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五天撩
凡人有皇宮, 天庭有天宮，魔族有魔殿，海域有龍宮, 自然大妖的洞府也算得上是一方殿堂了。
諸懷江這裏的宮殿奢華不足，霸氣有餘, 整個地方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全然沒有先前看到的那個清雅亮堂，以術法将水隔絕了，牆壁像是都由黑色銅牆鐵壁所築, 最高處懸着的一顆碩大的黑色晶石，源源不斷地散發着妖氣，這些妖氣散開後, 盤旋在宮殿的上方, 頗有幾分令人生畏。
除此以外，便是光溜溜的牆、和牆，還是牆，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一個圖騰或者旗幟都沒有。
憑借這一點, 蘇绾覺得能這麽布置宮殿的主人，必定是內心冰冷, 無欲無求，毫無情趣之人，與同類別陰冷的孫渚青就很不一樣了，人吃好的喝好的, 連坐的車轎子，吃的零嘴盤，那都是挑最好的, 質量好，長得好，雕花精細，非常風雅。
可是這種十分寡淡無味的人，怎麽會搶了別人的魂魄禁锢此地呢，難道這是一出反派的霸總愛上我，虐身虐心之後，只要人，不要心了？可是那個絮絮叨叨借酒澆愁的分身又是怎麽回事？
進宮殿的路是女妖越華帶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漩渦的撞擊，需要照顧蘇绾這個吊車尾，司空墨白估計也會把越華給拉進去讓她直接帶路去這真正的洞府，司空墨白敢貿然下來這陣法，自然對諸懷君還是多有了解，這個看到小白臉就想撲倒，又跟九幽教的右護法有那點關系的女妖，正是約莫在五十年前諸懷君迎娶的正妻。
然而，這個本應該是這個洞府的女主人，結果卻并不被允許住在洞府裏，反而在上面重新劃分了一塊地域，讓她這條魚妖離開了水，跑去叢林裏生活，這也是為什麽叢林裏會有這麽多交錯縱橫的小溪流。
而洞府裏能被允許住着的，自然就是那位分身嘴裏口口聲聲喊着的妻子——元無憂，扶墨的小師妹。
又是一個小師妹的故事，這年頭小師妹怎麽聽着那麽刺耳呢？
蘇绾轉頭不自覺地瞟了一眼站在喬穆旁邊至今一言不發的秦瑤，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怎麽，她也剛好看過來，蘇绾頓時生了心虛，想起她把自己弄山崖下那股狠勁，天知道她是真心實意地還是真如司空墨白說的，只是被陣法迷了心智。
她有些心悸地往後朝孫渚青躲了躲，司空墨白扭頭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看秦瑤，腳步微微一頓，本來走在人群最前面的男人，驀然用着他自以為非常自然的步伐，後退到了蘇绾的旁邊。
蘇绾：“……”
她皺巴臉一臉為難地看過去，可這人仿佛真的是很随意才走過來的，可是你師妹臉色真的好差啊，你沒看見嗎，還過來給我找麻煩。
入這洞府的宮門口十分順利，連想象中的那種與門衛起的争執都沒有。
這個宮殿各個階層都有不同的大妖小妖分階管轄，千百年來這一帶無一人敢前來騷擾諸懷江，可以看得出來諸懷君非常好地領悟到了作為一個封建統治者該有的精髓所在，可是守衛卻真的說不上森嚴，見他們挾持了越華，問了兩句就讓路了，估計心裏覺得他們進去也就只是送死的。
“——元無憂？”蘇十一重複了一下，似乎在想這個人，然後又道：“我倒是有點印象。”
