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哥。”将還在震動的手機屏幕放到時言葉眼前:“我問他要糖果直播,他讓我好好學習。”
自家親哥不能理解自己,還扯開傷口嘩嘩往上倒一瓶82年的伏特加。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時言葉問道。
“我相信你一定可是智鬥威虎西!”言下之意,張朝陽想讓他幫忙對付張西延,畢竟陰間人才好跟陰間人溝通。
他是祖國的花朵,嬌弱摧殘不起。
将手機接過,時言葉避開張朝陽,到一旁接起:“你好,張大哥。”
張西延頓了頓:“你哪位?”
“我是張朝陽的同學,時言葉。”
威虎西迅速在腦子裏過了遍,時言葉就是雲家那個不受待見的繼子。
“哦,張朝陽讓你接的。”知弟莫若兄,張朝陽那狗崽子惡向膽邊生,給他發了一串威脅的話也沒那膽子來接電話了。讓時言葉替他接電話,倒是張西延沒想到的。
張朝陽人蠢,卻也不是傻白甜。這麽隐私的事情讓時言葉來做,可見是把人當真朋友的。
只是以張西延閱人無數的毒辣眼光來看,時言葉并不是個簡單的人。
“沒錯。”時言葉承認:“他想要回糖果直播的股權,您不同意。”
“張家家訓,沒有不勞而獲。”張西延勾着唇,示意助理先出去。
“的确,朝陽平時懶散慣了,您對他的能力不放心,有顧慮也屬正常。”時言葉順着張西延的話,溜須拍馬。
一旁偷聽的張朝陽急得跳腳,時言葉怎麽能反水跟張西延站在一邊埋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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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狗!”在一旁小聲咬牙。
“不過,”時言葉轉過身,對上張朝陽憤憤不平的目光,眉梢輕佻,威脅地眯了眯眼:“朝陽是您弟弟,不是您圈養的金絲雀,将他保護在籠子裏,沒有自由。”
張朝陽立刻慫兮兮地耷拉肩膀,知道錯怪時言葉。
人家那是先抑後揚,語言的藝術,他這個單細胞容易質壁分離的生物領悟不到的境界。
一語戳中張西延的痛處,還是個旁人來點明。張西延的臉色冰冷:“這是我們的家事,身為雲家人,怎麽也是名流望族,雲家沒有教你不能 随便摘指別人的家事嗎?”
時言葉倒也不怕張西延轉身去跟雲家告狀,無所謂的嘿嘿兩聲:“抱歉,關心則亂,我把朝陽當好兄弟,所以有些越矩了,望您見諒。但我說的,也代表張朝陽的心聲,他希望能向您一般強大,可以保護自己。首先就得自己走出舒适圈,嘗試自己走一段路。”
沖張朝陽挑了挑眉,張朝陽立刻會意,走上來,沖電話那頭道:“是啊,哥哥,我想向你一樣強大自立。”
張西延冷笑,張朝陽最多也就是個能養活自己的米蟲,還跟他一樣,你咋不上天呢?
不過張朝陽執意蹦跶,身後又有時言葉這個心思複雜的狗頭軍師,張西延知道不能向以往那般霸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張朝陽骨子裏是條蠢二哈。
被人一勾就脫了缰繩跑路,适當地放寬狗鏈子,總歸繩子另一頭還在他手裏。
“……好吧,這次期中考考前二十五名,我就把糖果直播的股權全部給你。之後就算被你玩倒閉了,也絕不來過問一句。”相當于附贈一塊免死金牌給張朝陽,時言葉暗忖,這張西延夠大方。
懂得及時審時度勢,是個狼人。
“真的?!”張朝陽驚喜地快要飛起。
“一言既出。”張西延在那頭翻白眼,心底倒随着弟弟飛揚的音調而緩和不少。
“好!我一定會考進前二十五的。”
信誓旦旦地挂斷電話,時言葉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上次考試,你考了多少?”
“四十一。”張朝陽不好意思道。
也就是倒數第二。
時言葉點點頭,很好,四十一到二十五,已經是厚積薄發,從量變到質變的距離了。
也就張朝陽這傻白甜還答應這個條件,不過當時的情況,張西延已經有所退讓,他們要是再得寸進尺恐怕會前功盡棄。
“距離期中考試還有多久?”
“大概半個月吧。”
這次期中考試也是高考前的摸底一測,成績會計入保送名額的綜合成績。
而對于張朝陽他們這批學渣,這成績也無足輕重,不過是另一顆恥辱釘。
“我們幾個裏,誰成績最好?”時言葉只知道原主成績一般,也就中下游混水。
張朝陽更不用說,只能 寄希望于徐霖和宋磊。
“徐霖上次考試考了三十多名吧,宋磊也差不多。”張朝陽粗略回想了下。
得嘞,這就是葫蘆娃救爺爺,誰都好不過誰。
徐霖啃着跟黃瓜下樓,見時言葉跟張朝陽湊在一塊,商量重要機密似的一臉嚴肅。
“你倆商量什麽呢?打什麽主意瞞着我們?”徐霖趕緊叫來宋磊,打算對倆人言行逼供。
不用等徐霖和宋磊用刑,時言葉率先招供:“張朝陽跟他哥打了賭,期中考他得考進班級前二十五名。”
徐霖錯愕地跟宋磊對視一眼。
“北市紅太陽打算長期從西邊升起了?”
