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楊計文落網
楊計文來到了洗手間，對自己身上沾濕的衣物并沒有多大關注，而是把皮帶解了下來，尤為仔細地擦拭着皮帶扣的位置。黎申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手上拿着一套西裝，目光淩厲地停留在了楊計文手中的皮帶扣幾秒鐘，便又恢複如初，對楊計文恭敬地笑着：“楊總，我給您帶了衣服。給！”
楊計文又擦拭了好半會兒皮帶扣，這才伸手接過來黎申遞來的衣物，準備進隔間去換。
黎申見他又要把皮帶扣裝上去，便主動道：“楊總，我來吧！您看您這一身濕的肯定不舒服，還是趕緊先去換衣服吧！這點小事我來就行。”
楊計文擡眼看着他，懷疑的眼神一閃而過，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小黎，我好像沒在舞會上看到你，你去哪兒了？又是怎麽知道我需要衣服的。”
黎申在商場多年，雖然只是個助理，但若是他自身想要攀高，那絕對是可以成功的。之所以他一直都是個助理，是因為他喜歡這種感覺，可以在僞裝的面具下看穿對方的行為企圖，即使跟楊計文這個學過心理系的人比起來，他顯得不夠專業，但他有一點是勝過他的，那就是多年來所累積的經驗，實打實的經驗已經足夠讓他一看一個準。
“是人事部的蕭經理告訴我的，她打電話過來跟我哭訴，說求您一定要放她一馬，她絕對不是針對您，她為她的失手感到萬分的抱歉。”黎申露出歉意，“楊總，都怪我做得不夠到位，才讓您遇上這種事情，您放心，我剛剛在電話裏已經訓斥了她一頓，等過後，我還會再去說說她的。”
“我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楊計文點頭道，“如果她是針對我，她在與我共舞的時候有很多機會。”他忽然輕輕一笑，“可是小黎，你躲哪裏去了，怎麽直到現在才出現？”
黎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楊總，您有所不知，以前游贏帶我的時候，是從來不帶我參加舞會的，他都是帶女助理過去。所以我已經很久沒有參加舞會了，翻箱倒櫃了半天，才找到我這身皺巴巴的衣服。”
楊計文見他的衣服上确有褶皺，便不再多說什麽。黎申又催促着他趕緊去換掉濕衣裳，順道又說了小蕭幾句：“這個蕭經理，到底是拿了多少紅酒，竟然讓您的衣服濕了大半，實在太不像話了。”
“算了，我并不想在那種控制不住自己脾氣的人身上浪費時間，回頭該懲罰還是該教育，你去辦就好。”楊計文冷言冷語，便拿着衣服打算進洗手間，卻仍然沒有要将皮帶扣交給黎申的打算，甚至還準備将它帶入洗手間。
黎申見狀心思微動，他喊住楊計文，阻止了他即将取走皮帶扣的手：“楊總，您看，在這種地方更衣本來就沒那麽方便，您還是把外套給我吧？”
楊計文聞言也沒有覺得什麽不妥，便點了點頭，黎申上前去幫他脫下，趁楊計文外套落下的瞬間，他眼疾手快地将皮帶扣換了下來，并迅速放入了楊計文的外套口袋裏。
黎申将外套捧在手上，見楊計文果然将那個皮帶扣随身帶了進去。待楊計文一身清爽出來後，黎申露出了猶豫不決的模樣，楊計文看了出來，便問他：“怎麽了？有什麽想說的嗎？”
“楊總，我看您好像特別在意那個皮帶扣，是不是……”黎申擡眸對上楊計文警惕的雙眸，好奇地問，“是不是特別貴啊？”
“呵！”楊計文聞言，不由輕笑，而後他揉揉自己的劍眉，似乎對黎申的詢問表示很無奈，“是啊，價值連城。”
黎申驚嘆了一番，而後表示會把他的外套拿去幹洗好再送回來，反正自己對舞會也沒什麽興趣，加上衣服皺巴巴的實在是不好見人，正好有這個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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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計文也沒什麽好反對的，便點頭同意随他去了。
闵暖看着眼前這個人，壓抑不住心中那種奇妙的感覺，她仔細地回想着，她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別緊張，很快……”季曉晟忽然開口，帶着誇張的尾音，“就會結束了。”
闵暖不再看他，垂眸望着他們的舞步，心中又是不解，又是郁悶。到底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的心跳會越來越快，手心也快要被汗水浸濕，她為什麽這麽緊張，然而，她知道的，她并不是因為面前的這個人，而是……這個舞會的氣氛，讓她感覺，忽然之間就變得沉重非常。
扮演成季曉晟的謝曉恒，感受到了她的緊張，調戲般抓了抓她的手，并靠近她耳旁戲谑道：“都說了不要緊張了，等這首歌結束，我就會放你走了，到時，記得要找個地方躲好，不要讓其他人那麽輕易地就能看見你，在黑暗中也不要害怕，只要，等我來找你。”
闵暖颦眉把頭側到一旁，面對這樣一個人，她真是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她明明已經将不滿毫無掩飾地都展現在了臉上，他卻依然視而不見。
