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着父母撒嬌的樣子目良就想笑。
一切都看似十分美好。
“爸爸,我想成為忍者。”目良仰視着雨宮爸爸,他能感覺到從自己說出這句話的那一秒開始有什麽地方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你是認真的嗎?”雨宮爸爸的表情變得很微妙。
作為一個父親來說,他相當不想讓自己的孩子走上與自己相同的道路。正因為自己知曉忍者世界的殘酷,所以才更不想讓目良沾染這一切。
況且他已經……
“認真的,爸爸。”目良點點頭。
“你應該明白你做出的到底是怎樣的決定了吧?”
“明白。”
雨宮爸爸露出一個微笑,摸了摸目良的頭:“那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能再睡懶覺了。趁着還有時間,我有好多東西要教給你。對了,這件事晚點再告訴你媽媽吧。”
“男人之間的約定?”目良挑眉,這個表情是跟着高冷蠍學的。
“男人之間的約定。”雨宮爸爸露出一口白牙。
雨宮爸爸再怎麽說也是個上忍,盡管是個專攻醫療的,戰鬥能力也高的離譜,由他教導目良的一些基礎是綽綽有餘的。
目良雖然蠢是蠢了點,但是下定決心做事的話十分認真。和其他小孩子比起來,他學習基礎的時間有些晚,所以需要盡可能努力來彌補這些差距。
除了做傀儡。目良也是奇了怪了自己怎麽就格外不擅長這個。
雨宮爸爸驚嘆自家兒子的學習速度,把教學進度拉快了很多。
目良很奇怪自家爸爸為何會這麽早就從戰場上回來,因為其他一同參戰的砂隐村其他人都還完全沒有歸來跡象。而且雨宮爸爸回來之後任務也不多,有很多零碎時間教導目良。
簡直就像是被閑置着一樣。
不過目良并未多想,專注于眼前的學習最重要,天知道手裏劍丢起來有多難控制方向。
目良在醫療忍術方面展現出了和雨宮家所有人一樣的天賦。對查克拉精細的操控仿佛天生就刻在他的骨髓裏一樣。
這種人也适合學習傀儡術,不過雨宮家的人的通病就是……手殘。
連個傀儡都做不好還想學傀儡術簡直是在做夢。
當蠍知道目良正在跟着雨宮爸爸積極修行之後,很平靜的對着目良提出了一個要求。
“跟我打一架。”
此時初秋,沙漠中的氣候有些寒冷。
“我勒個去蠍你什麽時候變成了暴力主義……”目良還未吐槽完,蠍的一把手裏劍就貼着他的臉飛了過去。
“測試一下你。”蠍表情無辜。
目良不得不收起玩鬧的心态,迎戰這個天才傀儡師。
傀儡師,這個職業一聽就沒有什麽近戰能力的。然而蠍完全颠覆了目良對傀儡師的想法,只靠體術就把目良打的嗷嗷亂叫,生猛的完全不像是那個曾經對着月亮吐槽莎翁的安靜美男子。
“說好的傀儡師不擅長體術呢!”目良全力躲避着蠍的攻擊,四處逃竄。
“誰跟你說的。”蠍射出一排千本,“你就只知道逃而已嗎?”
“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的千本都冒紫光了,你是淬了多少毒啊!”
“只是一些麻醉藥而已。”
“屁嘞!哪有麻醉藥是紫色的!”目良反手射出苦無,被蠍輕松打掉。
突然,蠍停止了對上蹿下跳的追逐,目良也很摸不着頭腦的停了下來。蠍終于對這種你打不着我,我打不着你的游戲厭煩了?
