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勇氣5
第二十五章勇氣5
初三過完總算是能休幾天, 王钊算着班呢,下午估摸着喻蘭洲睡飽了噼啪電話打過去:“咱晚上打球啊?”
都沒問人有沒有其他安排。
門兒清,他發小除了在家逗貓就是在醫院拉口子, 要是在爹媽家那他這通電話更是及時雨, 鐵定是沒問題的。
喻蘭洲果真是在爹媽家,大過年的, 怎麽說也得拎點東西回來看看,飯吃了,茶喝了, 該聽的啰嗦聽了一籮筐,王钊打過來的時候正挨訓, 他們家老喻越說越激動,一張臉漲紅, 可沒辦法,他不搭理的話老家兒就只是一個人唱大戲。
所以才氣,
所以才氣得臉紅要抄鞋底。
所以一秒沒耽誤地接起來,貼着耳邊,做了個我有工作上的事你停一下的手勢。
喻蘭洲的父親在外科幹了一輩子, 領着阜外醫院最精尖的心外團隊,幹着比縫葡萄皮還難的工作,自然知道工作電話不能打斷, 于是自己閉上嘴, 話咽回肚子裏, 聽兒子嗯嗯應了兩聲說要走。
科裏有急事。
隔行入隔山,老頭兒覺得實在巧卻沒有證據,不怎麽爽地哼哼:“你最好真的有事。”
喻蘭洲對付自己老爹有一手,拿着車鑰匙回頭問:“要不您一起?”
喻母不想大過年的太難看, 忙岔開話題,問兒子:“明兒還回來吧?咱們包餃子。”
喻蘭洲搖搖頭:“不了。”
喻母跟着出門,又問:“那生日回來吃飯?要不咱一塊外頭吃?”
喻蘭洲出生在北城寒冷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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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真不确定內天忙不忙,停在車邊跟喻母商量:“沒其他事就回。”
喻父立在窗邊,不高興,喻母瞅了眼,趕他把窗簾拉上。
“蘭洲,別怪你爸爸,他是為你着急。”喻母說話比喻父那直筒筒的風格更能讓喻蘭洲接受,他跟媽媽比跟老爹親,喻父從小對他無比嚴苛,兩人交流不多,當年輪轉定科時他沒聽老爹的定在心外而是去了甲乳,父子倆甚至有兩三年沒說話。
“我知道。”他清淺地看着喻母。
喻母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她就這麽一個孩子,打小省心省事,可有時候太省心也不是好事,就像現在,明明就站在她跟前,她卻覺得兩人之間豎着一堵牆,摸不着。
、、、
從院子裏拐出來喻蘭洲給王钊回了個電話,那頭笑得很壞,說你得謝謝我,所以你得把小鬧鬧約出來,今晚咱大殺四方,我請夜宵!
也不知道這家夥之前輸奪少能憋成這樣。
“腦子不疼了?”喻大夫十分高冷。
“嗨!”王老板表示輕傷不下火線。
喻蘭洲撂了電話又打給彭鬧鬧,小姑娘家裏吃飯呢,接起來的時候嘴裏還嚼東西。他就想起內天她爹哭唧唧讓閨女開單子的事兒,輕輕笑了起來,問丫頭:“吃什麽呢?”
小姑娘回頭望望,一桌子的燕鮑翅肚,說起來挺費勁。
喻蘭洲也就逗逗她,沒想真聽,問她:“一會兒出來玩不?”
“打球啊?”小姑娘眼睛亮亮,一猜一個準。
“嗯。”
“哪兒?”她挺爽快,嘴巴一抹就上樓要換運動服。
跑到半路拍拍難得在家的妹妹:“一會兒我帶你去玩啊?”
“不去。”彭總在跟手下打三方視頻,很忙。
喻蘭洲聽見了,問:“我去接你?”
彭大妮說不用,一會兒見,噠噠噠跑老爹身邊扯袖子,彭爹清清嗓子:“彭經理啊,這個這個,勞逸結合嘛,不要把自己搞太累,出去走走吧!”
彭靜靜默默回頭看了那邊父女倆一眼,這一眼太狠了,無聲地在咆哮:“特麽是誰給我布置KPI讓我大過年還在開會的????!!!!!”
彭董事長心虛地摸摸鼻子,錢夾打開,抽出一張卡塞進胖乎乎的那只小手裏,哄着:“給你妹妹買點好吃的。”
彭總:“市局內塊地可以推遲……”
彭董事長:“不可以!”
