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這是……碰瓷!
“你有點問題。”聽段聆風講完了整個事發過程的向伊陽評價,“你把人送回住處不就好了,怎麽還直接去開房了?”
“他剛打電話把經紀人給罵了,罵得還挺狠,而且出來住也是他要求的,我只是照做了。”段聆風有一說一,“而且,他在自己洗澡,我到現在什麽都沒做。”
“嗯?”向伊陽停頓了兩秒,“那你還是有問題。”
段聆風:“……”
“哥哥啊,我好不容易追個星。”向伊陽說,“我唯粉的身份不會改變,但我尊重你和他做出的任何決定,我們之前也是這麽聊的。”
洗漱間裏太安靜了,段聆風只能聽見他這邊的通話聲。
“你以後送人東西,不妨送對方喜歡的。”向伊陽建議,“你別挑你自己喜歡的。”
“嗯,好。”段聆風答應。
剛上大一的向伊陽同學很忙,還等着和室友做煩人的小組作業,她沒聊幾句就匆匆挂斷了電話,房間裏靜悄悄的,段聆風只猶豫了一瞬,就站起來推開了洗漱間的門。
剛才喊着要洗澡的那個人趴在浴缸邊上睡得正香,浴缸裏的水都要放滿了,段聆風再來晚一些,陸南橋可能就要喝兩口洗澡水了。
“陸南橋。”段聆風伸手推了推睡着了的人。
浴缸中的水面暈着一層水霧,陸南橋的頭發濕了一半,睫毛上沾着水汽,他不知在想什麽,嘴角彎彎得似笑非笑,看起來比平時更有溫度。
“橋橋,你連衣服都沒脫……”段聆風無奈地在浴缸邊徘徊了兩圈,“我不進來,你就打算睡這裏了嗎?”
躺着的人像是聽懂了他的話,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疑惑地打量了他兩秒,眼睛裏的霧氣漸漸散開:“我這是……在哪裏?”
這是醒了一半了。
“你自己非要來的。”不關段聆風的事,“在酒店,店都是你自己挑的,我開車去了好幾家,你都說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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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司機剛才應乘客的要求在城內繞了好幾圈。
“不是吧,我就喝了四五杯。”陸南橋有些頭疼,“我是怎麽來這裏的?”
“那酒度數高,也沒你那種喝法,下次別亂喝了。”段聆風提醒,“我當時沒注意看,忘了攔你。”
“這不是你在我旁邊嗎?”陸南橋這才覺得衣服都濕透了,伸手去解扣子。
衣服濕了水,他手也不穩,半天也沒扯開一個。
“我可能還沒醒。”陸南橋放棄了,“你幫幫我吧。”
段聆風:“……”
說完這話的陸南橋半跪在浴缸裏,水在他的腰間漫開,剛才被水浸濕的衣服緊緊地貼在他身上,頭發上的水珠順着他的頰邊滴落,他的目光有點迷茫,偏偏臉上還帶着點笑,很欲但本人絲毫沒那意識。
段聆風解扣子的動作失敗了兩次。
“你也醉了嗎?”陸南橋低頭。
怎麽段聆風的動作,還不比他靈活。
段聆風:“……我沒有。”
段聆風從小到大就沒這樣照顧過人,他按捺着自己那些耀武揚威的念頭,好不容易幫陸南橋脫好了衣服,将人塞回了浴缸裏。
陸南橋不說話也不動了,等着段聆風把好人做到底。
段聆風思考了把陸南橋泡個水就撈起來的可能性,到底是沒執行,轉身找了酒店的沐浴露,把照顧人的過程進行到到底。
“你還挺可以的。”一道目光在段聆風的腰間徘徊,陸南橋半眯着眼睛,臉上堆着點壞笑。
段聆風本來就幫得艱難,這會兒還被麻煩的源頭一語道破,手裏的毛巾掉進了浴缸裏:“……陸南橋,閉嘴吧你。”
“實話實說罷了。”陸南橋沒閉嘴,自己撿起毛巾擰幹遞了回去,“你不高興嗎?”
段聆風把睡衣往人身上一裹,總算完成了任務,趕緊敷衍人:“知道了,現在不高興,你明天要是還記得,我就高興。”
這個陸南橋自己也不敢保證,但他很重視段聆風的意見,所以他打開了手機備忘錄,把剛才誇過的幾句記錄在冊,順便設置了一條定時提醒,給自己留個記號。
段聆風終于把大麻煩處理完,自己洗漱完回房間,剛好看見方才讓他抓心撓肺的那個人,安靜地坐在床頭,特別乖,一點都沒搞事情。
“睡覺吧。”剛沖完冷水澡的段聆風說,“躺下。”
說起來他倆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可每一次兩人的心境仿佛都不太一樣,燎原的情意和心事在兩人之間愈演愈烈。
段聆風這邊剛躺下,剛想在他腦海中給他難耐的一個晚上做點總結,頸間就感受到了溫熱的氣流,剛安靜躺下的陸南橋又不安分了。
“你睡。”不能和醉酒的人講道理,但段聆風始終在和陸南橋講,“不然明天你會覺得很累,你早點休息,我看着你。”
旁邊也跟着翻了,還把手搭在了他的腰間,兩人之間那微不足道的距離更是消失殆盡。
段聆風:“?”
