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C77
“她是以我為主的個性, 我也是，所以你猜發生了什麽？”
“OK，兩個阿爾法女性……我現在越來越覺得我有必要帶你去vis教你點東西了，我可不想看到我的Moons鼻青臉腫、眼淚嘩嘩……”
“我沒那麽弱, 好嗎？實在不行, 我會咬她。”朋羊玩笑道。她又想, 那也未必絕對不會發生。這世上絕對的事, 沒有那麽多。
喻子翔也笑。如有必要, 她一定會咬人。反正她可沒少咬他。
笑過，朋羊正經說：“其實我和她都很清楚, 我們需要共贏。矛盾的點在于, 無論是主觀還是客觀上，我們又有競争。我們合作的新聞剛出去, 人們就開始猜測誰會壓制誰了？”
朋羊是rapper, Rose是rock star, 原本比較性不會那麽強。但Rose可以rap，朋羊是以旋律說唱為特色, 事情就變得有點微妙。
她們年紀相差不大，都是近年急速蹿紅的才華橫溢的音樂人。一個在全美音樂獎上斬獲了最佳新人，一個在格萊美上斬獲了最佳新人——遠不止最佳新人。一個是熱單女王、緋聞女王；一個簡直被搖滾界看作救世主, 此外, 以Rose的個性, 霸占頭條也是常事。
朋羊很納悶，Rose怎麽好意思嘲笑她是《太陽報》的常客？
總之, 這絕對不會是一個缺乏話題的合作。
“我之前錯了，你的确成熟了一點。”喻子翔接道。
“嗯？”
“那個秀，兩年前的那個秀, 我參加的那期節目裏，第一個環節，你跟一個女孩子合作，我不記得她的名字了，但你當時的不合作态度我可是記地清清楚楚。”
“你當時沒有評價這件事。”
“但不代表我不知道舞臺上發生了什麽。”
“你怎麽想的？”
“這只小羊真不是一個team pla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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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朋羊諷刺道。
“生氣了？我在開玩笑。你當然有拒絕合作的權利，但有時候，你需要有團隊合作精神。”
他聽上去像一個隊長，他還說菲爾喜歡教育人呢。朋羊好笑地想。
她說：“我有。我只是對合作的人選很挑剔。那個女孩兒叫白先先。第一，我不喜歡她，第二，我們不搭。如果只有第一條，我還是會合作的，但我們真的不搭。我不想唱她的hook，我
也不想讓她唱我的hook。而且，理論上來說，我在當時并沒有違反比賽規則。”她說完意識到，她的這個想法跟兩年前是一模一樣的，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另外，她已經很久沒聽過白先先這個名字了。她說出白先先的名字，感到很陌生。
喻子翔仔細看了看女孩兒的側臉。那個輪廓不完全是柔和的。
朋羊察覺，側過臉，皺眉問：“怎麽了？”
喻子翔笑着搖了搖頭，重新看向道路前方，“我現在不擔心你被Rose壓制了。我不是指能力。”
“你不用。”朋羊想起的是在廣州的時候，他提到的那個詞，靜默了幾秒，她又笑着說，“剛才菲爾說到隊長喻這個稱呼的歷史，你為什麽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喻子翔不吭聲。下一秒，他開音箱了。
陳年舊事，不用事事都跟女朋友交代得清清楚楚吧。
八卦隊長，也不是什麽體面的外號。
“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為了沖破從音箱裏傳出的躁動前奏，朋羊升高了音量。“你相當可疑——”
喻子翔裝沒聽到，反正他們快到家了，他有更好的方式轉移她的注意力。
2025年的情人節，是一個星期五。
對朋羊來說，這個情人節将以一個快節奏的方式開啓。至少她醒來的時候以為是這樣。
她早早就知道切爾西的這輪聯賽安排在周五的夜晚，也就是情人節這天，此外，切爾西還是客場北上去紐卡斯爾，這就意味着球隊上午就要出發。
朋羊跟喻子翔同居了一周多，對他的日常習慣、喜好也有了一點了解。比如今天這種情況，這家夥應該不會耽誤時間“戲弄”她，他會選擇從開始硬核到結束。
然而實際發生的是，他們纏綿了許久，且這可能是他最溫柔的一次。
情人節，總得不一樣一點，尤其這一整天，兩人将不會一起度過。朋羊估計切爾西從紐卡斯爾回到倫敦，已經過十二點了。
“Happy V Day.”最後，他親吻她的嘴唇，跟她說。
“Happy V Day.”朋羊說完，猛地興奮地坐了起來，“這是第一個我跟男朋友一起過的情人節，你敢相信嗎？”
