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還有誰是快樂的6
第三十七章還有誰是快樂的6
彭鬧鬧抱着花、舉着獎杯, 被大夥簇擁着回病房,中途被負責這事的院領導攔下來叮囑兩句,說等片子剪好讓她抽空去配個音。
護士長很激動地應下, 摸摸小腦瓜, 說閨女你可真給我長臉!
小姑娘笑嘻嘻地,是真沒想到能贏, 經過的時候瞧了瞧陳護士,漂亮,特別漂亮, 像小時候和媽媽一塊追的瓊瑤劇,裏頭的女主角都瓜子臉大眼睛, 難怪能六年都是院花。
她順着陳護士的目光往別處瞧,發現人正癡癡望着他們科喻主任。
小姑娘扭回頭, 表情一點波動都沒有,和她大寶說一會兒讓他陪着去點菜,科裏人愛吃什麽她不太懂。
這種事寶大夫很拿手,來跟他喻老師請假。
畢竟是他好哥們出風頭的日子,他得給操辦起來, 雖然前頭已經得了邱主任的特許,但這人就是特事兒,又來喻蘭洲跟前嘚吧嘚。
“喻主任, 那我真走了啊?”
喻蘭洲嗯了聲。
“喻主任, 一會您也來, 鬧鬧讓我喊您!”
喻蘭洲卯了他一眼,沒被騙。
少白頭的寶大夫嘿嘿笑得特真誠:“您一定得來!”
但喻蘭洲沒打算去,下了班回家玩貓,逗貓棒要被小三花抓禿了。
彭鬧鬧把館子定在了積水潭附近, 方便大夥來去,她今兒是主角,大夥都要跟她走一個、碰個杯,小姑娘一個通關打完人就暈乎了,于小寶往他大彭嘴裏塞西瓜,說你一會兒可別喝醉了。
緩着點,打太極會不會?杯子裏養養魚,沒誰跟你一小姑娘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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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話彭鬧鬧聽不進去,喝酒也認認真真地喝,不糊弄。寶大夫後來自個卷袖子上,可科裏內些人忒壞了,說幫的仨杯抵一杯。
他酒量也沒多好,頂不住,出去打電話——
“喻老師,沒睡呢吧?”
沒,喻蘭洲一晚上和三花玩壞了兩根羽毛逗貓棒……
聽出來小寶說話大舌頭。
他眉心就微微折起來了:“喝大了?”
“嗯,我給鬧兒擋酒,他們拉着我死灌!喻老師您快來,我不成了!”寶大夫告狀呢!抱大腿呢!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底氣,讓他這麽給平時不管事的喻某人打電話。
打完人靠在門口牆角嘿嘿傻笑,給田護士發消息:【田田,我沒醉,我想你。】
想着他田田呢,把大彭忘裏頭了。
、、、
喻蘭洲到的時候就看見圓臉小姑娘坐在椅子上沖他笑,腿兒一蕩一蕩的,微微發紅的臉頰軟乎乎貼住椅背,像只在冬日的午後嗮太陽的小貓兒。
這模樣他特熟悉,這就是彭鬧鬧喝多了的樣子。
他過去,手貼在她臉和椅背之間,誰知道這飯店多久洗一次椅套啊,那麽多人天天來回蹭,不幹淨。
垂眼瞧她,覺着這丫頭挺愛喝酒的,所以酒量這麽爛也總躍躍欲試,他就不喜歡碰酒,抓不住那種輕飄飄的失控感。
小姑娘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鎖着他呢,仰着小脖子跟他說話,聲兒不高,小嘴巴一張一合,喻蘭洲沒管這一屋子人是怎樣震驚到下巴都掉地上、沒管他老師是怎樣血壓飙高的,彎下腰、湊近了,聽鬧鬧跟個小學生似的解釋:“我不是自個要喝,大家來敬我我推不得,大家吃好喝好玩高興了就成……”
似乎是記着她跟他保證過以後不碰酒。
可下一秒就食言,肉窩窩的小手攥住喻蘭洲身上還沒來得及脫的外套,小嘴巴翹起來:“其實我不開心……喝了酒能開心點……你今兒為什麽不來看我比賽?我表現可好了!”
