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C95
這一個多月以來, 朋羊的大部分時間可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
比如前一天她才空降上海的一個奢侈品品牌活動現場，成為其全球代言人，不到四十八小時後，她在洛杉矶BN總部跟她的整個制作團隊慶祝《ASNIL》B榜奪冠的照片和視頻就在社交媒體上刷屏了。人們還在熱烈讨論着《ASNIL》能夠在冠軍寶座待幾周, 她的微博和Instagram上又更新了她的航月（MoonTrip）啓動計劃, 以及她和劉達航疑似在北京的合照——都有她的粉絲調侃她這是P的圖了, 她本人明明在LA。
而到《GOAT》發行震驚全球, 朋羊又出現在了BBC1的著名談話節目《The Graham Norton Show》裏。
就在這個秀裏, 朋羊第一次現場演繹了她的首支冠單。
沒錯，《A Summer Night in London》的處女秀在一個倫敦夏夜上演。
事實上在這之前, 中美都有多方平臺想要拿下她首支冠單的處女現場（這無疑會引爆節目觀看人數）, 但BN和她自己的團隊在多方考量之後，還是決定把這個第一次給最契合歌曲的地點。
這個現場後來在網絡上所造成的轟動播放量甚至超過了預估, 與這個現場一起備受矚目的還有朋羊在那之後的一段簡短訪談。
節目裏, 格拉漢姆問：“BY, 你知道所有人現在都在談論你嗎？你知道所有人都在讨論你的新專輯名嗎？老實說，我不知道一個專輯的名字有什麽好讨論的, 難道不是專輯的內容才是重點嗎？噢的确是，他們也在讨論你專輯裏的第二首歌。你知道，對吧？當這些出來, 你會成為全世界的焦點。”格拉漢姆的節奏, 玩笑和訪談并存, 嘉賓回答的時候最好也是這個風格。
“是的，我知道。”朋羊只說了這麽一句。
格拉漢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她, “然後呢？我以為rapper和該死的搖滾明星不一樣，他們總是很粗魯，而如果他們認為他們只用說一個詞, 他們絕對不會說一個完整的句子。當然除了你的好朋友。”格拉漢姆口中朋羊的好朋友顯然指的是Rose。最近半年，朋羊只要在倫敦，總會被拍到跟Rose一起。Rose此前也上過這個節目，她在節目裏大談特談，什麽詞都往外甩，格拉漢姆叫都叫不住。
現場所有人都在笑。
朋羊也笑，“你期待我
說什麽？”
笑聲更加熱烈了。
格拉漢姆無奈道，“好吧，我想我們看到了GOAT的态度，難怪你和Rose是好朋友。一個rapper，一個rock star，按照規定，兩個裏只能有一個說得停不下來的。我們換個問題，我想我得盡量問的具體一點，你剛才演唱的你個人首支冠軍單曲《ASNIL》，順便說一句，我非常喜歡，外界對這首歌也有很多猜測，你有什麽想說的嗎，不，我不能這麽問……”
“謝謝，格拉漢姆。對我來說，那是非常特別的一首歌，但不是寫給哪一個男人的。”朋羊主動說道。
格拉漢姆吸了口氣，“好多了，我總算問出了點什麽。說到男人，希望你不介意我提到一個，我實際上跟他關系不錯，他和他的妹妹都來過我們的節目……”格拉漢姆低了低頭，立刻又擡頭朝朋羊微笑。
現場歡呼聲起來了。同期節目，還有兩位嘉賓，此時都表示和那位男士見過。
朋羊調整了坐姿，她微微笑着，但比之剛才好像多了點腼腆。
“他也喜歡rap，對吧，你怎麽評價他？如果你是10分，他幾分？”
“3分。”朋羊果斷答道。
這下，所有人不僅在笑，還發出了驚呼。
格拉漢姆做出有點誇張的表情，“這是否有點……”
“噢确實多了，應該是2分。”朋羊嚴肅地說。
格拉漢姆直接笑得彎下了腰。
在全場的笑聲中，朋羊加了句，“我很誠實的，相信我，如果你問他，他踢足球100分，我多少，他甚至1分都不願意給我……”
“你的确1分都拿不到！事實上，你知道嗎，我連-10分都不會給你！但真的？我他媽只有2分？2分？”喻子翔發火了。他因為這個遭到了全網“恥笑”。
朋羊蜷在沙發上笑得直發抖，她手中還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的蘋果。牛大王給她發微信說，她太不給他偶像面子了。
誰也沒想到，可能和GOAT率先掀起巨大beef的是她的男朋友。
針對朋羊GOAT的diss，雖然一開始看上去聲勢浩大，但實際只有十個左右的rapper真正出了diss歌曲，而且基本都不是一線歌手。某位一線rapper倒是在歌詞裏隐晦地提了兩句相關內容，卻都沒有把矛頭直接亮出來。
至于處于這個話題風口浪尖的Kali$a，除了在朋羊發專當天在推特
