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望着雷克薩斯的車屁股, 宋磊剛才憋了一肚子話,才腸子裏彎彎道道繞了圈, 才琢磨出點不對味出來。
“這是司神的哥哥?”
“嗯,準确來說, 是牧白他爸的養子。”
“看着挺正氣的,還是一副精英模樣。我聽我老子說, 司家有個養子非常出息,但是為人心機深重,從不吃虧。”宋磊若有所思:“原來是他啊——”
時言葉沒有說話, 徐霖聽到消息後打了量車過來, 而司牧白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帶着徐霖跟宋磊再次去瞅了眼大妞的遺體後, 幾人心事重重地回到車上。
跑車後面擠一個張朝陽和斑鹿就很勉強,實在帶不下徐霖,而前面只有兩個座位。
“不會讓我扒車頂吧?”徐霖可憐兮兮。
“要不,我打開後備箱讓你坐?”宋磊出主意。
徐霖:“大石頭,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宋磊:“哈哈哈, 我沒有心~”
“算了, 擠一擠吧。”時言葉蜷縮身體往裏, 讓徐霖跟他倆個大男人貼在一塊,跟肉夾肉一般。
張朝陽默默吐槽:“我猜司神看到你倆這樣, 估計能瘋。”
時言葉淡淡瞥了他一眼:“你敢?”
車子開到徐霖別墅, 将斑鹿從車上放下來。張朝陽頗為感慨地rua了rua斑鹿的腦袋:“這是大妞曾經住過的地方,現在輪到你過來了。”
“它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我們得找個地方安頓它。”時言葉有點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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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送它去動物園?”徐霖建議。
“不行, 它是野生的鹿,被關進動物園裏肯定會郁郁寡歡。”宋磊不贊同。
時言葉在一旁默默開口:“其實……我們自己開動物園呢?”
“你瘋了吧?為了一頭梅花鹿開一家動物園,那其他動物呢?”張朝陽覺得這個想法有點瘋狂。
徐霖從中調和:“好了好了,先別吵,這個等以後再想辦法吧。”
徐家別墅環境也很不錯,從山上引下的一條泉水,注入竹筒後,再‘咚——’清脆的聲響敲到假山上。
別墅裏自帶一股缭繞的仙氣和涼意,斑鹿走到小泉便,低下頭,伸出粉嫩的舌嘗了口。
随後咕咚咕咚大口喝起水,想來是渴壞了。
時言葉掏出手機給司牧白打電話,那邊還是無人接聽。不禁皺起眉,從早上倆人分開,大半天沒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在不在工作室裏。
司牧白之前把他拉進了暮葉游戲工作室的群裏,他一直都是潛水狀态,沒有發過言。
試着在裏面發了條消息:[尋找失蹤人口司牧白,有情報的請向我透露,有表揚!]
工作室的女實習生張寧立刻回複:[葉葉子大大,司神和林镱哥中午出去了,至今沒回來~]
時言葉看着這個昵稱,似乎有越來越走歪的趨勢。
[崽崽,司神最近有點不着工作室啊,你得多督促他點!]另一名女實習生丁怡心不忘補上一句。
她們知道司牧白和時言葉都是工作室合夥人,高中生創業其實雖然嫌少,但也不是沒有。
營銷號的毒雞湯文裏不是經常推送什麽十五歲少女創業年入百萬的,以前只當這是騙人的,現在被她們真的遇上這樣優秀的少年。
帥氣,有才華,而且能吃苦,不驕不躁,簡直是神的孩子。
[叫誰崽崽?]失蹤了大半天的司牧白突然破土而出。
[沒有沒有~]
司牧白立刻私聊他:[怎麽了?]
[一片沉默的葉子]:你忙什麽呢?
[MB]:去救沈嘉玉了。
[一片沉默的葉子]:啊?他怎麽樣了?
[MB]:沒事,你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是有什麽急事嗎?
[一片沉默的葉子]:大妞死了。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很長一段時間後,緩緩收到一條消息。
[MB]: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一片沉默的葉子]:我在徐霖家的別墅,你要有事就先忙,我跟他們在一起,沒事。
[MB]:寶寶,沒有人比你更重要。
司牧白不是油嘴滑舌的人,他的每一句情話,都是認真的。這更讓時言葉心裏感到絲絲甜味,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暖意在心底慢慢流淌。
等司牧白來的時間,時言葉又拿着捕獸夾和木箭研究。仔細翻看帶着血跡的木箭後,發現上面刻着幾個英文字。
像是産出商會刻在上面的logo一樣。
掏出手機輸入了英文字母,立刻彈出許多搜索,‘search for’是國外一個高端競技運動産品産商,除了射箭類,還生産高爾夫球杆,擊劍等,的确是怎麽高大上的怎麽來。
而且因為産商生産的運動器械十分昂貴,一般的俱樂部不會使用,國內也沒有經銷商。
如果要飛到國外去,就為了問把木箭賣給誰。先不說人家會不會保守客戶秘密,不肯告訴你,真飛過去也是勞民傷財。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用得起這麽貴重東西的,肯定不是普通幫傭之類。
司家別墅位于高檔神秘的別墅區內,其實裏面只有不到十戶人家,這樣就能把嫌疑人範圍縮小。
盤坐在地墊上,時言葉認真研究着手裏的捕獸夾。
這個捕獸夾十分尖銳,摸在手裏冰涼刺骨,忍不住縮回手。将捕獸夾放在桌上,手伸到彈簧處,‘砰——’不知道碰到哪個機關,捕獸夾猛地閉合,把時言葉吓了一大跳,幸好手縮地快。
一道人影迅速跑過來,抓起時言葉的手緊張地看:“寶寶,你沒事吧?”
