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處,聲音不自覺高了,“這姓李的可不簡單,年前落馬的那個一把手,可是他親自整下來的。”
“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劉總今年四十有五,靠地産發的家,背後也是有點靠山的,他說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也不怕告訴你們,反正這最近他就該上別處去了,之前那幫領導縮手縮腳的,基本上都在忌諱他。”
“怪不得之前張局說翻臉就翻臉,我還說怎麽回事呢……”
傅沖離劉總不近,不知道來龍去脈,光是聽見“姓李的”、“上別處”,他心裏就咯噔一聲,“劉總,你說的這個姓李的……”
“你沒打過交道吧小傅,也好……還是別跟他碰見的好。”劉總用手指了指天花板,“李淮郁,上頭來的人,到地方微服私訪來了。”
“那他要上哪兒去?”
“這我可不清楚,反正不會在A市待着了。放心吧,可靠消息,下個月就滾蛋了。他一走……咱們辦事就靈活多了……”
……
下個月,今天二十九號。
傅沖窩在沙發裏一下午,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午,算得酒氣都散幹淨了還沒算清楚。
李淮郁下班回來,一開門就看見傅沖這懵逼的樣子。
他換了鞋,走到沙發前摸了一把傅沖的頭發,“讓你別把頭發弄得那麽硬,老不聽,手感特差。”
傅沖好像終于回了神,捉住李淮郁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陰沉,“你告訴我,現在距離下個月還有幾天?”
李淮郁猝不及防地倒在傅沖胸口,臉貼着堅硬的胸肌,李淮郁伸手摸了一把,“怎麽了?”
傅沖一個轉身,把李淮郁壓在身下,整個人陷進柔軟的皮面,“你要走了是不是?為什麽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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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郁一愣,“你聽誰說的?”
“媽的……”傅沖的拳頭砸在李淮郁耳邊,那風聲淩厲得像是要刮破他的皮膚,“你真把我當人形按摩棒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傅沖心裏難過得要命,他和李淮郁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從來沒想過他們倆的關系到底應該怎麽解釋,兩人見面除了吃飯喝酒就是上床,他算什麽?他究竟算什麽?
好好的炮友關系,就這麽變了味兒,他到現在才咂摸出來。
“我不是免費的鴨!”
李淮郁反應過來,他笑了笑,“那收費啊,多少我都出得起。”
傅沖氣得眼都紅了,好長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如,我拿我的心換你的身好不好?”話間,李淮郁扯着傅沖的領子他嘴上啄了一下。
傅沖一愣,整個人都呆住了。
13
兩年後。
林霧白新店開張,哥兒幾個為表支持都帶着禮去了。
傅沖來得最晚——為了等李淮郁,他剛從D市回來,下了飛機緊趕慢趕在九點之前到了。
宋元卿看傅沖兩手空空,十分不滿,“诶你不送點兒東西給我家霧白啊?”
傅沖很無語,“我靠!你們店裏擺的博古架不是我掏錢買的啊?還有這個門臉兒你八十萬就買走了還想怎麽地?”
宋元卿冷笑一聲,“就這麽屁大點兒地方……別廢話,紅包!不給不吉利。”
“三兒我跟你說你有點兒過分啊……”
還想說什麽,林霧白從裏頭走出來,宋元卿趕緊禁了聲,示意傅沖也閉嘴。
林霧白微笑着說:“別聽他的,人來了我就很高興了。”
“還是我們林師傅說話得人心。”傅沖手向後伸了伸,門口進來的人給他遞了個紅包過來,他交給林霧白,“這給你的。”
“謝謝。”林霧白大方地收下了。
宋元卿看見跟傅沖一塊兒來的男人,有點面熟,又想不起來是誰,等那人的手搭在傅沖肩膀上,意味深長地笑起來,“這位是?”
“李淮郁。”李淮郁自我介紹,“木子李,淮南的淮,郁郁蔥蔥的郁。”
“你好。”
“你們好。”李淮郁問林霧白,“這都是你做的?”
林霧白點點頭,他笑着舉起傅沖送的紅包甩了甩,“有什麽需要的嗎?送你一個。”
“那我就不客氣了。”李淮郁跟着林霧白走近展櫃,一邊小聲地問着問題。
宋元卿黏糊糊地目送林霧白和李淮郁進了裏屋,他有點不爽,傅沖這帶的什麽人,立刻就把林霧白拐跑了……不過,他想起什麽,又咧嘴一笑,“你不是說,喜歡胸大屁股翹的嗎?”
