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賦,還是,學術論文,也不管是在哪種類別的雜志上刊登,只要有這個經歷,就能直接通過初選。”
“真的嗎?那我豈不是沒希望了?”
“我也沒希望了。要不我們去報其他社團吧,別再這裏浪費時間了。”
……
兩個女生議論着,失望地走出隊伍。
很快又有其他人也因為消息而選擇放棄。
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原本長不見尾的隊伍最後就剩下一半的人。
即便如此,艾随心還是很擔心。
文學社一年只招收十名新社員,現在還剩下三百多人,能被招募的比例也太小了。
都怪可惡的艾随意!明明和社長君璞玉認識,卻連聲招呼都不願意打。
天底下怕是也只有他這個哥哥對親妹如此冷血無情了!
不過,就算他不幫我,我也能憑自己的實力進入文學社。
不就是一個出版經歷嗎?
小ase!
艾随心眼珠子一轉,成竹于胸。
因為人太多,文學社的所有成員都參與到此次的新社員招募活動中,社長君璞玉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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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艾随心,艾随意的妹妹。”
艾随心刻意把填好的簡歷遞給了社長君璞玉,并在介紹時故意加上了哥哥的名字。
君璞玉擡頭看了艾随心一眼,并沒有過多的神情變化。
艾随心有點小失落,就算君璞玉不因為她是艾随意妹妹的原因上多看她兩眼,幾天前兩人一起拼單買奶昔的事,也應該會讓他靜如水的表情泛起一點波瀾吧。
按照偶像劇裏常走的套路,他會指着艾随心的鼻子說:“是你啊,奶昔拼單女孩。”
可惜,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君璞玉看她和看其他人的表情沒有什麽不同。
怪不得外界對他流傳最多的一個詞就是“冰清玉潔”,但這個“冰清玉潔”卻不是成語字典裏解釋的那個意思。
說他“冰”是因為他對人總是冷冰冰的态度,不喜言笑。
說他“清”是因為他清高清廉清正,為人正派。
至于“玉”既是他人名中的一個字,也指他長得好看,美顏如玉。
“潔”嘛,就是他有潔癖,而且據說還是個沒談過戀愛的處男。
“談談你對文學的看法吧。”君璞玉的問題将艾随心飄遠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艾随心料到會有這樣的問題,早就把答案熟記于心:“文學這個概念太大,涉及範圍也太多太深,我這裏只想談談“文學”中對于文學作品的創作方面的看法,畢竟這也是我加入文學社的初衷。我認為文學作品的創作必須是基于生活的,因為只有來源于生活,作品才能具有真實的靈魂,才能引人共鳴,發人深省。而創作者本人對創作的态度也必須是神聖和嚴肅的,要明白作品身上所承載的社會責任。創作者本人必須就有一定的素養,有積極向上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我相信“我手寫我心”,一個人品有問題的作者,他的作品也必定會有瑕疵……”
誇誇其談的本事,天底下,艾随心就服她自己。
一番論述後,文學社的老社員們都對她贊許有加。
9 被設計了
“你有過文學出版的經歷嗎?”君璞玉問。
“有的,就是時代有點久遠,樣刊和證書在我搬家的時候也不小心弄丢了。”
“是你簡歷上填寫的這條嗎?”君璞玉看着艾随心的簡歷念道:“2012年小學生全市作文比賽三等獎,作品刊錄進當年的全市優秀作文大全,作文的名字叫《我的思鄉愁》。”
“是的。”艾随心笑着點點頭。
“不對啊。”艾随心身後的人群裏發出了一個疑惑的聲音,“這位同學,你确定是2012年3月份的小學生全市作文大賽?”
艾随心瞪了許夢瑤一眼,回答說:“是”
“那就巧了,2012年的作文大賽,當時只有四年級的我也有幸參加,并獲得了一等獎。”許夢瑤回憶道,“我怎麽不記得收錄的獲獎作文裏,有這篇《我的思鄉愁》?”