上發了一個嘔吐的emoji之後，也沒有什麽動靜。不過很多人都猜測她在醞釀一個大的。
朋羊自己這邊，就像她在《The Graham Norton Show》表現的那樣，不打算花精力回應。她已經抛出了她想抛出的，她沒有真的指望人們會認同GOAT。
“很好笑，是嗎？你是故意惹怒我的，對嗎？”喻子翔摁住了朋羊的膝蓋，撲了上去。
“我投降。我投降。”
“太晚了。”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朋羊笑着使勁把男人往外推，“10分，喻子翔10分……”
她還是被他整個抱了起來，然後又被摔到了沙發上。
她剛想起來，他推了她一把。
起來，被推倒。
起來，被推倒。
喻子翔覺得這個游戲不錯，可以一直玩下去。
朋羊的臉色卻變了，她拿着蘋果猛地起了身，從沙發上跳到了他身上。
喻子翔一把托住了她。她在他身上拳打腳踢。
Krazy T在推特上說：【希望你們不會因此分手，@YuZixiang哥們，我很遺憾，我支持BY】
Rus說：【2分，我同意】
英國網友緊緊跟上步伐：
【GOAT就是GOAT，哪怕是男朋友也只給2分，好奇她給Kali$a幾分】
【BY說喻連1分都不會給她時，我一直在想喻會給我幾分，我踢業餘比賽】
【業餘球員10分，最多了】
而在微博上，有人說：
【當年喻子翔可是朋羊的評委，正是他節目裏的高分把朋羊送到了拉斯維加斯，這才有了今天的《GOAT》，但我們的GOAT這也太-恩将仇報了。】
【人家情侶情趣游戲。不過說真的，BY也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足球是負分水平】
喻子翔把懷裏的女人往上抱了抱，壓着嗓音問，“T，你給他幾分？”
“8分。”朋羊報了仇，手腳都安靜下來。
“為什麽他他媽的比我多6分？”喻子翔又爆炸了，他把她放回沙發上。“你以後睡前沒歌聽了，不，你以後都別想我給你唱歌了，既然你認為我只有2分……”
“真的？”朋羊站到沙發上忍着笑問。
喻子翔沒回答，他當然不是說真的。
“你是業餘的啊，2分很高了。我們行業裏，專業做這個的都不一定能從我這拿2分。”
喻子翔緊閉着唇，走到了她面前。
她站在沙發上，比他高一些，她手裏依然拿着蘋果。
她的另一只手穿過他的短發，帶着一點挑逗。“你的聲音很性感，我喜歡聽你唱歌。”她換了缱绻的語氣。
喻子翔總算笑了。
“你生氣是因為我讓你不好看了嗎？”她認真地問。
“Naah，我認為goat那樣回答很酷。”他笑着擺頭，把她橫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撲過去吻了很久。她手上一直舉着蘋果。
然後，他坐到了她身邊。
電視上，還是BBC1，喻子翔跳到了之前的足球節目《Match Of The Day》。
切爾西的2025-2026賽季，開局簡直不能再順利了。
開局三戰之後，拿到全勝——三場一共打入十四球，只丢一球。盡管QPR和利物浦也都取得全勝，但切爾西憑借淨勝球的優勢，排名英超榜首。
在三場比賽中，新援之一費利佩-德爾加多一共打入五球，高居射手榜首位。而另一位新援布魯諾-“箭毒蛙”-厄爾加斯，因為身體狀況不過關，所以在教練組的監督下繼續在恢複體能，直到第三場的下半時，烏拉圭人才迎來藍軍首秀。
在斯坦福橋的滿場觀衆面前，箭毒蛙剛上場三分鐘就轟入了首球。
正是來自喻子翔的助攻。
切爾西隊長盤帶一段後，佯裝橫傳，但突然外腳背将球向前傳去。箭毒蛙矮小的身軀迅速蹿出，反越位成功把球一腳射入球門，幫助切爾西鎖定勝局。
進球後的布魯諾，擡起手臂，面上沒什麽表情。他頭上，曾經是标志的一縷金發已經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平頭。
喻子翔笑嘻嘻過去，用雙手捧住隊友的腦袋，然後用腦門撞了一下箭毒蛙的腦門。
“他看上去很詫異，”朋羊半躺在喻子翔懷裏，看着屏幕上的這個畫面，“感覺他随時準備咬你一口。”她說完看了看自己手裏被啃了兩口的蘋果。
“無所謂，我也沒那麽喜歡他。”喻子翔直接拿過朋羊手裏的蘋果，咬了一口，“It's all politics， babe.”（都是更衣室政治，寶貝）
“你真的很擅長這個。”朋羊将臉轉向他。他告訴她，他很想當隊長時，她覺得很好笑，但看他現在的樣子……
喻子翔聳了聳肩，又咬了一口蘋果，沒回話。
朋羊覺得他有點得意。
而且，他又搶走了她的蘋果。他總這麽幹。總是她在吃着什麽，他無聲
無息地就将她手裏的給據為己有了。
電視裏的節目，正在截取比賽片段進行分析。