男人緩緩直起腰,籲了口氣,另一手在她小腦瓜上摁了摁,目光環視桌上的人,放話:“都沖我來,她不能再喝了。”
這是什麽意思?
邱主任眼唰就亮了。
喻蘭洲把彭鬧鬧用過的杯子推出去,說喝完我帶她走。
錢護士滿臉激動:“黑騎士可是仨杯抵一杯的!”
“成。”他應得很幹脆。
于是大夥烏央烏央地上,喻蘭洲連口菜都不配就這麽幹喝,腦門一根筋開始抽抽,心想這幫人真特麽夠狠的!
他要真喝起來也幹脆,不養魚,最後一杯喝光把杯子倒扣,拎着小丫頭出去了。
在暖氣房裏熱出一身汗,可小姑娘認死理,攥着不撒手,他給牽到前臺,再點幾個菜,先壓三千塊錢,明兒過來結賬。
車是開不走了,他頭疼,麻煩門口大爺攔輛車。出租車拉的客人整好是來這裏的,一上一下打個照面,田護士一愣,喊聲喻主任,沒管彭鬧鬧,瞧着還挺放心,拔腿就往樓上跑。喻蘭洲扶着鬧鬧坐進車裏,小姑娘立馬就軟綿綿地挨了過來。
喻蘭洲:“……”
他低頭喚她:“彭鬧鬧?坐直喽!”
彭小姑娘一雙大眼睛沒了精神氣,微微耷拉着,不肯,鬧脾氣,在他懷裏一通亂蹭,叫男人趕緊給止住,一後背的汗,讓師傅甭開暖氣,窗戶降下來透透風。
他的手被醉漢壓在背後,實打實貼着她腰,能摸着上頭軟嘟嘟的小肉,他的掌心滾燙,這麽貼着小姑娘很舒服,哼了哼,往他懷裏更去一點。
肚子裏的酒慢慢起勁,剛喝猛了,現在那種暈眩非常猛烈地襲來,喻蘭洲一路心裏背骨骼和肌肉,就怕昏了頭。
幸好就兩條街,很快到了地方,趕緊把醉漢扶下來,彭鬧鬧剛迷糊了一陣酒氣散了些,能走,喻蘭洲就牽着她上樓,到家門口攤手要鑰匙。鬧鬧仰頭看他,長長的睫毛眨巴眨巴說鑰匙丢了。
喻蘭洲信她鬼話就怪了!
“趕緊的!”男人折着眉心,“明兒不上班了?”
他自個也難受,可不敢醉,生扛着,就想讓小姑奶奶趕緊回家。
他臉色很差,小姑娘眼眶噌一下就泛水了,鼻頭紅紅的,要哭要哭的架勢讓喻蘭洲招架不住,嘆口氣,問她:“這大半夜的想幹嘛?”
彭鬧鬧搖搖頭,吸鼻子:“真丢了。”
他彎腰去瞧,有點不确定是真醉了還是醒着的,低頭看看還攥着他衣角呢,就覺得還是醉着,不然這幾天這丫頭不是這個态度。
瞧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又嘆口氣,沒法子,牽着人回對面他家。
大不了就還是上回內樣,她睡客房他去休息室和小寶搶床。
一進去,還沒開燈,軟乎乎的女孩突然就變了,喻蘭洲都來不及反應,感覺一具柔軟的身體沉沉貼上來,鼻尖都是她的香氣,很淡很淡的橘子香味四周萦繞,下一秒,嘴唇被小狗咬了一口。
女孩墊着腳也嫌費勁,幹脆攀着他,唇貼着唇沒動,水亮亮的大眼睛在黑暗中如鑽石般發光,癡癡看着他。
喻蘭洲一背的冷汗,一個巧勁把人推開,啪地開了燈。
彭鬧鬧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脾氣上來幹脆豁出去,人又撲過去,毫無章法一通亂咬。她咬他他第一反應也沒覺得多讨厭,就是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不能不懂事,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喝了那麽多酒,被小姑娘蹭啊蹭的,實在忍得難受,腦袋上一根筋從剛才就在抽抽,把人帶着往外送,嚴厲呵斥:“彭鬧鬧!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等看清時,小姑娘已經開始掉金豆豆了,啪嗒啪嗒跟下雨似的,一下子臉就濕透了,叫男人不知道怎麽辦好,看着很是有點手足無措。
卻不敢靠近。
鬧鬧心裏又酸又苦,心裏擱了好些話,借着酒意全倒出來:“喻蘭洲你今兒幹嘛過去?你要是對我沒意思你管我幹嘛?你不喜歡我你操心我回沒回家?你甭跟我說打錯了,打錯了你在我家門口蹲半宿?”
