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賞你做二奶
尉遲靖再是沖動魯莽，也知道給長公主府留面子。只好恨恨放下此事。
晴月郡主身邊年長一些的嬷嬷一直站在郡主身後注視着發生的一切，這時站出來，提醒郡主該回家了。
晴月郡主依依不舍，對秦萌道：“下一次你可願去我家玩兒？”在自己家裏，阿娘一定會讓她們多待一會兒。
秦萌笑嘻嘻點頭，還踮起腳，替郡主将披風束帶正了正，又抱住她親了一下臉，道：“阿萌最喜歡郡主姐姐了。”
晴月郡主微微動容，這世上只有阿娘待她如此親昵，說過類似的話，她不由也抱住秦萌道：“晴月也喜歡阿萌妹妹。”
她擡頭再看到袁湛，微微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戴上帷帽，道：“袁大哥，請你替我照看阿萌，莫讓人欺負她。”
她說完還轉頭往尉遲靖那邊看，把尉遲靖看得又是一陣氣暈。
郡主在嬷嬷的催促下離開了，秦萌拉着阿翠的手一直送到樓下。
袁湛跟過來，秦萌歪着頭看他，還是笑嘻嘻的，并沒有因為上次結怨而變臉。
袁湛不由道：“你阿娘呢？怎麽讓你一個人亂跑？”
阿翠這時倒是記起秦歌的囑咐，她們身份畢竟不同，萬不能在公共場合與人鬧起來，惹了麻煩大家都不利，便也不回應，只抱起秦萌就走。
秦萌回過頭來笑看着袁湛，還揮了揮手：“袁大哥再見！”
袁湛也伸出手搖了搖，反應過來她叫的是“袁大哥”，一時好笑又好氣。
再看着那個粗暴的阿翠背着筐子，抱着她擠進衣着寒酸的人群裏，他的笑便收了起來。
秦歌和陳大郎從西市另一頭走過來，和阿翠遇上，卻也看到了站在摘星樓門口花孔雀似的的袁湛。
秦歌遠遠望了一眼，問阿翠：“你和姓袁的起沖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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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萌伸過手來要她抱：“阿娘，我要吃米糖！”
秦歌接過她，點點她的額頭：“你休要打岔，又是你惹禍了不是？”其實她不問，看阿翠臉色都知道了。
阿翠黑着臉，氣呼呼的。
秦歌往袁湛那邊掃了一眼，既然人家沒來歪纏，她也樂得相安無事，畢竟是過節嘛。
“走啦，我們去買米糖！給阿森阿水帶回去！”
尉遲靖洗了臉收拾了，氣急敗壞沖出來，就只見袁湛一個人站在店門口，發呆。
“七郎，怎麽就放過她們了？”
袁湛轉頭看看尉遲靖，想告訴尉遲靖秦萌的事，想到他的脾性，還是忍住了，道：“你休要魯莽，此事我自有計較，你若再見到她們也不許動手，莫要誤了大事。”
尉遲靖跟着他往外走，道：“什麽大事，不就是那女人手裏握着秘寶圖麽？将那小丫頭抓了來，秦二娘還能不乖乖交出來？對付那些歹毒的女人，還客氣什麽！”
袁湛怔了一怔，停下腳步，尉遲靖以為他想到了什麽主意，剛要再說，袁湛沉下臉，道：“你若覺得這個辦法使得，便去告訴晉王殿下，想必殿下也會對你刮目相看！”
尉遲靖見他說翻臉就翻臉，只好一溜小跑跟着，賠笑道：“七郎，你莫惱，我自然是聽你的，便是出主意，也是為你出氣。”
袁湛再次道：“我說了不要對她們動手，此事我自有分寸！”
尉遲靖也不争了，道：“好好好，我聽你的就是！”
袁湛和尉遲靖分開，一路疾馳，去的是晉王府。
晉王在書房裏見他。