很快目良就發現自己錯了。
他的右腿已經沒有知覺了。
右腿的麻痹迅速擴散到全身,目良轟然倒地,全身上下就只剩一個眼珠子能動。
蠍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走過來,一腳踩在目良身上。
“我說了是麻醉藥。”
“對付我還用陰的你丢不丢人……”
目良腹诽着蠍,拼命的驅動自己的身體,企圖重新站起來把嚣張的赤砂之蠍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他之前一直都覺得蠍下手沒個輕重,真的打起來了才發現蠍之前真是對他太客氣了。要是認真起來蠍打死他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甚至連傀儡都不需要用。
明明是同齡,這差距也太大了。
目良半死不活的躺在空地上,蠍懶得管他,一個人坐在旁邊整理忍具。
天氣真好。
躺了半個小時左右,目良總算覺得身上的麻痹感消失了,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蠍早就無情的丢下他跑去吃晚飯了,指望蠍給他解毒還不如指望百合子碰巧路過這裏給自己拖回家。
“赤砂之蠍你這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水賬日常OTZ
☆、第 5 章
自從上次蠍把目良幹翻之後,二人之間的戰争再也不只停留在小打小鬧之上了,而是進階到一言不合掏忍具,只要不是在什麽重要場地打的手裏劍苦無千本滿天亂飛。
最後的結果往往是目良被揍的鼻青臉腫,附帶各種毒的debuff,整個人都不好了。
目良望着眼前惹眼的紅發,他也不覺得蠍是那種沖動型的,怎麽就是那麽喜歡對他付諸于暴力。
其實蠍只是沒那耐心廢話,直接上手揍目良比較快。
“蠍。”目良戳了戳比自己矮一截的天才傀儡師。
蠍挑眉。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蠍盯着目良,只見目良鬼鬼祟祟的從自己的和服裏掏出了一本小小的書,上面畫着一點也不藝術的圖案,寫着“制服誘惑”幾個字。
“我從我爸床底下發現的。”目良賊眉鼠眼的湊過去,“你要不要看。”
蠍把手攤開。
目良奸笑着把小黃書上交。
然後在目良的注視下,蠍劈手把這本小書撕了個粉碎。
“我要殺了你啊啊啊赤砂之蠍!!!”目良怒吼着掏出忍具,“我好不容易才發現的!我連百合子都沒給看!”
“哦。”
“你就這點反應?!”
“你昨天沒來練習就是因為這個?”
“我……我!你還我書!”目良心虛的移開視線。
二人又開始了日常。
順便一說,每次互毆之後都是目良在回收忍具和暗器,畢竟按照兩人這種一天打三場的頻率來說不回收忍具實在太奢侈了。
目良和蠍也因此的體術突飛猛進。
這件事之後目良很久都沒搭理蠍,他可不是那種在寶貴收藏品被毀掉之後還能心平氣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人。
這可是小黃本啊!要知道在這個世界小黃本是何等珍稀的刊物!!
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就撕掉了。
蠍太過分了。
目良翻出來雨宮爸爸交給自己的卷軸,那裏面記載的醫療忍術是最初級的,不過對于初學者的他來說還有些難。在自己手上戳了個小傷口,照着卷軸上的說法弄了半天傷口也沒有要恢複的跡象。
哪天去問問蠍……
目良給了自己一巴掌,剛被他撕掉小黃本怎麽能這麽沒出息還去找他。
樓下傳來敲門聲,随即是百合子的驚呼。
目良一個激靈,難道是蠍跑來自己家了?這可真是難得,蠍這個成天宅着不是研究藥理就是做傀儡的家夥竟然跑來找自己了。
目良屁颠颠跑下樓,果然看到了蠍那張寫滿風輕雲淡的臉。
“你有東西忘在我家了。”蠍掏出一個卷軸,是前幾天目良拿去問的一個卷軸。
什麽呀就這。目良頗為氣悶的收下卷軸,向蠍道謝,把禮數做足以免百合子唠叨自己。
蠍有些愕然。
一向圍着他轉的目良的态度竟然這麽冷淡。
是不是有些欺負過頭了?
