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間房打通成工作室, 中央放着許多電腦桌和電腦。
房間裏放着空氣清新劑,泛着淡淡的薄荷香。
靠窗的一臺電腦打開上, 跳動着不少字節代碼,那是沈嘉玉被編完的程序。
白嫩的手指在桌上劃過:“游戲開發需要美工, 建模和策劃各種角色,只靠你們倆, 難度太大了。”
“我跟沈嘉玉會負責核心技術,剩下的可以找外包團隊。不過目前的确人手不夠,我打算再找幾個人。”
時言葉好笑:“人家一看你這老板這麽年輕, 恐怕全都不敢來。”
“呵, 所以已婚男士的身份更容易鞏固我的形象。”司牧白舔着臉道。
“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要臉了啊。”時言葉瞪了他一眼, 采取迂回戰術,還是想拐他去結婚。
誰能想到上流豪門,司家少爺苦惱着結不了婚而一直見縫插針地采用催婚戰術。
“這倆天寶寶乖不乖?”大手攬着時言葉的腰,手不老實地摁在細嫩平坦的肚皮上。
時言葉不客氣地靠着司牧白硬挺的胸膛, 輕嘆口氣:“這才一個多月, 什麽感覺都沒有。”
“阿葉。”司牧白的下巴蹭了蹭細軟的發頂, 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檸檬香, 将嘴裏的話又咽了下去。
“嗯?”
“沒什麽。”他不想把時言葉逼得太緊,知道這個人明豔的笑容下有顆怎樣冷漠強硬的心。
這也正是雖然他心底強烈地渴望着将這個人揉進胸膛裏, 占為己有。殘存的那點兒理智又時刻提醒他, 過于緊迫只會讓這個人冷情轉身,不留一點餘地地離開。
那天他明明可以克制,将時言葉送到房間後就應該離開。卻架不住抓着胳膊細若無骨的小手, 帶着淩淩水光的眸子,挂在嘴角微醺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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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心底的惡劣因子全數激發出來,在炙熱的□□和汗水間,只想跟眼前這個勾人的小家夥就此沉淪。
現在他跟阿葉之間有了牽絆,雖然他不相信孩子可以将倆人永遠綁在一塊。至少他們産生了可以交集的無限可能,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來。
沈嘉玉拎着便利店買回來的食物進門,見倆人膩在一塊,就差頭挨着頭不知在看 什麽。
“你倆喂,體諒一下我這個老父親好吧!有傷風化!”
司牧白冷漠擡眼:“你不是國外回來的嘛,國外的思想應該更開放。”
“哼哼,國外再開放,我也是炎黃子孫,八榮八恥常挂心中。”沈嘉玉拍拍胸膛。
“哦?那開始背吧。”時言葉壞笑着道。
“什麽?”
“八榮八恥啊!你不是常挂心底嗎?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沈嘉玉:“我發現你倆是越來越像了。”
一樣不要臉!
司牧白給時言葉看的是游戲架構,這個idea是時言葉最初提出來的。以上古神話為背景,水墨畫風基調。游戲主人公是一只半狼半人的妖,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世,而踏上旅途。
外包的美工團隊已經将主要人物基構發過來,主人公的人形是一名帶着兩顆虎牙,睜着無辜瑞鳳眼的帥氣明朗少年。
狼形則擁有雪白的毛發,只有頭頂和背部有一撮烏黑發亮的毛色,目光炯炯,狼牙淩厲,穿着格紋皮襖,漂亮又俊朗。
時言葉滿意地點點頭,這狼形是符合了他的要求。人形的模樣——看着有幾分眼熟啊?
“這是……”
“這是你。”沈嘉玉一看到初稿,就知道以誰為原型了。
時言葉看向司牧白,司牧白傲嬌地扭過頭,也不肯承認故意把時言葉的模樣放入游戲裏。
“不過這只是二維游戲裏的主角人設,全息游戲裏是可以對主角捏臉的,主角可以完全按照玩家的長相設定。”沈嘉玉壞笑着補充。
司牧白起身,将沈嘉玉買的東西扒拉了下:“怎麽全是泡面火腿腸,還有零食?”
“這些方便啊。”沈嘉玉理所當然。
“阿葉不能吃這些東西。”司牧白理直氣壯。
“是是是,你們家阿葉就是嬌貴,就是個需要寵着的寶寶可以了吧?”沈嘉玉對于喪心病狂,時言葉第一的司牧白已經見怪不怪。
至少時言葉不在,司牧白依舊是那個不茍言笑的殺手。
“我去買點水果和吃的。”司牧白扭頭看向時言葉,時言葉立刻乖乖表态:“我在這裏等你。”
司牧白又警告地望了眼沈嘉玉,沈嘉玉識相地擡手在自己脖子上劃拉了下,表示他絕對不會沖時言葉亂來。
笑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食人花。
時言葉是個有毒的物種,身後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司牧白,危險指數要打十顆星!
