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還有誰的快樂的11
第四十二章還有誰的快樂的11
喻蘭洲跟她貼着說小話:“怕你經不住。”
鬧鬧古靈精怪的, 立馬撇清:“我可沒想幹嘛!”
“那你敲我門?”
“我來看電視的!!”
“幾點了!看什麽電視!回家睡覺!”男人作勢就要把人扒拉下來。
小姑娘手快腳快地抱住,跟樹袋熊一個姿勢,在他懷裏蹭, 兩人柔軟的睡衣親昵地卷在一起, 她在他耳邊輕聲兒:“真沒想幹嘛,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喻蘭洲:“……”
仿佛一把火從耳廓順着耳道往裏燒, 一直燒到心裏,他整個耳朵都是燙的,心裏的事藏了一晚上, 終歸是憋不住了。
兩手伸進去摸蕾絲睡衣下的肌膚,鬧鬧笑着躲, 可這事會上瘾,小姑娘全身滑溜溜的, 一摸就摸到了後頸,她的後背沒有太過膈手的骨頭,肩膀窄窄的,睡衣寬大,很方便。
照說不應該這樣……
這些年他清心寡欲的, 很少有想的時候,沒覺得什麽不好,不過說心裏話, 沒現在這麽……怎麽說的, 感覺每一天都很有意思, 看她撒嬌有意思,領着她吃飯有意思,晚上一塊看電視也有意思。
起先他謹慎,深怕人姑娘心裏不舒服, 可她倒好,從來沒怕他的時候,一開始就很親近,喜歡抱着他,貼着他,喜歡在他耳朵邊說小話,一點陌生感都沒有。
這還謹慎個毛線?
“我再問你,晚上回不回家?”男人氣息很沉,邊問手邊動,捏了一把。
彭鬧鬧幹脆捂住了自己的眼,唔了聲,倒在他頸邊,撒嬌:“要蘭蘭鍋鍋抱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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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精。”喻蘭洲低喃着,把人扛到了卧室。
上了鎖,三花在外頭委屈得喵喵叫,撓了一會兒回窩不吭聲了。
貓兒就是這點好,獨立、高傲,你要換成狗兒,能在門口守一晚上。
、、、
門裏面是過了十二點才安靜下來的,第二天圓臉小姑娘尖叫着我要遲到了狂奔而出,亂着一頭短發回家換衣裳。男人一臉柔軟,抵在門邊氣定神閑:“趕趟,甭急。”
忙着刷牙的小姑娘聽他這話,哥斯拉似的舉着牙刷跑過來狠狠拍了一下,葡萄似的大眼珠怨怼地瞪一眼,真是沒撈着好,手都拍疼了。
喻蘭洲順勢就把小手捏住,翻過來瞅瞅,是紅了,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容易留印子,每回小心了又小心,可懷裏的白團子跟豆腐似的,一碰就停不下來,第二天檢查總是有青痕。
“都你!”小姑娘無聲地控訴,昨晚真是要死了,怎麽求都不成,喊哥哥喊到嗓子啞,胡鬧半宿,她沒睡夠,這人卻精神奕奕。
男人慣着,點點頭,嗯,都我。
細品,還很有點驕傲的意思在。
他也回去梳洗,男人快得很,弄完還有工夫帶着三花在走廊上玩,對面門沒關,就看見小姑娘一會兒跑這屋一會兒跑那屋,折騰老半天,出來一瞧,哦,描了眉,嘴唇也更紅。
從來不打扮的小姑娘也知道要費心收拾自己了,口紅新買的,櫻桃紅,塗在她唇上紅豔豔,特別顯白,叫人挪不開眼。
喻蘭洲把貓送回家,牽着這麽漂亮的花姑娘下樓,一路都回頭看,等紅綠燈的時候被花姑娘戳破,問:“你是不是特想親我?不可以哦,很貴的,小小一支好幾百,你親了我得重抹,一次好幾十呢!”