……
在戰争時代,人們對于一點點小小的驚喜都甘之如殆。正如現在的砂隐村正準備着他們的傳統祭典,大家都暫時忘記了戰争的陰霾,為自己小小的喜悅添上一份力量。
并不是對那些出戰的忍者們漠不關心。
只是想暫時稍微放松一下,也為那些在戰争中掙紮着的忍者們祈福。
據說這次風影大人也會露個面。
目良這種小孩子早就穿好浴衣,為祭典的到來做着準備。
抓了抓自己過長的頭發,目良打算找把剪刀一刀剪掉,再長下去就太長了,會影響戰鬥的。
百合子一把摁住目良,強行給他紮了個辮子,拒絕讓目良剪掉一頭黑發。
目良看着鏡中宛如女孩子一樣的自己:“好娘。”
“好看。”百合子手閑不下來,給目良又盤了個發髻。
目良嘆了一口氣,放任百合子把自己收拾的越來越像個小姑娘。
說起來最近百合子确實比較萌僞娘。
到最後百合子已經開始喪心病狂的在目良的頭上插小花了,偏偏這種時候雨宮爸爸不在,沒人能阻止這位家庭主婦。
鏡中的小孩子眼睛圓溜溜的,黑發被盤成一個簡單的形狀,一縷鬓角的頭發似乎被遺漏了沒有盤上去,只是順滑的垂在耳側。配上百合子的小花,活脫脫就是個小蘿莉。
小孩子都有一段雌雄莫辯的時期,等到自己長大之後或許百合子就會放棄這個惡趣味。
目良很無奈。
“你別瞎跑,頭發不是很穩,容易散。”百合子拍拍目良讓他滾去找蠍。
目良一溜煙跑出了門。
蠍家的位置他閉着眼睛都能找到。
……
砂隐村每年都會有祭典,不管什麽時期這些祭典總會讓人覺得放松,不由自主的就深陷其中。
但是今年的蠍一點也不這麽覺得。
前年的祭典爸爸媽媽還在,去年的祭典是和千代婆婆一起過的,而今年……
蠍看着冰冷的工作臺。
……只有他一人。
村子裏似乎出了一些狀況,千代婆婆不得不趕去風影大人那裏。
蠍搖了搖頭,企圖把腦子裏那些不着邊際的想法統統丢出去,不過只是個祭典而已,他這樣子像什麽話。
反正只要等等,戰争就會結束,爸爸媽媽和千代婆婆都會回來。
可是他已經不想等了。
雜亂無章的敲門聲打斷了蠍的胡思亂想。都說敲門聲可以反映一個人的性格,蠍這種嚴謹的人是急促而規律的敲門聲,而目良這種不知道什麽鬼的人是各種亂七八糟的噪音。
有時候蠍都很奇怪目良是怎麽敲出那麽豐富多彩音色的。
這個敲門聲絕對是目良無誤。
還以為他不會再來了。
蠍打開房門,看着眼前這個穿着浴衣的黑發小姑娘,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請問你找誰。”
目良腳一滑,他知道自己這個形象确實驚悚了點,但是沒想到蠍竟然沒認出來自己。
“是我,雨宮目良。”
蠍的眼睛一下子瞪的老大,目良暗暗在心中記下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蠍的臉上出現吃驚的表情。
“……你是女孩子?”
“男的啊男的!這是百合子的惡趣味。”目良郁悶的摸着頭上的小花,真想全拔了。
“很漂亮。”蠍态度誠懇的誇獎。
目良總覺得更郁悶了。
他料想蠍這個時間點一定窩在家裏做傀儡,就想也不想的跑過來了,難得的祭典和傀儡作伴真是太沒意思了。
蠍沒有換浴衣的打算,目良也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二人就這樣跑去了祭典的主場。
平日裏即使大白天也一派蕭條的砂隐村突然冒出了許多小攤,到處都挂滿了各色燈籠。人們紛紛從家中鑽出來享受祭典,臉上挂着滿足的笑容。
蠍的面癱臉柔和了很多。
“哇!般若面具!”目良一眼就相中了面具攤角落兇神惡煞的面具。
蠍心目中目良的品味下限再一次被刷新了,說真的,他自己做的面具都比目良手裏那個好看。
不過目良這幅小蘿莉的樣子配般若面具倒是有種詭異的美感。
蠍沒來得及做什麽感想,目良一個狐貍面具就扣了過去。
“感覺不太适合……”目良品鑒着。
“如果你把般若換成狐貍我會對你的審美稍微有點高看。”蠍取下了狐貍面具。
最後目良還是堅持買下了般若,并且給蠍也買了個同款。
蠍決定回家就把這不藝術的玩意給丢了。
目良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一樣,見到每一個小攤都走不動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嘴裏已經塞滿了各色小吃,手裏還拿着一個蘋果糖。
蠍除了目良硬塞給他的東西以外什麽都沒買。
“唉,蠍少年啊,要學會享受啊。”目良哥倆好的搭上蠍的肩膀。
“你只是在不停地吃而已。”蠍一針見血。
“祭典不就是要吃嘛。你這樣小心以後長八字紋。”
“不會有人長這種東西的。”
若幹年之後蠍見到宇智波鼬,才發現目良說的很有道理。
這邊目良已經逛到了祭典定番——撈金魚。他上輩子早就聽說了這個活動,現在終于逮着機會讓他一展身手了。
很少見的,蠍也很有興趣的蹲下來找老板買了網兜。
“蠍,我們比賽吧。”目良撸起袖子,蓄勢待發。
“贏了會怎麽樣。”
“呃——一周之內不許反抗對方的命令?”