“嗯？”蘇绾下意識地問道，然後便觸及司空墨白看過來疑惑的眼神，估計以為她有什麽事，蘇绾怔了一下，腦子一轉對司空墨白道：“額，那個，我在想，還要生火嗎？”
“……”司空墨白頓了一下，嘴唇輕輕掀動，又抿緊，看着她帶了幾分笑意又垂眸掩下：“如果你冷，可以的。”
蘇绾：“……”
他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大哥嗎？別說她不會冷，就算她會冷，自己想生火就生火，還用得着跑來問他嗎？
口是心非，自己怕冷不好意思承認。
說罷她便伸出手來給他點起了火焰，輕輕一擡手，火苗便脫離了她的掌心懸在半空，一瞬間暖意便向司空墨白襲來。
“——元無憂，那渣男确實有個師妹叫這個名字，但據說多年前就不在了，魂魄也丢了，只徒留了肉身在長仙門裏。”蘇十一說道，那聲“渣男”學的蘇绾，她先前就已經非常有味道地拿出來一遍一遍地罵了扶墨，喚久了，蘇绾都快忘記扶墨的名字了。
蘇绾心裏腹诽道，後來呢？倒是繼續說下去啊。
“——然後呢？”孫渚青宛如是個她跟蘇十一通話的橋梁似的，他臉皮天生厚，對于無視大家眼神的洗禮十分經驗老道，神色悠然，其他人估計習慣了孫渚青本人就是神經兮兮的，看一眼也就沒再管了。
唯獨司空墨白多帶了幾分探究地看了看他，又回頭看了看蘇绾，蹙了蹙眉。
“然後啊，好像他們長仙門人尋了好幾百年都找不到人吧，扶墨當初便是在幽州給她喚魂的。”蘇十一繼續說道，“而且，這個元無憂似乎是個仙胎，據說她生來便少了一魄，要不是仙胎仙骨，不講究輪回轉世，她根本就活不成，我聽那渣男說她自幼的仙法便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就連最基礎的術法都很難施展，身體裏的仙力和修為有過半是他們師傅太清真人給渡過去的。”
哇……知道這麽多是認真的嗎？扶墨為什麽會跟你說這麽多？
蘇绾心裏繼續腹诽道：那她是何時被抽走了魂？
“你們師叔的魂魄是何時被人取走的？”話依舊是孫渚青問的，側眼瞥了一下蘇绾，似笑非笑的。
蘇绾：？？？
司空墨白沒有看孫渚青，而是看了她一眼，道：“約莫是五百年前。”
蘇绾：“……”
好了，她開始懷疑這兩個男人都會讀心術了。
“啊……”孫魔王聽後微擡了一下下巴，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笑，挑了下眉毛倒沒有說什麽。
這聲“啊”與其說是表示驚嘆，倒不如說透着一股賤兮兮的感覺，仿佛他早就猜到了什麽，蘇绾心裏都能猜出他本來還想在後面多帶兩個字——“啊……難怪”！
五百年……
“啊什麽啊，裝模作樣。”蘇十一唾棄道。
二人跟着越華一路前行，這裏估計從來沒有外來人入內，全是妖，蘇绾頓覺心裏多了幾分不安，她又想起之前上懸崖之前看到的那些長得像蛇一樣的妖怪，還有那個先前跟在越華身邊的蛇妖，她頓時覺得自己胃可能又不太舒服了，萬一這裏也都是這種妖怪，多起來，她不排除自己會當場吓暈過去。
“這裏妖氣難受死了。”蘇十一在白冥珠說道。
蘇绾下意識贊同地點了點頭，剛點完，眼角就瞥到司空墨白投來觀察的眼神，她腦袋硬生生地頓住了，僵硬地假裝自己活動一下脖子，四處錘了一下，尴尬地笑道：“嗯……之前撞得有點痛。”
司空墨白沉默不語，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蘇绾看着他似乎狀态開始回來了，身上的霜雪因為她點了火苗而消退了，發間本來有些濕潤也被烤幹了，唇色恢複了點血色，除了那道傷口。