喻蘭洲:“……”
他辯都沒處辯,內天就覺着門上的貓眼有點不對勁。
“我都看見了,我存檔了你甭想賴!”小姑娘氣勢很足,說話跟土匪似的,小小一個立在玄關,家裏暖氣開的足,一張臉像九月新出的粉番茄,一瞧就知道咬一口能溢滿嘴汁水,沙沙帶着酸甜。
她耿耿望着把她推開的男人,真是生氣:“你再說你不喜歡我!!你說!那今兒我謝謝您!往後不勞煩您!”
又來了……您……
這話說得喻蘭洲心裏不痛快,突然就意識到了什麽。
他撐着門不讓她進,不叫她玩貓,不跟她說話,不打招呼一下就把兩人的關系拉遠了,這人心裏得多不痛快?能撐到現在真不容易。
是人姑娘有涵養。
彭鬧鬧見喻蘭洲不說話,噠噠上前兩步,她整個人暈乎歸暈乎,但腦子裏一根筋繃着,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做什麽,提着一口氣,再也憋不住了,就要今天晚上清算清算。她穿着厚厚的棉襪,鞋一脫才發現襪子上全是小貓頭,跟哥斯拉似的踏過來時被地上拖鞋絆了一下,其實也不是很危險,但喻蘭洲下意識就伸手扶了一下,怕她磕着腦袋。
這一下就被姑娘攥住了手。
不放。
彭鬧鬧非常清楚地知道喻蘭洲是緊張她的,為什麽要對一個不相關的人緊張?擔心她喝多擔心她摔倒擔心她髒了褲子被人笑話?這種事誰都可能唯獨喻蘭洲不會。
他是能對什麽都不在意,被冤枉被搶了名額都不放在心上的喻蘭洲!
這麽一想,小姑娘心裏的那股酸澀更是漲到了嗓子眼,手兒攥得更緊,不讓他逃,眼淚借着酒意不要錢地淌,一雙眼濕的快看不清他。
聽見他求饒般:“鬧鬧,別再哭了,不知道怎麽哄你……”
彭鬧鬧嗚嗚嗚地撲他懷中,發燙的臉頰貼着男人側頸,喻蘭州這回不敢推了,腦門內根筋幾乎要崩斷,家裏的三花聽見動靜醒過來在兩人腳邊打轉,真是夠愛湊熱鬧!
“陳護士也喜歡你,可她哭了我也沒見你奪緊張……”小姑娘的嘴唇貼着男人的動脈說話,叫人從後腰蹿上一陣顫栗,她卻不知道這有多致命,擺事實講證據,“你就是喜歡我,所以你擔心好多事兒,差點叫你騙了,你個王八蛋!”
小丫頭給下定論,垂着眼往他懷裏縮,喻蘭洲被她一句一句拆穿,褲衩都給揭掉,整個後背肌肉都緊得發僵,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聲兒跟磨在沙地上似的,呼吸很重,威脅小丫頭:“起來……再不起來真辦你了啊!”
彭鬧鬧一點不怕,仰起頭,嘴兒停在近前,兩人鼻尖對着鼻尖,跟那回在車裏一模一樣。
“你親親我,親親我就不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20.7.18
修一下!!
在評論區沒有翻到關于大寶的,你們啊,真的是,平時鬧着要換男主,關鍵時刻還不是巴巴兒盼着喻主任和大彭出點事,現在的姑娘,啧啧啧,口是心非~~
喻主任:我特麽喝多了,你再不起來老子忍不住了草!!!!
希望大家留言的時候含蓄一點,不要提到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