一想到蠍被自己使喚的樣子目良就吼興奮啊。
蠍搖搖頭:“不要,你已經反抗不了我了。”
目良:好氣啊,可是還要撈金魚。
最後比賽的獎品被目良置換成了一罐子金平糖,看到蠍爽快答應的時候目良才意識到蠍其實意外的喜歡零食……?
Get萌點x1
目良用查克拉凝結成的細絲保護住紙網兜,雖然他天生操控查克拉的能力很厲害,不過這種事做起來果然太吃力。
為了戰勝蠍,他拼了。
蠍學的是傀儡術,查克拉線是他的老本行。注意到目良的小動作後他默默也給自己的紙網兜罩了一個,本來是想公平競争來着。
目良和蠍用手裏小小的網兜幾乎撈完了池子裏所有的魚,最後目良因為不慎沒能維持住自己的查克拉線全盤皆輸。
“你用查克拉線……”目良想指出蠍作弊。
“你不也是。”蠍一臉嫌棄。
目良乖乖噤聲。
最後目良和蠍一人拿了一條漂亮的小金魚回去,剩下的全還給了老板,畢竟人家做個生意也不容易。
風影大人到最後還是沒有出現,這讓滿懷好奇心的目良很受傷。蠍倒是覺得目良的受傷點很奇怪。
說道祭典,那就必須有煙火了,可惜如今是戰争時代,明目張膽放煙火是一件作死的行為。不過倒是有幾個攤販在賣花火,目良為了彌補這個遺憾跑去買了滿滿兩大把花火,分給了蠍一把。
反正自家爹是上忍,補貼還是挺高的,随便買。
目良拖着蠍東跑西跑,企圖找到一個人少一點的地方點花火。
蠍覺得目良真是幼稚,不過不知道為何一點也不覺得不耐煩。
因為剛剛在人群中擁擠奔跑着的緣故,目良的頭發有些亂,幾縷頭發不規則的垂下來,很是狼狽。不過配上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反而顯得很有神采。
蠍有那麽幾秒真的覺得目良是女孩子。
目良一開始還很有耐心的一只只點着看着火花四濺的樣子,玩久了之後就變成了點着花火到處瞎揮舞,企圖利用流光做出什麽形狀。玩的那叫一個放飛自我,百合子給盤的頭發散成了瘋子一樣。
“蠍,我覺得如果你能配合我我們可以做出一個蠍子的形狀。”目良誠懇提議。
見鬼了這家夥哪裏像女孩子。
蠍扶額,揮手把目良像是趕髒東西一樣趕走了。
最後目良一個人把二人份花火點完了,圍觀了全程的赤砂之蠍表示他不認識這個智障。
“蠍……”目良飽含深情的望着蠍。
“幹嘛。”
“你會盤頭發嗎?百合子回去看我變成這樣會罵死我的。”
“有什麽不好嗎。”蠍掃了一眼目良,十分冷酷。
目良湊了過去,拽了拽蠍的衣角。
百合子生氣起來超可怕好嗎!
蠍很無奈:“你在那坐着。”
目良乖乖找了個落座的地方,感受着蠍的手折騰自己的頭發。本來打結分散到各處的發絲被蠍很巧妙的收拾的服服帖帖,雖然花的時間比百合子長很多,不過蠍最終還是完美的還原了百合子的盤發。
“你竟然會盤頭發。什麽時候學的?”目良好奇的摸摸頭上的小花。
“就在你問我的時候。”
“蠍大大請受小的一拜。”
目良很早之前就意識到蠍的手很巧,不只是制作精密的傀儡,就連刻小木人,折紙,打花結,畫畫等等都能做的很好。現在連盤頭發都能秒學,簡直不要更厲害。
如果不是忍者,目良覺得蠍去當個幼師似乎也不錯……?