張朝陽翻了個白眼:“還是不是兄弟,有這麽埋汰人看不起人的嗎?我難道就考不進前二十五了?”
“倒也不是我們看不起你,只是你這人……一點苦一點累就喊得比誰都起勁。學習也是件辛苦的事,不适合你。”宋磊撇撇嘴。
“我這次一定可以堅持住。”張朝陽捏着拳,一臉決絕:“請三位好漢監督我,到時兄弟發達了,必定忘不了各位的相助!”
“怎麽助?”時言葉先打破他的幻想:“我們——仨,連個臭皮匠都頂不上。”
時言葉雖然比原主強一些,但他原本成績也不怎麽滴。重拾高中課本都自顧不暇,張朝陽又是個費勁的腿部挂件。
“司牧白呢?他成績怎麽樣?”徐霖忽然提起一個被他們全程忽視的名字。
張朝陽擺擺手:“他一個養豬崽,成績能好到哪裏去?看來這朕的末位後繼有人啦~”幽深地嘆口氣,帶着三分惆悵七分放松。
沉默許久的宋磊忽然開口:“去年洵陽鎮并入北市後第一次統考,狀元來自旬陽鎮,姓遲。”
非常低調的狀元,連全名都不願意被媒體報道。
卻将北市一幹天之驕子幹趴下,跌破所有人的眼鏡。誰都沒想到北市學生卧虎藏龍,居然被洵陽鎮的學子摘得榜首。
接近滿分的考卷,無可挑剔。
“遲……”徐霖皺眉:“司牧白之前是不是姓遲?”
“巧合吧。”張朝陽很快否認,“我嚼着司牧白屬于花孔雀類型,不像那麽低調的人啊。”
“問一問不就知道了。”現成的高考狀元,不用白不用。
心機葉望着從外拎着打包盒走進來的司牧白,嘴角勾唇,一雙瑞鳳眼撲閃着不安好心的光,舔了舔兩側的犬牙:“司牧白。”
擡起細長冰冷的眼眸,司牧白慢慢走近,将白色塑料袋放在餐桌上:“餓了?”
“你去年高考考了多少分?”張朝陽搶先問道。
司牧白愣了愣:“739.”
“果然是他!”徐霖驚呼。
“大-佬,”張朝陽很沒骨氣地倒戈,撲過去抱着司牧白的大腿:“大佬,求帶飛!”
司牧白眯了眯眼,周身染上冷色:“松開。”
張朝陽沒骨氣地哆嗦了下,慢慢松開他的褲腳,不甘心地盤坐在他腳邊,賣萌眨眼:“大佬,以我們的交情,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司牧白擡頭,對上時言葉的眸子,無聲問道:“怎麽回事?”
時言葉閑散地走過去,将來龍去脈大概說了遍,眸光精亮地望着他,微微斜着腦袋,臉頰邊露出兩顆隐約的酒窩:“你能教我們學習嗎?”
微卷的栗色頭發,小兔子般白皙細嫩的耳尖,如鑽石般透徹幹淨的眼眸,可愛的小酒窩,笑起來露出的一排小巧整齊的牙齒。
司牧白的指間動了動,微微蜷起。
這個人的所有,怎麽哪哪都那麽可愛呢?
好到讓他想将他藏起來,只給自己觀賞,別人窺不到一絲一毫。
司牧白這人性子冷,骨子裏僅有的那點溫柔和暴虐,也只夠給一個人。一旦給了那個人,就得全身心受着。
不能不要,也不會收回。
時言葉自然摸不透司牧白冰山臉下的想法,以為他嫌棄他們。
“其實吧,除了張朝陽資質差了些,懶惰了些,我們仨是沒有遇到伯樂,耽誤了學習。”
“葉哥,你可不能在牧白哥面前如此貶低我,不厚道了啊!”張朝陽憤憤不平。
張朝陽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口一個牧白哥,毫無底線。
時言葉扭向張朝陽,用複雜的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衡量一件商品的可利用價值。
“我們幫你考進前二十五的話,你該怎麽謝謝我們?”時言葉微微歪着腦袋,笑眼彎彎,眸光狡黠。
“這……”張朝陽就知道他沒那麽好心,現在是狐貍尾巴翹起來,準備獅子大開口了:“只要我能把網站要過來,其他好說。”
“好!”時言葉就等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