傅沖幹笑兩聲,“這倆條件他剛好都符合。”
“我就奇了怪了,你怎麽能沉得住氣這麽長時間都沒露出馬腳。你倆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傅沖心裏苦,他哪裏能說這兩年上個床都得打飛的天南地北去抓人,愁死了。
不過這下好了,李淮郁總算要回A市穩定下來,傅沖立刻帶着人炫耀一把,老子也是有主兒的!
“早了,兩年半以前,在我侄女兒的生日會上。”李淮郁醇厚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傅沖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天,傅沖靠在車身上,頭發向後梳,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薄得恰到好處,一身精致的服飾從頭武裝到腳,整個人散發着濃厚的雄性荷爾蒙。
這個場景像一幅畫,深刻地烙印在李淮郁腦子裏。
李淮郁從來沒對傅沖說過,他對他,是一見鐘情。
番外二:關于那張木頭桌
宋元卿公司接了一大單,出差又加班,忙得暈頭轉向。
這天淩晨一點到的家,洗完澡抱着林霧白睡了幾個小時,不到七點又出門開會去了。
林霧白迷迷糊糊地看着宋元卿匆匆離開的背影,默默思考着什麽。
晚上,宋元卿難得十點前到了家,正趕上林霧白煲的排骨湯剛好,宋元卿一邊呼呼喝着湯一邊說,“這周末總算能休息兩天,咱們上哪兒玩兒會?找個近點的地方,爬山好不好?”
“不去玩兒了,不如幫我搬家吧。”
宋元卿一愣,叼着根骨頭擡起頭,沒消化好林霧白的話,“嗯?”
“我在考慮搬到市中心去工作,暫時借住在你家可不可以?”
“什麽你家我家,那就是咱們家!”宋元卿樂得找不着北,求之不得啊!
禮拜六早晨林霧白腰酸背痛沒起來床,晚上說什麽也不讓宋元卿動手動腳了,“你要再這樣,我就不搬了,咱們還接着住這兒吧,反正你天天跑來跑去也不嫌煩。”
宋元卿窸窸窣窣在林霧白睡衣裏滑動的爪子立刻一頓,老老實實地抽了出來,他把林霧白環抱着,下巴在懷裏人的肩膀上親昵地緩緩蹭着,“我說你怎麽忽然想通了,原來是為了我。媳婦兒你真好……”
“不許這麽叫我。”林霧白嘟囔的聲音很輕微,慢慢進入夢鄉。
次日,宋元卿和林霧白分頭行動,他負責小公寓,林霧白去整理工作室,那邊的東西不多,而且在宋元卿眼裏看不出用途的爛雜兒都是林霧白的寶貝,他可不敢輕易妄動。
宋元卿讓秘書聯系了全市風評最好的搬家公司,工作人員戴着手套,将每一件衣服用防塵袋裝好,每一個碗碟用盒子打包好,林霧白手工做的擺件和小飾品更是被要求仔仔細細地包在泡沫紙裏,宋元卿在一旁邊監工邊玩兒手機。搬家公司動作很快,一個上午就差不多弄完了。
按理來說林霧白動作應該更快才對,可過了午飯時間他還沒回來,宋元卿等不及,于是去工作室找他。
宋元卿推開虛掩的門,只見林霧白在他常坐的椅子上發呆,東西大約是收拾清了,兩個背包裝得滿滿的放在地上,應該就是全部家當,留下的桌椅櫃子都擦得一塵不染。
“在想什麽?”
宋元卿走到跟前兒林霧白才發現他,林霧白微微一笑,沒有起身,只撫了撫面前那張長桌,“在這裏待了五六年,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那買下來,你想的話随時可以回來看看。”宋元卿靠着桌子站定,他不想看到林霧白露出任何代表不開心的表情。
林霧白瞪大眼睛,原本那丁點兒對舊物的懷念與傷感被驚訝沖擊得消失殆盡,“買它幹什麽?”
“我随口一說。”宋元卿聳聳肩,俯身撐在林霧白椅子扶手兩側,“寶貝兒你真可愛。”
宋元卿溫熱的呼吸噴在林霧白耳邊,林霧白條件反射般地顫抖,耳朵透明的粉色蔓延到了臉上,“又亂叫!”
“可你就是我的寶貝兒啊……”宋元卿本只想逗逗他,可一見林霧白那害羞的模樣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吻了一下那圓潤的耳垂,然後将林霧白整只耳朵包裹進嘴裏,用舌頭輕輕舔舐。
水聲滋滋被放大,林霧白半邊身子像過電似的酥麻,他推了推宋元卿,“大白天的……別……”
宋