☆、第 6 章
一轉眼目良和蠍長大了不少,小孩子就像春天的野草,其瘋長之勢令人驚嘆。
目良依舊以五厘米的卓越高度碾壓蠍的身高。
蠍依舊以傀儡術的出神入化碾壓目良的武力值。
忍者學校是個很神奇的地方,把一群小崽子聚集在一起,教導他們如何科學正确合理的打架,附帶一點文化知識,然後再把畢業的一群小崽子們扔進戰場。
目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機制,說殘忍吧,大家其實人都挺好,沒誰想要幹這種事。說合理吧,戰争年代有什麽事是合理的呢?
千代婆婆正打算讓蠍入學。
百合子在知道目良想要去忍者學校的時候失手把盤子打破了一個。
然後這個纖細的女人把蠍和目良擰巴擰吧一起扔到了學校。
赤砂之蠍——高顏值,高背景,高能力。
雨宮目良——普通。
十分順理成章的,赤砂之蠍在入學的第一天就成功俘獲了幾乎所有忍者學校小姑娘的心。而雨宮目良跟他比起來就是個背景板一樣的存在。
目良對此沒什麽感想。
某天經由百合子之口,目良才知道蠍的父母已經在戰鬥中被木葉白牙所殺的事情。
雖然蠍表面上沒有絲毫變化,但是目良确實感受到了蠍身上多了一些陰郁的氣息。
目良想要做些什麽,但是不論怎麽想他都覺得自己跑去安慰蠍只會讓蠍感覺更壞,蠍的态度擺明了就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偶爾一次的對練,蠍下手也越來越狠,有幾次目良都差點覺得自己要沒命。
兩人之間多了一層微妙的屏障。
忍者學校裏教的東西都是之前學過的,目良天天翹課回去琢磨自家老爸給的卷軸。或者去演練場練習自己的技術。
沒有蠍的日子,目良感覺有點稍微不太适應。
因為百合子的強烈反對,目良一直沒有剪頭發,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像女孩子了。前幾天上學竟然還被男孩子攔下來支支吾吾的告白,目良當時就亮出性別震驚了一大票人。
倒也不是害怕百合子。
這個照顧了她一生的女人,在聽到他去忍者學校時眼裏充滿了兩個字——
——絕望。
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的絕望。
目良不是很理解為人父母的心境,只想盡力不讓百合子失望。
蠍不愧是有着曾經淩虐了目良許久的毒舌,很多小姑娘在被蠍的毒液噴灑過之後瞬間失去了所有對人生的希望,再也不對蠍抱有任何想法。
三年時光就這樣很快的過去了,目良掐指一算發現自己竟然快畢業了。
今天也是翹課的一天。
目良觀望了一下天氣,大大咧咧從教室跑了出去,老師習慣了目良翹課,并不阻攔。
出門碰到蠍,算是什麽兆頭?
“蠍,早啊。”目良随意的打了個招呼。
“早。”蠍回了個招呼。
蠍現在的情況不算是太好,他正被幾個比他高一頭多的孩子找麻煩。目良惡意的揣測一定是蠍惡劣的性格招來了這些人,這小子就是欠教訓。
“喂,那邊的女孩子是誰。”一個找事的人詢問另一個人。
大家都表示不知道。
也不知道這群人和蠍到底多大仇,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抄起家夥開打。其中兩個人覺得目良是蠍的熟人,也好欺負的樣子,遂想要在目良身上找點場面。
目良這麽久和蠍互毆也不是毫無收獲的。
“敢跟本大爺找茬?”
削他丫的。
蠍沒有用傀儡,雖然他是個傀儡師,不過單體戰鬥力實在可怕。哪怕是揍目良,也從來不留手。
目良和蠍有種迷之默契,二人戰場合并,一起對付對面幾個高大的孩子。相互招數之間的配合行雲流水,就像演練過很多次一樣。
不出幾分鐘對面的幾人就都被揍趴下了。
“他們是什麽情況?”目良指着地上的一堆。
“無聊。”蠍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往和學校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逃課?”