喻小爺也是有脾氣的,搖搖頭:“自個瞎琢磨,我不親。”
小姑娘響亮亮哼一聲:“打賭!輸了騎大馬敢不敢!”
她說着玩的,喻蘭洲也應着玩的,兩人都沒放在心上,過了這條馬路開始商量起早點吃什麽。
特地繞過去給小寶帶了一份包子。
咱寶大夫最近情路不順,成天盡看別人秀恩愛了。後來田護士給他回消息,說都是朋友,應該的。
很明顯,于小寶被拒絕了。
甚至後來田護士覺得自己說的有點不周到,又發了一條:【小寶你是個好人。】
寶大夫胸口biubiu中箭,領了好人卡開始扮憂郁。
彭鬧鬧說幫他問問,小寶不讓,攔着,不叫她摻和。
“為什麽呀?”鬧鬧着急,她自己那麽幸福就想讓小寶也幸福。
于小寶平日裏沒個正行,這會兒很是深沉:“我覺得田田不是那種看條件看外表的姑娘,她人挺單純的,估計是真不喜歡我,對我不是那種感覺。”
那就沒轍了。
彭小護翻着通訊錄,問她大寶:“我另外給你介紹一個?”
這話于·憂郁王子·寶沒聽進耳朵裏,還在那祥林嫂似的嘚嘚:“我一個,你一個,咱仨小團體一直挺團結的,是我多了不該有的心思,把這麽好的朋友給作沒了,往後見面也尴尬……我不是說我,我一大老爺們沒什麽,就怕田田不想見我……”
彭鬧鬧把手機收了,覺得還是再等等吧,她大寶現在心裏容不下別人。
在樓下配藥室遇見田護士,鬧鬧問她:“你有喜歡的人了?”
田護士搖搖頭:“沒。”
得,這邊兩個都單着,但沒搭上天線。
下班的前王钊說晚上沒局,讓發小陪陪孤家寡人。
喻蘭洲就有點奇怪,這人從來沒單着的時候,天天晚上忙的恨不得有分身術。
他想想,說一會回你。
電話撂了找小姑娘,彭鬧鬧安慰她大寶呢,哦哦拍着,呼呼哄着,兜裏塞把糖,實在不行把人摟懷裏抱抱……喻主任眼神就變了,覺着一股莫名的熟悉……
哦,彭鬧鬧,你丫當年也這麽跟我套近乎的吧!
你這跟誰都同一套啊?
嘿,嘿嘿,抱誰呢你!
于小寶如芒在背,扭頭一瞧,艾瑪!我天!喻老師!喻老師您甭誤會!喻老師您聽我解釋!
喻主任一個眼刀,寶大夫趕緊遁了,覺得自個最近點兒背,是不是水逆啊?要不要去雍和宮燒個香啊?
彭小護士倒沒覺着有什麽不妥,她一貫這樣,心裏坦蕩,也沒把大寶當男孩看。沖臭臉的男朋友軟軟一笑,故技重施,肉窩窩的小爪子往人兜裏塞糖:“你吃你吃。”
喻蘭洲垂眼瞧瞧滿當當的口袋,瞧瞧笑成一朵花的小姑娘,周遭沒人,伸手掐她一下。
彈手,嫩,一枚紅手印。
又心疼上了,可嘴笨,沒作聲。
彭鬧鬧有點不太确定:“真生氣啦?”
其實沒有,鬧她呢。
哪能真這麽小雞肚腸,從前也總見這倆小家夥鬧在一塊,于小寶揉她腦袋最順手了。
躲進休息室的寶大夫徒然背脊發涼。
“大寶心情不好。”鬧鬧給解釋。
喻蘭洲想想:“內天田護士去接他了。”
小姑娘搖搖腦袋:“沒成。”
同一天,有人歡喜有人憂,她得到了自己最喜歡的寶貝,想揣兜裏,上哪兒都帶着。
“沒事,我給他找點事做就沒工夫想了。”喻主任給出主意,替他姑娘分憂,鬧鬧覺得這主意不錯,還叮囑,“你甭讓他閑着,可難過了!”
