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了,連掙紮的開頭都不會了。
林蕭早在我被人挾持着的時候不見了人。
一路上沉默,坐在我旁邊的人不說,我也不問。
秦家。
一群黑衣人井然有序的站在兩邊,我看着秦老先生坐在紅木椅上,林蕭則坐在他的右手邊。
秦老先生擡起手揮了一下,林蕭站起來走了出去。那群黑衣人跟着他走出去,直到最後一個關上門。
“季先生坐下來吧。”
秦老先生對他身邊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不害怕。
權當為了林蕭。
“秦梓瀾是我殺的。”
事到如今,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實沒必要再作隐瞞。
“我答應林先生留你一命。”
哈,林蕭居然為我求情。
“這不是上次見過的小可憐嗎?”
這個女人的聲音,熟悉到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段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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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蘇筱,我們上次見過面。”
蘇筱長得很漂亮,她穿着白色的長袍,緊貼着肌膚,突出性感完美的身材,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有着窺探獵物的眼神與誘惑的紅唇。
無一不在說她是個美麗的尤物。
“……”
我在心底嘲笑了下自己。
你愛的林蕭,是這樣回複你的愛。
條件反射的下意識離蘇筱遠了幾步。
“我聽林先生說你很喜歡蘇筱的技術……”秦老先生淫猥的眼神不停在我身上打量。
林蕭說?
不要……
我幾乎是争先恐後的跑去開門,門都被鎖死,我使勁開着把手。
“不……”
“不要過來!”
“林蕭,林蕭……”
我拍着門,大喊着林蕭的名字。
見我要逃跑,兩個壯漢推門而入,夾着我的雙臂,手腕有副手铐鎖在床頭。
我躺在床上,蘇筱脫下我的上衣,胸口一陣惡心争先恐後的往喉嚨上湧。
“別碰我!”
秦老先生他和藹望向我:“真是少有的新鮮感,不如請林先生一并觀看吧。”
“不……”
我認輸的合上眼睛。
酸澀的痛像荊棘紮着我。
林蕭……
你的狠心遠遠超出我的想象。
我不敢愛了。
心理最後一道防線打破,剩下的麻木在缺陷中湧進來。
沖淡了我對林蕭的愛意。
滿腔的情生意動化為烏有,心跳緩慢,它可能死了。
林蕭啊。
如果我毀滅的模樣是你想看到的話。
如你所願。
我對蘇筱一笑。
對她驚詫的表情十分滿意。
“麻煩請快點。”
徹底的把我弄髒,讓我羞恥心爆棚,沒有臉面對林蕭。
淪落成一個階下囚。
催情的粉末與血液融化在一起,把眼前的女人幻想成林蕭的模樣。
除了他,別無他人能夠代替。
“啊嗯……啊……”
我分不清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還是沒有出路的迷宮。
“呵……”
蘇筱低下她美麗的頭顱,長發垂落在我的枕邊,我熱情大膽的回應她的吻。
像林蕭親吻那些情人一樣。
我也可以做到這般深情。
蘇筱問我:“喜歡嗎?”
“喜歡……”
我看着她,或者他,意識不清的微笑。
“這些可是我專門給你留下的印記哦。”
蘇筱的指甲劃在我的指骨上,她不過瘾,叫人送來針,又細又長的那種補衣服的針。摸到我的青筋,紮了進去又抽出來。
我的手背流血不止,疼得不斷抽搐,我忍着不發出聲音,即使我知道就算我哭着大喊,林蕭也置之不理。
她叫人給我做了簡單的包紮,凝固的血跡弄髒了肉/體與床被。我努力的不去在意,做到安之若素。
“真是可憐啊。”蘇筱同情的說着,她一邊這麽說,一邊卻拿着道具對我施/暴。
秦老先生淡定自若的坐在旁邊,他在欣賞一場能給感覺器官帶來沖擊的場面。
我□□着全身,用雙/腿當着他面在相互摩/擦。
他最終受不住的脫掉了褲子,爬了上來。
對啊,就是這樣。
把裏面弄得更髒。
壞掉了就可以丢掉不要了。
反正林蕭你不會後悔的對吧?