謝曉恒在心底竊喜，望着她臉上的神情，他忍住想吻她的沖動，揚起唇角笑了笑。歌曲結束，他松開了她的手，露出了一個‘我說到做到了’的表情，她卻在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極為熟悉的謝曉恒：暖暖，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闵暖怔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身影，被自己的感覺吓了一跳，在她出神的時候，小尹過來拉走了她。
“小闵，瞿東男那家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看見季曉晟跑了，他也不跳了，說是要去追他。”
見闵暖一臉震驚，她連忙道，“放心放心，他不是去揍他，他是想去問他到底來我們公司做什麽。”
“原來是這樣。”闵暖松下一口氣，而後對小尹笑笑，“看來你們之間的發展很穩定啊！”
而後她又想起了季曉晟的話，便問，“小尹，這個季曉晟真的有那麽厲害嗎？他說的話可信嗎？”
“當然了。”小尹不好意思地一笑，“其實我也是聽瞿東男說的，他說季曉晟如果要揭發一
件事，那絕對是掌握了十足的證據，他的人脈，資料來源，據說比警察都不知道廣多少。”
闵暖猶豫了一下才告訴她：“剛剛，他叫我要躲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但是總覺得，他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卻又像意有所指。他還說什麽，在黑暗中也不要害怕，他會來找我。”
小尹忽然笑開了：“小闵，他是在撩你嗎？躲起來，你看看我們這個正在舉辦舞會的娛樂會所，有能躲的地方嗎？到哪人家會看不見呢？我們就算靠牆站着，人家也能看見的好吧！走走走……”小尹忽然拉着闵暖到了角落裏，而後，真的那麽靠牆一站，“你看，你能不能看見我？”說罷，她們便笑了開來，小尹又接着道，“還有什麽黑暗中……難不成我們HM這亮堂堂的娛樂會所還會停電嗎？我們可是有自發電的……”
“啪！”的一聲，在小尹話音剛落的剎那，娛樂會所陷入了一片黑暗中，頓時間驚呼聲四起。小尹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小闵啊，這是怎麽回事啊？季曉晟是魔鬼嗎？”
闵暖抓住她伸過來的手，柔聲勸着她：“這一定是巧合。我們有自發電，很快就會來電的。”
“為什麽我會覺得毛骨悚然？”小尹在一旁邊笑邊抱怨，“好像正在講鬼故事，然後真的看見了鬼。”
“小尹，你別誇張了。”闵暖喝止了她的想象，“舞池中間好像都亂套了，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會不會發生踩踏啊！”
闵暖說罷，不由一怔，而後又聽小尹跳腳道：“小闵小闵，季曉晟……季曉晟不是叫你躲起來嗎？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在這裏特別安全？”
黑暗中，小尹只聽到了闵暖一聲沉重的呼氣聲。
一束光忽然亮起，直直投向了舞池前方的牆壁上。随着光源，人們看見了一臺投影儀放置在那裏，周邊卻空無一人。議論聲此起彼伏，直到，牆面上的光源開始如同電影般播放了起來。
闵暖的雙眸緊緊地盯着那裏，那裏面有驚訝，有詫異，有懊惱。她閉上雙眼，深深地希望可以從記憶裏将那個人，那段過往删除幹淨，永不回收。
“楊計文？不就是新來的楊總嗎？”小尹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闵暖的方向，“天哪，原來D集團倒下都是因為他啊，那他來我們HM是有何企圖？是想要搞垮HM嗎？”
闵暖搖搖頭：“我不知道。”此刻，面對這樣一個事實，她更擔心的是楊計文看到這樣一幕後，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當整個娛樂會所又恢複到了燈火通明時，闵暖總算是重重松了口氣，因為，她的擔心已經不需要了。
“我去，警察又是什麽時候冒出來的？”小尹驚嘆，“還有那個人，那不是分公司的業務員嗎？為什麽連他也被抓了？”
闵暖揉揉發疼的頭：“小尹，你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啊！對不起，我有點激動。”小尹不好意思地雙手合十表示歉意。
闵暖被她賣萌的樣子逗笑，剛把手從額上放下卻在中途被抓住，她一驚，回頭竟看到了謝曉恒。
一番震驚之後，她才定下神來開口：“你回來了。”
謝曉恒揚着唇角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嗯！去走走？”
在HM的近日混亂中，見他是她最熱烈的期盼，如今他就站在她的身前，她笑了，答應後便跟随他一同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