“你不也是。”
蠍本來打算去找個場地練習傀儡術的,不過在目良的騷擾下最終改變目标去了關東煮小店。
蠍一點也不喜歡關東煮,點了一杯冰水看着目良吃的唏哩呼嚕。目良面對着蠍的視線一點不适也沒有,反而吃的更起勁。
蠍讨厭等人,不過對于目良他總是有更多的耐心。
他也說不清這是個什麽原理,把原因都歸咎于目良太煩人了。
仔細想想自從去了學校之後二人已經很久沒這樣單獨相處過了。他和目良終究還是會走上不同的道路的。
“蠍啊,你真的不吃嗎?”目良擦了擦嘴。
“不要。”
“我請客。”
“不要。難吃。”蠍冷酷的拒絕了目良。
“說起來你不打算找個青梅竹馬玩養成嗎,我覺得昨天的佐伯就很可愛。”
“你喜歡佐伯?”
“不不不,蠍大大,我喜歡的是裏美那種類型的。”
蠍回憶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把裏美這個名字和學校裏那個一臉陰郁的小姑娘聯系起來,目良這口味也是清奇。
蠍抿了一口冰水:“你把我拖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關心一下你的終身大事。”
“我倒是比較關心你的性別。”
目良被蠍這一句噎的差點被嘴裏的魚丸嗆死。許久不見蠍的毒舌功力依舊不減。
蠍絕對不是一個閑扯淡的好對象,不論什麽話題只要這位大爺不感興趣分分鐘終結給你看。
“話說……”目良換上說正事專用表情,“我在我家發現了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蠍冰水裏的冰塊融化了,其中一塊從其他冰塊上跌落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目良見蠍願意聽下去,叽叽喳喳從頭開始把這件事講了個透徹。
目良他爸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本以為是出任務了,結果詢問百合子之後發現百合子也是一臉懵逼完全不知情。
之前很少發生過這種事情,雨宮爸爸很有責任心,除非是特別緊急的任務,否則都會親自或者托人給家裏說一句自己要走了。
目良和百合子都很擔心。
直到目良前幾天練習刀術把自己劃傷了,去包紮時不小心把血灑了一地。
一個結印受到了目良血的刺激,從地上浮現了出來。結印冒出了一大堆煙,濃煙散去後呈現出來的是一個不起眼的破舊卷軸和一封信。
目良一下就認出了信上雨宮爸爸的字跡。
蠢爸爸模式的雨宮廢話很多,為了讓蠍不至于失去耐心,目良将一封信精簡成了幾句話。
爸爸我要為了砂隐村的醫學事業獻出生命啦,這一幅卷軸是我們家的祖傳忍術,你好好看看。
目良當時一下子愣住了。
百合子拿到這封信的時候只是幽幽嘆了口氣,抹了抹眼淚抱住目良。她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雨宮爸爸的死是如此突兀。甚至百合子和目良都未曾事先察覺。
卷軸中記載的都是一些上古的禁術,以醫療方面為主,精密複雜,遠遠超出目良目前的水平。倘若能掌握并使用這些忍術,身體再造,起死回生恐怕都不是不可能的。
甚至是永生……
但這些忍術無一例外的都對使用者身體的損耗十分巨大。
目良現在不單看不懂,而且也用不了,就他這身板随便用其中一個就得歸西。
碗裏的關東煮已經只剩下了一絲熱氣。
目良一口氣說完了這些,感覺身體都輕了幾分。蠍聽到最後,表情愈來愈凝重。
“你怎麽想的。”蠍問目良。
目良戳了戳吃剩的關東煮:“我覺得我爸死的和這卷軸有關系。”
蠍沉默了一下:“卷軸你還帶着嗎。”
目良搖頭:“我把它放床底下了,那個封印是一次性的。”
目良帶着蠍回到了自己家去找那個所謂的卷軸,百合子很少見的沒有出來歡迎兩個孩子,只是趴在客廳的桌子上睡覺。
湊近了一點之後就能發現百合子身上沖天的酒氣。
目良嘆了一口氣,将自己的外套披在百合子的身上。
“走吧,別看了。”目良牽起蠍冰冷的手。
蠍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目良将卷軸翻出來給了蠍,雖然蠍很熱衷于毒人,但是在千代婆婆的耳濡目染之下對醫療忍術也有一些造詣,讀個卷軸還是沒問題的。
反正天才就是學啥會啥。
“這些術雖然很厲害,但是完全沒有實用性,只有個理論。”蠍快速掃完了這些晦澀難懂的東西,知道了個大概。
“是啊。”目良郁悶的指着其中一個,“這個術還要求施術者必須中毒才能給別人解毒。完全得不償失啊。”
“……不。”蠍突然想起了什麽,“你有血繼嗎?”
