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火牢
第一章火牢
南笙此時還沒清醒，腦子暈暈乎乎的，可周圍一股濃煙味竄入她的鼻子，嘴巴，一陣難受。
一睜開眼便看見自己已經被大火包圍了，一個激靈便立刻起來了，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坐下，用袖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即使這火只是在原地燒，碰不到她，但嗆人的煙霧才真的叫人受不了。
南笙不住的咳嗽，心裏只希望這是一場夢，可是這夢境怎麽這麽真實？
過了一小會兒，她聽見一個婦人的冷笑聲，“呵，南笙啊，你也別怪我狠心，你心裏也是清楚的，敗壞南家門風的人，這點懲罰實在算不得什麽。你這個賤人，野種，就該接受這種懲罰。”
說着一道雷劈在了南笙的身上，力道不大，卻足夠麻了半邊身子，連舌頭也像不小心咬破了麻椒一樣麻的說不出來話。
她的大腦迅速清醒，她怎麽會在這兒？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腦袋，才想起來，自己不是在和男神出cos的外拍嗎，然後為了場景好看爬到樹上去了，好像一不小心摔了下來？
所以這是昏迷中的一個夢咯？
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南笙一下子只覺得特別疼，“沃日，這麽疼，肯定不是做夢！”
難道是……傳說中扯淡至極的穿越？
可上天沒給她多少時間驚訝，此時眼前越來越模糊，漸漸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而那婦人，尖酸刻薄的聲音還在罵着，“不知檢點”“野種”“丢臉”，翻來覆去都是這些話。
南笙痛的蜷縮起來，先前她們用來塞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喊的布被南笙重新塞回了嘴裏，随着一道一道打下來的雷，一次次的咬緊。
嘴裏滿是腥甜的血腥味，耳廓出嗡嗡作響。
“南笙，你說你錯了沒有。”南笙已經不太聽得清聲音了，雷電的聲音和火苗燃燒的聲音占據着她整個意識。
婦人看南笙不回答她，很是不悅，揮了揮手，又是一道雷狠狠的砸在南笙的身上，“啊--”
三年前，這婦人就看南笙不爽了，明明資質平平，憑什麽能得到司徒家的青睐？憑什麽能得到族長的寵愛？她自己的女兒那麽優秀，天賦，外貌完全碾壓南笙，卻沒有被重視。這讓她怎麽能不恨？這回終于逮到機會折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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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笙終于忍受不住，大叫了一聲，被咬的不成樣子的布早在痛苦的顫動中被丢進火堆，嘶一聲瞬間就被火焰所吞沒了，只餘一絲黑煙。
“我……沒……有……錯……”南笙一字一頓的說出四個字，聲音嘶啞不能聽，每說一個字都是巨大的體能消耗，豆大的汗不停的從她的額角流下，滴在青石板上，瞬間就被大火蒸發。
“你還在嘴硬，我看你出去了一趟，确實是長了不少本事啊，還會和長輩頂嘴了。”大夫人不怒反笑，一瞬間，腦海裏又掠過數幾個折磨方式。
正在這時，大夫人身邊的心腹丫鬟，也就是把南笙從房裏擄來的丫鬟，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了進來，“不好了大夫人，族長回來了，正在前廳發火，說是要見四小姐。”
“不是說下月初二族長才會回來嗎，怎地這次提前了半個多月？”南家的族長，也就是南笙的爺爺，一直是對南笙寵愛有加，本來是想趁着他不在好好教訓下南笙這小蹄子，出口惡氣。
沒想到突然族長就回來了，一定是受到家中下人的報信，說四小姐找回來了。要是讓他知道我對南笙用了私刑……
大夫人淌下一滴冷汗。
“不認識人了嗎？大夫人的命令？族長的命令現在就不好使了？我還沒死呢！想我老頭子以後在南家也是沒什麽好日子可過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但言語之中的怒氣令人膽寒。
正是南家的族長。
族長雖然老了但是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南笙在石牢裏也清楚的分辨出爺爺的聲音。
只要族長來了這場酷刑就能結束，南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每一口都浸在煙裏，很是難受，擡了擡沉重的眼皮，南笙用沙啞的聲音喊了一聲，“爺爺……”
老者的聽力也是極好的，當下就判斷出了南笙的方位，一腳踹開了石門。
一向慈祥的族長爺爺在看到自己奄奄一息的四孫女時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笙丫頭是難見的水木雙天賦者，她傷還沒好，你把她關進火牢是想弄殘她？別以為我不在你就可以在南家作威作福！”這番話是一點情面也不留，說的大夫人臉上紅一道，白一道的，“你以為你執掌南家內務的權利是誰給你的！”
大夫人唯唯諾諾的說，“這不是……南笙做了有辱家風的事，我只是讓她面壁思過。火開的不大的。”
老者嗅了嗅空氣裏只有大火才會照成的濃煙味，卻也沒點破，只是吩咐下人把南笙擡出去。
“是嗎？”老者看也不看吓得大氣不敢出的大夫人，“笙丫頭要是有什麽好歹我饒不了你！”
丢下這句話老者一甩袖，走了。
把南笙送回聽風院的一路族長臉都是黑的，比夜色還陰沉，只有看到南笙的時候眼裏才有一絲溫柔。
“快去請唐大夫來！”族長吩咐道。
一直跟他的侍衛面露難色，“族長，現在已經是二更天了，這麽打擾未必……”
“沒有未必，你就說南家族長有請。”
關上了門，族長親自打了一盆水替南笙擦拭，一生經歷無數風浪也不曾表露出大喜大悲的老者，輕輕撫着南笙的發絲，眼睛裏滿是血絲，“笙丫頭啊，是爺爺。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南笙是一直撐着口氣的，被人擡出來後意識一直模模糊糊的，感受到溫熱的毛巾在臉上拭過，勉強睜開眼睛，擠出一抹笑意。
仿佛是想到了在外面吃的那些苦，鼻頭一酸，竟落下淚來。口中喃喃道，“爺爺，我好想你。”
看見南笙的眼淚族長更是心疼，替她重新掖了掖被子，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不一會兒南笙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