艾随心回答說:“也許你當時沒留意看,或者是你忘記了。”
反正許夢瑤手裏也沒樣刊,而且當年的樣刊還因為刊印的時候出了點小差錯,忘記加上作者姓名,所以很難查證這個故事究竟是誰所寫,除非她能當場拿出《我的思鄉愁》的獲獎證書,證明作者不是艾随心,否則看她怎麽找茬。
艾随心和許夢瑤小學并不是同學,對于艾随心小學的事許夢瑤知道的并不多,但艾随心卻知道一件有關許夢瑤的事。
那就是許夢瑤在高中參加全國作文比賽的時候,也獲了獎,收到樣刊的時候,大家都非常羨慕。她為了顯擺自己的才華,才把當年小學四年級第一次參加全市作文比賽獲了獎,卻弄丢樣刊的事說了出來,還說她因此哭了很久。
“現在是大數據信息時代,就算樣刊沒了,證書沒了,從網上還是能查出些蛛絲馬跡。我剛剛用手機查詢搜索過,有個問題很好奇,想問問這位同學。”許夢瑤繼續發難。
“問吧。”艾随心篤定她拿不出什麽确鑿證據。
“這篇作文是以第一人稱寫的吧?”
“是啊。”對于這篇文章,她還是有點把握的,畢竟這是哥哥艾随意六年級寫的,當年她也曾粗略地拜讀過。
“可這個第一人稱卻是個男孩啊?難道這位同學現在變性了?”
許夢瑤這一問題,引得其他人忍不住發笑。
“難道女生就不能以第一人稱男性的視角來寫故事嗎?這位同學,你對文學的理解是不是太偏面了?”艾随心回擊道。
“我只是好奇而已。2012年的時候,這位同學跟我同歲,都是小學四年級,卻能有如此文筆功力寫出這麽優秀的作文。”
“如果比你優秀的人都要被質疑,這位同學,你的心胸是不是太險隘了些。”艾随心反唇相譏。
“我當然沒有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有些疑問,身為女生的你在作文裏寫到,和一群毛小子在家鄉的小河裏摸魚撈蝦,光屁股游泳,光腳玩泥的事,真的很細膩很寫實,就像你真的經歷過一般。”
“就算我沒有一一經歷過,就不能寫出來嗎?這位同學,你的文學創造力和想象力未免也太貧瘠了。”
“這麽說,你在作文裏寫到的摸魚撈蝦,光屁股游泳,光腳玩泥的事,都是憑空想象出來的?”
艾随心在心裏罵了許夢瑤幾句,知道她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就是為了戳穿她,揭露她,所以對于她的每個問題,艾随心都要先思量一番再回答。
“是!都是我想象出來的,現在你滿意了嗎?!”艾随心不耐煩地答。
許夢瑤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光,笑着将手機送到社長君璞玉面前:“同樣是2012年獲獎的我,可以将當初獲獎的作文倒背如流,而《我的思鄉愁》這篇只有七百字的作文裏,并沒有提到半句“光屁股游泳”這幾個字的細節,試問一個作者對自己人生第一次獲獎的作文,怎麽可能記不清細節?所以社長,除非這位同學能拿出當年的獲獎證書證明是她所寫,否則就是她在欺騙大家,應該取消她加入文學社的資格!”
艾随心的心咯噔一下,她千防萬防都沒有想到許夢瑤在作品的細節上做了手腳。
艾随意的作文她當年只是大概讀了一遍,根本記不清裏面有些到哪些情節。
“我,我忘了!難道一個作者要對自己的每個作品都倒背如流嗎?你這是在故意找我麻煩!”雖然有些慌亂,艾随心還是讓自己保持鎮定。
“這位同學,你可以忘了自己的作品細節,可你創作過程中,難道忘了當年選題委員會的一項要求,作文中禁止出現的一些不雅詞語,你可以寫游泳,但在游泳前面加“光屁股”三個字就是大大的不允許了。”許夢瑤為自己的發言做了最後的陳詞。
這一下讓艾随心再也無法狡辯了,四周圍觀的同學紛紛對她指點議論起來。
“這人怎麽這樣啊?為了進文學社還僞造簡歷?”