“嗯。”某人應得爽快,又問,“钊子喊我吃飯,想帶你去,去不?”
說完就見小姑娘抿着唇偷偷笑了一下。
“笑什麽?”他也跟着笑。
她不說實話,只哼哼:“幸好我今兒穿的漂亮還化了妝!”
情侶交往的流程就是這樣,先見朋友再見家長,一道一道過明路,最後成為兩口子。喻蘭洲願意帶她見自己最好的朋友,這事兒挺讓人開心的。
小姑娘下班換衣服,今兒穿毛線裙,短款羊絨大衣,喇叭花袖子搭在手腕上,對着鏡子細細抹嘴唇,叫錢護士笑她:“可算是長大了,也知道打扮自個了。”
瞧瞧她的新口紅:“喲,這款上個月剛上的,我看雜志模特塗着可好看了,就是貴了點,我平時也就買賣一兩百的牌子,你這……”
鬧鬧這回沒騙人是A貨,她也不太懂口紅色號,就往閨蜜群裏問,說想買個特适合自己特好看的。
彭靜靜一旁插話:【丫想買個特招男朋友喜歡的,啃她啃到停不下來那種。】
于是所有小姐們都知道她談戀愛了,于是所有小姐們都傾囊而出,什麽都張羅,從粉底到睫毛膏,多了鬧鬧搞不定,醫院上班也沒必要全妝,淡淡抹個嘴唇就挺精神的。
東西收了,卻沒答應帶他們家喻主任出來見姐妹。
她的姐妹們都太好看了,她在裏頭就一小胖妞,可不能讓他瞧見他們。
、、、
晚上到了地方,王老板本來就挺失落,一瞧喻蘭洲牽着彭鬧鬧進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張口就罵:“我靠喻蘭洲老子就知道有這麽一天!!!跟老子裝什麽裝!!!你臉疼不疼!!!小丫挺的就你內點花活蒙誰!”
喻蘭洲失笑:“又跟我翻小賬兒,陳芝麻爛谷子的你丫累不累?”
王老板委屈,立馬找鬧鬧:“你說丫是不是挺賤的?想當年也不知道是誰成天給你臉色瞧,對不對妹妹!”
“哦不,弟妹!”
王钊做生意的,人很油,卻不讓人讨厭,關上門跟自己人說話就很有當哥哥的範兒,極有眼色,一聲弟妹叫喻某人真笑起來,沒攔,拉着鬧鬧坐下。
小姑娘護着,說我忘記了,沒誰給我臉色瞧。
王钊啧啧啧地搖頭,覺得這小姑娘真特別好,想想又很氣,點着他魚兒:“媽的喻蘭洲你何德何能!憑什麽就你走狗屎運!”
小狗屎唉了聲:“不是,說什麽呢,不是狗屎運!”
“對,是老子人品好。”喻蘭洲附和着。
兩人一唱一和,叫王老板瞧着心裏挺熱乎,眼眶險些要濕,這麽些年……不容易。
沒叫發小和小姑娘瞧出來,也顧不上自己的事了,問喻蘭洲:“魚兒咱今兒高興,喝點?是個喜事!”
喻大夫給攔了,在他這兒喜事和酒湊不到一塊,分開的,輕易不碰。
“吃飯就吃飯,你什麽情況啊?”
圓臉姑娘豎起耳朵,想聽八卦。
王總內個糟心哦!
“老子失戀了!”
鬧鬧和喻蘭洲對看一眼,最近怎麽身邊人都失戀啊?就他倆特順利嘿!