鞭傷傷在手臂上，差不多半指寬，上面的妖氣混雜着濁氣，依舊沒有半點消退，哪怕他綁起來選擇不去看，但蘇绾依舊能透過繃帶看到裏面已經翻開有些爛開的皮肉，先前被清理過的傷口似乎又重新流了血，傷口處再一次凝固了起來。
“你的傷，要不要再處理一下啊？”蘇绾小聲地問道。
司空墨白神色微軟了點，搖搖頭，“無礙。”
“可是血又在你傷口上凝結了。”蘇绾覺得這種布滿妖氣的傷口必定對身體有很大的影響，那個分身承載了諸懷君不少妖力，所以那一道鞭傷若是不好好處理，估計會有別的問題。
“你能看到？”司空墨白扭頭定睛看着她的眼睛，這個姑娘總是有很多他出乎意料的情況，靈修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見，但蘇绾确實有些不一樣，內修很深，年齡應該不小，可是行事作風和為人處事，估計跟長仙門剛來的少年少女差不多。
而且，火屬性的，他自然不是第一次見，但是能融掉燭龍劍的火靈，确實前所未見的，蘇绾這樣的還是第一個，可是分明內修深不可測，那一箭射出去的靈力便不簡單，這樣一個人，何以平時卻總是顯得有些笨拙，動作什麽的也不太靈活，腦子嘛……
說她聰明吧，好像邏輯和常人有些不能接軌，說她笨吧，她也不笨，很多事情看得透也猜的找，知道的還挺多的，這般神秘，司空墨白一般對于這樣的人都是會在他心裏被列為“危險”二字，可偏偏他總是覺得蘇绾不一樣。
“嗯……”蘇绾狐疑地看着他點了點頭，她能看到很出奇嗎？難道大家看不到嗎？他這麽看着自己幹什麽？她掉馬甲了？
“管好你自己吧，別人的傷關你什麽事兒啊。”孫渚青在旁邊陰陽怪氣地說道，說完大搖大擺地橫插在蘇绾和司空墨白中間，絲毫都沒有覺得不自然，臨了，瞥了她火焰，咬牙切齒道：“冷什麽，你一屬火的冷什麽，給爺滅了，爺熱得慌。”
蘇绾：“……”
“前方左側，啧啧，這諸懷君好生龐大的妖氣，老娘還真是第一次見。”蘇十一繼續在白冥珠叨叨，跟人肉導航一樣的，一直在報方位。
蘇十一也不知道是習慣了蘇绾在外面不能回答她還是她根本不在意蘇绾有沒有聽，自言自語地都有些習慣了，“先前和你說那河妖可還記得，那個都快飛升了，可妖氣跟這位就差遠了，殺了不少人吧，濁氣也這麽濃。”
蘇绾靜靜地聽着蘇十一用着調侃的語氣說着，朝左側方望過去，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擔憂，一緊張又下意識揉了揉耳垂，開始想自己為什麽要這麽八卦跑過來，剛剛跟孫渚青走多好啊，吃好喝好，還能好好睡一覺，結果偏生跑過來送死。
“後悔跟過來了？”孫渚青咧着唇輕聲在她耳邊說。
蘇绾：“？？？”
真的不是會讀心術？
“你臉上寫着後悔兩個字。”他小尖牙微露，有些邪氣的可愛，小聲地笑道：“不過，我就喜歡看你後悔，所以，想走，不可能。”
蘇绾：“……”
可愛？她分明覺得他就是賤。
越華果然如蘇十一所言，領着他們往左側方繞了進去，進去後的大殿是個厚黑渾圓的建築，正前方設立了一個黑色的座位，空的，殿堂左右兩側分別有條蜿蜒而上狹窄的樓梯，蘇绾有些暗暗驚嘆蘇十一這神奇的魂魄，為何都離體了，還能對周遭的環境有這麽準确的感知。
大堂沒有燃燈，十分黑暗，呈圓拱形狀，十分寬闊，正堂上方有一個座椅，能看得出那是諸懷君的位置，而其他的均是空寥寥的，講話應該還能帶回音的那種。
他們一行人剛步入殿堂的時候，越華便突然頓在那裏，一動不動，感覺像是有些力竭了，又似乎是因為不知方向才在大殿打轉，蘇绾觀其神色，這妖命應該差不多該到頭了，可是不知怎麽的，那般狀态了，卻還能撐這麽久，她以為被燭龍劍的寒冰凍住，應該很快就斷氣了。