“被人識破還強詞狡辯,真是不害臊。”
“在這麽多人面前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可見平時就是個謊話精。”
“這種人就是心機女吧,我們最好離遠點。”
……
“我……”艾随心想繼續為自己辯解。
君璞玉這時候卻站起來,“安靜!這裏是文學社的招募現場,不是菜市場,想八卦聊天的,請到外面去,別影響了我們的工作。”
一番話讓議論紛紛的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君璞玉又坐下去看着艾随心說:“這位同學,你的簡歷我們先收下。按照要求,我們會對簡歷的內容進行審核,請回去等消息。謝謝,下一位。”
“好。”艾随心答應着,強裝鎮定地往外走,直到走出門才放下所有的假裝,羞憤狂奔。
她明白雖然君璞玉沒有當衆指責她作假說謊,但她的簡歷肯定無法通過審核。
只是有一點,她沒想通。
按照一般人的思維,身為社長的君璞玉知道她作弊說謊後的劇情走向,要麽是氣憤将她罵走,要麽就是冷嘲熱諷,要麽就是嚴厲斥責殺雞儆猴……可他那樣雲淡風輕地處理這件事,讓艾随心有種被他袒護了的感覺。
難道他是看在艾随意的面子上,才沒有那樣做?
無緣文學社對艾随心而言雖然很可惜,但她最難過的事情卻是在那麽多新生面前被許夢瑤當衆揭穿并羞辱。
她擔心今天一起去的同班同學,會相信許夢瑤的話,會從此帶有色眼光看她。
10 以舊換新
“你怎麽在這裏?”
安初見出現在情緒低落的艾随心身後。
此刻的艾随心因為招募上的丢臉事正一個人郁悶着。
“別來煩我。”艾随心欲趕走安初見。
“你答應放學後陪我一起買手機,現在不去了?”
“不去,不去了!”
艾随心還煩悶着,根本沒心情搭理安初見。
“那我只好花錢請別的同學陪我去了。”
“等一下!”
聽到“錢”這個字,艾随心立馬叫停要離開的安初見,改變主意道:“我陪你去。”
這傻子怎麽突然聰明了?知道自己對手機不了解,還想花錢請個人幫他參考。既然有錢可賺,哪有肥水流外人田的道理。
也許找點其他的事情做,可以讓自己忘掉招募會上的糟心事。
“你剛才不是說不去了嗎?”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艾随心走到安初見面前,“先告訴你啊,我的咨詢服務費很貴的,一小時一百塊。”
“成交。”艾随心按動了下腕上的零裝置,艾随心的銀行卡上又多了一百塊。
“走吧。”
艾随心帶着安初見來到學校附近的一家手機店裏挑選手機。
“你好,請問你想買什麽型號的手機?”售貨員熱情地詢問道。
“就這臺吧。”艾随心指着櫃臺裏的蘋果說。
“好的。”售貨員拿出一臺樣機,讓安初見先看看。
安初見拿到蘋果後詢問售貨員:“這手機有遠程遙控,全息投影,思維智能的功能嗎?”
“你說的是機器人吧?這是手機,目前功能最強大的一款。”服務員笑着說。
安初見心想,他說的這三種功能卻是y世界信通裏最基本最普通的功能。
“如果它連這三種功能都沒有,為什麽賣這麽貴?”安初見問出心中疑惑。
從售價上看,這臺蘋果是櫃面機中售價最高的。
“這是蘋果啊!當然會這麽貴了。”艾随心說。
“蘋果?”
見安初見一臉不懂,艾随心怕被售貨員嘲笑,急忙将他拉到一旁:“你真的不知道蘋果?”
“我知道蘋果。”
艾随心無語地扶額,“算了,當我沒問。”
她以為安初見家教嚴,家裏人不給他用手機,以免影響他學習,但生活在這個年代連蘋果手機都不知道,那簡直就是山頂洞人啊。
“這樣給你解釋吧,蘋果呢,是蘋果手機的最新款,也是目前市場上最牛最強大的手機,要是買了它呢,你會有種“一機在手天下我有”的滿足感,所以,明白了嗎?”
