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重獲自由
整個空間都在地動山搖，連天空的那輪彎月也隐匿在黑暗之中。
天昏地暗，本如山門般高大的石碑被廖夢瑤一拳擊碎，零零散散的滿地都是石碑化成的碎塊。
廖夢瑤突然絕對腦袋昏沉無比，兩眼一黑就消失于黑暗的精神空間之中。混亂的空間之中黑龍睜開血紅的眼瞳，眼中滿是嗜血和殺意。
[我終于自由了。]
……
亥時三更天。
狂風咆哮如故。天空電閃雷鳴。
鄉野間的瀑布邊上，比夜色還要深厚幾分的黑氣籠罩住了一大片空地。黑氣像是一條黑色巨龍盤踞在空地上，而巨龍中央兩個人正對峙着。
白發赤瞳的夜影殇一襲黑衣，手中是以玄氣凝聚而成的長劍。他随手一揮便斬斷了恍若虛無的巨龍身軀。只是瞬間黑氣又再次聚集到一起。
濕軟的泥土中飄起星星點點的黑氣仿佛無窮無盡，能從空氣中突然冒出像是青煙一般。夜影殇即使手中長劍鋒利無比也沒法斬斷青煙。
這些黑氣出現許久方圓數裏的氣溫都降至冰點，連瀑布都停止流淌化為沖天的冰柱了。黑氣正中央的廖夢瑤臉色慘敗，呼出的白氣清晰可見。
鋪天蓋地的黑氣化為一條若隐若現的黑色巨龍，和廖夢瑤所看見的那條黑龍一般無二，只不過這條黑龍是由黑氣凝聚而成沒有實體，黑龍腹部正中央包裹住和黑色巨龍相比格外嬌小的廖夢瑤。
狂風之下，黑氣正中央廖夢瑤散身體被狂風吹得搖搖欲墜，臉色慘敗無比透露出不正常的殷紅，嘴角流淌出鮮豔的血液。
夜影殇手持三尺長劍，白光附着在劍鋒之上，白光一閃将漫天的黑氣切開一道口子，被切開的黑氣消散于空氣中。
不過只是瞬間濃郁的黑氣又再次将缺口補齊，黑龍沒有動只是瞪着夜影殇。夜影殇的白光雖然厲害，但是也難以突破黑氣組成的屏障。更別說驅散着渾濁的黑氣。
猩紅的漣漪化為黑龍的眼眸朝夜影殇湊近。雷電閃過，巨大的黑龍俯下身子，夜影殇後退一步，手中的三尺長劍化為白色的熒光消散。
雨水滴滴答答的慢慢下了起來，雨水穿過黑氣落在地上，融化了因黑龍而凍結的地面與瀑布。黑龍沒有動像是引頸受戮的野鹿一樣看着夜影殇，無聲的注視仿佛是控訴。
夜影殇竟然感覺黑龍在哭泣。
……你當真要殺了我？
仿佛黑龍在這樣詢問夜影殇。明知是黑龍将死前的祈求，但夜影殇卻有些遲疑了。到底是相識，曾青梅煮酒。如今刀劍相向難免有些不忍。
就在夜影殇遲疑的剎那，黑氣瞬間将夜影殇包裹了起來，像是黑龍把他也給盤踞住。黑龍猩紅的雙眸流露出狡詐的神色。夜影殇被冰冷十足的黑氣緊緊包裹住。夜影殇擡起頭赤紅的眼眸正對上黑龍猩紅的獸瞳。
它還和以前一樣喜歡使壞腦筋。
黑龍還是虎視眈眈的看着夜影殇，黑氣包裹得越發緊繃。夜影殇搖頭勸黑龍不要在做無謂的抵抗：“你的黑氣對我沒有的。”
突然，夜影殇發現不遠處黑氣中心的廖夢瑤變得黯淡了許多，那些原本圍繞在她身邊斷斷續續的淺藍熒光竟然消失不見了！！
“你竟然沖破了封印！！！”
夜影殇驚訝的說，這已經算是夜影殇有史以來最激動的表情了。
廖夢瑤本就不算強壯的虛弱身軀哪裏承受得了黑氣的負荷，一口鮮血噴出俏臉慘白，黑龍一沖破封印便開始瘋狂聚集黑氣，一下子就産生了有實體的龍首。
夜影殇看着廖夢瑤不正常的臉龐，心底一股火起。手上自然也怠慢不得，夜影殇身體發出耀眼的白光，沖天的光柱刺破烏雲，原本包裹住他身體的濃郁黑氣在白光下瞬間消散化為烏有。
[哼哼。]
黑氣之中清晰的傳來了男人的冷笑聲，夜影殇一聽到聲音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定在原地，白光歸于沉寂。他難以置信的看向黑氣。
黑氣緩緩消散，陷入昏迷的廖夢瑤倒在了一個人的懷着。那人黑發入墨散落在身後，與之相反的是白皙的皮膚。他全身赤裸，僅有胸前紋着一條嗜血的黑龍。
男人眉星劍宇黑發赤瞳，眼瞳上覆蓋着揮之不去的陰霾。夜影殇一看見他便再也移不開眼睛了。想不到過去了這麽久，故人容顏依舊，仿佛徹夜長談就在昨日。
[夜影殇，不要再裝作正派人士了若不是為了這小丫頭你會在乎我的死活。現在只要這女孩沒死你就不敢動我半分，我說的對不對？]
男人仰天長笑了幾聲，笑聲凄厲。
怪物麽？到底誰才是怪物呢？
也許我被全天下視之為怪物，但是誰的心更像是怪物？
天空原本是下着小雨，突然就冷不丁的下起瓢潑大雨。雨水打濕了黑發男人和他懷中的廖夢瑤，而夜影殇卻還是依舊獨立于世外一般，雨水全部被肉眼難見的白氣給擋住。
終于自由了，那些曾經受過的辱，嘗過的痛，都要一一讨回來。隐忍了這麽久，殺意早已抑制不住。現在只要再靜修一會兒，再等待最後一段時間，便可以殺光所有人——複仇！！
男人瞪了一眼夜影殇：[舊賬新賬我會好好算一算的。哈哈哈哈哈……]
話音未落，男人便從腳開始化為黑氣消散。最後男人在狂笑聲中化為一縷黑煙融進了廖夢瑤的體內。
失去了依靠的廖夢瑤想泥濘不堪的地面倒去，幸好夜影殇即使拉住了她。一向避諱接觸他人的夜影殇一手摟住廖夢瑤，另一只手牽起她的手打在脈搏上。
雖然因為黑氣入體傷了髒器，不過還好可以醫治。
夜影殇放下了擔憂着的心。他看着全程昏迷緊閉雙眼的廖夢瑤，伸手情不自禁的想要輕撫她的臉頰，只不過在快要觸到那一剎那又硬生生的化掌握拳收了回去。
大雨滂沱中響起了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