這會兒，就連孫渚青和司空墨白兩個帶路的大哥都跟着停在這裏，兩人都是修仙的，而空氣中濃重的妖氣和濁氣都在混淆他們的感知力，紀寧和喬穆兩人年紀小，尤其是喬穆，站在這黑黝黝的大堂中央，便顯得有些許慌張了。
“二師兄，會不會有陷阱啊？”紀寧仿佛知道師弟師妹的情緒，便把喬穆和秦瑤擋在身後，問道。
司空墨白看了看蘇绾，沒有說話。
蘇绾：“……”
為什麽要看她？
“你說，走哪兒？”孫渚青沉着氣問道。
蘇绾：“？？”
她怎麽知道。
“左邊，去到盡頭。”蘇·殘缺魂魄導航器·十一淡定地說道。
蘇绾服了，然後便把頭轉向左邊的樓道去，随之孫渚青便邁步往左側而去，司空墨白似乎也在蘇绾望向左邊那一頭的時候，便毅然而然朝那裏走去了。
蘇绾：“……”
這她就真的不懂了。
孫渚青聽得到蘇十一就算了，司空墨白怎麽回事？難道他在假裝自己聽不到蘇十一嗎！？
秦瑤默默地留意着司空墨白的舉動，拳頭捂了又放開，低眸掩蓋了自己的情緒，繼續安靜地跟在後面。
魂魄導航器說的是對的，往左邊的樓梯上去後，女妖越華也有跟着繼續在前面引路，仿佛他們給了她選擇一樣，一路往上走，沿着狹窄漆黑的長廊，盡頭便有一個如洞口一般的門，漆黑幽深，蘇绾腳步頓了一下，莫名覺得自己開始腿軟，這特麽不就是恐怖片嗎？
她拽了拽離她最近的孫渚青，拉着他滞後了一點，這裏長廊十分狹窄，依舊沒有燈，只是他們眼睛能夜中視物罷了，四處能感受到一股莫名潮濕的氣息，以及盡頭那裏十分有節奏的滴水聲。
蘇绾覺得自己身上都起雞皮了。
“師兄，我們要進去嗎？”紀寧略微有些許遲疑，腳步也緩了下來，說實在的，四千年的大妖，要說他完全不怕那是假的，光是這股妖氣便足夠震煞他們了。
司空墨白停了一下，扭頭看了看蘇绾，這姑娘吓得有些抖了，視線移到她拽着孫渚青衣角，定定地看了幾眼，突然臉色大變舉起燭龍劍往後抵擋，可是雖然黑暗能視物，可是背後卻什麽都沒有，身後的紀寧和喬穆因為他的舉動而大驚。
“——小心左邊。”蘇十一立刻呼喊道。
蘇绾吓得立刻扯着孫渚青想躲開，孫渚青反應比她更快地拉着她往右，一股潮濕的氣息從鼻間滑過，帶起了一陣涼風，仿佛有什麽東西漂浮而去，動作很快。
司空墨白掃了一眼蘇绾，閉上了雙眼，幾個呼吸之間，燭龍劍的寒冰瞬間沿着劍鋒，蜿蜒到空中結起了冰———
是一條如游龍般形狀的蛇妖，正在他們腦袋的上方，身寬差不多是三到四個人合抱在一起的寬度，快有這個長廊寬了，而長度……不知道，還有一半似乎還在樓梯上沒爬上來。
“啧，真惡心。”孫渚青一想到這惡心人的蛇妖剛剛跟他們擦肩而過，就覺得厭惡，扭頭看了看蘇绾，這慫貨手在不住地發抖，眼睛朝下，一動不動，抿緊嘴，仿佛只要不擡頭看見這蛇妖，她就不怕了一樣。
“為何江中也有蛇妖？竟還是如此大的蛇妖。”紀寧倒抽了一口冷氣，他斬殺過不少妖和惡鬼，可是能長成這般大小，還能騙過他們的眼睛隐匿起來，必定不是普通妖孽，此次若不是二師兄在，他們恐怕真的要命喪在這諸懷江裏了。
“——二師兄，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師叔的魂魄我們可以另想辦法。”喬穆實在忍不住把退縮的話說了出來，本來說好只是過來試試，沒想到師兄竟然真要較真上了。
“蘇姑娘都不怕，你怕什麽，來都來了，不過一條蛇妖而已。”一直久未說過話的秦瑤卻突然開了口，不是蘇绾看她不順眼，而是她真的怪怪的，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勁。