‘吧嗒’門關上後,偌大的客廳裏只剩下沈嘉玉和時言葉。
沈嘉玉掏了只面包,扯開塑料袋後大喇喇地窩進沙發裏啃,旁邊放着一床折好的毯子。
“你就住在這兒了?”
“酒店太貴,我們現在要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沈嘉玉點點頭:“不過牧白也經常睡這裏,昨晚他就在這兒将就了一宿。”
“哦。”時言葉點點頭,司牧白白天上課,放學策劃游戲,還要抽空給他們補課,這幾天肯定是忙壞了。
“長夜漫漫,你就不好奇我們孤男寡男的,做出什麽事兒來?”沈嘉玉一臉猥瑣地看着時言葉。
時言葉翻了個白眼:“司牧白忙成那樣,還能跟你發生點什麽也算他厲害。”
“切,你知道他忙,也不心疼他。”沈嘉玉替兄弟不值:“牧白真是個人物,明明可以背靠司家,但這裏的一桌一椅全都是他自己出的。”
“他哪來那麽多錢?”
“好像是養豬場的分紅。”沈嘉玉跟倒豆子似地跟時言葉嘚啵嘚啵全說了:“牧白養父能把養豬場搞得這麽大,牧白出了不少力,所以他每年都可以從養豬場的收益分紅。”
“他為什麽不靠司家?”司家一直是個不能言說的神話,就是陸湛徐洋他們,也靠着家裏的財帛錦衣玉食,只手遮天。
司牧白的車子,創業全都不靠司家一分,這得是多大的魄力和耐力。
“這你得去問他。”沈嘉玉将最後一口面包塞入嘴裏:“不過,靠別人就不是司牧白了。”
“那你知道,他去年為什麽沒去念大學嗎?”如果司牧白現在是大學生,沒有繁重的課業,也許能更方便他創業。
時言葉也沒察覺到,他迫切地想了解司牧白,更多更多。
沈嘉玉聽到這問題,臉色變了變:“這件事,讓牧白親口跟你說更好。”
看沈嘉玉的表情,似乎是有什麽隐情,時言葉心底鋪上了一團疑雲。
等司牧白拎着新鮮水果,還有從飯店打包的菜回來,沈嘉玉歡快地從沙發上跳起,跑到餐桌邊。
“終于能吃一頓 好吃的了!”
“你不是剛吃了倆面包?”時言葉驚訝地看着他。
“我現在腦力勞動,消耗大多吃點怎麽了?!你這就舍不得了?”沈嘉玉打開餐盒。
時言葉走過來:“我們現在資金緊張,得省着點花。”
沈嘉玉冷笑:“這些菜都是為了誰才買的呀,還省着點花。我也就是借你的面子沾光而已~”
時言葉:“……”
“你別理他。”司牧白rua了rua時言葉頭頂的軟毛:“過來吃飯。”
“司牧白,你這歪屁股可就太明顯了。我就吃方便面,給時言葉就開小竈吃小炒?”沈嘉玉不滿地嚷嚷。
司牧白挑了挑眉:“你和他比嘛——”
“不是在自取其辱?”
沈嘉玉:剛才誰誇這白眼狼來着,簡直是瞎了眼!
吃完晚飯,沈嘉玉帶着小零食回到椅子上繼續敲代碼。司牧白同樣坐在電腦前,開始搭建游戲基礎框架。
時言葉趴在桌子上,拿了根筆在本子上寫游戲背景。狼妖少年尋找身世之謎是主線,遇到不同的妖獸解鎖支線任務。
他幾乎可以想到落日黃昏下,天邊一片火燒般的雲層。夏日池塘裏荷花盛開,伴随着細細的雨絲。
一個游戲,要吸引玩家,它一定是活的。随着時間的變換,鬥轉星移,日升日落,十二時辰,春夏秋冬。
滿足不同玩家的需求,可以過過蓋個草房,種花種草的田園生活,也可以選擇仗劍三界,修煉成神的進階之路。
時言葉越寫越興奮,這麽多年看的男女頻小說終于有了用武之地。水墨畫風,以八荒為世界觀構架,還有各類型的妖獸情節。
“唔……”從心底湧上一股酸意,時言葉捂着嘴,猛地丢下筆跑進衛生間。
司牧白立刻丢下電腦,跟着走進廁所,皺眉見到時言葉趴在馬桶上,嘔地撕心裂肺。
半跪在地上将時言葉半攬進懷裏:“剛才不是說沒任何感覺嗎?怎麽吐得這麽厲害?”
時言葉擺擺手,吐得只剩下酸水,眼角被逼出生理性淚花。
心疼地看着時言葉難受的模樣,司牧白幫不上一點忙,臉色沉得能掉下冰渣。
終于好受一點了,時言葉癱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額角滴着冷汗。
“漱口。”擰開一瓶礦泉水,送到時言葉嘴邊。
将水瓶接過,喝了口,又吐進馬桶裏。又拿着瓶子小口小口地灌了兩口,粉-嫩-的舌舔-了-舔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