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藍波不負衆望地幹完了十份章魚燒,山本武和獄寺隼人也姍姍來遲。
藍波放棄揉着圓滾滾的肚子,透綠色的眸子亮晶晶的,興高采烈地和他們招手,“藍波大人在這裏!”
松田陣平擡眸,看到兩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其中一位無論是長相還是行走間的動作風格,都像極了城尾凜。
“我叫獄寺隼人,他是山本武,是藍波的、監護人之一。”銀色短發的男人沉穩開口。
“抱歉,藍波給你添麻煩了。”
“笨蛋獄寺,藍波大人才沒有闖禍!”
被獄寺隼人拎住領子提溜起來的藍波表情瞬間垮下來。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單手握成拳抵住唇角,凫青色的眸子噙着笑意:“藍波其實挺乖挺聽話的。”
他只是吃了十份章魚燒而已。
藍波掙紮下來後,叉着腰,表情得意極了:“藍波大人可乖了,藍波大人喜歡松田哥哥,我可以收你做小弟的!”
松田陣平:“……不用了謝謝。”
山本武琥珀色的眸子微彎,唇角挂着溫和的笑意問他:“可能有些冒昧,松田君和家姐認識的話,請問松田君清楚家姐目前在追求的男生是誰嗎?”
被追求的本人·松田陣平:“……”
如果不是看見對方眼裏真切的疑惑,松田陣平都要覺得對方故意的了。
而且關于城尾凜這一個多月追求他由于過于轟轟烈烈導致全校皆知的事情其實随便找個人問都知道,而對方的品行卻讓松田陣平猜測他是尊重城尾的隐私所以才沒有自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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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無論怎麽說都會減分吧?
換做是萩絕對能挽回這種僵局,但是現在萩不在啊。
山本武撓了撓頭,爽朗地笑道:“哈哈是我冒犯了,可能這也涉及了家姐的隐私,作為朋友的松田君不方便透露也能理解,我還是等家姐主動告訴我吧,很感謝松田君幫忙照顧藍波。”
見對方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山本武莫名有些愧疚自己的問題給他帶來了心理負擔,好在跟他鬥嘴鬥了十年、和他互為阿綱左右手的獄寺還算是懂他,獄寺隼人撩起西裝袖子看了眼手表,語氣帶着歉意:“不好意思,晚上七點還有個會議,我們先失陪了。”
“好。”
富麗堂皇的大堂內,琉璃盞吊燈懸在正中央,紅色的地毯鋪陳在地上,大片淡黃色的雛菊繡在紅毯上,衣着得體的男男女女在宴會上觥籌交錯,談笑風生。
山本凜挽着琴酒的手出席了這次宴會,剛帶着邀請函入場便得到了主辦方芝華士的得力右手竹中伸也的迎接,一路上感受到暗處的人隐秘的打量。
竹中伸也,代號“東風”,與西風的高武力嗜血不同,對方堪稱芝華士的智囊團頂級代表,表面上更是一副斯文敗類的精英模樣。
因為琴酒向來高冷不太喜歡說話,因此搞情報什麽的就落到了自己頭上,琴酒借口去洗手間實則觀察地形了。雖然主要是應對突如其來的刺殺什麽的,但是山本凜并不打算在這可能混雜了虛假信息的交談上費太多功夫。
果然還是得找個老狐貍和他一起聊比較好,不像她這種直來直去的直接把人氣得想當場來個暗殺,比如現在:
竹中伸也:這位村田先生他是自己白手起家,和妻子一起同生死共富貴,到現在也恩愛不疑,在霓虹富豪榜排名第八。
山本凜:聽說他婚內出軌小明星,緋聞不斷,就算仍舊表面恩愛實則去年好像就開始準備離婚了,結果男方拿不出精彩的項目設計眼巴巴拖着離婚手續。
竹中伸也強顏歡笑:哦,是嗎?