“溫柔點……啊……嗯……幹脆塞進來吧……”
空虛的地方填得滿滿的。
可是我始終感到寂寞。
眼神飄到門的方向。
我相信林蕭在外面聽着,猜不出這場報複後,他用什麽嘴臉來羞辱暗諷我。
……
林蕭一直站在門外,他聽見季末的求救,随後頂替掉求救是微弱的喘/息。
依然無動于衷。
猜想待會季末會什麽反應。
是哭成一只兔子,縮在暗處可憐到惹人心疼。
還是重複令人發膩的情話,從生澀講到熟練。
他更好奇的是,季末能為他付出的底線,能有多低。
時針走了兩小時。
“謝謝款待。”
這是蘇筱玩夠後結尾的一句話。
我把整個人埋進水裏,很用力的擦遍全身,把身上那股性/欲後散發的荷爾蒙氣味掩蓋,再穿戴整齊的打開門。
拆掉包紮手的紗布。
皮膚表面上有針孔的小洞。
不認真看都很難發現。
林蕭就在門口,我淡淡的笑了起來:“姐夫,我們走吧。”
安靜到逆來順受。
異常的反應。
林蕭有些訝異,可這種怪異他說不上來。
“姐夫,今晚我想吃你做的清蒸魚。”我挽上林蕭的手臂,撒着嬌。
好似方才的一幕對我影響并不大。
無所謂了。
沒關系了。
就讓我用龌龊的心思與肮髒的身體來取得他的高興。
林蕭,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對不對。
我也做到了對不對。
發愣的站在家門前,一把鑰匙放在我面前。
是我一年多前送給林蕭新年禮物其中一份。
“姐夫,我不屬于這裏。”我只是看着它,沒有接過來。“秦老先生說不追究了,我該回去了。”
林蕭指尖點在我的唇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做了個“NO”。
他說:“Anyway,you belong to me forever。”
(不管怎樣,你永遠屬于我。)
這是……變相的告白嗎?
也算得到悲劇後的一點甜頭。
失落的表情一掃而空。
整條魚都被我吃完,我拿起紙巾擦嘴。
拉開抽屜,有一年多前吃剩的抗過敏藥,丢進垃圾桶裏,把鑰匙塞進口袋裏就走。
“你要去哪?”林蕭聽到響聲,那眼神以為我要逃跑。
“我出去透透風。”
光明正大的走出家門,我來到姐姐死去的地方。
在某條馬路某個街口。
看着手表,到了十二點,路上車輛減少。
再到12點57分。
我拎着一支玻璃瓶啤酒,坐在街上喝了起來。
喝完後,砸在地上碎成一地玻璃。
我撿起一塊尖銳的玻璃,伸出左手。
姐姐是在淩晨1點21分死去的,距離現在還有15分鐘。
我要去給姐姐賠罪,不過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像我這樣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要說死前最大的遺憾,那大概是沒能去見齊思和泠泠。
不,還是不要出現了。
說不定沒了我,他們本來可以更好的。
我不是什麽堅強到無孔不入的人,已經到了極限了,再這樣下去我遲早會瘋。
除了死亡,我別無其它選擇。
不然遲一點,可能連死都不由我了。
過敏導致我手臂通紅,等它再待久一點,就會觸發休克的征兆。
……
一分鐘倒計時。
59、58、57、56……
“季末!”
林蕭的趕來打斷我虔誠的儀式。
像當年死活不肯回家的我,他心有靈犀的知曉我在哪,然後來接我。
他快步朝我跑來,我怕他來了我的機會就沒了。
手中的碎片放在手脈上,用力的割破脆弱的皮膚組織,怕是死不去一樣的割多幾下。
對不起姐姐,我這就去陪你。
沾滿血的玻璃片落在地上,動脈血管破裂,蜿蜒曲折的血像分支河流。
“你瘋了嗎?!”
林蕭罵着我,扯下領帶綁住我的手臂,我看到他居然有慌張到變得驚恐萬分的表情。
“對不起……我是不是很幼稚?你讨厭的我不在啦,有沒有很消氣?”我吃力的用受傷的手揚給他看,“你不要恨我了好不好?”