“不明白。”安初見也說出自己的理由,“如果他連最基本的全息投影這些功能都沒有,憑什麽說最強大,又為什麽賣那麽貴?”
“你說的那些功能呢,估計也就只能出現在你家私人訂制的手機裏面,我們普通人用手機呢,只需要三個功能,”艾随心掰着手指講解:“美顏拍照,微信支付寶,上網購物。”
“既然這樣,我沒必要為了一個品牌多花錢,給我選臺能滿足三大基本功能的就好。”安初見就看着艾随心手裏的手機說要買臺跟她同款的。
“你喜歡我這款?”艾随心又仿佛看到大把紅票票在向自己招手。
“能滿足基本需要就可以,身為學生不能愛慕虛榮。”
“我這款呢已經上市很久了,想買的話恐怕不太好找。這樣吧,我忍痛割愛把手機賣給你,我再買臺新手機。反正我很早就想換手機了,而你的本願就是不浪費,能用就行,這樣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安初見沒有多想就同意了艾随心的這一要求。
用他人的舊手機更容易隐藏他在世界留下的信息。
“我這臺手機買的時候是3500,用了三年,一年就按300的折舊費算,3年一共是900塊,但是機身摔壞了兩小處,又折舊一百塊,”艾随心算着賬,“這樣好了,算你兩千塊,就當賣你個人情。”
“成交。”安初見又用零裝置給艾随心轉了2千。
艾随心感激涕零地看着安初見,心想這樣的傻子上天要再多給她來一打就更好了!
“你怎麽這樣看着我?”安初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沒什麽,你長得真的很好看,很帥,很酷。”
艾随心的誇贊讓安初見更加不自在了,略有尴尬地告誡:“女生這樣說話會讓人有輕浮之感,以後別說了。”
看他一本正經,古古板板的樣子,艾随心就更歡喜,“遵命,遵命,下次那些話我就在心裏說,絕不讓你聽到。”
接下來就變成安初見陪艾随心看新手機的時間。
“這款手機像素是多少?逆光拍攝效果如何?”
“多少g內存?”
“單卡還是雙卡?”
“有什麽贈送?”
……
一個小時過去後,艾随心在她看中的一款手機面前,對售貨員展開了軟磨硬泡的攻勢。
論其原因不外乎是手機最後的售價比安初見轉給她的兩千塊多了358。
艾随心就是喜歡那臺,但又不不願多花358,非要售貨員降價賣給她。
售貨員說是商場定價,她們無權修改,拒絕降價,艾随心卻紅了眼睛,趴在櫃臺上哭起來。
“小姐姐,你聽說我,不是我讓你為難,是我真的拿不出多餘的錢。”艾随心紅着眼睛哽咽道:“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就留下我和我哥相依為命。我哥他為了照顧我,什麽苦活累活都幹過。可是前段時間卻查出他得了癌症。為了治病,他把自己的手機都賣掉換錢治病。現在醫生說他沒治了,我就瞞着他,把他接回家。我存了好久,又賣掉自己的手機才存下這兩千塊,就是想給他買臺手機,讓他在走之前不要有什麽遺憾……好心的小姐姐,你就賣給我吧。”
安初見在一旁聽着,心裏有些感動,沒想到艾随心把自己的手機賣給他是為了湊錢給生病的哥哥買手機。
但他同時又有些困惑,艾随意不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啊,那天晚上又能打,又能追的,沒想到卻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既然你錢不夠,不行換另一款吧,這樣還能有富餘的錢剩下。”
“不行啊!”艾随心抓住售貨員小姐姐的手,繼續哭訴,“我哥他當初賣掉的就是這款手機,我發誓要給他買一模一樣地回去……”