彭總:“……呵。”
到底還是站起來,關電腦上樓換戰袍,經過的時候掐了姐姐臉蛋蛋一下,滑得彈手,叫每月六位數護膚費卻沒這種效果的彭總嘆了口氣。
一輛蘭博基尼一個漂亮甩尾穩穩停在約定好的籃球場邊,車上下來的小姐倆真是風格迥異,年紀小的內個瞧着倒像是姐姐,這麽冷的正月裏穿高跟鞋水晶絲襪和超短裙,飒是真的飒,這麽個美人配這麽美的車,震了全場人。
不知是誰響亮地吹了聲口哨。
沒別的愛好就喜歡集郵一樣攢車的彭總昂首挺胸,高冷地翹起尖尖的下巴,沖王钊和喻蘭洲微微颔首。
相比之下,哼哧哼哧才從矮扁車身裏爬出來的內個簡直就是柴火妞,死亡芭比粉的運動衣閃瞎全場,對方球員趕緊把眼挪到彭總身上洗洗眼。可又湧上點後味,重新看回去,覺得柴火妞也挺可愛,笑起來兩枚虎牙尖尖,聽說是王老板的鎮山之寶。
“學長新年好!!!”
喻蘭洲默默瞅着沒有最粉只有更粉的小姑娘,前後也就分開不到二十小時,重新見面還得這麽正式跟他問好,無論什麽時候都朝氣蓬勃,無論什麽情況都覺得前方會有希望……
就……
挺神奇的。
王老板按照社交禮節先跟彭總寒暄幾句,說嚯您這車氣派,這型號我當時也想訂,沒了。
然後一個箭步竄過來拉住了圓臉小姑娘,用詞明顯不同,張口就來:“妹妹,哎呀就等你了!一會兒哥請你吃夜宵,給哥杆死這幫兔崽子!”
場上正在熱身的敵方球員一陣噓聲,雖然之前王钊這小子把小姑娘吹上了天,可男生們心裏還是覺得有八成是虛的,個小丫頭,待會兒別哭鼻子哦!
咱小鬧鬧也挺淡定,目光巡場一周,把人認清了,喊喻蘭洲帶她熱身。
一高一矮就在場邊扭腰拉腿,大概美女都是一個待遇,有人給彭靜靜搬了張椅子,甚至還有不知哪兒來的奶茶!
彭總從來不喝這玩意,沒碰,就跟姐姐講了一句:“我做生意從來沒敗的時候。”
彭鬧鬧笑着點吧點吧腦袋:“嗯嗯,我記着了。”
王老板一旁偷偷感嘆,這才奪大的孩子啊,氣場沒誰了。
裁判吹哨,比賽開始。
依舊是三對三鬥牛,依舊是三分震了全場,所有人沒有看到期待中的小姑娘哭鼻子,而是防不着她,被壓着打。
王钊從前就跟喻蘭洲一塊玩球自然水平不差,這幾年無奈身邊的人拖後腿影響了他的戰績,今兒算是打了個痛快,裁判吹哨後他狂奔過去差點要将小姑娘抱起來,可到了近前趕緊後退,大哥哥似的拍拍肩膀,問她想吃什麽。
彭鬧鬧噠噠噠跑過去跟妹妹商量,王钊趁着沒人拐拐發小:“鬧兒籃球你教的啊?”
某人誠實地搖頭。
“你倆是不是有事啊?”說着把兩根手指頭對在一起點了點。
某人繼續誠實地搖頭。
王老板無趣地砸吧砸吧嘴,這就是個鋸嘴葫蘆,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
成吧,四人倆車殺向胡大,彭靜靜自個吃什麽都成,順着姐姐的暗示選了麻小,彭鬧鬧這人她摸得一清二楚,每回都這樣,自個想吃又拿減肥框着自個,非要別人說了她才能吃的心安理得。
累不累啊!
車上,彭總點了根煙,被家姐啪地拍了一下,拍在腿上,然後打人的那個默默郁悶,心想這小腿兒都沒自個胳膊粗。
“彭鬧鬧。”彭靜靜指名道姓的時候就是有話要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彭小姑娘一愣,是被妹妹的認真吓愣的,下一秒哈哈大笑:“怎麽可能!”
相比姐姐的沒心沒肺彭靜靜則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的這番話。
這種事,開弓沒有回頭箭,特別是彭鬧鬧這個大傻子。
“你別喜歡他。”永遠都不會松懈、即使是跟姐姐出門玩耍也要全副武裝到頭發絲、讓自己看起來很厲害的瘦瘦女孩點了下油門,大黃車在車河中拉出一條漂亮的移動燈線,她強調,“我說的是那種喜歡。”
她說得正經,可彭鬧鬧卻沒當回事:“真的不是你想那樣啦!他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嘛我又不傻!我們不可能啦!”
“反正我不同意。”彭總冷酷無情。
彭鬧鬧根本不想浪費時間讨論這個話題,覺得臭妹妹真的很不少女,衣服都是深色的,口紅都是正紅的,不喜歡運動,從來沒在學生時代崇拜過誰,所以永遠不會知道偶像這個詞究竟是什麽意思。
小姑娘趴在窗邊看琉璃夜景,滿心歡喜:“啊!要點幾斤麻小呢?不知道這個點扇貝還有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啊,夏天就是麻小啤酒啊!!!!來吃吃吃,鬧鬧,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