“你不要說話。”
林蕭橫抱起我,他在找他的車。
“姐夫,讓我死了吧。”
“你想都別想這麽痛快死去,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清。”林蕭咬牙切齒的說出來,他緊緊的抱着我,飛快的往醫院的方向開車。
“沒有還清嗎……”我苦着笑,“連死亡都不足以還清嗎……那我要做到什麽地步才能算及格。”
“你要是死了,我肯定不會放過齊思,還有那只貓。”
眼皮跳了幾下。
甚至死亡都要得到林蕭的同意,可惜這次由不得他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我去死嗎。”
我問林蕭,他沒有回答我。
“林蕭,我很困。”我的左手垂下,血緩慢的從破口流出我的身體,把林蕭的車弄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很難受,要撐不住了。”
伴随手腕帶來的痛楚還有無形的壓力。
它分化成無數聲音在騷擾我。
林蕭皺緊眉頭,抿着嘴一言不發。
我怕他以為這又是我自導自演的苦肉計,小心翼翼的說:“你放心……這次我沒有要求,不會像之前威脅你,你不要生氣……”
“真的,我發誓。”
失血過多的我無比期待死神來臨。
送我去地獄忏悔吧。
求你了。
☆、37
“病人失去意識了,心跳頻率正在下降……”
林蕭看着手表。
時間淩晨1點47分。
他想過很多季末終結自己的方法,沒想到季末選了這個。
這一次,他看着季末憂傷的神情,沒有體會到快感。
季末可能會像季雅一樣離他而去了。
不可以。
但是他不過是個凡人,要是季末真的死了,他也不會起死回生。
在急救室裏的那個人一定很愛他。
不然都不會被他牽着走,逼上絕路,用粉身碎骨的方式來犧牲。
沒了季雅,林蕭還有個季末。
沒了季末,林蕭只有自己。
林蕭想,他可以再沒心沒肺點,不送季末來醫院,看着他死去,作為祭品,來紀念季雅。
可是季末瀕臨死亡前的遺言……
他看到了這個可憐人黯然失色的眼睛裏,出賣了全部僅剩可有可無的卑微。
林蕭只想到一個詞:渾濁。
季末在黑暗中等待解救,他試過反抗,試過逃跑,試過順從,試過付之一炬的賭上了所有。
得到的是下墜到不知何方,萬念俱灰的呼喚林蕭的名字。
直到聲嘶力竭。
好好正視一下季末。
其實他也不至于罪該萬死。
一味沉浸在報複之中,早就脫離起初的目的,借着報複的名義傷害季末,只為了享受在血液中蠢蠢欲動的施虐。
等他不知不覺中回過神來,季末傷痕累累得宛如凋零的白玫瑰。
花枝上的刺被磨平,只為讓林蕭拿捏在手裏不會刺傷。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護士登記時,看到林蕭臉上和衣服都有血跡,好心的掏出一張紙巾給他。
“嗯,我是他姐夫。”
話音剛落,急救室裏的醫生大喊:“病人放棄求生欲。”
“什麽?”
林蕭推開門想要進去,醫生急忙攔住:“先生你不能進去。”
季末怎麽舍得離開。
他不是說愛他嗎。
醫生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叔,特別關心季末的病情。他翻閱季末的病例,發現季末過去有精神疾病。有一年還進了好幾次醫院,不是外傷就是內傷,其中有些情況特別嚴重。
“目前病人受到強烈的精神刺激,意志不願意醒過來。”
他欲言又止的複雜看着林蕭。
“醫生若有什麽難言之隐請說吧。”林蕭一眼就洞悉醫生有話想說。
“病人曾經是不是受過什麽嚴重的內傷?”
林蕭想到了季末的過敏和自己親手制造的幾場意外,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
“病人危險期沒過,棘手的是,除了失去認知能力以外,還有過敏現象。”
“他……對魚肉過敏。”
林蕭靜靜看着隔離室裏的季末。
辛辛苦苦花費一年多找回來的人,沒能相處過一周又光榮進醫院。
不能心軟,能有今天是季末咎由自取的。
第二天,林蕭回家洗了個澡,看着空蕩蕩的家裏,似乎回到了季末不在的那年。
總覺得少了什麽。
每當這種心底空落落的感覺來時,林蕭都會打開手機。
裏面存了一段季末的錄像。
在那天和許北單獨在KTV裏,他單曲循環的一首名為《關于愛你的一切》的歌。
迷幻的燈光映射在那人恬淡的面容上。
輕聲唱着。
切掉曾與你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