“那天，菲爾跟你說他是為足球而生的的時候，你怎麽想？”喻子翔突然問道。
朋羊看向喻子翔，他仍然看着電視屏幕。
“為什麽這麽問？他有他的想法。”
“我認為我們想的一樣。菲爾總說那句話，是因為那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對他的褒獎，他不一定理解了全部的意思。事實上，個體命運的偶然性，菲爾是最有發言權的。”喻子翔拿着朋羊的蘋果指了指畫面上的一個球員，穿着切爾西球衣的墨西哥人，“那個就是德爾加多，你還記得嗎？我跟你說過，我和他差點在七年前成為隊友。”
“嗯。”他也看了《太陽報》，朋羊想。《太陽報》最後的那個猜測，在中外都引起了很多的争議。有人認同，覺得這是這張專輯背後真正的那個故事；也有人認為那個背後真正的故事并不重要，應該尊重藝術家的隐私；還有人——這一部分是多數，也因為朋羊的粉絲更多的這麽想，認為《太陽報》的猜測毫無根據。朋羊的父母應該是讀了中文轉載版，所以小心翼翼又隐晦和關心地問了她這件事。當真的被父母問到，朋羊才發現自己不想撒謊，但她也不想告訴他們事實。沉默就很像後者了，她只能選擇撒謊。
“正是德爾加多的交易在最後一刻失敗，QPR絕望之下擴大了搜索範圍，這才有了菲爾命運的改變。這裏面有許多的偶然，我們看得到的，我們看不到的……”喻子翔拿着蘋果，頓了頓才道，“喻子延絕無可能主動用約會app，如果不是李奧幫他注冊了Tinder……”
如果她沒有在那個時候打開Tinder；
如果牛大王那天沒有早睡……
朋羊淡淡笑着。
還有很多的如果，隐藏在“命運”的背後，不為人知。
“換個角度看，可能有的人就會說，正因為這樣，才是注定的，無論是菲爾天大的運氣，還是你和喻子延的相遇。”喻子翔說着轉頭朝她笑了下，“藝術家也總是有一些特殊的經歷……”
他沒再說下去。他很想說，愛你的人會希望那些經歷少一點痛苦。但他無法保證這個不是麽？無論是以前
還是以後。他當然希望她以後都不會再有。
阿黛爾的第二張錄音室專輯《21》發行時，她年僅二十三歲，這張21世紀銷量最高的專輯，曾被Billboard官網評為史上最偉大的專輯第一位。她那些紅遍全球的歌曲背後，也有着她獨特的人生經歷。
就像朋羊有朋羊的。
他不知不覺吃完了她的蘋果。他擦着手，喚她，“Bae.”
“什麽？”
“你的歌不會過時。有的歌哪怕是冠單，第二年就過時了。但你的歌，是創造歷史和記錄時代的。”他很驕傲地說。
這是朋羊至今得到的最高的評價，至少是之一。
“謝謝，love。”朋羊爬到喻子翔身上，捧着他的臉吻他。
“從紐約回來之後，當我的plus one？”他抱着她，看着她的眼睛問。她選了左眼。
朋羊明天将會飛往紐約參加MTV舉辦的VMA（Video Music Awards）頒獎典禮。她去年也參加了，只有表演，沒有獲獎。那幾天，喻子延也在紐約。
這一年度，朋羊那兩個傑西卡口中政治不那麽正确的drama MV都被提名了。這一回，她有點希望拿獎。畢竟，這可是她和子翔一起演的。此外，她将在頒獎典禮上表演她新專輯裏的歌曲。
“FIFA頒獎典禮？”
“不然還能是什麽？”喻子翔觀察着她的表情，她好像有點無奈，他不在乎地說，“是的，是的，兩年前你陪皮埃爾參加過。Big fucking deal，我他媽倒是想看看誰會來調侃這個？而且，恐怕有你的超級粉絲迫切希望你會跟我一起去。”他抓緊了她的腰。
朋羊有點癢癢，笑了出來，她的手指再次穿過他的發，她看着他，呢喃，“世界第一左後衛……”
“今年可能不是了。”喻子翔嘴角一彎，不打算就這個多談。
他去到她左耳邊，沉緩地說，“你覺得我的聲音性感？你怎麽證明你沒撒謊？My pretty little liar....”
噢對了還有這個昵稱呢。
第一千零一個，永恒的一個。
她去到他的肩膀，纏綿咬了下去。
……
9月14日，VMA頒獎典禮即将在紐約上演，将會通過MTV進行直播。
近些年，由于網絡流媒體的沖擊，MTV基于電視上播放MV的這個獎項，價值大幅縮水，但依然是具有影響力的獎項。而且，VMA頒獎典禮，還有一個特點。它從來不缺乏話題。比如，十年前
，Nicki Minaj直接在頒獎典禮上跟Miley Cyrus有過beef。
今年，就在典禮開始前一小時，受邀但拒絕參加VMA的Kali$a，突然進行了網絡直播。
她在直播裏跟她的粉絲們直接說道：“The goat is performing tonight， I’m so excited.”（史上最佳今晚要表演了，我好興奮哦）
之後，她做了一個誇張的嘔吐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