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向校園欺淩說不(5)
周日,杜過約了徐教練去訓練。早上起床,杜過先去跑步和吃早餐,在別人去吃早飯的時候,他非常勤快的疊好被子,把寝室別人亂放的暖壺書包椅子等等全都整理好,地面也連掃帶拖,直到屋裏看上去非常整潔了,才給自己點了根煙。
上輩子他是工作後才學會抽煙的,他們的客戶群都是素質不高但有錢的土豪,酒桌上觥籌交錯之際,不會抽煙喝酒,很難應付的得心應手。
吵鬧的走廊漸漸安靜下來。下山的都走了,宿舍樓變的空空如也。杜過搬了把椅子放在窗臺前,他們沒有正式的陽臺,只有一道凸出的牆充當床和陽臺的分割線。晾衣杆上的衣服被杜過推到一邊,露出整個窗子,陽光照進來,室內明亮的一塌糊塗。
杜過面朝寝室大門,反着跨坐在椅子上,仿佛坐在一片陽光中,他右手搭着椅子背,左手娴熟的夾着煙,怡然自得的吞雲吐霧。
直到寝室門被人大力踹開。
“輕點,我又沒鎖門,壞了我可不管修。”杜過吐出一圈白霧,事不關己的對來人說道。
來的正好是同寝的其他五個人。萬磊率先走了進來,并且吩咐後面人:“關上門,咱們家醜不能外揚。”
好一個家醜。
杜過隐在煙霧背後的雙眼微微眯起,扔掉了手裏的煙頭。他親自擦幹淨的地面,也被他親手弄髒。
“杜過,這一個禮拜你挺嚣張啊。”萬磊他們五個人撸起袖子,朝杜過走來。
杜過也抻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笑了一聲:“還行吧。”他站直了,捏着椅子背把椅子轉了個圈,大言不慚的問道:“你們一起上,我還有事兒,趕時間。”
“操你媽!”霍子航最沖動,新仇舊恨不管不顧的沖了上來。
這幾個人裏,能打的是萬磊,其他人杜過根本看不上。他用椅子猛襲上衆人,霍子航想躲,卻被他一腳踹翻。
所有人都動手了。
杜過想起前世自己被萬磊他們打時,自己懦弱無力的樣子。白長一身肉,卻沒什麽力量,只能任人宰割。越想越氣,杜過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了。
萬磊腦筋活絡,沖鋒陷陣讓給霍子航,他躲在別人背後出黑拳。杜過了解他的秉性,所以從一開始,就把目标鎖定在萬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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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過解決了霍子航和林蕭,直朝萬磊而去。張海濤和陸明本來就是捧臭腳的,挨了兩下就倒了。萬磊不得不面對杜過,陣容從最開始五個人咄咄逼人,到杜過揪住萬磊不管不顧的落拳。
萬磊也不是個好拿捏的,仗着拳頭大,橫行霸道這麽久,哪能饒了杜過。可是他太小看杜過,杜過上輩子可是真練過的。
杜過專挑萬磊的軟肋襲擊,并且利用寝室空間狹窄的優勢,讓其他人根本無法包抄或者給萬磊解圍,群架便演變成了單挑。
“我操,杜過你放手!”林蕭最先發現杜過的反常。過去那個老實本分的杜過,怎麽可能下手又黑又重?
杜過一拳砸在萬磊的胃部,唇角勾起:“我說沒說過,我很樂意跟你們死磕?”
萬磊再能打,也受不了杜過的癫狂,他吃痛的大叫:“你們都看着幹屁,幫忙啊!”
霍子航也沒有理智,舉着椅子就往下砸,杜過靈活閃開,還好心的踹了一腳萬磊,讓霍子航的椅子落了空,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尖鳴。
“你他媽砸誰呢?!”萬磊也氣死了。明明是想教訓杜過,被杜過群毆了不說,還差點被自己人砸死。
杜過揮椅子是因為他能掌握力道,椅子在他手裏跟棍棒差不多,既能讓人疼又不會真傷到人。霍子航被罵的一愣,這時杜過踩着椅子站了上去,飛起一腳踢飛霍子航,又從椅子另一邊跳下,大力把萬磊壓在衣櫃門上。
金屬的衣櫃門被撞的哐哐響,杜過死死按住萬磊的鎖骨和喉嚨,讓他難受的說不出話。
杜過的手關節外側都青紫破皮,往外滲着血絲。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讓他顫栗興奮,他貼着萬磊小聲說:“你替誰出頭?恩?左楊?”
萬磊被控制了,連霍子航也不敢貿然上前。現在的杜過看起來很可怕,他們全都不由自主的畏懼。
杜過掃了一眼踟蹰不敢上前的其他人,浮起一抹冷笑:“一幫傻逼,被人當槍使了都不知道。”
“你什麽意思?”霍子航顴骨青了一大塊,一說話就抽着痛。
杜過重新看着萬磊,玩味的低語:“那就得問問某人,什麽意思了?”