“可是這款手機是三個月前才剛上市的?”售貨員小姐姐疑惑地問。
“對,就是三個月前,我哥他買了這臺手機後就突然暈倒,送去醫院被查出了癌症,第二天,他就來退貨了。也許你這裏賣的某臺手機,就是我哥當初退的那臺……”艾随心像是被這個想法刺激到,更緊我抓着售貨員小姐的手說:“我可以不要手機貼膜,不要備用充電線,只要這臺手機,你就幫我跟你們領導說說情,賣我一臺吧,求你了,好心的小姐姐。”
“你說的那些東西就算都折算成錢,也不到一百塊啊,我要是賣給你了,還要自己掏腰包補差價呢。”
“小姐姐……”
“我來付。”安初見站出來說,“剩下的358。”
售貨員小姐姐聽到有人願意買單,當即樂開了花,松開艾随心立馬開道:“你這位朋友真是好心,既然你哥哥一個人生病在家,我現在就給你開票你去交錢,拿到貨趕緊回家照顧他吧。”
眨眼的速度售貨員小姐就給艾随心開好了,這時候安初見已經給艾随心轉好剩下的錢。
刷卡付款前,艾随心的心痛了那麽一小下。
如果不是這個傻子出來添亂,以她的演技,只要再多磨個半小時,那售貨員小姐姐就會給兩千塊的價格賣給她了。
多花的這358,要是落在她的口袋裏該有多好。
其實,艾随心并不知道,安初見會願意支付這358,是想早點結束這樣一場毫無意義的讨價還價,不要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裏。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且還需要艾随心的幫忙。
拿到機器後的艾随心,又靠一張花言巧語的嘴從售貨員小姐姐那裏多要了一個手機殼作為贈品。
11 臆想出的妹妹
兩人離開手機店的時候,安初見似乎看到售貨員小姐姐擦汗的動作。
“等我回家把手機裏的東西導入到這臺新手機裏,重新恢複下出廠設置後就可以給你用了。”艾随心抱着自己喜歡的手機,心情不錯地往回走。
“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回去的路上,安初見開口說。
“什麽事,說來聽聽。”
“我想讓你幫我找個人。”
安初見要找的平衡體是女生,所以拜托女生去找會比男生更方便些,而且今天中午他看到艾随心和女生相處的很不錯,覺得她在女生中一定比較受歡迎,由她去協助找人會更容易些。
“什麽人?”
“我妹妹。”安初見說。
安初芯在世界的平衡體,對安初見來說也是妹妹。
“你妹妹也是南星大學的?”
安初見點頭,“雖然她在南星,但我卻不知道她叫什麽,在哪個系哪個班。”
“這麽神奇?”艾随心感覺自己就要獲知一個豪門秘密,有些激動地說:“先別告訴我,讓我猜猜看。你說的妹妹,要麽是你父親的私生女,你父親一直隐瞞着,你只是隐約知道有這個人,卻不知道她叫什麽,在哪個班?又或者是你的親妹妹,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走賣掉,現在你查到一點信息,卻不确定叫什麽,在哪個班?”
安初見搖搖頭。
“都不是啊。那看來是更離奇的故事了。說吧,我洗耳恭聽。”
安初見不願意撒謊,只能想個辦法避開重點地解釋說:“我從沒見過這個妹妹,所以不知道她叫什麽,也不知道她在哪個班。但這枚戒指和我妹妹之間有某種特殊感應,只要妹妹戴上這枚戒指,就會出現不舒服的症狀。到時候,我就知道她是誰了。”
“這麽神奇?”艾随心嘴上說着神奇,內心卻想着:這可憐的傻子,要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妹妹,要麽就是是被人騙了。
天底下哪有跟一枚戒指有心靈感應的人?
“你是不是不信我的話?”