要蘇绾說，她這一刻要真能回去，她現在就走。
秦瑤一向與喬穆對着幹，秦瑤跟他意見反着來大家倒都沒覺得什麽，司空墨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掃了掃那個連頭都不敢擡頭自诩鎮靜的蘇绾，一言不發，把燭龍劍重新收了回去。
“走吧。”司空墨白輕輕一揮，蛇妖的身影便立刻化成齑粉散開，冰晶的亮片在空氣中停留了一片刻，他轉身便往那洞門而去，淡淡地留了一句：“他對殺我們沒興趣。”
門洞往裏望去漆黑依舊，很顯然施了術法，可謂啥啥都看不見，司空墨白把越華拉了上來，讓她先行，結果越華剛飄進去，就被一陣煞氣撞了出來，司空墨白揚起手把她擋開了才沒撞上來。
蘇绾伸了腦袋一看……
額，又是一條巨蛇腦袋優先在門口報道，蘇绾覺得，這不能稱為蛇，這分明叫巨蟒嘛！
“嘶——嘶——”
蘇绾：“？？？”
呼吸一窒，仿佛身上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
巨蟒腦門十分大，身上有着各種令人頭皮發麻的紋路，濕漉漉的表皮，上面都是沒有規律的皺褶，身體有多扭曲蘇绾不知道，只知道光是那個吐着長長鮮紅信子的腦袋就快把這個洞口撐得滿滿當當的。
她怔愣了差不多三秒，便忍不住要破口尖叫，自己下意識地也想把嘴捂住，而孫渚青反應極快地反手從她脖子後面把她嘴給狠狠地堵住了——
孫渚青沒開口，蘇十一很配合地便上來罵她：“叫叫叫，你以為你三歲小孩子嗎，司空墨白帶過來那幾個小孩都沒叫，就你會叫，你以為你是豬嗎，天天就會豬叫，它攻擊你了嗎你就叫，你那聲音說不準還把人家妖怪給吓死了呢。”
蘇绾：“……”
？？哈？她的聲音難道不就是蘇十一自己的聲音嗎？她是怎麽做到罵自己罵得這麽順口的？
蘇绾躲在孫渚青身後，努力假裝融入人群中，不做那個最突兀奇怪的慫貨，眼睛看着地面，看不見也就沒東西，沒東西，也就不害怕了。
“——在下，長仙門司空墨白，前來拜見前輩，還請通傳。”司空墨白微微作了個揖，面色溫和，嗓音溫潤，是蘇绾聽慣了的那種裝逼腔調，非常地謙遜有禮。
開場白和之前在諸懷君分身那裏說的，一毛一樣！！！
“嘶——嘶——”哦，不會說話的。
“……”司空墨白沉默地等了好一下子，有些不耐地皺了皺眉頭看着這蛇妖，手緊了緊燭龍劍，就在他考慮要嘴上行動還是身體力行的時候，裏面的火光突然便燃了起來。
這光一亮，那巨蟒仿佛被戳到弱點一般，立刻盤着身體，彎彎扭扭地往後退，後面原來就是一個池子，上面有假山一樣的小石頭堆砌而成，水滴一下一下十分有節奏地滴落着，一陣水花，那巨蟒便整個身子都沒入了池水裏。
“——幾位遠道而來，辛苦了，還請進來吧。”一個冷漠幽深，陰沉得有些駭人的聲音自裏面響起。
蘇绾還沒來得及對于蛇妖走了而松一口氣後，就被這聲音吓得全身的雞皮重新立了起來，腦子裏全是伏地魔變醜後的臉，還是穿着黑袍及地，鼻子扁平，沒有嘴唇的那種。
她其實也不辛苦，不知道能不能就在門口等着？？？
作者有話要說： 諸懷君=伏地魔？？？
伏地魔以前還是很帥的，蘇绾，你有诋毀伏地魔的嫌疑。
PS：今天依舊随機撒紅包~~~愛你們~~~感謝在2020-08-08 00:12:06~2020-08-09 00:00: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鹹魚土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