萬磊艱難的喘着氣,他渾身都疼,又不敢輕視杜過。杜過看他的眼神好像真的會動手殺了他。但他還是不服氣:“你……你少他媽挑撥離間……”
杜過用食指豎在唇前,冰冷的目光凝視着萬磊:“噓……別說髒話,一點都不優雅。咱就說今天,誰讓你帶他們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不說,別人也看着呢。以後你們都歸我管,沒人有意見吧?”
張海濤脊背發涼,感覺自己惹到不該惹的人,他小心的說道:“杜過,之前要是哪裏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對不住啊,咱以後好好的。”
“行啊,咱好好的。不過,如果誰不想好了……”杜過話沒說滿,卻揚起拳頭,猛地朝萬磊砸去。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連萬磊都吓了一跳。然而他耳邊炸起巨響,杜過的拳頭沒落在他臉上,而是落在他背後的衣櫃門上。
金屬櫃門就這麽被砸凹了一塊。
杜過連看都不看自己的拳頭,回頭對陸明說道:“不好意思兄弟,我把你櫃門砸壞了。改天找人給你修。”
陸明哪敢麻煩杜過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自己人別這麽客氣。”
他們鬧得動靜太大,盡管關着門,但還是被無意間經過的同學發現,告訴了一樓的宿管。宿管怒氣沖沖的上樓,結果推開門的小子笑呵呵。
“有人說你們打架,怎麽回事兒啊?”宿管皺着眉問。
林蕭客客氣氣的說道:“沒有沒有,我們鬧着玩兒呢,聲太大了,誤會誤會。我們這就出去。”
宿管不愛管這幫小子的閑事兒。當事人這麽說,他就懶得再問,只是警告的瞪了林蕭一眼,轉身走了。
萬磊歪倒在椅子上,面子裏子都掉沒了,他又沮喪又不甘心。經過這一架,大家都開始在杜過面前犯怵。
杜過看看表,差不多該走了:“都散了吧。下午三點,川王府,我請你們吃烤羊腿。”杜過的視線從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強調道:“全都去,一個都不能少。”
萬磊沒吱聲,霍子航瞅着也不咋樂意。但其他人就滿口附和,都說準時到。
等到了健身中心,徐教練一看杜過的樣子就笑了:“喲呵,小夥兒你這是讓人削了?”
杜過也不在意,只要不是跟班級同學,他都能笑的溫暖和煦:“差點兒。不過還好,沒給徐教丢人。”
徐教練就喜歡杜過會說話,他摟着杜過的肩膀,俨然一副兄長的語重心長:“打架這事找我就找對了我告訴你……”
倆人有說有笑,杜過雖然帶傷,但還是堅持訓練,身體,就是本錢。
訓練完,杜過便馬不停蹄的去請人吃飯。不是他錢多燒得慌,而是他需要班裏有自己人。
晚上,班裏還有一場大戲等着他。
于國忠別看教課一般又勢利眼,折騰人的法子卻是層出不窮。每個學期開學的第一個周末,他都要占用晚自習時間開班會,并且全班匿名投票,選出本班你最讨厭的人。
杜過前世也上過榜,名字就在宋穎旁邊。那種當衆被羞辱的感覺,杜過還記憶猶新。
不過這不重要,過去的就過去吧。
三中周日的晚自習從六點半到9點。中間休息兩次十分鐘。杜過請大家吃了飯,算是暫時讓室友放寬了心,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霍子航和萬磊因為有了嫌隙,表現的也不如之前那麽同仇敵忾,不管萬磊怎麽面色不虞,他都随波逐流的跟杜過冰釋前嫌了。
一夥人就這麽有說有笑的出現在班級裏,之前還互相不理睬,現在卻好的像親兄弟。
杜過細心的留意了他人臉色,隐藏在萬磊背後的人,他一定會給揪出來。
果不其然,六點半剛過,于國忠就拎着個紙殼箱子進屋了。
“來吧,今天投票看看,誰是咱班最讨厭的人。”于國忠開門見山,讓大家紛紛動筆。
杜過轉着指尖的圓珠筆,卻沒有寫下任何一個名字。等到左楊來收紙條,他也只是上交了一張空白的紙。
萬華鋒唱票,左楊記錄,很快,黑板上就出現了幾個白色的名字。
自然的,杜過仍然榜上有名。但他渾不在意,安靜的等待時機。
所有投票整理完,于國忠發話了:“看看吧,看看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平時別人不說,就覺得自己挺不錯呢?被人讨厭了心裏好受嗎?”
青春年少,正是自我意識覺醒的時候,自己的大名出現在黑板上,還被标簽為最讨厭的人,誰都受不了。
但于國忠還在喋喋不休:“你們吶,沒事兒自己多反省反省。行為舉止都得注意。一個人讨厭你也許是偏見,那這麽多人讨厭你也還是偏見嗎?好好想想!”
這簡直是句屁話。
說的差不多了,于國忠心滿意足的準備走了。這時,後排的杜過站了起來,吊兒郎當的靠着牆,痞子似的說道:“老師,我覺得這個投票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