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在說什麽呢,亞莉莎,我不明白你是什麽意思。”
我茫然地望着亞莉莎,俨然裝作一副聽不懂她在說什麽的樣子。
我總結出了一套經驗,在對待高段位綠茶的時候,你就要表現的比她更碧池。雖然我就是那個意思,但我不承認,你能拿我怎樣。
“你……別裝了,我知道你很後悔自己曾經拒絕了戴維的事情,但現在戴維已經是我的丈夫了。”
亞莉莎一臉委屈的樣子,“當初明明是你自己放手的,你選擇了追求愛情,現在卻來嫉妒我的人生,甚至還在背後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你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你了,珍妮。”
每當珍妮發覺到亞莉莎做的過分的時候,亞莉莎都會玩這一套,把問題和矛盾甩鍋到珍妮頭上。讓珍妮開始懷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錯,或許還是自己做的不對。于是進入周而複始的自我反省循環中,始終看不清自己的妹妹亞莉莎到底是個多心機的碧池。
但我不是老好人珍妮,我還看不出這點計倆嗎?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亞莉莎。”
我裝作無辜地看着她,絲毫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就是要這樣才會讓她感到更難過。
“啊,你不會是把故事代入了吧?那可是個故事,我可沒其他的意思啊。”
我的蓮言蓮語成功氣到了她,亞莉莎可能是沒想到有一天老實人珍妮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嘴唇都有些哆嗦。
“珍妮……如果你有什麽難處,直接跟我說就是了,何必這樣呢?背後中傷我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也應該知道,戴維已經和我結婚了,我才是他的妻子。”
“唉,我确實很有難處,迪奧現在就讀的學校聽說出了神父猥亵學生的醜聞,受害者自殺了,我很擔心迪奧會不會……可惜你們也幫不了我什麽忙,我只能去找能幫忙的人想想辦法,讓迪奧去個好點的學校呢……”
我裝作為難地嘆了口氣,這當然是騙她的,目的只是為了讓她不爽而已。
我故意不回答讓亞莉莎無比在意的問題,讓她随便去猜想腦補吧。
亞莉莎盯着我看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她究竟想了些什麽,她微微咬緊嘴唇,恨恨地轉口道,“這件事情我回去後再和戴維商量一下吧,我們會再去試試。如果讓迪奧去了公學的話,你能發誓不再寫那些會造成別人誤會的事情嗎?”
果然還是能安排迪奧進公學,但是不想幫這個忙嘛。她現在這麽說也不心虛臉紅的嗎?
鑒于我本來就沒打算送迪奧去公學,我說這話也只是想刁難一下亞莉莎,我搖搖頭,無奈地聳聳肩道,“你想太多了,亞莉莎,我寫的故事只是為了謀生,畢竟我不像你的生活那麽富裕,家中還有仆人和車夫,只能靠賺點稿費勉強糊口呢。”
“你……”
亞莉莎終于發現我是打定主意裝傻充楞到底,也不會再吃她這套了,她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最終什麽都說不出來。
我沒有理她,直接跳上了馬車,并若無其事地對亞莉莎說,“啊,亞莉莎,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們把我送到學校那邊就行了,我得接繼子回家了。”
“……那是自然沒問題的。”
亞莉莎雖然被氣的夠嗆,但總不能讓車夫把我丢在這裏自己離開,她在外面立的也是賢良人設,不得不咬牙切齒地吩咐車夫,“正好順路,今天就送珍妮去接她的兒子,然後送他們回去吧。”
“明白了,夫人。”
車夫得到命令後,就揮起馬鞭,駕車離開了勞倫斯夫人的莊園。
……
那個據說侵犯了學生的神父被逮捕了。學校裏依然還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氛圍,去接迪奧回家的時候,我還遇到了之前和喬治玩在一起的另一個滿口下流話的青少年。
喬治已經跳樓自殺了,這個人和往常嚣張的樣子不太一樣,有些哆哆嗦嗦的,像是在害怕着什麽。而在看到我之後,那個人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就如同見了瘟神一樣,對我避之不及,什麽話沒說就飛快跑了。
搞什麽呢?
我皺眉看了眼對方離開的背影,也沒浪費精力去猜發生了什麽。
在學校外面等了一會後,迪奧終于拿着書本走了出來。
“這邊,迪奧。”我招了招手,向他喊道。
迪奧見到為了參加貴婦們下午茶而盛裝打扮過的我後不由愣了愣,他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看了一會,然後懷疑地問道,“為什麽要穿的這麽隆重?”
“今天你姨媽邀請我和貴婦們一起喝茶了,還有斯特林夫人,她說很想你,希望你有空繼續去幫忙家事。”
我帶着迪奧走向停在大路上的馬車,并向他說明了情況,“今天你運氣不錯哦,可以撘姨媽家的馬車回家了。”
“哦,我運氣是不錯。”迪奧彎了彎嘴唇。
“最近有什麽好事嗎?我看你心情好像挺好的。”
我注意到迪奧的表情,于是随口問了一句。
“有啊。”
迪奧突然不明所以般古怪地笑了笑,“發生了不少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你想聽嗎?你想聽的話,我可以完整的告訴你。”
……怎麽感覺有點不太妙?
似乎是人類對危機的本能感知,我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難道最近學校裏發生的那些事情真的是他搞的鬼?
喬治根本不像是被侵害了就會跳樓自殺的人,難道是迪奧……
越想越覺得很有這個可能……但他為什麽想要告訴我?!難道是不打算在我面前僞裝了嗎?
不行,聽說天生反社會分子會想要炫耀自己幹過的壞事。但目前為止都是我的懷疑,我也沒有任何證據,也許迪奧想說的是其他事情。但不管是什麽,我都不想知道,萬一被牽扯進麻煩中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我可不想成為他的共犯。這樣萬一哪天他翻船被警察抓了的話,一切也都和我沒有關系。
于是我主動扯開話題,“沒關系,媽媽不是刨根問底要知道孩子所有秘密的人,迪奧在學校裏一定很受歡迎吧,有女孩子喜歡的話也很正常,不用什麽都告訴我,只要你喜歡的話,媽媽都會支持你的選擇哦。”
真是個不錯的理由。我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完美。
“……”
我的話讓迪奧又不由愣住了,他似乎在想我的話是什麽意思,突然眯起眼睛,審視般盯着我看了一會,然後又好像失去了興趣,聲音突然變得冷淡了下來,“算了,沒什麽。”
他像極了變态犯罪分子不能向大衆展示自己幹過什麽一樣,總覺得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
總之好像是順利混過去了。
我少許松了口氣,然後帶着迪奧坐進馬車,與裏面已經有點挂不住笑容的亞莉莎打了個招呼。
“快叫姨媽,迪奧。今天姨媽好心讓他們家的馬車送我們回去呢。”
迪奧眼神陰沉地掃過亞莉莎的臉後,很快露出了一個虛假的笑容,禮貌地道謝說,“謝謝您,亞莉莎姨媽,聽說您還幫我打聽了學校,雖然去不了,但還是非常感謝您為我所做的事情。”
“哎呀……這孩子可真甜。”亞莉莎笑着說,“迪奧真是懂事又有教養,如果不知道的話還會以為是貴族家的孩子,你能有這樣的一位繼子,運氣真不錯呢,珍妮。”
“客氣了,親愛的,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讓他當你的幹兒子。迪奧一定也很願意,是吧迪奧?”
我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亞莉莎,臉上挂着與對方一模一樣的虛僞表情。
“希望能把這份好運也分享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