山本凜慢條斯理地剝了根香蕉塞他嘴裏,看到他吃下後才施施然剝一根自己吃,她幹脆也充傻裝愣:“我也不知道呀,我只是單純的吃瓜群衆而已。噢,忘了您貴人事忙不像我們這種只動手的蠻人,只能靠組織賞識上了榜五,比不得酒井先生。”
“哪裏哪裏,說不定村田先生是浪子回頭呢?”竹中伸也臉上的笑容都淡了。
“所以說竹中先生太善良了,有些人只能同生死不能共富貴。”
山本凜似是而非地嘆息了一聲,她提着香蕉皮的尾端丢盡垃圾桶,拍了拍手動作一氣呵成:“竹中先生的用心良苦我懂了,我回去就幫助他妻子搞垮村田,不能讓組織控制做個傀儡也能結個善緣。”
“爛香蕉就應該丢進垃圾桶裏。”
山本凜說出意味不明的一句話。
竹中伸也:“……哈哈是啊。”
誰特地提醒你啊,早知道暗諷對方背信棄義是徒有武力肌肉發達的大猩猩沒有用,還搭上了芝華士大人的手下,他就乖乖閉嘴老老實實當個工具人吧。
山本凜正想拿起蘋果,餘光瞥到不遠處穿着黑色女士西裝的杉田裏水,姿态冷清地站在一邊,對于端着酒杯上來和她交談的人愛答不理的模樣,只有說到點上她才會随意地應一聲。
“介紹一下?”
注意到山本凜的視線,竹中伸也眼裏閃過嫌惡,不情不願地介紹道:“杉田裏水,竹中家族現任家主,富豪榜排名第三。她的父親竹中金太郎在與榜四聯姻的時候搞出來的搞笑的真愛和私生女,那個‘真愛’得知自己成為‘三’後就讓私生女跟她姓了。一個外姓人為了錢財眼巴巴地回來奪權,結果害得自己的母親被活生生氣死。”
“就算她在富豪榜第三,圈內私下對她罵聲一片。”
山本凜的眉梢微挑,輕笑道:“是挺惡心的。”
她唇角揚了揚,不緊不慢道:“雖然我前幾年不在霓虹也清楚,前五沒有竹中家族,靠着聯姻上位還搞什麽真愛至上,沒有灰太狼忠誠還想追求愛情,真是好笑。”
“至于人家女方能讓孩子跟她姓,最後還因為這個生氣,可見她也是受蒙騙的。那個什麽金太郎,禍害了兩位女性,簡直就是又當又立的代表,屬實惡心死人。”山本凜的唇角輕扯,語氣諷刺。
“诶、不好意思,好像您也姓竹中,真是冒犯了,那麽先生您和竹中家是什麽關系?”
山本凜狀似後知後覺。
竹中伸也的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他的手都握成拳,卻仍舊強撐着笑:“我只是一個旁系分支而已,現在是芝華士大人的人。”
“那就好,免得我不小心罵到你了呢。”
山本凜表情格外真誠無辜。
嘻嘻她的那一箱宮鬥小說可不是白看的。
“沒有…”竹中伸也此時斷然不能承認自己是竹中金太郎的侄子,除了他私生女外的順位繼承人,他只能繼續虛假微笑,詢問道:“那大人你要和杉田小姐交談一下嗎,我可以為你引薦。”
只要他們兩人沾上關系,正好可以借芝華士大人的手除掉杉田裏水,一舉兩得。
山本凜打量了一眼對方,眼神嫌棄,怼不過她就算了,還老是想一些陰招的登西。
暫不提對方一看就知道和杉田不和,自己上去可不就讨嫌了。而且就算沒有這一層關系,組織今晚明顯是想讓她和芝華士死一個,她怎麽可能拉着對方下水。
至于利用杉田裏水提升自己地位的事情她更是沒有想過,她本來就是想來給組織敗家的,又怎麽可能給他們攬錢。
“啊,我就是來吃個瓜的。”山本凜狀似惆悵地嘆了口氣:“畢竟我是boss賞識才有的今天,財政方面忠誠于boss的話不就行了,打打殺殺比較适合我。”
辛辛苦苦、兢兢業業工作到現在依舊是酒廠沒有獲得代號的底層人員的竹中伸也這下笑意都沒了,他木着臉:“哦,是啊。”
山本凜不想和他摻和了,畢竟動腦真的好累,她皺了皺眉,故作不耐煩:“芝華士怎麽還不來見我,大家都是平級他不會瞧不起我比他晚來組織吧?”
“哈哈大人說笑了,可能是芝華士大人作為主辦方比較忙。”
就這還要怼她?
山本凜的右手突然伸進黑色禮服套着的外套,竹中伸也觀察到對方外套口袋處隐隐約約的形狀,臉色一變:“大人這個宴會不能帶槍支。”
“什麽槍支?”山本凜将一根淡黃色的香蕉拿出來,氣定神閑地剝皮:“我可是遵規守矩的好人,怎麽可能會帶這種違法用品。”
竹中伸也有被噎到,要不您看看您一個黑手黨高級幹部在說些什麽?
“不過我不高興了,可能真的給你表演一個魔術哦~”山本凜慢悠悠地補充道。
“會死人的那種。”
山本凜琥珀色的眸子彎彎,笑容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