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路途際遇
大蘿蔔直到此時才算恢複正常。下了車子後他喃喃罵道:“最毒不過婦人心。”
我笑道:“你也別怪別人,連我都覺得你廢話太多了點,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咱們上級,你一點都不給面子,想怎麽說就怎麽說,确實不合适。”
大蘿蔔“哼”了一聲道:“這幫缺了大德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缺德事兒,遲早我要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我心裏一動道:“你知道些什麽內幕?”
大蘿蔔似乎是要告訴我,想了想又道:“這事兒暫時和你說不着。”說罷進了營房,我卻暗自奇怪:難道他并沒有失去記憶?
我是第三個進去的,接待我的人依然是劉成峰,他笑容可掬的說道:“這些天的特訓,你有什麽收獲?”
我當然不可能把自己違反命令進入禁區的所見所聞告訴他,便裝糊塗道:“我根本沒覺得那是特訓,我只是在一個屋子裏住了七天,不過确實經歷了一些怪事情。”
“哦,那說給我聽聽,你見到了什麽?”劉成峰似乎是個好奇心很重的成年人。
我遂将自己在屋子裏見到那個死人的情狀和雕像可以移動的詭異狀況詳細說了一遍,劉成峰不住的點頭,卻也沒置可否道:“你說的這些情況,我都做了詳細記錄,将會作為你的考核成績。”
“哦,那麽下一步呢?”
“你回家等消息吧。”劉成峰道。
“什麽,我這就回家了?”可以說,我料想了好幾種結果,但就沒想到這點,莫名其妙的就回家了,我這算是過了還是沒過呢?這巫師部隊,還要不要我了?
看來,還是需要經歷一個等待的過程。
當然,并不是我一個人回家,他們三個也都得各回各家等待着,之後,我們收拾了各自的包裹,由巫師部隊的車子将我們送到火車站。
分別的那一刻,大蘿蔔貼着我耳朵道:“你能不能看見那個人?”
“哪個人?”
“被我打死後站起來那人。”
“你腦子沒病吧?老說那事兒有意思嗎?”我說道。
只見此時,他表情極為專注的盯着巫師部隊營房大院那株大松樹,微微發黑的眼眶裏布滿了血絲,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可是松樹那兒什麽東西都沒有啊,不知道為何,我忽然覺得頭皮發麻,背脊發涼。
“其實,在白色小樓後來那些天,我經常能看到他在房間裏逛來逛去,你們睡着了他就挨個盯着你們臉看,還有廁所裏也常能看見他,今天他是來送咱們了,就站在那棵樹前。”
“大蘿蔔,你不是真瘋了吧?”我嘴裏這麽說,心裏也抖成一團。
大蘿蔔忽然一把緊緊握住我的手,就像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道:“你晚上睡覺時臉上一定要遮個東西,別總被個死人盯着臉看,那不吉利。”
就在此時,車子開動,我看見大蘿蔔機械的對着那棵松樹揮了揮手,在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褲裆一熱,似乎是被吓尿了。
我頓覺自己好沒出息啊,身為一個預備巫師,連這點兒膽量,都沒有。
……
我買的是軟卧,因為丹陽城到我老家晉川行省潞城城有十多個小時的車程。不過還沒到春運,所以旅客并不多,一個車廂四個床位只有兩人入駐,除了我還有一位美女,一位真正的美女。
車廂裏有暖氣,她進來就把裘皮大衣給脫了,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身連體短裙,白色的絲襪,白色的過膝長靴,一頭柔亮的長發,身材也洋溢着青春的活力,迷人而淡淡的香水味讓我确實眼前一亮,感覺真的是“如沐春風”。
她也打量了我一眼道:“這麽巧,碰到了一位剛剛退役的兵哥哥?”
沒錯,肩章的缺少已經體現了我退役兵的身份。雖然我們離開連隊,加入了巫師部隊,但巫師部隊,也沒有什麽制。
而當了幾年兵的我,除了軍裝,也沒有其他衣服穿着了。
我微笑着和她打了招呼,随即她脫掉了長靴,換上拖鞋,兩條緊裹着絲襪渾圓修長的長腿更加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視野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姑娘,難道您不能稍微注意些嗎?
她掏出随身CD,帶上耳機,躺在自己卧鋪上面朝裏背對着我,然後進入了音樂的海洋。
這時,我也無所謂“矜持”了,雙目盯着她錯落有致的背影肆無忌憚的打量着,從肩部到腰部再到腿部,這些忽高忽低的線條真像股票數據線,我愉快的想着,人非聖賢,豈能無情,何況是面對如此美麗可人的女子。
而且,客觀的講,母親知道我退役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張羅着,要給我相親說媳婦。
“看夠了沒有?光看有什麽意思?真要是喜歡我,就坐過來呗,反正只有你我二人,怕什麽?”聽她這麽說,我立刻靠着她坐下,鼻子嗅着她噴香的長發,整個人激動的發抖。
“咳咳”,大家不要誤會,以上這段純屬自我想象。這美女始終背對着我,我也只是過過眼瘾而已,雖然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但畢竟,跟女生說的最多最完整的話,恐怕除了我媽,就是那個胡娴了,更別談什麽談過戀愛了。
想不到,在返鄉的火車上,有這樣的際遇。突然,我覺得,自己确實該聽媽媽的話,該找一個對象了。
如果這個對象,能是眼前這樣的女子,那是再好不過了。我知道,我現在的內心,多少有些“龌龊”了。但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啊。
直到看的我眼珠子發酸,美女都沒有動一下。我在自己鋪位上躺了下去,只覺的渾身舒坦。
可是當我準備閉目養神時,忽然想起了離開軍營時大蘿蔔對我說的那句十分詭異的話。不過有美女在側,我膽子似乎都變大了,也沒覺得害怕。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我覺得眼前似乎有黑影晃動,頓時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難道是“他”又來看我了?可是當我睜眼後才發現,原來是那位美女站在我的卧鋪前,彎着腰盯着我的臉仔細打量着。
看見我睜開眼,她似乎也沒有回避的意思,雙眼就直勾勾的盯着我,俏麗的臉龐膚色勝雪,但似乎也有些太白了,聯想到那個死後喜歡盯着人臉看的男人,我忽然覺得頭皮發麻,一腦袋頭發全豎了起來。
大蘿蔔跟我說的話,也一下子清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