“我很想信你。只是你既然不知道這個妹妹叫什麽,也從來沒見過,又怎麽知道她是真實存在的呢?”艾随心又發揮起自己的想象力,“難道說這個妹妹跟你是同父異母,當初有個女人在你家當仆人,後來和你老爸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你老媽發現後把她趕了出去。之
後這個女人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就随便找個人當了接盤俠。
n多年過去後,你老媽在當鋪發現了這枚戒指,懷疑是當年你老爸送給這個女人的禮物,而這個女人因為生活困苦,無奈之下拿去典當換錢用。
你老媽從當鋪老板那裏打聽到,這個女人有個女兒,年紀正好跟當年的事吻合,于是就認為是你老爸和那女人的私生女。
也許去當鋪典當戒指的時候,那女人提及是為了給考上南星大學的女兒湊學費,所以當鋪老板也獲知了這一信息,并告訴了你老媽。
因為這個女人不想再跟你們家有任何往來,所以改名換姓,你老媽也查不到她現在的具體信息,更無法獲知這個女人的女兒叫什麽,上幾年級。
你老媽從當鋪把戒指買了下來,交給你,想讓你通過這個戒指找到這個女人的女兒。
而你所說的心靈感應和不舒服的症狀,其實是當這個女兒看到自己熟悉的戒指被他人購買後,表現出來的正常的情緒波動。
你正是用通過這一點有別于其他人的表情異常,來判斷是不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艾随心越說越起勁,聯想到安初見家裏有金礦,要想找個人大可以用各種廣而告之的辦法,比如登報尋人,比如懸賞尋人什麽的,可安初見并沒有如此大張旗鼓,于是更加肯定地繼續說:“如果我沒猜錯,你老媽是不是讓你低調行事,千萬別太聲張地去找人?因為啊,她怕這件事被你老爸知道,日後會影響你對遺産的繼承。而你選擇讓我幫忙,是因為我是女生,找女生試戴比較方便,而你也能更好地隐瞞在幕後,不至于被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和她母親察覺。”
這麽多年的言情劇不是白看的,艾随心對自己腦補的情節非常滿意。
安初見面露詫然地看着艾随心,心想這丫頭的腦子轉的還真快,這麽多我無法正常解釋的疑點都在她的一番說辭下變得有理有據起來,而且連細節之處都處理的合情合理,看來找她幫忙是找對了人。
“喂,我的分析到底對不對啊?”
安初見避開她的問題道:“要低調招人是對了,所以,你願意幫我嗎?”
艾随心想了想:“你要先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找到這個妹妹後,你是準備殺人滅口,還是兄妹相認?”
“當然是兄妹相認。”安初見回答的不假思索。
“第二,如果你老媽要害你這個妹妹,你會選擇站在誰那邊?”
“當然是妹妹。”
“你敢發誓剛才的兩個回答都是真心,沒有騙我?”
“發誓是什麽?”安初見不解地問。
“你不會從沒發過誓,也沒見過人發誓吧?”
見安初見還是一臉茫然,艾随心無奈地講解道:“發誓就是像這樣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承諾,如果做不到某件事,或是撒了謊,就會受到可怕的懲罰。”
“這樣做就能保證一個人說的話都是真的?這一點也不科學。”
在安初見的世界裏,早已沒有人用發誓這樣不科學不理智的辦法去驗證一件事能不能做到,或是一句話的真實性。他們有更先進的設備,可以侵入到人的思想中。
比如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艾随心懷疑安初見話的真實性,在安初見的允許下,她可以用一種叫“讀心”的裝置讀取安初見內心對這兩個問題的真實想法,以确定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可惜那種裝置,安初見沒有帶到世界裏來。
“別管科不科學了,你到底做不做啊?!”艾随心有些不耐煩了,“如果你不做,就證明你剛才的回答是騙我的。”
“我發誓,”安初見舉起三根手指,起誓道:“如果我找到妹妹後,沒有跟她兄妹相認,沒有保護她,我就……”安初見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下來,看向艾随心問:“什麽樣可怕的懲罰?”
12 跟我學發誓
“這個問題還要問我啊。”艾随心被問得很無語,掰着手指頭細數來:“比如出門被車撞,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走路被雷劈死,存款被人騙光活活氣死。”
安初見一直安靜地聽着,直到她停下來,“說完了?”