回過神,才發現是司牧白。
“你來了?”
司牧白心疼地皺眉,看到時言葉的手背被捕獸夾的利刃劃出一道紅痕,在白皙細嫩的膚色上尤其明顯。
“怎麽這麽不小心。”
“我沒事,倒是你。”時言葉也注意到,司牧白的手臂上用白色繃帶包紮了一圈,雖然看不清傷口,但也足以讓人挂心:“你胳膊怎麽受傷了?”
“不小心摔了下。”
如此沒有誠意的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上午做什麽去了?”
本來他也不想做人形GPS,真的跟司牧白的腿部挂件似的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
但他都受傷了,時言葉總得知道是誰傷了他吧。
“真的沒事。”司牧白手放在繃帶上:“要不我把繃帶拆下來,給你檢查一下?”
“你瘋了嗎?剛包紮好的傷口再崩壞?”時言葉瞪大眼,不肯讓司牧白拆。
“我真沒事。”司牧白另一只手将時言葉摟進懷裏:“找沈嘉玉的時候被誤傷了下,一點小傷口。”
時言葉立刻被轉移注意力:“沈嘉玉怎麽樣了?”
“回來了,現在在工作室裏。”
“他跟他叔叔之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時言葉不明白,之前大概能猜到一個叛逆小孩離家出走的故事,如今來看沒這麽簡單,都開始動起手了。
“沒,他叔叔很疼他,你 別胡思亂想。”rua了下時言葉細軟的頭發,司牧白輕聲寬慰。
“撲通——”一聲,兩個團子從樓梯上滾下來,摔個狗吃屎。
時言葉聽到聲音扭頭,倆只鬼鬼祟祟的倉鼠被抓個現行:“你們幹嘛呢?”
回過神,想到他還在司牧白懷裏,趕緊推了他一把。沒控制好力道,司牧白被歪向一旁,傷手撐着地,發出‘嘶——’的痛喊。
時言葉立刻自責又心疼地扭過頭:“你怎麽樣?”
司牧白擺擺手:“沒事。”
表情卻龇牙咧嘴,一點不像沒事的模樣。
“怎麽沒事,都疼成這樣了!”将時言葉的胳膊圈在脖子上,将他拉起,無形中又形成了小鳥依人的模樣。
徐霖和張朝陽坐在地上,看着司牧白唇角得逞地勾起。
兩A相争,必有一O啊。
就算時言葉平時多橫行毒辣,還是被司牧白牽着鼻子走而不自知。而司神的演技,實在是高啊。
怎麽樣騙到媳婦兒,那就是比誰不要臉啊~新技能,GET!
對上徐霖和張朝陽直勾勾的目光,時言葉也知道這事兒瞞不下去,尴尬地咳嗽兩聲:“你們都看見了?”
“您覺得我倆該看見啥了?”張朝陽可不想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徐霖:“您覺得我們該看見的,肯定看見。您覺得我們不該看見的,肯定沒看見!”
時言葉被氣笑:“你倆繞口令呢?內涵誰一言堂?”
而後,小聲嘀咕了句:“看見就看見了呗,反正早晚也得知道。”
徐霖和張朝陽如獲大赦,從地上爬起來。本來他倆趴在樓梯口吃瓜,徐霖一個腳滑壓着張朝陽從樓梯上滾下來,被吃瓜對象揪個正着。
“司神,葉哥……你倆,是我們想的那麽回事吧?”張朝陽此時倒是含蓄起來。
“你倆想的怎麽回事?”
張朝陽左手豎起一根食指,右手比個ok,食指往O裏一插。
時言葉頓時臉漲紅,眼角帶着水光:“不要臉!”
憤憤不平地從地毯上起身,不知是惱多一點還是羞多一點,拉開落地窗外露臺走。
張朝陽若有所思:“葉哥這是羞了?草草草,你倆真做過?”
要是沒做過,顯然是會直接天王蓋地虎,但時言葉剛才惱中帶羞,再有心虛回避的模樣,張朝陽的神之第六感再次做法。
司牧白扭過頭,幹咳兩聲:“咳咳,有水沒,我渴了。”
“有,我去拿。”徐霖舉起手,從地上爬起身,蹿進廚房。
作者有話要說: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