陸南橋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态應該是比較清醒,洗完澡的段聆風身上沒了那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讓他覺得舒适了很多,他真的打算睡了,頂多再翻個身就睡了。
然而在他剛合眼的時候,段聆風突然翻身坐起,一把按住了他要跟着坐起的動作。
“有事?”陸南橋問。
“沒事,就是我剛才想了一下。”段聆風說,“你白嫖我一晚上,我回應一下,不過分吧?”
“啊?”陸南橋認真想了想,“我沒有,我給錢了。”
他話還沒說完,段聆風伸手捂了他的嘴,吻由輕及重,先是印在了他頸間,再停在他的鎖骨上,稍稍加重的力度在他鎖骨下的位置留下了淺淺的吻痕。
陸南橋難受地動了動,本意是想要掙脫,卻不料這點動作似乎加深了對方的興致,段聆風壓着他,一手撩開他的睡衣,皮膚與空氣中的涼意相接,陸南橋不怎麽習慣地皺了眉,他想把被子蓋好,段聆風卻連這點小動作都沒能容許,陸南橋閉上了眼睛,随後感覺到對方的吻一路下移,吻在了他胸口的位置,他掙紮得更厲害了,卻被對方幾個微小的動作化解了掙紮,淺淺的親吻也變了味,帶上了灼熱的情/欲。
捂着他嘴巴的手突然放開,陸南橋沒收住自己溢出的聲音,他咬了下嘴唇,那只離開的手卻扣在他的腦後,輕輕扯着他的頭發迫使他微微仰頭。
陸南橋覺得自己大概是白洗澡了,這片刻間他的身上就出了一層薄汗,好在段聆風那邊沒有多少乘人之危的意思,把被白嫖的成本收了回去,很快放開了他。
“你明天就不記得了。”段聆風在他耳邊念了十幾遍,“真的。”
“我明天就不記得了。”陸南橋麻木地說,“知道了,你能不能別念了。”
他就這麽聽着段聆風低沉的聲音,偶爾抱怨着,漸漸地睡着了。
段聆風夜裏醒了好幾次,身邊的陸南橋睡得很好,連位置都沒怎麽換過,上午七點半,陸南橋醒了,與此同時,段聆風也醒了。
“早。”陸南橋說。
“你不用把手在我面前晃,我知道這是幾。”陸南橋打落了段聆風的手,“我現在很清醒。”
“哦。”段聆風試探着問,“那你還記得昨天的事情嗎?”
陸南橋盯着天花板上紋路,回想了十來分鐘,實在是沒想起來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喝斷片前他的最後一個想法是“段聆風到底是群裏的哪一個”。
“不記得了。”陸南橋有點失望。
段聆風剛要安慰,卻又聽陸南橋說:“可是我對一件事好像有點印象。”
“什麽事?”段聆風豎起了耳朵。
“你為什麽要一直給我念,說我今天就什麽都不記得了?嗡嗡嗡的,念到夢裏去了。”陸南橋側躺着看段聆風,“說說,為什麽?”
段聆風:“……”
難辦,怎麽就記得這個了?
“好奇怪啊。”陸南橋想不明白,“我昨天幹什麽了,還是你幹什麽了,為什麽要我忘掉啊?有什麽不能讓我記住的東西嗎?”
“我就……”就偷親了一下,順帶着乘人之危小小地欺負了一下,段聆風沒什麽不敢承認的。
只是,陸南橋那邊還在積極回憶昨天發生的事情。
“……那為什麽我全身疼呢?頭疼,四肢疼,腰還疼。”
陸南橋:“我現在起床都很困難。”
段聆風:“?”
宿醉正常反應呗,這個跟他沒有關系,醉酒一晚上都這個鬼樣子的。
空氣裏十分安靜,此時枕頭下傳來了一陣鬧鐘鈴聲,打破了平靜的早晨,陸南橋邊抱怨邊把手機從枕頭下找出來:“什麽啊,我怎麽定了這個時間的鬧鐘?”
段聆風:“?”
x年x月x日 橋橋的手機備忘提醒——
【段聆風,大。】
【段聆風,挺可以。】
【段聆風說,要記下來,這樣他高興。】
陸南橋:“???”
瞄到手機屏幕的段聆風:“???”
“你昨晚對我做什麽了?”人證物證都在,陸南橋出示備忘錄合理提出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