喻子翔聽了，笑笑，不說話，把她拉倒，吻了又吻。他知道這個。
而後，喻子翔
另一只手摸了手機過來，他打開攝像頭……
“Bae，轉頭。”
朋羊剛看過去，他的嘴唇貼住了她的臉。
喻子翔的手機鏡頭也留住了那一剎。
“我發了噢。”喻子翔一手摟着她，一手在輸入框裏打字。
朋羊埋在他脖子裏笑。他的皮膚觸感，他的氣味，像一個固定的磁場，會把她吸過去。“……我們都沒穿衣服。”她當然知道他沒拍到鎖骨更下面，但是，“會被看出來的。”
“Naaaah...”喻子翔拖長了音，用自己都不信的嘻嘻哈哈的聲音說，“只是普通照片。情人節的早晨，我親吻了我的女孩兒的臉，沒有任何年齡限制。”他已經發了，他把手機遞給她，挑着眉道，“這是我第一次在情人節發合照，你敢相信嗎？”
“我知道啊。”朋羊握着喻子翔的手機，難以抑制笑容。
“你怎麽知道？”
“我很早就關注你了。我剛注冊Instagram就關注你了。哪一年來着？”
他想起她在維加斯的浴室裏抱怨他不關注她。
他那時怎麽那麽蠢呢？等到她成了皮埃爾的女朋友他才去幹早該幹的事。
朋羊的額頭感受到了他嘴唇的溫度。她也看到了他拍的照片，他發的文字內容。
那是一張特別自然幹淨的照片。從色彩、光線到角度、表情。沒有任何的表演痕跡。
她看向鏡頭時，眼睛裏的一點點懵懂正在轉變成驚喜，她嘴角的一點點笑意漾出墜入愛河的快樂。
他親吻她的瞬間閉上了眼。他的側臉，他的鼻子，他的唇形，他下巴那一點凹痕，完美的與她的臉定格在一起。
那是整個時間歷史進程中再也不會重複的一個剎那，是他想留住的永恒。是他們想留住的永恒。
而他脖子上的那根銀鏈子是唯一的身外之物。
【Hardest to love
Easiest to fall
Happy V Day， my
I love you】
朋羊整個人，從頭到腳，定住了。事實上，她的頭皮和腳尖，都有微微的麻感。
Hardest to love
Easiest to fall
“你不喜歡麽？”喻子翔湊近了去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很少把那雙勾人的眼睛睜得那麽大，大部分時候總是迷離的。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朋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喻子翔知道，這一點也不像他會說的話。
但這是他這兩年最真實精确的感受。有些事情是毫無辦法的。
他看着她，喉結一動。
她的眼眸動了，她勾住了他脖子上的那根銀色的閃着光的鏈子，她把他拉到了她的唇前，只剩下最後一點距離需要縮短。
她閉上眼，讓那自然的引力牽動自己的嘴唇。
然後，她碰到了他的唇。
是的，毫無辦法的，淪陷。
熱戀中的人可以在床上待一整天一整晚，未必非得是最親密的身體接觸。甚至大部分時間都可以不是。但時間依舊消逝的無影無蹤。又盡管那像是畫一個圓圈，最後總會回到原點。
“我得去淋浴了。”喻子翔低語着。
“去吧。”
“跟我一起。”
“你真的打算遲到？”
“你應該相信我的時間管理。……算了，我不信。”他蹦下了床，往淋浴間走，又回頭，“等我晚上回來給你禮物。”
朋羊揚了揚他的手機，“我想我已經收到了。”
“噢那個，不算。但如果是你的話，就算。”他後面語速特別快，說完就進了淋浴間。
朋羊覺得他最後那句話不僅說的匆忙，還有點別扭……她馬上反應過來，他明明是在暗示，不，明示，他希望她也發一條跟他有關的。
他們在一起後，她從來沒在Instagram或者微博上發過跟他相關的。他在Instagram上則發過不止一次，比如她的格萊美紅毯照。
朋羊當然給他點過贊。但她确實沒發過任何跟他相關的。
朋羊不是不想發。她更不是一個多低調的人。
她跟皮埃爾公開戀情以後，她很高調地在社交媒體上秀恩愛，沒有想過太多。
中文裏經常說，秀恩愛，死的快。
朋羊是不信那個的。盡管她的确跟皮埃爾分手了。他們剛分手的時候，她微博評論下面這句話特別高頻地出現。
她是覺得自己這兩年運氣太好了。而這是她特別特別珍惜看重的東西。她有點小氣，不想拿出來分享。甚至子翔發了，她雖然開心的不得了，但她心裏會有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問，萬一以後分開了，他是不是會删的幹幹淨淨。
一點也不酷，特別不rapper。
喻子翔從來沒說過這件事，因為他知道她愛他，但他其實還是在意的。她的社交
媒體上有皮埃爾，沒有他。而他的社交媒體上，除了她，一點他“過去”的痕跡都沒有了——那甚至不是他們在一起之後才發生的。
【是我突然讀不懂英語了，還是你被黑了賬號？】
