上，攔住都快哭了的素小芬，“小芬！小芬你別鬧！”

素小芬嘤嘤嘤，小聲控訴，“他叫我阿姨！叫我阿姨啊！”

冬天到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兔絨套裝，就算頭頂的大檐帽有些成熟，但也不是這崽子叫她阿姨的理由！

熹柚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她那麽喜歡學習，但是總要有那麽幾個人出來阻攔她學習。

自然趕來接她的簡書男也看到了這一幕，她在校學生會裏很熟，和剛正不阿男同學說了幾句之後就出了校門。

熹柚看見她，趕緊扒下素小芬一直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媽媽呀，我同學都出來找我了，待會兒就要考試了，我真得走了！”

簡書男不明所以，走過來叫了一聲，“素姐姐。”

“诶——”素小芬眼角都挂着淚，終于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熹柚雙腿一軟，終于得救，頓覺身邊簡書男同學的形象高大起來了。

簡書男讓值日生記上熹柚的名字，然後趕快帶着她往教室趕，“兩點就要開考了，你怎麽天天遲到？”

熹柚揮揮手，“一言難盡。”

簡書男不再多問，看見熹柚跑步的姿勢——想快跑卻又不敢跑太快，小姑娘似的邁着碎步跨着短腿，手還摁在肚子上。

簡書男明了，放慢速度，“吃撐了？”

熹柚苦着一張臉，“對啊嗚嗚嗚——”

簡書男索性停下來，把熹柚拽到自己懷裏，直接把手伸進了她衣服裏，摸到腹部，用溫熱的掌心給她推揉開，“好點了嗎？”

大冬天的被撩開衣服，冷風直灌，但是簡書男的手像個暖爐一樣，溫度十分喜人，熹柚便也由着她來，左右看看沒什麽人，還指揮了起來。

“下面一點，不對不對……是左邊一點，哪裏是胃啊？我估計就是胃在痛，嘤嘤嘤，你揉得好舒服呀。”

簡書男掐了她一把，“閉嘴。”

熹柚嘴上耍過流氓，确定肚子好多了之後，才一把抓住簡書男有些戀戀不舍的手，止住了某些趨勢，正經地不能更正經，“快走吧，再不走趕不上考試了。”

簡書男哼一聲，“剛剛你怎麽不說？”

熹柚但笑，笑，笑，不語。

考試結束，寧珊珊突然放出了個消息——

所有人要把自己的東西，包括書本，留在教室後櫃子裏的雜物等等，全部帶回家。

班上哀嚎一片，放在教室裏的東西幾乎算得上自己半邊身家了，哪兒能全部帶回去啊？

大家還等着一年半之後全扔了呢。

寧珊珊擡手，底下的壕聲頓時暫停，“是這樣的，因為上一次全市聯考我們和第二名之間的差距縮小了，學校裏出了通知，要整校風，所有年級都要重新規劃以後的教學方案。放在你們身上呢，就一件事，重新分班。”

宋嘉問了句，“還是按成績嗎？”

寧珊珊點頭，“沒錯，所以我們班應該不會大動，不過學校的規矩是要清空全部教室，大家照做就是了。”

還以為多嚴重，對于重點一班來說，分班不是每個月都在進行嗎？

打散，重組，都快麻木了。

只是這次，大家後知後覺又意識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聽寧珊珊的口氣，學校這次是來真的，那麽某一些逃避規章制度的事是不是就不能再進行了？

這麽想着，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熹柚。

簡書男看見四周傳來的打量，忽地不悅起來，把身子坐得更直，擋住了那些探尋熹柚的目光。

熹柚低着腦袋，手指尖搓揉着書角，原本平整的紙張變得卷曲，起了褶皺，又被她用指腹摁平。

寧珊珊終于出聲打破僵境，“熹柚留一下，其餘人收東西回去吧。”

熹柚跟着寧珊珊去了辦公室，臨走前看了簡書男一眼。

她很害怕。

長了十幾年了，能讓她害怕的事不多，家裏有錢，要什麽就有什麽，成長得可謂是一帆風順毫無阻隔，好的壞的都見過了，腿也沒抖過幾次。

後來她才後知後覺，不會害怕也意味着沒有感覺，因為她根本就不在乎。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在這個集體裏她學會了很多，投入了感情，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遇見了那麽好的一個人，她更舍不得走了。

她害怕離開。

簡書男也在看她，但是什麽都沒有對她說，只是站了起來，繞到熹柚的座位上，開始幫她收拾東西，把擺得亂七八糟的筆往筆袋裏裝。

熹柚忽然就踏實下來了，管他呢，簡書男還在，重點一班也還在，她就算走了也可以回來看看。

又不是生離死別，還不如早點把東西收拾好回家過寒假。

寧珊珊顯然也沒有把這個當成什麽大事，“我盡量把你往二班三班安排，行不行？”

熹柚清楚自己的水平，搖頭拒絕，“該去哪個班就去哪個班嘛，哎呀，我不要走後門啦。”

寧珊珊聳聳肩，“行吧，結果出來了我打電話通知你。”

熹柚點頭說好。

寧珊珊看了熹柚一會兒，忽然從桌子裏摸出了一個棒棒糖來，剝了糖紙，露出裏面橙色的糖身來，通透的，泛着色澤的。

“吃不吃？”

熹柚沒客氣，接過來叼住，笑了起來，“姍姍姐，你是在哄我啊？”

寧珊珊皺眉，“看你傻得可愛。”

熹柚垂下眼睛。

說不難過，自然是假的，寧珊珊也會用棒棒糖來安慰她。

“想開點，別的班沒咱們那麽緊張，還是比較适合你的。而且這個吧，因為學校大部分也知道你的情況，到了動真格的時候還給你開後門，校長面上也過不去，你說是吧？而且我聽說，你爸媽也贊同了的，所以其實真沒什麽，想我了就來找我要幾套題做，我親自給你出。”

熹柚默然，謝謝您嘞。

寧珊珊揉了把她的腦袋，感性了起來，“熹柚，到了別的班要更加認真知不知道？咱們重點一班的，就算是離開了，也要是好樣的，嗯？”

熹柚忍住鼻腔裏的酸澀，覺得嘴裏的糖都變酸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貳爺說：哎——呀——

推歌推歌的又來了：

Never Grow Up——Taylor Swift

哼唱曲目，經常走着走着就哼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