“哈?怎麽可能,我要是有血繼怎麽還會每次都被你打得半死。”
“很早之前雨宮家曾經就是因為血繼的原因被追殺才搬到砂隐村隐居的。但是因為很久都沒有發現血繼覺醒者,所以漸漸被淡忘了。”蠍的指腹摩挲着粗糙的卷軸,“如果是……血繼覺醒者都死了的話呢。”
“蠍。”
“說。”
“我發現這好像是你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嗷你幹嘛打我!”目良捂着被蠍打紅的腦門,不滿的嚎叫着。
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着目良:“你知道重點嗎。”
“雨宮這個姓和砂隐村的畫風不一樣……”
蠍差點又一巴掌打過去,不過仔細想想目良這句話說得還是有那麽點道理的。在這種風沙之地居住的人很少有可能用“雨宮”為姓。
“你知道每一項忍術是怎樣創造出來的嗎。”
“不知道……”
蠍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首先是需要人提出這個忍術的目的,從中反推,在根據這個目的選擇查克拉的使用和操作方式……”
“你從哪知道的。”
“閉嘴。”蠍一個眼刀甩過去,“但是光做到這些還不夠,這樣的忍術往往有着各式各樣的缺陷,要麽是太過複雜常人無法做到,要麽是對人的負擔太大,所以需要大量的時間進行修正。”
“就是說創造忍術是一件很難的事。”
蠍搖頭:“也不全是。這個卷軸上的忍術就屬于那種沒有經過修正的原始版,常人很難使用。”
“就是游戲優化沒做好所以吃配置。”目良一擊掌,通過蠍的講解他總算是明白了。
“醫療忍術牽涉到生命力,所以這種現象最嚴重。”蠍做了結束陳詞,把話題扯回了血繼,“如果我沒猜錯,雨宮的家的血繼應該和這個有關。”
目良現在在思考一件事,為什麽蠍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家的事,明明都是同齡人啊摔!
他現在傀儡術就只會刻的小木人,蠍已經把他家的家底都挖的透透的了。
天才這種生物真是太讨厭了。
目良嘆了口氣:“有沒有血繼試試不就知道了。”
蠍楞了一下。
最後二人從卷軸的所有忍術中挑了一個最簡單的,危害最小的來嘗試。就是目良說的那個解毒需要施術者中毒的術。
目良給這個術取名為“殺毒軟件”。
蠍突然有點後悔他沒把目良扔在這和這堆禁術一起自生自滅。
正好蠍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奇奇怪怪的□□。蠍好不容易才從自己身上帶着的各種□□中找到幾樣毒不死人的,目良在看到蠍身上藏着的那些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後整個人都驚呆了。
真的是蠍子啊。
而且居然不會搞混。
蠍遞給目良一罐無色透明的。
目良奪過來,像喝水一樣一飲而盡。
蠍的手還保持着拿瓶子的姿勢,他還沒來得及告訴目良這個毒的作用是讓全身劇痛的拷問藥物,喝一點就夠受了。
話說目良還是真的對自己毫無戒心啊,一般人都不這麽輕率的喝掉別人給的□□吧。蠍想着一些有的沒的,幸好他還有一瓶多出來的可以自己喝。
目良還沒反應過來,臉色突然慘白,這個毒的效力太快了,幾乎是剛剛下肚就開始痛了。這種疼痛不是單純的痛,而是從骨髓中滲透出來的疼,在身體中四處流竄,沒有一個明确的定型。
目良躺倒在地上,身體因為劇痛縮成一團,時不時的顫抖着。
冷汗将黑發打濕,目良幾乎是面無人色,嘴唇被咬出血了才能忍住不叫出聲。
“蠍……”
蠍将縮成一團的目良抱起來放到床上。
“第一次見你這麽急着送死的。”
“我……艹你大爺!”目良已經痛得沒有意識。
還有力氣罵人,看來效力還不夠猛。蠍這麽想着,喝下了同款毒。
疼痛一瞬間奪取了所有知覺,蠍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手死死抓着床單。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跟目良一起試毒的,換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