——勞倫斯
喻子翔剛上飛機，看到這條評論愣了一秒。足足一秒。他他媽的絕對想不起來上一次安妮塔的男朋友勞倫斯先生也是QPR俱樂部的老板在推特或者Instagram上與他互動是什麽時候。大概是勞倫斯或者他發了什麽跟丹尼相關的，他給勞倫斯點了個贊，或者勞倫斯給他點了個贊。
然後，安妮塔回複了她男朋友：【Hey， be nice！He is in love.】
勞倫斯又回複了安妮塔：【我很和善，寶貝，在我看來，是你在嘲笑他，Captain Yu is in looooove[眨眼]】
喻子翔一時他媽的不知道妹妹是在“教育”勞倫斯還是在嘲笑自己……
但他知道這一家人大概率是回倫敦了，不然美國時間這大半夜的，他們不至于這麽無聊。也就是說，如果他想再給勞倫斯一拳，沒有距離這個難題。
【你們看上去太可愛了】
【你們真是可愛的一對】
【太可可可可愛了】
【為你們高興】
【完美的一對】
【太太太太羅曼蒂克了】
【不敢相信這是你說的，哥們，祝你們幸福】
——多數朋友都在說這些話，但前俱樂部的隊友只點贊不說話，點贊不評論的還包括派特、菲爾、本傑明等一群英格蘭國家隊的隊友們
伊恩說的是：【你們看上去太完美了，為你們高興】
不然還能是什麽？喻子翔知道那是伊恩最真摯的祝福。
【是我送你的那個嗎？】
——薇薇安-萊特
薇薇安發什麽神經病？喻子翔皺了皺眉，他根本不記得她送過他什麽東西。薇薇安就不能學學何靖岚？安靜地點個贊，或者當沒看到。情人節，所有人都在告白。沒必要盯着他的吧。喻子翔是不信薇薇安深愛自己這回事的。
喻子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但他确實想不起這根鏈子的來源了。
同一時刻，文森特-傑羅姆的手拍了一下喻子翔的肩膀。
“隊長，你和BY看上去太完美了，我真沒想到你那麽浪漫……”
噢又是這句話。就連酷楚也說了。
喻子翔轉頭
拍了下文森特的腦袋，“謝了。”
熱評還有一條是：
【他們是不是全-裸的？我想看PG18版。】
回複：【是】
【打賭是】
【肯定是】
【今年情人節我最喜歡的評論，誰有PG18版請發給我】
【這是喻，夥計們，我認為我們應該假設還有成年人都不宜的】
……
飛機起飛，喻子翔扔了手機，打算閉目養神一會兒。
他事實上睡着了。
他是被喧鬧聲吵醒的。
喬納森激動的聲音：“隊長，你得看一下你的Instagram，快，我要笑死了——”
喻子翔臉上的表情透着點不耐煩，他緩緩睜眼，不緊不慢重新拿起手機。
他座位後方，隊友們你一句我一句，似乎都是在讨論他。
飛機已經降落紐卡斯爾機場。感謝上帝俱樂部沒有安排一趟大巴北上，當然也是因為今天這好天氣，當然也是因為比賽結束後所有人都想早一點回到倫敦。
恩佐的聲音也傳來，“我一直在刷新，太好笑了，但隊長，你可別生氣，如果你真的生氣，一會兒我們好好揍紐卡斯爾幾個……”
文森特的手又上了喻子翔的肩膀——
這家夥怎麽跟恐怖電影裏的角色有共同愛好？
“別生氣，子翔。”文森特倒是不羅嗦。
為什麽他們的重點都在：別生氣？
難道是菲爾那個蠢蛋說了什麽？
喻子翔點開了Instagram。
他的最新更新下面，薩巴蒂尼的評論被頂到了熱評：
【She look nice】
廢話。她看上去當然不錯，她看上去怎麽可能只是不錯？
她看上去……
她看上去怎麽樣，關你個意大利人什麽事？
雖然薩巴蒂尼的這條評論完全沒必要，且他就是不應該這麽做，而且還有語法錯誤，但內容本身沒有讓喻子翔有太多情緒。
但事情遠遠不止如此。
皮埃爾回複了薩巴蒂尼這條：
【She lookS nice】
喻子翔差點也笑出來。但還是維持了陰沉的臉。
恩佐，一個巴西人，正在用蹩腳的英語大笑着跟其他隊友說，“一個法國人糾正了一個意大利人英語語法，而他們評論的卻是一個中國人……”
多麽多元化。喻子翔諷刺地想。
薩巴蒂尼也回複了皮埃爾：
【s】
好吧，意大利人可能
不是回複皮埃爾，而是把那個s給補上。
這兩個人的交流到此為止。網友們的熱情卻被點燃了。
【薩巴蒂尼的英語進步很大，他的下一步大計劃應該是給BY評論】
【榮凱原來是西甲的英語老師】
【薩巴蒂尼和子翔一直是互關的關系嗎？】
【子翔好像沒關注薩巴蒂尼】
【看吧，榮凱和子翔關系還是很要好】
【不知道子翔看到會怎麽想】
……
還能怎麽想？想把他倆都揍一頓。
喻子翔撇撇嘴，剛想退出程序，瞥到一條評論。
【子翔，BY換頭像了！微博和Instagram都換了，是你兩年前在中國節目裏給她畫的羊頭】
OK，喻子翔徹底笑了出來，他居然是從網友評論裏知道的這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