袁湛沉着臉進來，默默坐了半天，不情不願道：“那個女人……秦二娘，我有主張了。”
“以後不許逞能，更不許亂跑，翠姨不在，你應該先等着她再去見郡主，知道了？”一回到家，秦歌就板起臉訓秦萌。
雖然阿翠說的藏頭掐尾，大事化小，可秦歌一猜就猜到了。
阿翠那脾氣她知道，最初做生意時她都是拿出攔路打劫的氣勢，生生吓走了不少客人，所以在鋪面上忙碌的都是她或者阿介。現在收斂多了，但是看到袁湛和尉遲靖，她一直忍得住才怪。少不得是那位晴月郡主幫忙說了好話的。
想到晴月郡主，秦歌又對秦萌道：“才隔了多久你就忘了，上次你亂跑，若不是遇到晴月郡主，被人牙子抓去了，你怎麽辦？”
秦萌嘟着小嘴不吭聲。
秦歌知道自己有點小題大做。可她就是怕秦萌膽子太大了會出事。她再機靈也是小孩子，真遇到壞人聰明也沒用。再說，自恃小聰明的孩子，長大反而容易吃虧。
上次去慈恩寺，是她們剛搬到這個新家不久。
秦萌鬧着出去玩，反正沒有鋪面生意，秦歌原計劃的批發送貨上門的生意也剛起步，客源很少。
秦歌就帶着大家一起出去逛逛。說來到這京城也快半年了，可是因為忙于生計，東奔西跑，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情玩。
到慈恩寺的人多是上香，秦歌卻聽說那兒臘梅開得不錯，在現代她每年都還要和朋友去梅園櫻園賞花呢，勾起了興致。
秦萌就是在寺裏亂跑迷了路，把秦歌阿翠一家人急得六神無主。
好在沒過多久就有長公主府的人找過來，說是阿萌在她們那邊，晴月郡主正和她說話呢，讓她們放心。
等秦歌她們趕去，就見這一大一小兩個小娘子說得正歡，臨走還依依不舍，約了以後見面。
要秦歌說，這也真只能叫做緣分。大概那個晴月郡主沒什麽朋友，見到秦萌竟然像遇到了同齡人。
郡主身體瘦弱，臉色也不好，聽說已經十六歲了，看着也就十二三歲的樣子；反倒是秦萌，說話那語氣表情，小大人一樣，只是配着包子臉，就格外好笑。
他們能拿下摘星樓這種地方的生意，也多虧了晴月郡主的面子。不然，不是他們東西不好，而是他們沒有根基和口碑，起步總要艱難一些。
秦歌不能不承認秦萌做得好，卻擔心，生意可以慢慢做，如果孩子出了事，那就什麽也來不及了。
可是秦萌每回都乖乖認錯，認錯之後還是主意大，什麽都敢做。
秦歌看到阿森默默站在旁邊。她每次訓阿萌，他總陪在一旁，倒像是生怕阿萌被她訓狠了，又或者是要陪着阿萌一起受苦似的。
秦歌靈機一動，道：“阿森，以後阿萌出門，你就專跟她在一起。若她不聽話，你就将她抱回來，不許慣着她。”
“阿娘！”秦萌急了，這裏面阿翠是最容易心軟的，阿水也多聽她的；只有阿森，自從秦歌說了“看住她”，阿森見她亂跑便總要攔着，壞了她許多事。
阿森見秦萌滿不高興地瞪着自己，仍是紅着臉點了點頭。
秦萌氣憤，她現在都懷疑，自己救了這兄弟倆，是不是做錯了。
秦歌管教了阿萌，也就把這件事放下了。
他們現在租住的房子很寬敞，三間大房，秦歌和秦萌一間，阿翠一間，另一間讓阿森阿水兄弟倆住。還有兩間耳房，一間就是陳大郎和阿介住，另一間專門用來堆食材和貨物。
住在這裏的好處，絕不只是租金便宜房子大，更重要的是環境好，清靜，安全。
她還是照樣做餅和免費送貨，這周圍都是書生，無論寬裕或貧寒，買餅的錢總是有的。
更有一個好處，就是方便了阿森阿水識字。
讀書的人嘛，愛指點江山，也多好為人師，更有熱心快腸，有人請教總是不吝于多說一點的，還不用交學費。于是為他們送貨的工作就專門交給阿森和阿水，讓他們得空多問多學。