“說完了。”
安初見繼續起誓道:“如果我找到妹妹後,沒有跟她兄妹相認,沒有保護她,我就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走路被雷劈死,存款被人偏光活活氣死。”
艾随心看着一本正經起誓的安初見,本以為她舉例出來後,安初見會從中選一項,沒想到他卻一口氣都說了出來,對自己夠狠啊。
“行,我暫且相信你。但是有一點我要提前說……”
“是不是收費問題?我會按照一小時一百塊的咨詢服務費标準支付。”安初見已經習慣艾随心三句不離錢的事了。
“不行。”艾随心也不傻,找人可比咨詢服務要難多了,“這個收費不能按小時,要按人頭來計算。”
艾随心開始了她的計算模式,“幫你找人試戴,不管這個人是不是你妹妹,你都要支付一個人二十塊的費用,如果找到了,你還要額外給我三千塊的獎勵,要是找不到,也要給我一千塊的辛苦費。”
按照這種算法,如果找遍南星學院所有比安初見小的女生試戴,最多可以獲得六位數的報酬。
這賺錢的買賣,真是天上掉下的大餡餅啊!
“成交。”安初見答應了艾随心的要求,“但我要用日清日結的方式來支付。”
“這個你放心好了。我會把每個女生試戴的效果拍視頻錄下來發給你。你現在不是也有手機了嗎?我們聯系起來也方便。到時候你就坐等收視頻,數數有幾個女生,給我結算錢。”
“沒問題。”
兩人就這樣愉快地達成共識。
安初見近期賬戶上的資金使用有些頻繁,擔心被y世界察覺的他只能暫時節源開流,盡量避免大筆的資金流動。
“今天心情不錯,走,請你撸串去。”
摳門的艾随心頭一次大方,在她看來這是個有舍才有得的問題,安初見這個傻子身上可以榨的油水太多了,只有獲得他更多的信任,才能獲得更多的回報。
“撸串是什麽?”
“別告訴我,你沒有路邊撸過串,沒有街邊剝過小龍蝦,沒有堤壩上吃過啤酒配炸雞?”
安初見搖搖頭。
艾随心同情地低嘆一聲,“你的人生真是太悲劇了。以後跟着我混,保管你過得風生水起,有滋有味。”
兩人聊着天就到了家門口,遠遠地艾随心就看到哥哥艾随意站在院子裏的路燈下。
“哥,你在等快遞啊?”
“等你個大頭鬼!”艾随意吼道,指着艾随心旁邊的安初見問:“你是不是跟這小子出去約會了?”
“哥,你想多了。”艾随心懶得搭理她有點神經質的老哥。
“我想多?”艾随意生氣地跟在後面,質問道:“你放學後去了哪?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為什麽對他花癡一樣的笑?你把閣樓租給他,是不是要跟他同居?!”
“哥,”艾随心停下來,轉過身,遞上一杯水問:“你口渴不?”
艾随意推開面前的杯子:“別給我打岔!你跟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哥,你餓不?我給你做飯去。”
艾随心往廚房裏走,艾随意卻搶先一步擋住門,“今天你不給我解釋清楚,哪也不許去,什麽也不許做!”
“這是你說的啊。我那也不會去就待在家裏,晚飯你自己解決。”
“艾随心,你給我站住!”艾随意暴跳如雷地拉住她,“今天這件事不說清楚,我把你們兩個都趕出去!”
“趕就趕呗,反正我也不是你親妹妹,你趕我出門一點也不會內疚,不會難過,更不會擔心!”
想到今天文學社上丢臉的事,艾随心就一肚子火。
如果艾随意提前給社長君璞玉打聲招呼,她或許連去都不用去,就直接內定了。
“誰說我不擔心你了!”艾随意說着從自己的卧室裏拿出三本書摔在客廳的桌子上,“聽說你在文學社招募會上出了醜,我厚臉皮去給你要了這幾本書,想着回來好好安慰你一下。你倒好,一點也不難過,跑去和這家夥約會?你對得起我這個當哥哥的嗎?!”
艾随心走到桌子前,拿起那幾本書,先看了看封面,都是關于寫作的技巧,又翻了翻書的內頁,竟然寫着“君璞玉”的名字。
原來艾随意聽說她受委屈後,特意跑去找君璞玉要這幾本書給她學習用。
“你以為你借幾本書給我,就能讓我成為大作家,進入文學社嗎?你要是真擔心我,今天早上我求你的時候,你就不會一口拒絕。”
雖然心裏已經有些原諒艾随意,但嘴上還是不放過他。
“君璞玉雖然是社長,但文學社也不是他家開的……”艾随意正要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