小姑娘特懂那種感覺,忙給這位哥哥夾菜,說甭真傷心,下一個,哎呀下一個就好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喻蘭洲卯她一眼。
小丫頭沒體會到這一眼的含義,還沖人憨兮兮地笑。
王钊這人喻蘭洲最知道,成天身邊玩的都是老爺們,不是高爾夫就是鬥牛,別人帶妹子他就獨個兒,前頭談的幾個都是認真的,就是不合适,分的也不難看,咱王總,職業精英,年輕有為,北城有名的鑽石王老五,沒見他這麽憋屈過。
“誰啊?”他問了一嘴。
王钊往鬧鬧臉上遛遛,立馬又閃開,含含糊糊:“沒誰,不提了不提了,今兒說點高興的,哎你倆怎麽回事啊?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王老板沒個正行,忒壞,兩個食指點在一塊碰了碰。
彭鬧鬧沒好意思說,她跟誰都不好意思說,說酒後亂姓?說她撒謊鑰匙丢了非要跟人回家?喻蘭洲一個燙毛巾扔過去,不叫他問,自己也不怎麽想說,之前冷臉冷言的是誰啊?沒把持住把人小姑娘辦了的又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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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領着鬧鬧回家,到了門口倒是先張口問:“來不來看電視?”
小姑娘一下紅了臉。
控制不住,就是有很多畫面。
低着腦袋,軟叽叽嗯了聲,給自己找補:“今兒錢錢他們又跟我劇透了,我得快點追完。”
喻蘭洲牽着她開門,把小姑娘領回家。
兩人脫了外套擠在一塊,沙發那麽大,非得緊緊挨着,鬧鬧懷裏抱着一盆喻蘭洲給她洗的櫻桃,邊看邊吃,感覺配樂開始不對勁就拉着他袖子捂住眼,喻蘭洲低頭瞧她,哄着:“不怕,都騙人的。”
她半張臉被擋住,只剩一張染了櫻桃汁的小嘴。
這張嘴他瞧一天了。
小姑娘哼哼唧唧撒嬌:“可我還是怕嘛!”
下一秒,喻蘭洲輕輕吻住了她,舌尖嘗到櫻桃的甜味。
彭鬧鬧撒開他的袖子,嗤地笑起來,眼角眉梢全是嬌俏:“你說不親我的。”
男人抵着她,咬了一口,覺得軟乎乎的,可口極了,喜歡那股甜味,越來越深,把挺得意的小姑娘嘴裏軟肉纏住,糾纏不休。
鬧鬧快沒氣兒了,哼哼示弱,喻蘭洲聲兒發黯:“要不要我抱着睡?”
還記着她昨天的話呢。
小三花立在前頭瞧着兩人,貓頭歪了一下,心想那我仨一塊抱着睡吧,多暖和啊!
可最終還是被留在了門外。
房間裏,洗過澡穿着男人寬大T恤的小姑娘鬧着:“你輸了你得給我當大馬!”
男人一把撈過來,人一翻,變成一上一下,她在上頭壓着他,見他慵懶地眯着眼,問:“這樣成不?”
其實也一樣。
她就乖了,問:“我沉不沉吶?”
這可是送命題。
咱喻主任也很惜命:“還能再吃點兒。”
小姑娘嘻嘻笑起來,覺得這答案挺滿意,喻蘭洲把她腦袋一摁,小臉蛋就貼上他胸膛,能聽見他的心跳,她玩着他衣角,惦記她的男明星:“我一集還沒看完呢……”
“明兒還陪你看。”
他拉過被子蓋住,真是抱着睡了,等小姑娘睡熟了翻個身,讓她落床上,他給摟着,不叫踢被子,鬧鬧前一晚折騰狠了,這一覺睡得香甜,老老實實在喻蘭洲懷裏連個翻身都沒有,叫喻蘭洲一晚上醒過來瞧她好幾次,深深睨着,見她小嘴巴微微張開呼氣才放心閉上眼……
說不清是在擔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