如今有了長公主家的宣傳，想必生意會好很多，只怕到時候來她家敲門的人越來越多，又要忙的昏天暗地。
秦歌沒想到，沒過幾天，就有一群人來敲她家的門。
來的卻不是談生意的，而是一個管事婆子打扮的中年婦人，帶着兩個女仆，外加若幹小厮。見到秦歌，對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兼挑剔了一番，才說明身份。
秦歌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女人是京城世家袁家三夫人身邊的陪嫁，人稱管嬷嬷，是來□□她的？
“雖然你身份低下，人品也太差了點，”這位管嬷嬷說着，還生怕不夠充分表明她不滿意，眼皮子一撩再把秦歌上下嫌棄一遍，繼續說，“……就收進來替夫人祈福吧。也就當我家夫人做了善事，免得你一個女人在外抛頭露面吃盡苦頭。”
秦歌聽她噼裏啪啦說了一堆她家夫人多麽善良、多麽慈悲，而她則一定是前世積了德今世有造化才會有這麽好的福氣雲雲，轉頭看阿翠和阿森等人也是一頭霧水，只好問道：“這位嬷嬷你到底什麽意思？”
該不會，是她猜的那個意思吧？那也太狗血了！
“意思是，我許你進我家的門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袁湛踱着步子昂然走進來。
他一眼看見秦萌站在秦歌身後，皺皺眉，不滿道：“這些事，還是避開孩子說比較好。”
這事本來用不着他親自出面。他跟阿娘說了，本來想着管嬷嬷是阿娘身邊的老人，多年來在袁府一群下人面前養起了脾氣和威風，正好來殺一殺秦二娘的性子，讓她學點規矩。可自己又忍不住想看看秦二娘的反應，還是跟着來了。
他覺得自己真來對了。
這秦二娘進城幾個月，雖每日裏還是到處跑，比起在山野裏風吹日曬還是有變化的。
那天在摘星樓外，他遠遠看過去，她的臉捂白了不少，身上的粗野氣也淡了，乍一看順眼許多，可今日一看吧，骨子裏還是不知禮儀，實在不配教導女孩兒成長，以後阿萌就放在阿娘那裏教養才好。
秦歌回頭看了看秦萌，覺得袁湛那一副拿腔拿調的樣子古怪又可笑，重複道：“你許我進你家的門？”
說的像是她占了好大的便宜？
她的嘲諷表情大概有那麽點直白，那管嬷嬷立刻不幹了：“秦娘子，我家小七郎君給你個容身之處就是擡舉你！你還癡心妄想做妾不成？休說你那身份，單就你這模樣，啧啧，不是我說，我家府上刷馬桶掃地的丫頭都比你強上好幾倍！”
真不知道夫人和七郎君怎麽想的，就算是不願意讓長公主府的病郡主嫁進門，故意做荒唐的事，也不能這麽埋汰自個兒啊。
“日後，你若懂得規矩了，我可以考慮收你做妾。雖說此事極為荒謬，只是為了……”袁湛看了看秦歌身後一臉懵懂的阿萌，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接着道，“只是你也要有些自知之明，不要有其他什麽非分之想了。要知道，我原是決意不納妾的，只是如今不得已……”
“砰”的一聲，袁湛的身體劃出一道低抛物線，被秦歌一腳踢到了門外。
作者有話要說： 詳細情況是：
秦歌側轉身，扭腰，長腿飛起，穩穩正踹在袁湛的胸口，于是袁湛的身體呈向左側旋轉的凹字型飛了出去。
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起評分：9.5分。得分：9.8分！完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